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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Chapter 66 面具 ...

  •   夏日的黄昏时分,海面风平浪静。虽说没有壮观的落日景色,至少常年笼罩的雾霭没有那么多了。
      老巴蒂和迪芙达克劳奇这时就站在阿兹卡班的门口。彼时的迪芙达已经重病缠身,佝偻着背、脸色煞白地抓着丈夫的手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最后一口气。老巴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猎猎的海风掠过他们的脸颊,迪芙达鬓边的白发扬起来。
      她还不到六十岁,头发就全白了。
      他们互相依靠着站在海风里头,倒真有种老夫老妻相依为命的凄凉感觉。若此情此景不在阿兹卡班门口,也算称得上感人了。
      “迪芙达……现在走还来得及。”
      迪芙达轻轻地摇摇头,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必须出来。我不能再失去我唯一的儿子。”
      库尔莎甚至都有可能是小巴蒂杀的。
      但老巴蒂没有说出口,他的心也痛。小巴蒂和库尔莎都是他的亲骨肉,他们本不至于骨肉相残。
      时隔多年,老巴蒂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才明白了自己当年的愚蠢。他曾经以为库尔莎是自己疯魔了才会为了结婚而逃出家门,可后来仔细想来,那天她所有歇斯底里的控诉明明都是对的。如果老巴蒂当初没有那么懦弱,小巴蒂和库尔莎之间的心结也不至于如此深。
      老巴蒂不是个好父亲。他为了所谓的颜面断送了两个孩子的人生:他用溺爱毁掉了小巴蒂,又用冷漠毁掉了库尔莎。到头来,儿子锒铛入狱,女儿撒手人寰,妻子也不久于人世,这便是报应。
      “我不后悔。我只要他好好活着。”迪芙达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老巴蒂。
      老巴蒂的思绪忽然就跳到了四十多年前,他们初遇的时候。当时他十二岁,她十一岁,她抱着一大摞书坐到他身边,说是要等他的孪生姐妹戈梅莎,可戈梅莎却一直没出现。老巴蒂感谢那天戈梅莎的爽约。当时迪芙达的眼睛清澈明亮,那么坚定那么笑意盈盈,一下子看到了老巴蒂心里去。
      他爱惨了这双眼睛。尽管时过境迁,迪芙达早已年华老去,清澈的双眼也变得浑浊,老巴蒂还是爱她。他为了这双眼睛做尽了所有不可能做到的事,哪怕所有人都是他们的阻隔。迪芙达出身不显,在那个年代娶了她就跟娶了麻瓜没什么分别。父母气得几乎要掀掉房顶,就连他的两个妹妹——她们在霍格沃茨都和迪芙达关系很好,都持反对意见。
      朋友归朋友,她们异口同声地说,但结婚终究是不一样的。老巴蒂就是想知道哪里不一样。
      最后他们还是结婚了,就像一个标准童话的结尾。可现实终究不是童话,那份不一样终究还是应在了小巴蒂和库尔莎身上。
      圣芒戈错误的检测结果给库尔莎的一生判了死刑,也同样终结了迪芙达的幸福。其实后来想想,错并不在于那个可笑的测试,而是在于老巴蒂太过好奇、过于想要用健康的纯血孩子打父母的脸了。迪芙达背负着生出哑炮的重压逐渐变得神经衰弱,在库尔莎上学后,重压变作对女儿的愧悔,让迪芙达彻底变得神经质了。
      他们本该好好补偿库尔莎,可那个时候他们早已被父母潜移默化,把脸面看得比亲情重要。后来库尔莎死得突然,迪芙达的神经质却好了许多。
      再然后,小巴蒂被捕了。
      突然的变故让老巴蒂提前步入了中老年。他牵念的人不再是儿子,却变成了他那从未谋面的外孙厄尼。老巴蒂和迪芙达从没有见过厄尼,以前是不想见,如今日子过得空落落的,便格外希望有个孩子能叫他们一声外公外婆。阿尔尼塔克麦克米兰从不让他们见厄尼,厄尼兴许根本就不知道外公外婆的存在。
      直到1994年7月1日,彼时已经身染重病的迪芙达偷偷跑去了国王十字车站。她大约是见到厄尼了,回了家以后一直在絮絮叨叨。
      第二天早晨,迪芙达说她要去把小巴蒂救出来。说是救兴许不太合适,因为小巴蒂本就是戴罪之身。
      迪芙达说她不愿这样孤零零地死去,她要儿子回家,就算是替他待在阿兹卡班也好。
      老巴蒂没有理由拒绝她。他爱她太深,早就已经不会拒绝了。
      阿兹卡班不是人待的地方。阴冷、潮湿、还有时刻监视的摄魂怪,每一样都在逼人发疯。老巴蒂不过在里面待了几分钟就想逃,他不敢想儿子在此待了十三年会变成什么样。
      是老巴蒂亲手送小巴蒂进了阿兹卡班。十几年来他从未后悔,却在此刻有些后悔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过是年少无知罢了;老巴蒂工作繁忙无暇管教,迪芙达溺爱他,他又能懂些什么呢?
