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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Chapter 84 同根 ...

  •   “波莉希妮娅汉森琼斯,1970年1月1日,冰岛雷克雅未克。”
      斐克达从洒满月光与鲜血的房间里站起来,手里握着她从地板上捡起的两根魔杖。她试图抹去脸上的鲜血,却发现自己的手上鲜血更多。墙上钟的分针越过了午夜十二点,四月中旬新的一天到来了。
      1996年4月14日,埃文罗齐尔的三十六岁生日——如果他还活着。
      “埃文,”斐克达对着满屋虚空低声唤道,“生日快乐。你看到妈妈了吗?今天有她陪着你。”
      壁炉上照片里的女人和斐克达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她站在一片火山湖旁的美丽景色里,不断重复着恬静美好的微笑。她拥有的一切都是斐克达做梦也无法拥有的,比如那双星空般的眼睛。
      照片里的女人三十一岁,照片外她的女儿已经三十五岁了。这是斐克达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模样。她慢慢地伸出沾满鲜血的时候抓住了相框,并没有玷污母亲美丽的罪恶感,却只感到了一种诡异的血浓于水的亲情。
      “妈妈,妈妈……对不起。我刚刚杀了他。”
      斐克达并没有感到懦弱和懊悔,她只是有点悲凉。世界上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又少了一个,只剩下远在罗马尼亚音讯全无的菲利克斯。也罢,反正她最后也是要死的,死了以后再算账吧。
      梅拉克琼斯横死在地板上。如果斐克达没有看到壁炉上母亲的照片,她差一点就忘记梅拉克是她的异父弟弟了。他成了一名傲罗,这也是斐克达特地赶在今夜他被紧急召往魔法部之前杀死他的原因。
      斐克达不愿回想刚才发生的那场血腥而荒唐的杀戮,然而回想已经开始了。魔法第无数次在斐克达面前展现了自己的一无是处,于是她在快被掐死的时候扬手打碎了一面镜子,把碎片毫不犹豫地捅进了梅拉克的脖颈。
      麻瓜的女儿用麻瓜的方式杀死了麻瓜的儿子,这很合理。
      那张同样和斐克达无比相似的脸渐渐失去了生气,那双和母亲无比相似的眼睛变得涣散而无神。梅拉克死了,他的声音还在斐克达耳边萦绕。
      “你不配做妈妈的女儿!”
      斐克达想了又想,发觉梅拉克说得很对。麻瓜的女儿向麻瓜举起屠刀,对自己非纯血的身份深以为耻;而事实是,她所有的苦难都源自她血管里流淌的麻瓜血液。斐克达已经长到了不再为出身自怨自艾的年纪,她也发现麻瓜和纯血的血液并没有多少区别,但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斐克达不配做母亲的女儿,她甚至连父亲的女儿也不配做。罗齐尔家族的家谱上她的名字已经被抹去了,只剩下血统最卑劣的那一个——那个哑炮的孩子、狼人的孩子、连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孩子——留在上面,真够讽刺的。
      而梅拉克琼斯是干净的。他是个理直气壮的麻瓜,从赫奇帕奇毕业,最好的朋友是格兰芬多,他正直、善良、无私、勤奋,最大的污点就是有两个食死徒哥哥姐姐。他同样也是他哥哥姐姐的污点,这样十分公平。
      不过现在斐克达不用计较那么多了,她已经杀死了梅拉克。如果此刻菲利克斯从罗马尼亚回来指责她是所有人的污点,她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菲利克斯。斐克达最擅长的便是把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送走,从父母到兄弟,从朋友到恋人。
      真好,她想,她和雷古勒斯之间的距离更远了。他向着光走,她却一条路走到黑。雷古勒斯的灵魂没有留下来陪着斐克达,不然她也不会在漫长的岁月里无数次乞求他入梦。他若是真的想来,大约都不会认出她。斐克达已经面目全非,他们还是不如不见的好。
      斐克达最后还是决定把母亲的照片带走。她一拿起那个相框,曼卡利南诺特的突然出现就打搅了她的悲伤。
      “梅林的胡子,”曼卡利南皱了皱鼻子,拍掉身上的炉灰,“我还以为你死在这里了呢。”
      曼卡利南的眼睛在月光下也像个死人一样没有光。纵使他爱说爱笑,他也没有希望。
      “晚上好。”
      欢迎来到我千疮百孔的人生,斐克达想。她的人生的确只剩下鲜血、尸体和快要结束的同室操戈了。梅格蕾丝姑姑已经放下了,等斐克达死去,她也会放下。
      曼卡利南莫名其妙地苦笑了。“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死在这里吧?”
