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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Chapter 82 背叛者 ...

  •   “你今天玩得很开心嘛。”
      西奥多无视了塔娜阴阳怪气的话语,径直向寝室走去。布雷司的羽毛笔在指尖转来转去,最后被他丢回了墨水瓶里。
      “西奥多!”
      听到布雷司的声音,西奥多停下了脚步。
      “做什么?”他耷拉着眼睛,不知是因为困了还是因为懒得作出应付的样子。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布雷司质问道。
      “怎么了?我妨碍到你了?还嫌不够吗?”西奥多满不在乎地吐出一连串反问,从衣袋里摸出一颗蜜汁太妃糖丢进嘴里。
      “你不要这么对我说话!”
      布雷司怒火中烧地瞪着他,发觉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西奥多以前并不喜欢太妃糖,说它甜得过了头,可现在他连这个喜好都改了。所谓爱情的魔力根本没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布雷司讥讽地想,西奥多只不过是在拿别人做借口而已。
      “那你想怎么样?”
      “你——”
      “你们俩小点声,行吗?”不远处沙发上护理扫帚的德拉科用更响的声音抱怨道。
      “这事跟你没关系,德拉科。”塔娜懒洋洋地说。
      “特拉蒙塔娜,级长有权——”
      塔娜嗤笑着打断了德拉科,“就好像我们真的在乎似的。”
      “特拉蒙塔娜莱斯特兰奇!”
      “嗯?”
      她向着德拉科举起魔杖,后者立刻失去了大半的威风,不再管这边的事了。西奥多像个看热闹的观众一般看着他们,发出无声的冷笑。
      “耍我很好玩?”他冷冷道。
      “没人要耍你!”布雷司气得头脑发胀,“我只是希望你能——正常一点,我是说像你以前——
      “我本来就这样,不想看的话你可以不用理我。”
      “你——”
      “你不用跟他吵,布雷司。他要是听你的,哪会变成现在这样?”塔娜甩了甩头发,站起来打了个有些矫揉造作的哈欠,“西奥多,乌姆里奇要成立调查行动组,我建议你加入。”
      “如果我不加入会怎样?”
      西奥多嘴里嚼着太妃糖,越发像个小流氓了。他以前不是这样,他也不屑于这样。
      “噢,很简单,我会施点无伤大雅的小咒语。”塔娜的魔杖在她手指间旋转,和刚才布雷司转笔的方式一模一样。
      “随你便。”
      西奥多拔腿就要走,塔娜用一声冷笑制止了他。
      “你确定吗?不过没关系,李小姐看起来很健康,她应该也会很乐意见识一下的吧。”
      电光火石之间,塔娜把魔杖指向一只窝在壁炉边打盹的小白猫。布雷司在小猫开始挣扎之前就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冲过去时它痛苦地叫了起来。达芙妮突然从通往寝室的走廊里扑了出来,一把推开布雷司,把小猫抱进怀里。
      “你这疯子!那是我的猫!”
      “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刚才——”
      “转过去,德拉科,我说过这里没你的事。”
      公共休息室乱作一团。布雷司奋力拉住想要向塔娜施恶咒的达芙妮,后者怕伤到自己的猫,只能以不重的力道甩开了他的手。
      “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为什么要对我的布兰西施恶咒?!”
      达芙妮从未这样大吼大叫过。她恶狠狠地瞪着布雷司,一向整洁的头发也有些乱了。布雷司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一直很喜欢面前的女孩,可是她和他表姐塔娜的关系极差,现在大约更差了。
      “接着打呀!你们怎么停手了?反正我们学院的颜面已经让你们丢光了!你们随意!”