      老巴蒂和迪芙达来到小巴蒂牢房里的时候,后者正面对着墙坐着,一言不发。月亮渐渐升起了,月光顺着小天窗照在小巴蒂的头上,在某些瞬间像是满头白发。
      “巴蒂。”迪芙达颤抖着声音叫儿子。在她乞求老巴蒂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是这样颤抖。
      小巴蒂浑身抖了一下。“妈妈?”他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老巴蒂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小巴蒂出生的那个飘着小雨的黄昏。小巴蒂被治疗师从圣芒戈的产房里抱出来,治疗师说“是个男孩”,然后把一个小小的肉团子交给老巴蒂。老巴蒂抱着他,手直发抖,当时他以为幸福的生活刚刚开始。
      小巴蒂不哭不闹,是个好孩子。所有人都这么想。后来库尔莎出生时哭得整个圣芒戈都能听见,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他们注定为敌。
      等老巴蒂再睁开眼时,面前的母子二人已经要喝下复方汤剂了。那一刹那,老巴蒂很想阻止迪芙达。但是迪芙达毫不犹豫地喝下了复方汤剂,满脸都是决绝。
      那一刻,老巴蒂产生了一个极不合时宜、只有他年轻的时候偶尔会有的想法:迪芙达是否爱小巴蒂更甚于他呢?
      他不可能知道答案。他亲爱的迪芙达要留在阿兹卡班,可能很快他就要为她办葬礼了。他们相濡以沫了快四十年,临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巴蒂,我亲爱的。”
      临走前,迪芙达拉住老巴蒂的衣袖,眼底透着恳求。“你们都要好好的。”
      “迪芙达。”老巴蒂老泪纵横。他无数次设想过这个场面,也有无数话想对迪芙达说,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人生可真失败。儿子是食死徒,女儿早逝,现在他又把心爱的妻子推进地狱。
      迪芙达忽然凑上前,像少女一样吻了吻老巴蒂的脸颊。1954年初春她向他表达心迹的时候也是这样吻了他。那时他十七岁,她十六岁,正是最美好的年华。
      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未来竟会是这般模样。
      “你们走吧。”迪芙达狠狠推了老巴蒂一把。

      迪芙达在三天后去世。
      老巴蒂一天都没有说话。他没有叫闪闪,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把夫妻二人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然后在迪芙达的梳妆台前坐了一个下午。她的东西都还原原本本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就好像她只是出门散步去了。
      黄昏的时候,老巴蒂抬眼看了看金黄色的夕阳,又看了看镜中自己苍老的脸。接着,他把迪芙达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迪芙达已经走了,她的鬼魂亦不会回来。这个他爱了大半辈子、为他生下两个孩子、与他相伴四十余年的女人,已经在这个星球上不复存在了。他大概很快也会去找她。
      老巴蒂颤颤悠悠地站起身走出房间。这栋大宅安静得像个坟墓。曾几何时,这里也曾喧闹过的。老巴蒂在这里与戈梅莎和卡斯特拉追跑打闹,在这里迎娶了迪芙达,戈梅莎从这里嫁到了格林格拉斯家,他们在这里看着小巴蒂、库尔莎和波拉里斯一天天长大,他们的母亲卡丽丝也在这里被麻瓜袭击去世。波拉里斯结婚后,戈梅莎和卡斯特拉相继感染龙痘病逝。后来,库尔莎在这里声嘶力竭地控诉,小巴蒂恶狠狠地殴打她,把她打出了家门。再后来,库尔莎死了,小巴蒂被捕,老巴蒂的父亲卡斯帕在忧愤中去世。
      这个家彻底变空了。起初波拉里斯还怕舅舅舅妈孤单,常常带着两个女儿来看望他们,但在1988年魔法部进行了大搜捕之后,波拉里斯也不太敢来了。
      如今,迪芙达也去世了。
      克劳奇家族彻底凋零,老巴蒂再不能挽回了。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小巴蒂大约不会有孩子。克劳奇家族将会从世人的心中抹去,像从前的许多家族一样。
      直到此刻,老巴蒂才被悲伤淹没。但他还不能倒下,他还要遵守对迪芙达的诺言,把小巴蒂保护好。
      只是在这之前,他还想问小巴蒂一个问题。
      老巴蒂打开儿子的房门。小巴蒂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睡着的样子像极了他刚刚去世的母亲。老巴蒂在小巴蒂床边坐下,小巴蒂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父亲。”他虚弱的叫道。
      “你母亲今天去世了。”老巴蒂告诉他。
      “我知道。”小巴蒂眼里泛着泪光。
      老巴蒂忽然觉得现在问那个问题似乎有些残忍了,可是这样对库尔莎太不公平。他从来没有对他的小女儿公平过,此时他要把心中的天平偏向她,竟有了几分罪恶感。
      库尔莎是他的女儿啊。他本不应该这样。
      于是老巴蒂缓缓开口,问道,“库尔莎是你杀的吗?”
