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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Chapter 67 诺特的秋天 ...

  •   在斯莱特林学院,这个学年最值得关注的事情除了三强争霸赛之外恐怕就是西奥多诺特的病了。
      作为斯莱特林二十年难得一见的帅哥,西奥多诺特的一举一动永远牵动着姑娘们的心。最近西奥多的举止不太对劲。霍格沃茨特快上人们看到他时他就有点恍恍惚惚的,不再对着别人打的招呼点头微笑,对人群视若无睹,撞到人了也不道歉。
      布雷司扎比尼说他是没睡醒,可这并不能让人们信服。晚宴的时候,他昏昏沉沉地一头扎进了蛋糕里,还是校长亲自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清理干净了他的脸。就连三强争霸赛这样令人激动的消息都没能叫醒他。
      更诡异的事情出在第二天的魔法史课上。第一节课的第一单元讲的是混乱的中世纪,宾斯教授只不过讲了一个跟黑魔法有关的知识点,西奥多就两眼要喷火般弹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一头撞上了壁炉。宾斯教授当场黑了脸,波特和韦斯莱他们一帮格兰芬多笑得很开心。
      这绝不可能是缺乏睡眠所能导致的。满头满脸是血的西奥多(当然,还是很帅)被浩浩荡荡地送进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赶走了十几个人之后做出诊断:西奥多精神上出了点问题,在霍格沃茨治不了。于是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给西奥多的家长寄了封信。
      没有回信,也没人把西奥多接到圣芒戈去。
      这下可不得了了。
      西奥多的悲惨身世迅速在霍格沃茨传开。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男孩居然都被逼出精神病来了。他母亲早亡,父亲也不管他,听说还在魁地奇世界杯决赛上被食死徒攻击了;他要是再惨一点,怕是要变身第二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医疗翼每天的访客成倍增加,西奥多床前的笔记本作业本堆成了小山,倒便宜了布雷司扎比尼,每天守在西奥多床前抄作业抄得喜笑颜开。
      五天之后,西奥多出院了。
      七天之后,西奥多又住院了。
      斯莱特林们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实。西奥多出院以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知怎么的就在清醒的时候报名了要去魁地奇院队选拔——队长说要居安思危,就算今年魁地奇比赛不办了也要好好练,说不定还能跟外国友人切磋切磋。
      然后西奥多就在飞的时候众望所归地不清醒了。他身子一歪就从几十米高空掉下来,又摔断了他那双本就不太强壮的腿。
      斯内普教授的脸都气歪了。这下轮到邓布利多教授亲自动笔给诺特家的大人写信,请家长无论如何都要来看西奥多一眼。
      果然,又没有任何回信。
      西奥多在短短一星期内从全校的梦中情人变成了全校的怜悯对象。他的腿好了之后,就连麦格教授看他的眼神都带了点怜惜。斯内普教授气还没消,于是全体学生那几天的魔药作业一不小心全成了D。
      在泛滥的对西奥多的同情中,高年级的学生们发现跟他关系很好的那个猪头酒吧楼上做魔药的女巫也搬走了。
      真是天要亡西奥多。
      他要是真亡了,不知道他父亲会不会回信。

      “噢,梅林的胡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从算数占卜教室出来,李素意外的一撞把西奥多撞清醒了。她早已吓得失魂落魄,让他有点慌张。
      “我没事,真的,呃,你不用这么……”
      西奥多对于自己的病真的没什么感觉,只是天天昏昏沉沉走路要人扶实在有点窝囊。不过他并不缺扶他的人,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心安理得起来。
      “啊,没事吗?”李素挠了挠头,让西奥多突然想起了对角巷的尴尬。
      “真的没事。”
      李素叹了口气,拘谨地拽了一下肩膀上的书包带。“你现在这么虚弱,我怕我一不小心把你撞死了不好负责。”
      西奥多无言以对。李素想得这么远,他倒不好说话了。他想说自己皮糙肉厚不怕死,但这好像不太现实,只好用沉默化解尴尬。
      “那,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有点……饿。”
      西奥多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李素落荒而逃的架势做得十足十,脸上连尴尬的绯红都没有。她的慌张不是出于羞怯,她是真的不太想跟他待在一起。这就更尴尬了。
      西奥多觉得自己应该进入青春叛逆期了,于是他叫住了李素。
      “我也饿。我们一起去礼堂吧。”
      “啊?什么?”李素一惊一乍地扬起眉毛,好像根本没有听清楚,“那……也不是不行。”
      西奥多立刻后悔了。什么叫“也不是不行”?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呢。他很委屈,于是他决定做点更叛逆的事,比如翻旧账。
      “那天在对角巷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李素不怎么沉稳地接了这一招。她故作潇洒地挥一挥手,“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事了,不用那么介怀。”
      “你后来是不是哭了?”
