《当局者甜》远影碧空空

5、第五章 管家婆上线

　　刘子微决定要趁着这良好的开端，趁着距正式上班还有五分钟的短暂空档，抓紧时间向裴总表表态。主旨围绕着：自己对于发布会上因为嘴欠对公司造成的损失表示生不如死的悔恨，在未来的三个月里，她一定会肝脑涂地九死一生地报效公司报效裴总，有什么活尽管吩咐，没活找活也要尽管吩咐，力求让她发光发热好洗刷心中的罪恶感。
　　她在旁边巴拉巴拉表决心，裴有敢低头呼啦呼啦刷手机屏。
　　“总之呢，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请裴总随时安排任务给我，我一定——”
　　“行了别废话了，去买个公仔！”裴有敢啪地把笔往桌上一拍，简短明了地吩咐。
　　“啥？”被打断的刘子微有点懵逼，才发现裴总的手机屏幕停在一张高级进口公仔玩具广告上，而裴总的嘴角是……微笑的！
　　唔——这泄露jian情的笑容！哎呦我的裴总，你上班不专心不是好宝宝哟！
　　“去专柜，买一只最大的。”裴有敢低头正式开始翻文件。
　　“哦……好的！是开fa|票回来报销还是我先垫着……”
　　裴有敢略不耐烦：“这种小事去问金志朗。记得把标签摘掉紫外线消毒然后重新包装好再寄出去，哦对了，把这周的访客记录拿来，还有下周我要见的客户安排。”
　　刘子微嘶地倒吸冷气，哒哒哒哒哒小碎步跑了出去。公仔邮寄到哪里，问金志朗总没错，她还是少在老板面前晃悠比较好。
　　一个小时以后金志朗再次见到了刘子微，笑得爱莫能助。
　　刘子微吭哧吭哧抱着一个足足和她比她高二十公分，两倍宽的大狗狗公仔，举不起放不下地一步一步横着挪进来。看见金志朗就跟看见救星一样把大狗狗推了过去，自己摔进椅子里呼呼喘气。
　　“金秘书！这公仔怎么这么贵，快五位数了！”嘿嘿，不过手感是真好啊！她陶醉地抚摸自己的手爪，想她一双穷逼的爪子能有幸抱着这昂贵的公仔整整一个多小时，感觉满手都是人民币的诱人气息呢！刘子微一脸痴女笑。
　　金志朗把大狗狗安放在刘子微旁白的椅子里：“自然是送给女朋友的小礼物啦。要不是你裴总的明星女友过几天就回来了，他这每隔两天就要送礼物还不带重样的臭毛病不知道要折磨死秘书几条命呢。”
　　哇塞！高大型男内心居然住着这样温暖的灵魂！
　　刘子微搓搓手为裴总点了个赞。
　　“哦对了小微微，”金志朗耸肩，“以后别叫我金秘书了，老裴他给我转了岗，让我做他特么的……贴身特助……呃……”
　　金志朗说到最后恨恨地咬牙切齿。
　　刘子微幸灾乐祸的击掌大笑——合着他还是没逃脱裴总的辐射范围啊。
　　笑得有点缺氧，猛一回头撞上了大狗公仔炯炯有神的黑眼珠，刘子微冷不防吓了一跳，赶紧拂着胸口对大狗狗点头哈腰。
　　“狗祖宗，你别吓我，你这块头，我以为是裴总站我后面呢！”
　　想到这里她思维跳脱，觉得裴总这种人高马大型的还真是挺萌藏獒式大狗狗的设定呢。啧啧，不知道她女朋友晚上应付起来会不会很吃力嘞！今早看到他，那副宽肩窄腰的身板，把衣服架得横平竖直。还有他脱西装上衣的时候双肩向后一夹的动作，似乎背上紧实的肌肉就要隆起爆出来了。金志朗虽然眼睛妖孽，但总归是个高高大大的帅哥一枚，可是放在裴总面前就像贵宾犬遇上大藏獒。裴总周围十步以内其他雄性气息寸草不生啊！
　　这样想着，刘子微看那只大狗狗公仔就有点对眼儿了，它的脸已经幻化成了金志朗棱角分明的面孔，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仍旧摄人心魄……
　　刘子微收起鼻血又吭哧吭哧并有点莫名不敢直视地，抱着大狗狗挪出去了。送到店里进行消毒，约好明天去取。
　　回到公司，先从前台取了访客记录，顺便调戏了一把小雅白嫩的小脸蛋儿！麻蛋这姑娘脸咋这么嫩！
　　再回到16层已经是午休时间，秘书室和昨天同一时间一样的人去楼空，五朵金花依然没打算带她一起吃饭。
　　刘子微叹了口气，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曾经有人告诉过她——如果不能做个大家喜欢的人，那就做个对大家有用的人！
　　随意定了个外卖，等餐的功夫她哼着小曲儿把其他人的热水换好，垃圾丢掉，再给办公室开窗通风。
　　正忙着，五朵金花里最美的小诗回来了。看了眼自己桌上换好的热水，又看了眼干干净净连袋子都换过了的纸篓，再看看壁虎一样pia在墙上，哼歌都跑调了还试图够窗子高处的纱窗锁扣的刘子微，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再“目空一切”了。
