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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阿帕当然领略不出小七的美妙歌喉,只觉得这小猱动作滑稽,也笑了起来。之后赞道:“莲儿果然天资灵慧,这小小的缚咒也使出这许多花样来。只可惜,这些年你身体虚损太多,若是……”一阵伤情,停了话头说不下去。
我不希望阿帕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说:“阿帕,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叫做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听完我的讲述,阿帕沉默了好一阵,才慢慢说:“这故事,很有哲理。是大公子给你讲的?”
我含糊着应是。
“不过,马是什么?”
我踉跄了一下。果然,哲人不是在哪都能装的。
“父亲讲的是古书上的故事,大概是古代的一种动物吧。对了阿帕,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来着?”
“啊,对,这事要紧。现在天越来越凉,山里最难捱的日子就快要来了。咱们这块地方虽然比外面大山暖和不少,但真正严冬来时,也是要下雪的。到时候,雪封了往来的山路,盖了能吃的草根山果,鸟兽走的走藏的藏,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往年里,咱们都是搬到窑洞里去住,那洞子深,很暖和,里面也存够了食物。这些天,咱们就去寻些灵药给莲儿补身子,今年冬天护着你闭关,等来年春天,莲儿的身体一定能大好,功法也能精进不少。”
阿帕说着,眉梢眼角都带着笑,眼睛闪闪发亮,象茶色的水晶一样好看。
我悻悻地咧了咧嘴,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情,原来就这啊。
阿帕见我不感兴趣的样子,问:“莲儿有什么想法?”
我嘟起嘴巴,说:“闭关多没意思啊,在洞里猫几个月,还不成了木乃伊啊。”
“木乃伊?是什么?”
“唉,没什么啦。阿帕!我不想闭关,我想……大雪封山的话,秋溟他们是不是住到湾下村去?我们跟他们一起去好不好,村子里人多,我想跟那儿的大婶大娘学学针钱活,你看我做的这鞋子多难看。”我跷起脚,让阿帕看。
阿帕微笑摇头说:“莲儿在山里呆得闷,阿帕怎么会不知道,等你身体好了,不用说,阿帕也会带你出去的。我这把老骨头葬在山里也就罢了,让你这花骨朵儿也困在这儿,可实在是太委屈啦。不过,到时候,莲儿只怕想让别人陪着,用不着阿帕了呢。”
我皱起了眉。“阿帕说的什么话,我不爱听!我这辈子,只跟阿帕在一起,阿帕不出山,我也不出好了。”
说完,觉得作茧自缚,这个冬天必定无趣得要死,不禁气哼哼地甩开阿帕跑掉。
其实我并不厌恶修炼,真的静下心来时,体会身体渐渐融化,仿佛挣脱了束缚,化成一缕真纯的气息,轻盈地回旋于天地之间,那种感觉非常享受。想到窑洞,我又好奇起来,会不会象小龙女住的古墓那样有好多机关,或者有寒玉床之类能叫人功力一日千里的宝贝,再不有个温泉来泡也不错啊。
等进了洞,我才知道,我想太多了。
真的是洞,纯粹的洞啊……
一条四五米长L型的甬道把寒气阻在外头,里头的空间没多大,也就15平米左右,没床,只在地上铺了一大块棉毯,和几张兽皮。墙上挂着鱼干肉干,箩筐里装着蘑菇干果子干。我仰天长叹,这干巴巴的日子还没开始我已经够了。
找灵药的事当然交给宝宝、秘密、阿娇他们去办了,人对大自然的了解永远比不上动物。当人类有了引以为傲的文明,自诩为万物之灵,开始鄙视仍在茹毛饮血的昔日伙伴时,就已丧失了从自然母亲的怀抱中汲取力量的能力。
看着杏仁霜似的浓稠药汁放在我面前,我忍不住喷笑出来。
刚开始跟宝宝说要找灵药的时候,宝宝的毛全竖了起来,炸得象个毛球,小翅膀捂着嘴,步步倒退,活象我要非礼他。我纳闷,左问右问,他只是捂着嘴拼命摇头,不肯说话。我耐不住伸手去抓他翅膀,他“喳”地一声抱头鼠窜,音儿都岔了,他正常的时候是“啾啾”叫的。
我去问阿娇,宝宝是不是得了禽流感。阿娇问清前后始末,笑得前腿拌后腿摔了个嘴啃泥,四脚朝天抽搐着直喊:“哎哟喂呀,肚子好痛!”。
等我闹明白,琼鹂的舌头就是上好的灵药,真是哭笑不得。
那只傻鸟,躲起来好几天不见踪影,我只好托三乐带话给他。我就是饿死馋死,也不吃他的舌头,我嫌他嚼完樟豆子不漱口,臭。要是还不放心,就去找条松花青蛇,那蛇全身都能入药,有了蛇,谁还希罕他的口条啊,怪恶心的。
蛇本是琼鹂天敌,我料着宝宝绝不敢去招惹,没想到这傻鸟心眼实诚,竟真的壮着胆子去了。后一想,宝宝的亲娘丧身蛇腹,他却没变成十年怕草绳的自闭鸟,还明知山有蛇偏向蛇山行。真不知该骂他愚勇,还是叹他神经大条,相较之下,我们做人的实在太失败了。
半彪子鸟还真找到了松花青蛇,而且不是一条,是一窝!