      “哭?那不叫哭,那叫矫情。”
      西奥多彻底屈服。他第一次见到比他的老父亲还有自知之明的人,没想到这人竟然就在他身边。他真是小看李小姐了。
      “好吧,呃,我再次向你道歉。”
      “没关系,我还赚了一个冰淇淋呢——尽管吃它的不是我的嘴。”
      “你真幽默。”
      “真巧,我的朋友们也这么说。”
      西奥多现在不后悔了,他只想死。他虽然站着正在走路,却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或许变得不正常的不止他一个,或许他把李素传染了,鬼知道。
      在四处蔓延的尴尬里,李素倒是把话继续说了下去。“那天是不是你生日?”
      “呃,是的。”
      “祝你生日快乐……虽然有点迟。”
      “没关系,我的人生还很长。”
      西奥多又觉得自己的尊严回来了。他仅存的幽默细胞全被竞争意识逼了出来。
      “哈哈哈哈……”李素发出一阵清脆如铃铛般的笑声,“你也很幽默。对了,那天点门外的是不是你父母?我没能跟他们打个招呼,真遗憾。”
      “噢,不是——我是说,我父亲和那个女人是朋友,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
      直到把话说出口,西奥多才发觉出异样。至于是怎样的怪异,他不想去深究。
      “噢,抱歉,我不该问。”李素沉下脸,方才的幽默一扫而空。她瘪了瘪嘴,西奥多差点以为她要掉眼泪(或者说,呃,“犯矫情”),但是她没有。
      还好礼堂到了,他们就有理由不告而别。西奥多第一次发现李素的朋友真多,他自己的朋友也不少。
      “爱情令人盲目。”布雷司阴阳怪气地说道。
      “得了吧,大家都一样。”西奥多猛地坐下,发觉头有点晕。
      “你真的喜欢她?”
      “闭嘴吧,布雷司,我求求你了。”西奥多真想当场发病以逃避这个问题。
      “拉文克劳?一群书呆子。”坐在布雷司身边的特拉蒙塔娜莱斯特兰奇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呵呵呵,大概吧,大概吧。”
      西奥多默默低头喝汤,差点把脸伸进碗里洗了一通。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他还是在想父亲的事情。或许他该写信跟父亲谈谈。

      一段回忆:
      ……“你会好好照顾我儿子的,对吧?”
      “你们家怎么不种紫玫瑰了?”
      斐克达点上一根烟,隔着蔓延的烟雾凝望着悬崖下的大海。过多的正事使她厌烦,尽管她不愿承认,但她确实能在拿曼卡利南寻开心时获得一些放松。
      曼卡利南的脸阴沉下去,不过他没有奚落斐克达。“种不活,就不种了。”他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它的形状只在空中维持了不到两秒就消失了。
      “也是。人都不在了还种什么花。”斐克达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被烟呛得直咳嗽。她别过头,并没有感到预期中的难过。胸口摇晃的秋水仙吊坠提醒着她的麻木。
      “所以,你会答应我吗,斐克达?”
      斐克达转过头,看到曼卡利南眼中充斥的探究。他的双眼其实并不平庸,只是与卡佩拉比起来实在是相形见拙了。不过现在她没必要计较这个,她的双眼也不好看。
      “如果你非要我在你和你儿子之间做选择,我做不到。”
      “这很难吗?”
      “说真的,曼卡利南,”斐克达扬起眉毛,“我有什么牺牲你的必要吗?”
      “西奥多是我唯一的亲人。”
      曼卡利南说这话不像是出于父爱,倒像是在害怕失去一个朋友。他到底不算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如果非要这样折腾,你还不如直接顺从呢,那可是双赢。诺特先生,你的选择并不比我多。”斐克达把一个烟圈吐到曼卡利南脸上,“你可能会说你不愿意再为他卖命,可是做人不能要求太多,身体和灵魂你总得选一样。”
      曼卡利南听着听着,突然就笑出了声。斐克达还以为他要说点哀恸的话,然而她再一次失望了。
      “看来这十几年你学到了很多。”曼卡利南极自然地拍了拍斐克达的肩膀,后者严重怀疑他把她当成了他儿子。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曼卡利南诺特?”

      时隔多年再次走进霍格沃茨,斐克达感觉有点奇怪。看到那些熟悉的景色时,她差一点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年前那个背后拖着辫子的小姑娘,抱着一摞书正要去上课。
      但是在表面上,她还是年轻的法国药剂师安妮特多米尼克,第一次来到异国他乡的霍格沃茨,对一切充满着好奇与向往。
      “我侄子!对,我侄子现在就在霍格沃茨读五年级!不是四年级,是五年级!”
