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甜》远影碧空空

4、第四章 带你入坑没商量

　　第四章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的西装扣子系错了……
　　刘子微对自己一身西装的样子还是挺自恋的，往常戴眼镜总被叫做小四眼，如今高跟鞋一蹬，小西装一穿，事业线一……呃……没敢露，小雅说露事业线会被秘书室的五朵金花手撕了的。不过嘛，对着镜子左右转圈，美滋滋地想，真是一只可爱又大方的知性……小四眼啊！咩哈哈哈！她不承认自己是自恋的脾气，她只是“客观”地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好看！
　　看看时间，六点半，揣上一包牛奶出门追赶朝阳。没办法，谁让她得提前一小时到岗呢？公交上一边嘬牛奶一边想，保洁阿姨和专属秘书两个马甲来回换，也是个挺好玩的事呢！
　　到了公司，打卡进门，在保安小哥的注目礼中大踏步奔赴办公室。不小心就留意到保安小哥站在晨光熹微里有那么点帅。
　　昨晚下班前就把地板打扫干净了，所以早晨的工作还是挺轻松的。刘子微先把秘书室里每个人桌子上的小暖瓶拎去茶水间打满热水，再给绿植喷水掐枯枝。啧啧啧，绿油油的不知道叫什么的小绿植真是代表了水灵灵的希望呢！心情不错！
　　曾经有个人给她写过这样的话——美好的心情比出众的能力更容易得到，也更容易带来好运！
　　于是这么多年她每天早晨都带着美的眼睛感受世界的。
　　小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踩出一地回声，刘子微打开裴总办公室开始像个勤劳的……小耗子似的东收拾收拾西摆弄摆弄。
　　然鹅，深入骨髓的贫下中农思想很快占据了身心灵魂。
　　整理废弃文件的时候，刘子微看着那些大面积空虚的废弃A4打印纸心都在滴血——还都是单面打印的呢，真特么浪费啊！
　　擦桌子的时候，刘子微拿着一次性清洁毛巾的手都在颤抖：裴总，你家没听说过抹布这种东西吗？可耻的浪费！
　　打扫裴总休息室的卫生间时，刘子微看着崭新崭新的洗手液瓶子，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难道不知道有一种叫做补充装的东西吗？瓶子是可以循环利用的啊！浪费就是犯罪！
　　最后刘子微咬牙切齿地叉腰看着那一叠丝绒的一次性马桶垫痛心疾首：裴总你金贵的屁屁着凉会痛经吗？你这样奢侈你的麻麻知道吗？？？
　　里外收拾了一圈，刘子微叹气五十多次，“啧啧”了三十多次，痛心疾首二十多次，捶胸顿足十余次。
　　刘子微把双手横在胸前掌心向下压，才压住了心中那种穷逼的悲愤感。
　　只剩最后一项，提前把咖啡给裴总泡好。
　　正当她对着玻璃壁橱里一排排各式精致杯盘啧啧咂舌，暗搓搓摸着下巴一脸占有欲的时候，一只狐狸爪子搭在了她肩膀上。
　　“妈耶！我没打算拿走啊！”刘子微猛然捂嘴发现自己暴露了，马上调整语气语调乖巧站好。
　　“金秘书~早上好~”
　　金志朗瞅着她傻不愣登的样儿，笑得甩手扭腰：“小微微，在我面前别这么客气，你这样我觉得别扭，你看我穿着运动装上班就知道我是个最随性的人了。我把你招进来，就必须负责照顾好你呀！怎么样？吃早饭了吗？新环境还适应吗？哪里不习惯一定要告诉我哦！没有不习惯就制造个不习惯来也要告诉我哦！”
　　额……小微微……
　　刘子微悄悄抖了抖浑身的小疙瘩……挺大个头一男的，作什么妖孽啊……
　　“那啥……金秘书，您来的真早哈！”
　　“啧啧啧，是不是我之前正经人的样子把你吓着了？小微微啊，进了公司的门，这三个月里，你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死人。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不要拘谨嘛。把我当做朋友最好，要是当成大哥，那就更好啦！”
　　刘子微脚下一软——你能不咒我三个月就死掉吗？
　　刘子微悄悄掀眼看了看他，确定他不是被哪个逗比魂穿了，才耷拉着脑袋回答：“不敢当啊金秘书，我是来工作赎罪的。”
　　金志朗噗呲一声乐了：“看来发布会那件事真是把你吓着了。这么说吧，其实是我在发布会上一眼相中了你……的机灵劲儿，想把你挖过来。”