深秋时分的松花青蛇肥硕慵懒,夜间钻进大石头下面睡觉,正午时才爬出来,挂上树梢去晒太阳。阿帕喜出望外,把那灵蛇摘葡萄似的一气儿捉了七八条。
胶羚角也是极好的灵药。阿娇真够意思,带着她老爸老妈叔婶大爷一大帮,在我家窑洞门口歪着脖子蹭树,脱下来的犄角满地滚,蔚为壮观。
阿帕制药很在行,磨粉榨汁熬胶制丸,忙忙碌碌折腾了一个多月。我跟着帮忙,感觉好象在做化学实验,挺好玩。
天空撒下第一场小雪的时候,我开始服药闭关了。
我又一次过上了猪的日子。呃,或者说,神仙的日子?毕竟没象上次那么胡吃海塞,如今我是不食人间烟火,服金丹饮仙露,修身养气,炼神还虚……哎哟喂呀,跟猪还是很有那么一些些儿的差别。
修炼的间隙,阿帕讲了些我一直困惑着的事。
比如说,我的头发为什么是绿的。
那是因为——俺娘的头发是绿的!
唉唉,表砸表砸。是真的呀!不记得了?我梦见过的那个绿头发美女,就是俺娘呀,她把绿头发遗传给我了。至于俺娘的头发为什么是绿的,那当然是因为俺姥姥……
啊啊啊,怎么都这么粗鲁呀,乱扔东西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是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呀。
STOP!我承认,我是在洞里憋坏了。
说真的,我不是故意乱掰,实在是因为阿帕讲的那堆把我绕晕了,跟五行生克差不多复杂,我学不来。记得我前世也听人说有那什么多血质、粘液质的,那时候我就闹不明白,转到这世还是朦朦懂懂。
我只知道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是由体质决定,共分四个类型。
我的叫做生息体质,照我的理解,跟植物差不多,所以我长了绿头发。
阿帕是稳固体质,就象宽厚无私的大地。
还有锐利体质,是最少见的。
最常见的则是流变体质,其中有的人偏水性,有的人偏火性,更多的是水火兼具。
流变体质的人很难有精纯的质素,所以很少有能修习法术的。秋溟他们爷俩都是偏水的流变体质,而秋溟的水质素比他舅的好,眼睛蓝得更清澈。
还有,害了我全家性命的功法有个很朴素的名字,通睿。
它打破了以往修炼法术的惯例,不以体质为出发点,反而弥补了传统修炼方法的局限性。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世上本来就没有具有绝对纯粹质素的人,只是体内的某一种质素格外突出,以致于掩盖了其他质素的存在罢了。
千百年来,法师的能力越强寿命就越短,其实并不是他们羽化成仙了,而是他们的修炼过度强化了特殊质素的作用,导致体内质素失衡,身体无法承受而衰竭。可悲的是,他们竟不知自己日日苦修的是一条不归路。
我大惊,这通睿,是造福全人类啊,应该获诺贝尔奖的说!
我更是万分不解,我父亲和他的师父为什么不把这样好的功法推行于世,那是荫及万代,能救多少人命的啊!
阿帕捧着头半晌无语,我耐心地等着,总觉得他似乎在按捺把我吊起抽打的冲动。
最后,他仍旧和声慢语地解释说:
“一则,这套功法,新生不久,尚不知有何未尽之处,寒长老谨慎从事是理当的。大公子未经师尊许可,又怎能外传,就是教你,也是先向师尊请准了的。二则,那些恶贼,强取豪夺,丧尽天良,若真让他们得了去,还不知要做多少伤天害理之事。那魔头本就武功高强,若再开了灵窍,习得法术,这天下人岂不任他鱼肉?!大公子舍家小而取大义,是真英雄啊!”