      这下所有人都看过来了。达芙妮只顾着她的猫,西奥多和塔娜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德拉科慌乱地掩饰着他的瞠目结舌,只剩下布雷司在风暴中心惶然失措。
      “我,我陪你去医疗翼看看……”
      “我自己就可以去!用不着你管!”达芙妮又瞪了布雷司一眼,更多的头发散落下来。然而她并没有迈开脚步,依然留在原地用可能只有布雷司察觉到的审视眼神观察着一切。
      西奥多张了张嘴,先发出的却是笑声。他直直地盯着塔娜,那双猫头鹰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惧意。
      “她无关紧要,特拉蒙塔娜,她只是个泥巴种罢了。你不是总喜欢说这个词吗?她就是个不重要的泥巴种。我就是喜欢自轻自贱去拿泥巴种作消遣……你可以随意揣测,随便你,真的。”
      布雷司的脑子还没从震惊中转过弯来,达芙妮已经走了。这下他倒是清楚了一点——她怎么会是先走的那一个?就好像她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
      西奥多也走了。布雷司终于得以转向塔娜,面对着她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好。”
      塔娜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最新的一期《唱唱反调》让霍格沃茨炸开了锅。送杂志的猫头鹰成群结队地飞来,不出所料,不到中午的时候《唱唱反调》就被乌姆里奇紧赶慢赶颁布出来的教育令禁了。
      “真扫兴。”贾斯廷芬列里气呼呼地把杂志塞进书包,同时四处望了望,生怕被乌姆里奇注意到。
      汉娜艾博则仍对那篇文章意犹未尽,坐在一堆美味佳肴面前破天荒地失去了食欲。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有一两滴泪水从她红红的眼眶里落出来。“噢,梅林……他们就这么把塞德里克——”
      厄尼麦克米兰轻轻拍了拍汉娜的肩膀,示意她噤声。同样红着眼眶的张秋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
      “——杀了。”汉娜说完想说的话就低下了头。
      “是的,食死徒不就喜欢这样吗?”厄尼苦笑着转过头去看莎莉安珀克斯和苏珊博恩斯。莎莉安埋头狠狠切着一块微焦的培根,苏珊倒是和看过报道的许多人一样肿着眼睛。她看过来了,厄尼连忙别开目光。
      “看,快看,这是怎么回事?”贾斯廷的愤怒忽然烟消云散,他用指关节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示意厄尼和汉娜看向所有人都在看的那个方向。
      西奥多诺特,手里拿着刚从图书馆借出来的书。
      “他怎么还敢出现?”汉娜厌恶道。
      一整个上午,数个食死徒的名字在霍格沃茨的上空盘旋,几乎整个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家长都被指控了,其中就包括了诺特的父亲。
      “素去哪儿了?”厄尼皱起眉头。
      她平日里总是不管不顾地跟诺特在一起,由于她的朋友们把她护得很好,DA里愣是没人说过一句话。没有人会傻到提这种会引发内讧的事情,何况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出事,人们也就作罢了。
      “那儿呢,你后面。”贾斯廷指了指厄尼身后。
      李素和她的朋友们正一边聊天一边吃午餐,对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或者说,装作全然不知。拉文克劳们总有一种诡异的心意相通。
      诺特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径直走向李素,像往常一样丝毫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可笑的是,他胸前别着调查行动组那“光荣”的徽章。厄尼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汉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先站起来的是安东尼戈德斯坦。他在刹那间就完成了谈笑风生到充满敌意的表情切换,刻意张扬的轻蔑仿佛能填满整个礼堂。
      “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我想怎么样?”
      他们打了一轮哑谜,又不说话了。
      “不得不说,”汉娜以同样的轻蔑扬起眉毛,“今天戈德斯坦可比诺特帅多了。”
      “注意重点,汉娜。”贾斯廷撇撇嘴。
      “我说的就是重点。”汉娜放下了眉毛。
      李素对一切充耳不闻,仿佛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音屏障把她罩在了里面。诺特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情感。
      “瞧瞧,瞧瞧,真爱。”贾斯廷抱起手臂,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他们都对李素有点戒备,说风凉话也是正常的事。
      “你懂什么真爱?”汉娜翻了个白眼。
      “你没听出我在说风凉话吗?”
      “噢,原来你在说风凉话……说的好,会说就多说点。”
      李素黑玻璃般的目光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寻找着什么,转脸就换了一个从厄尼的角度看不见的表情。斯莱特林们都作出被虫子咬了的样子,不约而同地以为李素在看他们中的某一个。
      “素,你能和我说话吗?”诺特往前迈了一步,戈德斯坦居然给他让了点位置。
      “说什么?”