      小巴蒂把眼睛睁得浑圆,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他盯着他父亲,一直盯到父亲不再敢看他。
      “不是我,”小巴蒂轻声说,“是罗齐尔。”
      老巴蒂心中一块大石落下,落进了无尽的空洞里。
      “我知道了。”老巴蒂慢慢站起来。
      “父亲,”小巴蒂抬高了声音叫住他,“波拉里斯过得好吗?”
      “噢,他很好。”
      小巴蒂没再说话,又把眼睛闭上了。
      闪闪来敲房门。“老爷,伯莎乔金斯小姐来了,她说有文件需要请您过目。”
      “知道了,让她在客厅里等我。”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被关了快两个月,安妮特多米尼克已经学会了平静。她顺从地任那个英国女人割下她的一大段头发,手被禁锢咒反绑着很疼,但她也没有动。
      “现在就放你走。”
      时隔数年,奥芙罗辛琼斯的法语已经非常流利,与本国人听不出区别了。
      琼斯把安妮特的头发放进桌上的药瓶晃了两下,新的一瓶复方汤剂就完成了。
      “你还是要用我的身份?”安妮特盯着琼斯脸上的伤痕。
      “是的,一整年。”琼斯说着解开自己及腰的头发拨到身前,一点都没犹豫就从肩膀以下尽数割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这是交换。”
      “我才不要用你的身份。”安妮特头一昂,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说道。
      “这由不得你做主,”琼斯一边用魔咒把那一大把头发束起来一边说道,“就算你告诉他们你是真的多米尼克他们也不会信,最近的会议都是我帮你开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是个疯子。”安妮特咬牙切齿道。在她生气的时候,她的英语总会更流利些。
      琼斯没有理会安妮特。“你喝了这个、带着这个,回法国去,”琼斯分别指了指桌上的另一瓶复方汤剂和她的头发,“海边的那个小旅馆你是知道的,那里的老板认识我,不会为难你。你回国之后我怎么过日子你就怎么过,反正我在法国的底细你最清楚。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查你,奥芙罗辛琼斯在英国和法国都是正经公民,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就算有,现在他们也不会来,他们都忙着三强争霸赛呢。”
      安妮特瞪着琼斯,“简直荒唐。”
      “我也这么觉得。”琼斯松了安妮特的绑,略微粗暴地把她扶起来,“好了,亲爱的多米尼克小姐,你自由了。”
      安妮特揉着被绑了快两个月的手腕,看了看琼斯为她准备好的行李,心里还想着能有什么别的方法。
      “噢,等一下,你还没有自由呢。”
      琼斯更加粗暴地一把抓起安妮特的右手臂,后者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魔杖顶住了下巴。
      “为了确保彼此的诚信,我们立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吧。”
      “你——你——这简直就是绑架!”安妮特恼羞成怒地叫道。
      “嘘,”琼斯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后面看了一眼,“来吧,斯内普先生,帮个忙。”
      这时安妮特才注意到墙角还站了个人。那人一头油腻的黑发,一身的衣服也是黑的,高高的鹰钩鼻从黑发里伸出来,一看就不想被人喜欢。
      他慢悠悠又笃定地走过来,用对英语初学者十分友善的慢语速说道,“琼斯小姐说法语的样子像翻倒巷常年不洗澡的老女巫。”
      他说的话和语气都挺讨人嫌的,不过琼斯和他好像关系不错,只是翻了个白眼。“我没时间了。”
      “我时间多得是。”他一昂头,却还是掏出魔杖施咒。
      他转向安妮特,耷拉着眼皮,毫无生气地问道,“你,安妮特多米尼克,是否会信守承诺,立刻以奥芙罗辛琼斯的身份回到法国生活,并坚决不泄露你自己的身份,直到她去法国找你?”