　　刘子微听见“相中你”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差点开口拒绝“我有男朋友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听到后半句又硬生生咽回去了。
　　麻蛋，这个人讲话不大喘气不行吗？
　　刘子微眼珠一转，试探地，问出了真实想法：“金秘书……您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本来公司就没打算追究我，是您阴谋诡计把我……坑进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金志朗脸上竟呈现骗了小孩子的愧疚之色，加之一种隐隐的……兴奋？
　　兴奋个毛线啊！
　　“阴谋诡计不敢当，哈哈哈你真是过奖啦！”
　　刘子微一个没忍住炸了个小毛：“没有人夸奖你啊金秘书！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我来众宇上班呢？一进门就做裴总秘书这太诡异了好不好！还有刚才我正琢磨这些杯子值多少钱的时候你突然拍我，万一我失手要是摔碎一个还不知道要卖shen抵债多久才能赔得起呢！”
　　金志朗叉腰大笑猛拍她肩膀，把她拍得直扶墙：“这才是你！少给我装！”
　　他熟稔的语气让人觉得好像是很熟识的朋友似的。实际上，在这里，除了前台小雅，还真就跟他最熟了。
　　刘子微眉眼一垮：“金秘书，我真不认为你是闲得蛋疼所以才把我借过来逗着玩的。”
　　金志朗语气突然郑重起来，低头下来妖媚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盯住她:“其实……招你进来是我个人的主意。那天发布会，你对新产品的每一点意见，我是说，每一点，都跟原设计完全一致。你知道吗？简直就像是事先看过设计原稿一样。只不过在产品面世之前我们为了迎合市场和流行需要改动了原稿。你说……这难道是因为……你和众宇有缘？”
　　还是……你跟裴有敢那个傻瓜有缘……
　　刘子微后背嗖嗖嗖冒冷汗，小脸拧巴得快哭了，心想她这是被人当成无间道了吗？边打哆嗦边竖起三指对天发誓:“我我我真的没有看过你们的设计原稿！这这这……会不会涉嫌泄露商业机密啊！那些想法真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嘛！”
　　金志朗收起了一本正经，贱兮兮地把胳膊肘搭在她肩膀上:“哪个说你窥探商业机密了？我是觉得，这次的设计是裴总原创的，而你这小脑袋里想的居然能和他一毛一样，啧啧啧，你自己说，你不来伺候他还能有谁？啊哈你替我把他伺候好了，大爷我重重有赏！”
　　呃……刘子微觉得好愁哦，就算自己小时候瞎编的少女故事能跟传说中的裴总隔空撞灵感，也只能归结于巧合吧。这位金大秘书也没必要把她坑到公司来啊。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觉得此人……耍的一手好贱。
　　刘子微扭扭肩膀，把他的大爪子扒拉下来：“你躲了清闲可我拉进火坑了。抓住人把柄也不能这么玩啊，我白天当小秘晚上干保洁，早晚精神分裂。”艾玛说着说着还真特么有点委屈，于是垂了眼睛不看他。
　　金志朗是真心觉得这丫头挺好玩，你说她笨吧，她能分析的头头是道。你说她聪明吧，她傻不拉几的给自己惹麻烦。于是没忍住就给了她一个妖里妖气的摸头杀：“哟，白天当小秘晚上干保洁，挺不错的，要是白天当保洁，晚上干小秘……那就辛苦了呢……”
　　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丫头今天这身套装，虽然个头不高但是还挺显胸显腿显腰……他有种隐隐的期待，裴有敢这小子的，会不会发现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刘子微细细品味这句“白天当保洁晚上干小秘”，惊觉色泽微黄，一激灵指着道貌岸然的大狐狸：“你！你你你！”突然就泄了气，“拉倒吧，我夹着尾巴做人还腹背受敌呢，大家都把我当关系户，冤死我了。”
　　金志朗摸摸下巴，琢磨着知道刘子微是他私人招进来的也就是人事部经理和行政主管宋大姐了。
　　“宋大姐给你小鞋穿了？”金志朗语气一沉，真心实意地说，“你放心，我请你来真的没有恶意，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完全可以告诉我。”