      李素的声音清脆得不正常。现在厄尼看到她的脸了——她在笑。那笑容比以往还灿烂,一点阴狠的气息都没有。她似乎真的觉得正在发生的一切很好笑。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西奥多!”李素的眼睛都笑眯了。
      “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搞错了,”李素再次打断了诺特,“我趁现在纠正你一下,我家的巫师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一千多年前,我不跟别人比,但我能肯定我家的历史比你家长得多。麻瓜没做错什么,你不该用那个词说我——你该用点更脏的,毕竟是我自找的,你说是不是?”
      “……我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汉娜低声说。事实上,基本上所有人都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诺特死死盯着李素,竟然连辩解也没有一句。李素显然不打算到此为止。
      “对了,西奥多,我从来不觉得纯血比麻瓜高贵,至少你这样的不是。不过耳听为虚,现在你可以亲口告诉我了——你有没有那么说我?”
      厄尼觉得自己比观看魁地奇比赛最后的金色飞贼追逐战时还要激动,只不过他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他看热闹的心情也在逐渐消失。
      “大家,我为刚才说的话忏悔。”贾斯廷仰头灌下一杯南瓜汁。他把空掉的杯子放回桌上时,诺特还是没有说话。
      “你有没有?回答我很难吗?”
      李素嘴上说着尖利的话,脸上却依旧挂着亲和的笑容。厄尼想起来了,去年秋天她把乌姆里奇染绿的那天她也是这么笑的。
      “他……他哑巴了?”
      “嘘,专心看戏。”
      有很多东西从诺特眼中闪过,他咬着牙,似乎巴不得原地扎根变成一棵打人柳。
      “是的,是我说的。”
      李素的笑声终结了时间的凝固。她看着诺特,眼底分明也有和他一模一样的东西。
      “哇哦,”她摆出拙劣的惊奇,声音里有从未有过的虚弱,“说真的,我以为你至少会辩解一下。”
      “但是你不会听。”
      “我确实不会听。”
      半晌,诺特忽然也笑了。他一向是女孩子们倾慕的对象,可现在没有人为他傻笑着窃窃私语。
      “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李素终于被戳到了痛处,猛地站起来质问道,“谁跟你一样了?”
      诺特欲言又止。或许是出于过往的情分——到现在也没有消失,他没有点破一些他可能想点破的东西。
      “看来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诺特扬起眉毛,脸上挂起一个斯莱特林式的经典表情。
      李素没有说话,戈德斯坦一把把她拉到身后,也不知是想替她吵架还是自己想过把吵架的瘾。“不,诺特,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谈。”
      “戈德斯坦,你现在正在跟一个调查行动组的成员说话,请注意你的言辞。”诺特冷冷道。
      “你现在也正在跟一个级长说话。”
      这时厄尼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级长。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还好他没听贾斯廷的蛊惑去读《级长如何获得权力》,不然他大约会活活憋死。
      “级长?”诺特冷笑,“级长算什么?”
      “好嘛,你口气还挺大——”
      乌姆里奇带着一群调查行动组的人从礼堂外进来了。厄尼想起了前年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食死徒,他们那时倒是没有领头人。
      “厄尼——厄尼!”汉娜低声叫道,“我们赶紧走吧,省得乌姆里奇看我们不顺眼。”
      “那我们经过她时还得向她问好。”厄尼苦着脸说。
      “这倒也是……”汉娜焦急地瘪了瘪嘴。
      “很好,诺特先生,非常好,”乌姆里奇的声音一响起,厄尼就下意识地想把刚吃的午餐吐出来,“李小姐,戈德斯坦先生,拉文克劳扣三十分,今天晚上七点到我办公室来关禁闭。”
      诺特脸上的冷笑瞬间被惊惶替代。戈德斯坦还想争辩几句,李素和他们的朋友们都拉住了他。李素垂着眼睛,从前在乌姆里奇面前那知错不改的样子不知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梅林的胡子,不会吧……为了这点事就要关禁闭?”贾斯廷不可置信地说道。
      “嘘!”汉娜赶紧在桌下踹了他一脚,“今时不同往日了,大家都不好过。”
      “以后我们只需要当自己不存在就好过了。”厄尼小声感叹。他瞟向格兰芬多那边,哈利他们十分刻意地埋头吃午餐,只有赫敏眉飞色舞地说着话,时不时抬起头向这边看一眼。果然,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教授,我不明白我们哪里做错了!”