      斐克达前面,达姆科斯贝尔比正在大声地给保加利亚老药剂师介绍他的侄子。老先生有一百多岁了,耳朵有点背,英语也不太好,贝尔比先生只能把语速放慢、把声音拉高。
      “您再解释一遍拉文克劳学院吧?”老魔药专家颤颤巍巍地用带有浓重保加利亚口音的英语问道,“我上一次来英国……格林德沃还在呢……”
      “我们拉文克劳只招聪明的学生!我们的代表动物是鹰!”
      “什么呀?”
      “鹰!”
      “噢,鹰啊……”
      两人一声比一声高,许是声音实在有点吵了,走在最前面的卢多巴格曼回过头来,和善地说道,“贝尔比先生,柳博米罗夫先生,你们不如等一会儿坐下了再好好聊?”
      这句话柳博米罗夫先生倒是听见了,点点头不再说话。贝尔比先生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踏进礼堂时,斐克达的目光一下子就投到了赫奇帕奇长桌上。当年她常坐的位置现在被一个女孩坐了。她认出来好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的父母都是故人,其中有一些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们一行人正好和德姆斯特朗的人一起进来,柳博米罗夫先生立刻被热情的学生们拉了过去。他以前好像在德姆斯特朗教过一段时间魔药,斐克达已经忘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看到魔法部的人时脸色微变。
      他们在教师席旁边落座。斐克达看见不远处斯内普一如往常地阴着脸,一眼都没看她。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
      邓布利多教授似乎没怎么变。或许是因为年纪大到一定程度,连岁月的尖刀都放过了他。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邓布利多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立刻到邓布利多身边去了。
      礼堂里的气氛逐渐活络起来。斐克达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四张长桌旁的年轻人们。坐在她以前常坐的位置的小姑娘梳着两根盘起来的辫子,和她的朋友有说有笑——斐克达认出来了,那是博恩斯家的孩子,她脸上的雀斑和当年的格洛丽亚一模一样。然后是阿尔尼塔克麦克米兰的儿子厄尼,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把南瓜汁洒了一桌。
      格兰芬多那边的人自是不必说也是认识的,斐克达也不感兴趣。拉文克劳没有熟脸,一群高年级学生正在桌下踩彼此的脚,不知为何踩得很有兴致。
      然后是斯莱特林。格林格拉斯姐妹保持着过于标准的餐桌礼仪,就算聊到了兴头上背也挺得笔直。西奥多和布雷司扎比尼好像在尝试把叉子变成麻雀,可惜只变出了麻雀的叽喳声。莱斯特兰奇家的疯姑娘安静地吃自己的饭,时不时对着周遭流露出鄙夷的眼神。再然后……
      斐克达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德拉科马尔福,她的表外甥。从前在猪头酒吧楼上住的时候斐克达从没看见过他,她还从没离他这么近过。
      有点可惜,德拉科长得不像纳西莎,却像极了他父亲卢修斯。他脸上唯一的来自母亲的影子大约是他灰色的眼睛,但斐克达很快就辨认出那双灰色的眼睛并不是来自罗齐尔家族的。
      拥有罗齐尔家族的灰蓝绿色眼睛的人已经快死光了。真可惜。
      这场晚宴进行得很欢快,只有斐克达在追忆故人。用完晚餐,邓布利多再次站起来。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他说,朝一张张抑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我要说明我们这学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几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这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礼堂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位是卢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
      掌声雷鸣。或许体育明星总是被眷顾。之前世界杯决赛上的威克多尔克鲁姆也跟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一起来了,刚才德拉科还在跟他搭话。
      “现在容我介绍来自国际药剂师协会的专业医疗组——达姆科斯贝尔比先生——”
      贝尔比先生挥手致意。他在拉文克劳的侄子和一群人站起来为叔叔鼓掌。
      “阿尔戈柳博米罗夫先生——”
      柳博米罗夫先生颤颤巍巍地挥手。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发出了他们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鼓掌的鼓掌、欢呼的欢呼、跺脚的跺脚、吹哨的吹哨、甚至还有人敲起了杯盘,仿佛只有最高的分贝才能配得上他们曾经的魔药老师。
      “还有——安妮特多米尼克小姐。”
      斐克达站起身致意。人们的反应没有前两次那么大,不过也不能说是冷淡——毕竟是客人。现在的小孩们可比以前善良多了。
      斐克达以为人们平庸的反应很快就会结束,然后她无意间瞥见斯莱特林长桌旁,西奥多诺特把眼睛睁得浑圆地盯着她。
      随后是“砰”地一声,西奥多仰面栽倒在地上,已然昏过去了。

      “这孩子从开学起精神就有点不正常,前前后后来过医疗翼好几次了,家长也不闻不问……”
      斯内普抱着手臂站在西奥多诺特的床前。庞弗雷夫人正在和安妮特多米尼克——不,是斐克达,还有贝尔比先生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西奥多的情况。柳博米罗夫先生因为年纪太大,早早地回去休息了。
      斐克达听得很认真。她边听边探身翻了翻诺特的眼皮,有一瞬间的愣神,许是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情。
      “嗯,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庞弗雷夫人。”贝尔比先生朝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
      “那我去忙了。”庞弗雷夫人转身离去。
      “多米尼克小姐,贝尔比先生,西奥多他能好吗?”