      斐克达慢慢地勾起嘴角。紧绷的面部肌肉让她不再那么想哭。她把相框举到曼卡利南面前,声音里有小孩子般的炫耀。
      “你看,这是我母亲。”
      曼卡利南用关切而担忧的眼神看着斐克达,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你没事吧,斐克达?”
      “我让你看照片。”
      曼卡利南勉为其难地端详了一下被斐克达手上的鲜血模糊的那张二十六年前的脸庞,最后他说,“她很美,你很像她。”
      斐克达没来由地高兴起来,大约是因为曼卡利南是第一个没在听到斐克达的母亲时把话题扯到血统上的人。她回望一眼地上梅拉克的尸体,那点罪恶的高兴立刻消失殆尽。
      魔杖指向窗外的夜空,萤绿的骷髅吐出一条蛇来。斐克达仰着头,慢慢眯起了眼睛。
      如果地狱真的存在,请务必将她化为灰烬。斐克达想。她不愿再缅怀别人了,她也想被人缅怀。
      “走吧,”于是斐克达说,“回家。”

      “……所以你很喜欢她,是不是?”
      隔着炉火,曼卡利南好像更加幸灾乐祸了。如果换作斐克达通过壁炉跟西奥多说话,她可能会哭吧,西奥多想。
      曼卡利南诺特到底是与众不同的曼卡利南诺特。比起西奥多的选择,曼卡利南似乎更关心他的感情生活。
      “我今天听见她说她申请读完五年级就回国了。”西奥多失落道。他一个人在寝室里,所以没有什么顾忌。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没什么可难受的了。
      “我再问你一遍,小兔崽子,你是真心喜欢她吗?”
      “我都说过了。”西奥多不想再回答一次了。每说一次喜欢,都让他意识到他们的距离有多远。她的家乡在万里之外的地方,那里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他不属于那里。
      那个地方没有自讨苦吃的、得不偿失的、连一点责任都不愿背负的懦夫西奥多诺特。没有什么能让她流泪。
      “真心和没有真心是不一样的,西奥多,”曼卡利南此刻忽然认真了起来,“真心经不起磋磨。或许明年这个时候你就把她忘了呢?”
      西奥多想象不出那时的自己,只能摇头。
      “如果你不能确定你是否真心,那就离她远点吧——你已经把事情搞得一团乱了。如果你确定了,那就去告诉她,同时你也要准备好接受可能长达几年远隔万里的考验。如果你克服了移情别恋的诱引,你可能还得接受她移情别恋的事实——在身边的永远比在远方的强。不过,西奥多,你虽然傻得无药可救,但在这方面我相信你有主见。”
      “我才没有傻得无药可救!”
      西奥多捂住脸。此刻他却有点想笑了——他父亲几乎从不在他身上寄托希望。
      “好了,我还是得鼓励鼓励你,我儿子出息了,知道出去骗——我是说,喜欢别的小姑娘了。”曼卡利南似乎想要拍拍儿子的肩膀,但很快就意识到现在他做不到,“如果是真心的话,时间和距离都不是问题,总比近在咫尺却视而不见的好。”
      “爸爸,你以前跟妈妈也是这样的吗?”
      “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曼卡利南摇摇头甩掉那些或许不堪回首的过往,“我说过很多次,比起爱侣,我和你妈妈更像合作伙伴。倒不是说这类关系不好,只是不适合婚姻罢了。这都是各人的选择,没什么值得惋惜。”
      沉默。窗外的水声与壁炉里木柴裂开的声音和在一起,粼粼波光映入房间,把火焰都映得温和了起来。这是专属于斯莱特林的宁静。
      “或许我更适合去格兰芬多待着吧。”西奥多哑着嗓子说道。
      “爱情的力量是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的,小兔崽子。”曼卡利南再次微笑,这一次他没有幸灾乐祸,“动心不是你的错,错都在我。如果早知道要白费这么多力气,我就不和你说那么多了。”
      “没什么可后悔的,爸爸。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你不用一个人苦熬着,我已经长大了。反正那个人迟早都会注意到我,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曼卡利南笑得眼角都泛起了泪光,西奥多忽然也有些想哭了。他今天才注意到父亲脸上的细纹又深了些。父亲其实也很累吧……他只是从来不说罢了。
      “真不愧是我儿子。”
      西奥多从曼卡利南的笑容里看出了一点点自嘲。父亲年轻的时候也“蠢得无药可救”吗?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时至今日还时常笑自己呢?