阿帕在说特别重要的事时,总是这种稍缓的语速,低沉的声音,仿佛说的每一字都能刻进人心里去。我再桀骜顽劣,也没胆量把自己的小脑袋瓜往人家的英雄丰碑上磕,老老实实夹了尾巴去练功。
春天快来了,阿帕收拾东西,今天就搬回家去住。
我歪头研究自己的肱二头肌,虽然三个多月没吃饭,却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这细柴胳膊上也有些肉了,那肥青蛇的确够补。
我冲出洞口,曙光微微,空气中是清润的露水香。我深深吸气,三步并两步跳到小崖前,才用力地呼出来。双手拢在嘴边,向对面的山壁喊:“啊啊啊啊……我出来啦……”
远处的林子顶上,一片淡淡云烟应声而起,我满意地微笑。
那当然不是我学会呼风唤云了,而是我亲爱的碎嘴子胡鹊们,他们知道了,就等于这片山都知道了。
我舒展身体,活动手脚,等着我的仪仗队前来接驾。
我站的这小崖视野最好,能清楚地看到几处林间枝叶疯狂晃动,迅速向我的方向卷了过来。速度仅次于胡鹊的就是精猱了,他们在树枝间穿梭,片刻间就把“吱吱呷呷”的喧闹灌满了我的耳朵。
我看看崖下,胶羚群奔来扬起的轻尘越来越近,我的华丽出场也准备好了。
伸直双臂,向中间一合,两手交错时,挥出无数的五彩泡泡。
我足尖轻点,向前腾起,跃出了崖顶。泡泡在我周身回旋翻卷,绞成曼妙的花纹,我浮在空中轻盈一转身,素手抬处,泡泡纷纷迸碎,发出连串悦耳的“丁冬”声,如同撞击了玉铃。碎溅的泡沫化成洁白的绒羽,向更大的范围飞舞散去。
已长过肩的发丝随风飘拂,闪起翡翠的光芒,微阖双睫,唇边漾起浅笑。樱唇轻启,风中羽絮间响起婉约的声音,时断时续,如梦似幻。
“心莲,就是这么自信。”
我翩然的身形刚刚落地,一团金光扑面而来,本来就没站稳,哪来得及躲,“啪”,撞在了我粉雕玉琢的小鼻子上。我闷叫了一声,鼻根酸涩,两把梨花泪喷薄而出。
紧接着当胸又是一撞,连退了好几步,双手乱划,不知道该先顾脸还是先顾胸。耳边炸了窝似的“叽喳啾哇”乱成一团,身上被左一撞右一撞挂上了不少重量,终于一屁股坐下又仰天躺倒。
我再也保持不住形象,放声嚎叫起来。好不容易从毛团中挣扎出来,头发乱了,脸也花了,身上那坐山雕式的皮袄沾满杂毛爪印,比丧家犬都狼狈。
我气得直拍地,却招得四下里的禽兽们打着滚狂笑。
我早该有所觉悟了,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有审美的素质,枉费了我的情绪。况且,这身行头太差劲了,我上哪弄件霓裳羽衣来得色得色呢?
我一边往家走,一边流着口水想衣裳,没留神路边又窜出一物冲我扑来,我认命地一闭眼,砸吧,反正也脏了。这回可倒没摔,只是被抱了个结结实实,还没抬得起头,就听见久违了的可恶声音。
“毛毛毛毛,想死我了。你怎么还这么瘦啊!我看,你还是赶快嫁过门来吧,我来把你养胖些。”
抱西瓜似的捧住我的脑袋,“啵啵”两下,我两边脸蛋上顿时凉嗖嗖的。我猛抽了一口气,刚“啊——”了半声,他叭唧叭唧嘴,皱眉道:“毛毛!你多久没洗脸了……”
我腿一软,身子出溜下去,他两手抄上来紧紧勒住我的腰,把偌大一颗猪头拱在我肩上猛蹭,大笑。
初见的时候他就比我高了不少,这阵子我嘴壮,自己在门框上比着也长高了一块,可他竟比我长的还快,莫不是吃了一片儿顶五片儿的新X中X?这一头多的身高差异使他现在的姿势把我拗成了反弓形,我惨叫:“腰!腰!折啦!”
我爱禽兽们哪~更爱抱着大捧鲜花飞奔而来的乃们~来吧,让花花们砸得更猛烈些吧,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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