      安妮特对这么大一串英语还不怎么能消化,但她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她知道挣扎又是没有用的了。“是。”
      他耷拉着眼皮又转向同样也开始耷拉眼皮的琼斯,声音更加干巴巴,“你,斐——奥芙罗辛琼斯,是否会信守承诺,在使用安妮特多米尼克的身份期间绝对不做任何出格的事,并在使用完后立刻交还,而安妮特多米尼克有权知道你在使用她的身份期间所有的经历?”
      “是——”琼斯把尾音的“s”拉得老长,“我会把那部分记忆给她。”
      “行了。”他一挥手收掉了魔咒,“你走吧,尽快。”
      琼斯走上来割掉了安妮特的头发。安妮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她收留了琼斯的前一天后者刚刚剪过头发,从那以后就一直蓄着。
      算来也有十年了。她没有一天不在懊悔。如果当年她真的潜下心继续研究下去,她的现在可能会是另一副光景。
      若是早知道追逐名利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若是。

      “总算把她给送走了。”
      多米尼克一走,斐克达就迫不及待地点起两根香烟,一股脑放进嘴里吸。“终于能过把瘾了。”能躺在老地方将烟填满肺的感觉真是飘飘欲仙,斐克达都快把眼前的困境给忘了。
      斯内普早已习惯了满屋子的烟味,他在柜台前属于他的老地方坐下,“你注意一点,别在把那帮小屁孩带坏之前就把自己弄死。”
      “我才不在乎我的健康如何、会不会早死。”斐克达吐出一团浓浓的烟。
      “你可不能早死了,”斯内普把柜台上斐克达切到一半的雏菊根拿到面前继续切,“你还得好好宣扬一下我的功绩。”
      斐克达差点呛着。“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追名逐利了?”
      斯内普抬起耷拉着的眼皮,“我只是开玩笑。”
      “你这玩笑开得未免太真了,”斐克达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少见地翘了起来,“你当年要是这么会开玩笑,莉莉波特也不至于——”
      “闭嘴。”斯内普的脸色阴了下去。他重重切下最后一刀,把小刀扔在砧板上。“说正事,你要用别人的身份这么久做什么?”
      斐克达亦收了笑,坐起身来。“当然是为了潜伏在霍格沃茨,顺便监视他们。”
      “倒不如说是监视我。”斯内普讥讽道。
      “知道就好。还有一件事你得好好听着,”斐克达低下头去掸烟灰,“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就得早死了。”
      “你说,我听着。”斯内普微微向前探身。
      斐克达压低了声音道,“他会把小巴蒂克劳奇也送进霍格沃茨。克劳奇没死,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但不是他帮的忙,好像是他父亲的决定。”
      “他怎么混进霍格沃茨?”
      “和我一样,但具体是用谁的身份还不清楚。从今天开始我们互相不认识,你自己多留神。你只需盯紧他别让他伤到谁,其余的动作一概不许干涉。他主要是去监视哈利波特的,但很可能也会监视你,不过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没有必要,我们不要联系。”
      斯内普点头,脸色更加凝重。
      斐克达一把狠狠地抓住斯内普的手腕,“现在我们都有彼此的把柄了,斯内普先生,别做像当年一样的傻事。”
      “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了。”
      斐克达的另一只手把两支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把烟吐到斯内普脸上。“我指的是,什么都不要跟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子讲。”
      斯内普却突然讥诮地笑了。“为什么?”
      “我决不能为他所用,更不能让他们那边的人知道我的存在。无论他们原谅我还是仇恨我,我都不会有好下场。”斐克达扔掉了被吸得只剩一点点的两根烟,松开了斯内普的手腕,复又躺下,“半个凤凰社都是经我的手死的,我这辈子只能是个食死徒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斯内普又问。
      “你的问题怎么跟西奥多诺特一样多?”斐克达打了个哈欠,“我要是说我想做个好人,你信吗?”
      斯内普刚想反问她自己信不信,她就尖声笑起来,“开玩笑的。单纯就是不想干了。”
      “不想干了?”斯内普也笑,“你以为你在霍格沃茨吗?不想干了邓布利多还会送送你。”
      斐克达的眼神却突然认真起来。她盯着天花板,却像是在看天空。“我时间不多了,想抓紧玩点刺激的。”
      她说得那么认真,听起来却像是在开玩笑。那话听起来很耳熟,不像是斐克达会说的话。
      斯内普一个字都没信。他真正开始了解斐克达是在快一年前,虽然时间不长,他也能看出来——她话说得越轻快,背后就有多沉重。

  • 作者有话要说:  改的不多(要不然我也不会更这么快,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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