　　“那个……子微啊……需要我帮忙吗？”小诗探过来谨慎地问。
　　刘子微正需要友谊的温暖呢，就没跟她客气：“小诗啊你来的太好了，快帮我递把直尺！”
　　小诗找了找，把自己的直尺递了过去。
　　刘子微接过直尺那端，深深感受到了同事友爱是多么的温暖心房充满正能量，一铆劲儿就捅开了刚才怎么都搞不定的纱窗锁扣。
　　“小诗你真是个小仙女！”刘子微比了个大心儿。
　　小诗抿嘴一笑，那笑容就跟四月里25摄氏度的阳光一样，又暖又好看，把刘子微都看楞了一瞬。
　　小雅是白嫩得赏心悦目，小诗则是温柔得一塌糊涂。这公司咋就集中了这么多好看的大姑娘呢！
　　刘子微捧着脸眼冒桃心：“小诗你说，咱们公司是不是根据颜值招聘的呀！”
　　然后又恢复神志地摇摇头，认真的看了自己一眼，很郑重地得出结论：“应该不是的……”
　　小诗被她的傻样逗笑了，笑容又升温了好几摄氏度。
　　刘子微正欲和小诗执手相看，和新朋友趁热打铁地发展一下革命友谊顺便以美学的眼光给小美女的白嫩小手摸个骨，无奈她办公桌上那部内线电话刺耳地响起。
　　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刘子微，把下午会议的ppt打印20份纸质版。立刻马上现在就要！但是先来一下我办公室解释一下我的马桶垫是怎么回事！”
　　马桶垫事发，撒丫子就要冲出去的刘子微手机又响了。
　　“喂您好，刘女士吗？您的外卖到了。”
　　刘女士表示她有点饿，但是她更有点忙：“外卖啊，你放前台吧谢谢啊！”
　　继续撒丫子。
　　胳膊却被小诗扯住了。
　　“子微，要不我替你去取午餐吧。”
　　小诗你真是个仙女！刘子微好想抱抱这个外在美，心灵也有点美的小美人儿呢！
　　(づ￣3￣)づ╭～
　　刘子微冲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裴有敢正站在专用休息室的卫生间门口，手肘撑着门框，身强体健地堵住了整个门口，浑身散发的火焰快要把实木门框烧着了。
　　刘子微轻咳，乖巧地问了声：“裴总，什么事啊？”
　　裴有敢侧身指着马桶让她看：“我的马桶垫为什么换了？”
　　“哦这个啊，”刘子微推了推眼镜，“我问过以前的保洁了，她看到会客室洗手间用的就是这种一次性马桶垫，所以每次都顺手给您配备这种。但是我觉得这个洗手间是您私人专用的，不需要用一次性的吧。而且一次性的容易引起皮肤过敏。您私密的地方，如果开会的时候发个痒红个肿什么的您说您是挠呢还是不挠呢，多尴尬是不是？”
　　一次性的好贵的！
　　裴有敢重重一拍额头：“给我换回来！我已经习惯了！”
　　刘子微马上拍胸脯保证：“习惯是可以变的嘛！您放心，我选的这款绝对是淘宝五星好评，聚划算销售量最大的爆款日本进口马桶垫，保管您坐上去一次就不想离开，没有想坐在上面吃晚饭的心情我就不算中国好保洁！”
　　裴有敢看她小嘴巴巴地真想给她缝上！最终还是捏碎了一块香皂熄灭怒火。
　　“去去去去！打印资料去！顺便去楼下餐厅把我的午饭带上来！”
　　“呀裴总，你怎么这个点儿了还没吃饭！我先去给您带饭，您吃着我再去打印！”刘子微是真的有点担心，她的胃就不好，深深知道胃病犯了会多么折磨人，虽然裴总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好身板，但是脏器不好也会溃于蚁穴的。
　　饭菜带上来，裴有敢也没习惯了新马桶垫，当然也没生发出坐在马桶上吃饭的依依不舍。
　　洗完手打开午餐的盖子，裴有敢脸阴了……
　　再打开另一个盖子，裴有敢脸黑了……
　　西蓝花、紫甘蓝、胡萝卜……肉是鸡丁和鱼肉……汤是番茄鸡蛋汤……
　　裴有敢啪一拍桌子，咣当一声坐进椅子里。刘子微吓得一激灵。
　　“金志朗那小子没告诉过你我爱吃什么吗？”难道是金志朗蓄意报复？
　　刘子微拍拍胸脯：“告诉了。他说裴总爱喝排骨汤，喜欢吃麻辣菜。但是这个时间您没空午休了吃完饭肯定得直接办公了，所以太油腻对胃不好。午餐的颜色丰富，营养搭配好。您看这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多好看，您吃的是一道完整的彩虹呀！”
　　裴有敢拒绝委屈自己的味蕾，磨着后槽牙把餐盒猛地一推：“马上换掉！否则你别干了走人吧！”