      斯内普这才注意到特拉蒙塔娜莱斯特兰奇也在这里。他不太关注学生们的日常生活,她或许是西奥多的朋友吧。莱斯特兰奇平时跟斯莱特林的许多学生一样傲气十足,此时却是怯生生的。
      “不要担心,小姐,你的朋友会没事的。”贝尔比先生和蔼地说道。
      “时间不早了,你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斐克达笑得很亲和。她说法式英语的时候简直就是多米尼克本人,可惜还是像个老太太。
      莱斯特兰奇没有要走的意思。此时她背对着斯内普,但他能看出来她在盯着斐克达看
      “回休息室去。”斯内普开口道。
      莱斯特兰奇回头看了斯内普一眼,瘪了瘪嘴便起身离开了。
      斐克达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她对贝尔比先生低声道,“我怀疑是哑炮测试的后遗症。我遇到过好几个后遗症患者都有或轻或重的精神问题。”
      斯内普忽然想起许久以前有一次在猪头酒吧楼上的时候,他和斐克达少有地谈起过他们的专业,她就曾提过她的论文和那个鲜为人知的哑炮测试。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后遗症,更不是哑炮测试本身所导致的。”彼时她罕见地没有抽烟,躺在她的躺椅上望着窗外的天空,“那些精神问题都是被家人逼出来的。但凡他们能对患者好一些,患者也不至于会有精神创伤。我见过许多被测试过的人,库尔莎克劳奇、隆巴顿家的男孩,甚至还有我姑姑梅格蕾丝,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如果他们能有一个稍微温暖一点的家庭,可能就会有一个更精彩的人生。”
      那时斐克达的眼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我总觉得我也被测试过,要不然……”
      她没有再说下去。斯内普后来总觉得她在暗示什么。
      不过自那天以后,斯内普意识到自己的兵行险招并没有白费。斐克达本应是个好人,就像他自己一样;她甚至还比他好一点,保留了正常人的同理心——那种东西斯内普早就丢掉了。
      都是造化弄人而已。作孽,真是作孽。
      ——“我恐怕爱莫能助,多米尼克小姐,这方面并不是我的专攻。”贝尔比先生带着些许歉意说道。
      “没关系,您先回去,我再观察一下。”
      “那多米尼克小姐也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再见,贝尔比先生。”
      医疗翼里只剩下斯内普和斐克达两个人。斯内普走得离病床近了一点,斐克达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
      “绝对不是哑炮测试,我可以确定。”斐克达看着斯内普说道。
      “那是什么?”
      “是一种用黑魔法做的魔药导致的,它可以令人神志不清,对周围环境产生恐惧。”
      “你怎么知道?”
      “我为黑魔王做了五年这个东西,当然知道。黑魔王拿它来审讯逼供的。”斐克达扬起眉毛。
      “有解药吗?”斯内普又问。他开始意识到斐克达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告诉他。
      “当然没有,那些死人是不需要解药的。现在的重点是——”斐克达压低了声音,“西奥多已经变成他用来控制曼卡利南的筹码了。”
      “别说没用的。我能做什么?”
      “小心莱斯特兰奇家的孩子。那姑娘跟她父亲一样,已经疯了。”斐克达微微叹了口气,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等一下。”斯内普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怎么?”
      “我可能找到小巴蒂克劳奇了,”斯内普在斐克达耳边说了那个名字。
      斐克达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他是否确定,却只是说,“小心莱斯特兰奇。”
      斯内普点头,没再说话,目送着她离去。在斐克达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之后的某个瞬间,一个疯狂而愚蠢的想法冲进他的大脑,又随着神经的突然紧绷而退去了。
      那是像邓布利多那样的格兰芬多才会有的念头,本不应该属于斯内普。他早已习惯了听命于他人的管理,对于自己突然的主见,他非常不习惯。
      斯内普无端地想起从前的莉莉来。对她的追忆本应属于寂静的深夜,此刻虽四下无人,可他也不能沉浸入深深的悔恨中。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如果莉莉此刻还活着,他可能就会把那个疯狂的想法付诸行动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不要用太冷的笑话勾搭诺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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