      “如果能见见那个小姑娘就好了,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我家的傻儿子长大这么多。”
      “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西奥多不由得自豪起来。她真是很善良的一个人,他们过往的一切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去——哪怕已经形同陌路,她还是给他留了一点颜面。
      “真好,最好的人一辈子碰不到几个……”曼卡利南喃喃道,不知又忆起了哪段往事。他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又摆出了平时和儿子称兄道弟的架势,“行了,别跟我浪费时间了,你快看书去。要是考得不好,丢的是四个人的脸——你和你爸爸我就不用说了,你姑姑当年可是拿了十二张证书,还是那一届唯一一个学了炼金术的,现在这门课不开了实在是可惜……还有你妈妈,你去翻翻斯莱特林的纪念册,铺天盖地的都是她……唉,我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走了,一堆破事等着我呢。”
      曼卡利南的脸迅速消失在炉火里,父子俩像往常一样没有对彼此说再见。与此同时,寝室的门被敲开了。
      “我听见你和你父亲在说话。”布雷司探进头来。
      “噢,我们说完了,你进来吧。”西奥多从厚厚的地毯上爬起来。
      修复与布雷司的友谊并非难事。甚至不需要辩白什么,布雷司就毫不犹豫地原谅了西奥多。至于德拉科——除了对娃娃鱼还有些许介怀之外,也没有别的阻碍了。
      西奥多躺回自己床上看书。布雷司脱下长袍挂进衣柜,露出来的衬衫歪歪扭扭地塞在裤子里。他关上衣柜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有时候我挺嫉妒你的,西奥多。”
      “你嫉妒我做什么?”西奥多放下书,起身看着布雷司。
      “其实我很想像你一样。”布雷司背对着西奥多,后者看不到前者的表情。
      “别别别,千万别,我晦气死了——”
      布雷司打断了西奥多的牢骚,“拉巴斯坦姨父和塔娜不喜欢我,达芙妮的父母也不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招人喜欢。”
      “怎么会呢,布雷司?”西奥多一个打挺跳下床,走过去捶了捶布雷司的肩膀,“达芙妮很喜欢你。”
      “留住她很难的。”布雷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仍然没有回头,手还放在衣柜门上,“你看我是不是很可怜?从小没有父亲,也没有姨妈陪着我。”
      “布雷司,你以前从来不为这些事忧心的。”西奥多抿了抿唇,“是什么让你这样想?我从不觉得谁可怜。”
      “算了,西奥多,”布雷司终于回头拍了拍西奥多的肩,“我自己努力就好了,努力总会有成果的。我先打个盹,到了天文课的点叫我一声。”
      布雷司钻进床铺拉上了床帘。
      西奥多才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他想。他宁愿用长在脸上的好基因换到脑子里去。但凡他聪明一点,就不至于失去李素了。

      “我怜悯他不是因为他受尽了苦楚,而是因他超脱的清醒。他只是个孩子,却比许多大人清醒得多。他正在奋力抗争的年纪,却早早看清了一切、学会了妥协。这样冠冕堂皇的怜悯,来自厚颜无耻的我们。
      “他本不该这样面目全非,我们都本不该这样面目全非。”

      西奥多等了很久才等到一次与拉文克劳们“巧合”的擦肩而过。那是OWLs考试前最后的复习时光,他独自上算术占卜课的第三个月,他看见李素静静地走在她的朋友们身边,脸上依然蒙着面罩,像个四处劫掠摧人心肝的匪盗。
      在靠近西奥多的时候,他们似乎故意闹出了喧哗声,那些熟悉的笑声响起来,唯独缺了李素的那一份。
      “喂!你们!”布雷司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走廊里不许大声喧哗!拉文克劳扣二十分!”
      “您请便。”
      安东尼戈德斯坦翻了个白眼,在看到走廊另一边的西奥多时眼神里的攻击性倒没那么强了,反倒多了一丝令他无比讨厌的怜悯。李素有这样好的朋友,西奥多也有。他们之间还维持着这么一点点可怜的公平。
      李素拉着莉莎图尔平走开了,她走得那么决绝,仿佛是故意让所有人看见她不会回头一样。还好,她没再受什么苦——现在几乎全校都知道她中了夺魂咒的事情了。迟来的正义并没有什么意义,也并没有阻止她变得沉默寡言。西奥多在课上常常看见李素望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神游,有一次头发被吸进了课桌里都没发觉。
      “你!”布雷司气急败坏道。
      “算了,布雷司,别跟他们计较。”西奥多上前去拉布雷司,后者倒没怎么抗拒。
      戈德斯坦冷冷地哼了一声,拉上他的朋友们走了。
      “我是不是太善良了?”布雷司问。
      “我们最好别再跟拉文克劳扯上关系了。”西奥多苦笑,“走,陪我拿魔药论文去。”
      “我要去图书馆。”
      “好吧,一会儿见。”
      西奥多径直向地窖走去。地窖本就阴冷,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就更阴冷了。
      “日安,教授。”
      西奥多小心翼翼地走近。斯内普教授和往常一样坐在他的桌子后面黑着脸批改作业,见到西奥多走到桌子面前才懒洋洋地抬起头。
      “你来做什么,诺特?”