　　刘子微眼睛一亮，幸福来得太突然：“裴总这是您说的啊！那我就不客气地去办离职了啊！”
　　裴有敢“咣”一砸桌子：“给我站住！想得美，除非你说服金志朗继续当秘书，否则咱们去法庭上聊聊发布会那事！”
　　刘子微挠了挠头，感觉裴总生气起来还挺有男人气概，可惜就是不够。
　　“那没办法了裴总，我是您的秘书，不是您的丫鬟。我不仅要听话，更不能做明知对您有害的事，这违背我正直的做人原则。”
　　裴有敢想起她在发布会上没心没肺直言不讳的德行，心里呵呵，这丫头还真是……正直得很。
　　“你还挺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哈？不是只在这里做三个月吗？多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刘子微执拗地伸出两个手指，自己愣了一下，又囧囧地加了一个手指:“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天，我也得好好工作呀。上次发布会的事，我已经对不起您的事业了，现在做您的秘书，不能再对不起您的□□啊！”
　　您的□□那么健壮，亏待了岂不可惜……
　　裴有敢内心咆哮一声：关你什么事啊！可是看她就那么眼巴巴地站在旁边看着他，手里端着一杯热茶乖乖待命。
　　裴有敢火气却莫名就消了一点，心里切了一声，觉得这丫头上辈子就是个丫鬟命。
　　反正时间来不及了，裴有敢压住火气决定忍耐一次。
　　夹起一片胡萝卜，味同嚼蜡。真难吃啊……又拣了一块鸡丁，寡淡无味……ma的好想干嚼一把辣椒孜然。
　　当毛茸茸的西蓝花哽在喉咙里怎么都咽不下去的时候，火气又从胸口慢慢窜了出来。
　　裴有敢实在想扔筷子走人，不提防一抬头对上了刘子微充满希冀的大眼睛。那目光清澈透亮，一眼能望穿心底似的，明晃晃的就是真心希望他能好好吃完的样子。
　　一肚子的火突然找就不到出口了。
　　面对金志朗那种死妖精，可以掐一顿来解恨，对着那帮高层，叉腰训一顿也就出气了。可是现在对着这样一双坦然的眼睛，他怎么都骂不出口。
　　算了，一顿饭而已。男人嘛，让着点小姑娘也好。
　　于是裴有敢又翻了她一眼，隔着桌子把一只优盘扔给她：“赶紧滚去打印！下不为例啊，我不习惯吃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刘子微打了个立正，大声祝裴总用餐愉快，转身就小声嘟囔着：“怎么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呢，餐盒里的小鳜鱼和童子鸡会伤心的呀……”然后蹦跶着滚去打印了。
　　ppt整整24页，打印成20份就要用480页打印纸。刘子微掐指算完，感觉自己的穷逼灵魂在颤抖啊在颤抖。
　　对集约型社会的使命感最终战胜了对领导的盲从，她多用了两分钟时间，排版成一页打印4张ppt，并且双面打印。这样只需要60张纸就可以了呢。
　　本来应该是一叠小册子，现在变成了三张A4纸。裴有敢看着打印出来的资料气不打一处来:“打印得太小了，看着不舒服，重新打。”
　　“可是，一页一张太浪费了呀！”
　　裴有敢把三张A4纸狠狠甩给她：“我看上去长得像很缺钱吗？”
　　刘子微哈着腰双手捧回裴总桌上，又挺直了身板据理力争：“裴总，雪白雪白的打印纸可都是大兴安岭里茂盛的白桦林。人家小树树在森林里愉快地成长着，突然被齐根咔嚓了，树妈妈和树爸爸该有多么痛苦！但是它们什么都没说，默默忍受了一切，就为了给人类提供最优质的办公耗材。我们浪费的不是纸，是大兴安岭里无数的人间悲剧……”
　　“闭嘴！”裴有敢抓起手机扔了出去。
　　刘子微敏捷接住，又双手捧了回来。
　　“树它妈早就变成桌椅板凳了，用不着你操心。反正这么小的字我看不习惯，重新印！”
　　裴总你这是歧义句你知道吗？我要费好多智商才能判断出你其实不是在问候树的母亲！
　　刘子微撇撇嘴，觉得这位老板真是固执呢——然后她颠颠跑出去复印了一份一页一张的，仅仅一份，裴总专用。
　　下午会议室里，十几位高层落座，乍一看那三张一份的资料有点惊讶，惊讶之余还有点惊喜，纷纷交头接耳。
　　“不用翻着厚厚一沓资料真方便呢！”
　　“是啊是啊，一会带回去都特别方便，随便折几下就能揣走了。”
　　正要进门的裴有敢脚步一顿……莫名联想到那丫头新换的马桶垫其实……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