　　刘子微是个善良的好孩纸：“也没有啦，就是……稍微有点严厉，嘱咐我要谨守本分。尤其是我坐了你原来那张办公桌，她肯定觉得我是走了你的关系……哎呀！”
　　刘子微突然有点高兴地右拳猛击左掌，八卦哄哄地瞪着金志朗：“是不是你们俩有一腿然后她误会了吃我的醋呢！”
　　“噗——”
　　“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之一的金志朗顺了顺气，和刘子微一起转身看向门口。
　　昨天下班后来过的那位行走的荷尔蒙，正人高马大西装革履的跨步进来，边往老板椅里坐边把公文包往桌上随便一丢，顺手扯开扣子脱下西装来扔在椅背上，挽起袖子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
　　那是多么诱人的硬汉之臂啊！微微隆起的肌肉起伏流畅，好想捏一捏啊啊啊啊——刘子微看着这只小臂差点呆了。
　　此时这条散发着热腾腾雄性气息的手臂正指着着金志朗那个男妖精。
　　“金志朗你个孙子！大清早跑来调戏我新秘书？我还没见过呢，你就……噗——”
　　新秘书正萌哒哒地眨巴着眼睛看他呢。
　　看到刘子微正脸的时候，裴有敢不提防喉头一梗。
　　“是你啊。呵，小仙女儿？”
　　预想中与新领导见面可能很正式很紧张，但这一句“仙女儿”把气氛搞的莫名轻快。刘子微为自己能在短时间内让顶头上司自呛两次而深深自豪。
　　她是一道快乐的光，哪里有她就没有悲桑，哦也。
　　“是我呀裴总，我就是来卖shen还债的刘子微，哎呀你穿了衣服的样子比昨晚精神多了！”刘子微笑眯眯一股机灵劲儿。
　　这话听得裴有敢身形一歪，好在不动声色的调整了过来，金志朗就没那么淡定了，他正在冲咖啡并试图蹭一杯喝，听到刘子微这句话差点没把杯子摔了。
　　“等会？你们俩昨晚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了？不许瞒着我啊关系户！”他知道从裴有敢嘴里问不出什么，直接向刘子微开炮。
　　刘子微耸耸肩：“昨晚我打扫卫生的时候，裴总刚做完健身回来过一趟。”
　　听到这话裴有敢思索了一下，突然皱眉，冷淡地看了刘子微一眼：“你之前没见过我，那身为秘书，有人进来翻找文件你为什么不阻止？”
　　刘子微内心翻了个白眼，摊摊手：“很简单啊，因为我昨晚就知道你是裴总啦！”
　　金志朗、裴有敢：……
　　“你……知道是我？”裴有敢很确定，他和刘子微并没有打过照面。
　　刘子微眯眯眼，娇憨可爱：“昨晚裴总浑身冒热气地进来，很显然是刚做完运动。附近没有健身房，只有咱们公司自己的员工活动室有健身器材。那时候都已经下班一个小时了，员工活动室也早就关门啦。能在那个时候进去健身的，除了裴总还能有谁？”
　　这番聪明让裴有敢意外地挑了挑眉，靠进椅背里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小丫头，金志朗甚至与有荣焉地竖起大拇指！
　　“看吧！我招进来的优秀人才！”金志朗伸手去端第二杯咖啡。
　　刘子微眼疾手快将那杯咖啡抢先端过来，小碎步送到今后为期三个月的衣食父母裴总面前，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杯是裴总的你别喝了，喝多了你内分泌就更失调了。”
　　裴有敢失笑，大马金刀的翘着二郎腿，大手一伸，接过新秘书双手捧过来的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抬头拿眼神挑衅金志朗。
　　金志朗指着“小白眼狼”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行！我的人居然胳膊肘超外拐！”
　　裴有敢抓起一支签字就丢了过去：“神特么你的人，连你都是我的人！滚犊子！”
　　机灵的小仙女刘子微纵身追着那支飞出的暗器，一接、一转、一亮相，脚下小高跟左右歪了几下居然玄玄乎乎地找到了平衡，回身站定一脸奸笑！
　　“裴总！如果你丢出去的东西默认不要了，那我可就揣回去发家致富了哈！”
　　金志朗呱唧呱唧拍手叫好！裴有敢直接气笑了。
　　他这一笑，刚毅的面部线条陡然柔软了下来，眼底的愉悦勾上眼角竟然形成一种很撩人的神采。刘子微怔了一瞬，觉得这位硬汉笑起来还真是……有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