      戈德斯坦在面对斯内普时也总是这样梗着脖子发出质问,可是斯内普再一肚子坏水也不是乌姆里奇,他不像这只粉□□一样对这所学校本身有着刻骨的恶意。厄尼哭笑不得地想,他现在居然对斯内普充满了好感。
      “别说了,安东尼,别说了!”李素低着头,似乎想缩到地里去。
      “戈德斯坦先生,”乌姆里奇和颜悦色得很虚伪,“等你来关禁闭的时候就知道了。”
      诺特插嘴道,“教授,我想他们并没有——”
      “诺特先生。”
      乌姆里奇脸上的和颜悦色差点像盥洗室堵塞下水道里的水一样溢出来。她只是叫了诺特一声,诺特所有的不甘就从那下水道里——呃,不对——消失了。
      “我们走。”
      调查行动组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还带走了面如死灰的诺特。李素终于捂着脸哭起来,第一个去安慰她的竟是莎莉安珀克斯。这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她们之间总有着高材生的惺惺相惜。
      “唉,看来是我们搞错了,”厄尼叹了口气,对朋友们说道,“我以为素对诺特的态度不会是刚才那样。”
      整个礼堂似乎都陷入了唉声叹气的氛围,不过至少恢复了一点点生气。不少人——甚至不止DA的成员——都对李素和戈德斯坦表示了关切;他们中的大部分还是冲着依然敢顶撞乌姆里奇的后者去的。
      至少在此时,霍格沃茨的大部分人还是团结的。厄尼自我安慰地想。

      “教授,您需要我写什么?”
      西奥多诺特的脑子嗡嗡地响。他站在壁炉旁边,火焰在炙烤柴火时也在炙烤着他。他身边站着昂首挺胸一脸骄傲的德拉科马尔福,后者时不时用警惕的眼神看他一眼,被发现了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布雷司和特拉蒙塔娜没有来,前者在加入调查行动组之前就厌倦了他的职责,后者……西奥多暗暗冷笑,她不必时刻关注被她自己挑起来的恶果。
      刚才那个问题是李素问的。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顺从坐在乌姆里奇的办公桌旁,手里握着以血为墨水的羽毛笔。戈德斯坦和她一样,他脸上却有本该出现在她脸上的不甘。
      李素本不该这样,西奥多也本不该这样。仅仅相隔一夜,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西奥多无法责怪任何人,因为他也变了,从他说出那些话开始。
      西奥多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让所有人相信李素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而已。这是他所有愚蠢的决定中最愚蠢的一个。他根本无法控制对她的偏爱;就算他说出关于她最肮脏的话语,那些东西都是藏不住的。
      可那些话到底还是说出口了,所有人都听得见。西奥多到现在才发现他已经被自己的自欺欺人催眠得醒不过来——他以为李素会理解他,可她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去理解他。
      他们不是一样的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们只是彼此的累赘,是西奥多索求得太多了。他们在人为的机缘巧合下萍水相逢,他本不该期待任何美好。
      转瞬即逝的冷漠到底还是在李素的眼睛里停留了。比起顺从,西奥多宁愿永远注视她的冷漠。她是雪地里肆意生长的绣球花,来自远方的风把她带来,她不是这个办公室满墙的相框里的猫。
      “很好,”乌姆里奇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就写和上一次一样的吧,李小姐,一直写到你们记住为止。”
      “好的,教授。我诚挚地向您道歉。”
      西奥多试图从李素的语气里捕捉到一丝挑衅,然而他没能做到。他知道李素神秘而多变,可他不希望看到她的这一面。
      李素下笔前只有一刹那的犹豫。血从她刚彻底愈合不久的手背再次渗出来,她却只是眨了眨眼睛。在某些时刻西奥多甚至怀疑李素的灵魂附到了戈德斯坦身上,因为后者作出的反应都是她本该有的。他们才应该是一样的人,可是现在李素也不一样了。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现在我要出去处理一些事情,希望你们能作好监督,两位先生。”乌姆里奇丢来一个腻歪的眼神,西奥多立刻咬紧牙关,以免自己做出太过激的事情。
      甜腻的香水味飘来又飘走,门关上了。
      “真是美好的一天哪,你说是不是,西奥多?”