      “我……我来拿魔药论文,教授。”西奥多指了指斯内普教授手边的一沓羊皮纸。他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和旁边的“A”。
      “做白日梦的人多了去了,我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之一,诺特。按普通学生的标准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分数,但按你的潜力,我就不由得为你的OWLs魔药证书担心了。”
      西奥多颤颤巍巍地接过论文。斯内普教授说一个人有潜力的概率跟他洗头的概率差不了太多,虽然说出来的是责备,但在西奥多耳朵里就跟在全校面前通报表扬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了,教授。”西奥多努力控制住上扬的嘴角。
      “记住,OWLs拿不到满分就别想进高级魔药班。”
      “好……好的,教授。”西奥多此时并不想在乎斯内普教授过于严苛的标准。
      “你可以出去了。”
      西奥多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又转回来。
      “还有事?”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地问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问。”斯内普教授说着在一张写得稀稀拉拉的羊皮纸上批了一个硕大鲜红的“D”。
      “刻黑魔标记的时候……痛吗?”
      时间好像停止了。西奥多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他本不应该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刚才也不知怎么就问出了口。
      斯内普教授慢慢抬起头眯起了眼,慢慢地上下打量着西奥多。西奥多讨厌这种像是在打量一只待宰羔羊的眼神,可面前是和斐克达一起救过他的命的斯内普教授,他也不能说什么。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诺特?”
      “我只是……只是问问,教授。”
      斯内普教授冷笑了一声,眼神忽然就柔和了一点。“我对你是否能经受住这种世界上最折磨人的痛苦持质疑态度。”
      “我不能,可是我没办法,教授。”
      斯内普教授不说话了。他盯着西奥多,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过了不知多久,他把另一篇论文拉到面前开始了新一轮的批改。
      “你可以出去了,诺特。”
      “再见,教授。”
      西奥多几乎落荒而逃。斯内普教授浑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西奥多再多待一秒都怕是要被压抑成相片。他或许不应该这么直截了当地去揭一个食死徒的伤疤。
      “斯内普教授给了你什么考前小窍门啊?”
      刚刚呼吸到一点新鲜空气,西奥多就被倚在门口的一颗锃光瓦亮的头颅吓了一跳。德拉科马尔福叉着手臂,仿佛进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不停地眨着眼睛,下巴倒是没有以往抬得高了。
      “你进去吧,斯内普教授有空。”西奥多抬脚就走。
      “哎——我是来找你的。”德拉科又把下巴抬到了以前的高度。
      “有事?”
      西奥多实在友好不起来。他跟德拉科正式交上朋友是在去年暑假,那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西奥多已经习惯了拿德拉科寻开心,却不习惯以和善的语气跟他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挺讨厌你的?”
      “怎么?”西奥多来了劲头,“你要找你爸爸和你姨妈来打我?……顺便说一下,你姨妈对我可好了。”
      “去去去!我有那么幼稚吗?”德拉科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你有。你个娃娃鱼。”
      “你才娃娃鱼!”
      拿德拉科寻开心真是太令人快乐了。西奥多一下子就把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压抑忘了个干净。
      “我看你真是无聊透了,”德拉科往前踱了两步,“我实在搞不懂,怎么所有人都这么喜欢你?”
      “你从哪儿看出来所有人都喜欢我了?”西奥多笑出了声。
      “哎,我问你一句,”德拉科又凑近了点,煞有介事地问道,“你是怎么让那个人觉得你很有用的?”
      西奥多笑不出来了。他到现在甚至都没见过那个人,却被折磨得身心俱疲;而德拉科马尔福这只乳臭未干的娃娃鱼居然还在打探这种事,居然还觉得这值得羡慕。
      “你不用担心,德拉科,你还记得我去年夏天我说过的话吗?”
      “哪句?”
      “你迟早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状态不太好,卡得不行……不过好消息是我开始写小朵家的父母爱情了,请大家多多关注隔壁诺特先生。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曼老哥一直在对斐克达撒谎(邪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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