      西奥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德拉科,尽管后者只是保持了他一贯的色厉内荏。
      “简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西奥多咬牙切齿地回答。
      德拉科把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踱起步来。他迟早也会变得和自己一样,西奥多想,可是就连他本应承受的苦难都来得更晚些。
      “戈德斯坦,你怎么不写?这样可不行。”
      “走开,马尔福。”
      西奥多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李素面前,她手上的血已经把羊皮纸浸透了。
      “你别写了。”
      “你挡我的光了,西奥多。”李素平静地说。
      “为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李素笑着耸了耸肩,仿佛那只流血的手并不属于自己,“我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你没有错。”
      “那我也没见你替我辩解啊。”李素靠到椅背上,血肉模糊的手里仍握着羽毛笔,“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为我清理一下这些血吗?我的魔杖被收走了。”
      西奥多在无尽的悔恨中终于产生了一点点勇气。他探身夺走那只沾满了血迹的羽毛笔,抓住那只他曾经握过的手为她清理伤口。
      李素没有躲,她依旧很平静。“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一直是朋友,以后也是。”
      “你这话倒说得轻巧。”李素用另一只手拨了拨头发,之前的冷漠回到她脸上。
      这时德拉科踱了过来,睨着西奥多说道,“西奥多,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了吗?”
      “跟你没关系。”
      “怎么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
      “得了,你们别吵。”戈德斯坦举起流着血的手背,“看到了吧?我听话了。让我们清静清静,行吗?”
      德拉科张口正要奚落,门却在此时开了——准确来说,是被撞开的。门外赫然站着弗利维教授和莉莎图尔平,前者满面笑容,后者怒火中烧。
      “李,戈德斯坦,我带你们回去。”
      戈德斯坦立刻恢复了气势汹汹的样子。“弗利维教授,他们——”
      “不要寻求解释,先跟我回去。乌姆里奇那边我来应付,你们没理由被关禁闭。”
      李素慢慢地站了起来,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那样平静而沉默,仿佛只是被树枝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划破了手。
      莉莎图尔平愤愤地冲进办公室,对着西奥多和德拉科伸出手。看来她很熟悉关禁闭的流程,知道魔杖会被收走。
      “魔杖,给我。”
      图尔平和李素也拥有相似的气质。拉文克劳们总能一眼被认出是朋友,可西奥多没能做到。他们不是一样的人。
      “不可能,”德拉科哼了一声,“我会告诉乌姆里奇教授的。”
      “随便你。把魔杖给我!”
      “给她,德拉科。”西奥多说。
      “你别开玩笑了,怎么——”
      西奥多二话不说就把手伸进了德拉科的衣袋,在后者反应过来之前就把那两根魔杖抢了出来。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敏捷。
      “你——”
      “拿走。”
      西奥多把两根魔杖放到图尔平摊开的手上。她一把夺过它们又瞪了两个斯莱特林一眼,搂着李素的肩膀把她带出去了。
      “谢谢你们的配合,两位先生。你们不必担心,我会承担全部责任。”弗利维教授走时还在笑,还没忘记带上门。
      “你疯了,西奥多?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那你怎么不拦呢?”
      李素没有回头,这并不让西奥多意外。他站在原地,满心满肺的对这世界上所有生物的嫉妒从他全身散发出来。
      一切大约都结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吧,我们朵哥外冷内冷,只对李老姐热。
    然后他就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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