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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Chapter 65 诺特的夏天 ...

  •   “开门,曼卡利南诺特!”
      诺特家后院的紫玫瑰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卡佩拉的墓碑孤零零地立在悬崖上。斐克达正打算拍门,门却先开了。
      曼卡利南靠在门框上悠哉游哉地打了个哈欠,把烟熏了斐克达一脸,“还真是稀客呀,罗齐尔小姐。”
      “先让我进去再说!”斐克达一把扯下斗篷的兜帽。
      “你被谁追杀了?”曼卡利南根本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我那条狗是西里斯布莱克!”斐克达尽力压低声音,“他是无辜的——你也知道,但是波特他们全都看到我了,我不逃就是找死!”
      “……我们俩这么熟,你在我面前就别编了。”曼卡利南勾起嘴角。如果他不是这么欠,他现在的样子就有点像卡佩拉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骗你做什么?快点!”斐克达索性把魔杖拿了出来。适当的威胁总是有用的。
      “行行行,进来吧,”曼卡利南果断侧过身,“我上了年纪神经衰弱,你要是把我吓死了就没人收留你了。”
      斐克达进屋之后,心头悬着的巨石才放下来。她解下斗篷,坐到沙发上。尽管窗户开着,屋里依然全是烟味。
      “我们家没什么规矩,别拘束。”曼卡利南叼起烟一挥魔杖,一瓶蜂蜜酒就从厨房里飞出来。
      “你们家那只家养小精灵去哪儿了?”斐克达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随身带的烟都抽完了。
      “特拉弗斯小姐死后就送给别人了,我用不着。”曼卡利南打开木塞,蜂蜜酒流动的声音很悦耳,“何况……我看到它总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原来你也有不想记得的东西。”斐克达喝了一口曼卡利南递来的酒,这才感到惊慌彻底离她而去了。这酒味道不错,只是甜得有些像斯拉格霍恩的菠萝蜜饯。
      “这瓶蜂蜜酒可要了我好几个加隆呢。”
      斐克达一下子喝不下去了。她尴尬地笑了笑,放下酒杯,“那我不喝了。”
      “我的意思正相反,我提这个就是想让你意识到你来我家做客的重要性。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多喝,西奥多上次喝了这个之后差点跳海淹死,我还是在沙滩上找到他的,那时他——”
      “你真懂待客之道,曼卡利南。”
      “当然,当然,让我们终结这个话题吧。”曼卡利南清了清嗓子,“所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
      “……后来?后来我一句话都没说。西里斯和卢平把那红毛小子的老鼠变成了彼得佩蒂鲁,佩蒂鲁还想让我救救他。他们几个都挺有趣的,西里斯还想让我帮他作个证,不过后来他也发现我在或不在都一样了。我答应他只要他放我出来我就告诉他真相,这简直是最无耻的承诺……我没办法。”
      斐克达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那只被施了魔咒的烟灰缸愉快地吸着里面摁满的烟头,冒出阵阵微弱的烟雾。
      曼卡利南垂着头慢慢消化着这个说长不长的故事,喝完了酒杯里的最后一点酒。
      “为什么非要到我这里来?”
      “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斐克达转过身,向曼卡利南伸出摊开的手掌,“……再给我一支。”
      “别抽了,熏得我头晕。”曼卡利南的魔咒把空酒瓶带回了厨房,“你心里有鬼,斐克达。”
      “我看是你喜欢编故事。”
      “那我们的共同爱好有很多嘛!”曼卡利南把翘在茶几上的脚放回地上,突然精神起来,“你今天该不会要住我家吧?”
      “睡在院子里也行,我不嫌弃。”
      “哎,不行,你要是冻死了我可说不清。伙食费怎么算?”
      斐克达这才意识到曼卡利南诺特和一般亲友的不同。他不仅损,而且还抠。难怪西奥多总是跟她抱怨自己被当作斯莱特林的奇葩呢,原来源头出在遗传上。
      面对这么欠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是没有用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变得比他更欠。
      “我免费辅导你儿子作业,怎么样?你可别忘了我姓什么——我的论文还帮别人在国际上拿过大奖——免费的大师课,别人想学还学不到呢。”
      曼卡利南的眼珠转来转去,大约是在想怎么回敬,幸运的是他没有想出来。“好吧,好吧,二楼左手第三间,你自己看着办——只要别搞出爆炸事故来,干什么都行。”
      “要是搞出洪水事故呢?”斐克达还没有过完嘴瘾。
      “那我会把你从房顶扔进海里喂鱼。”
      “不,你不会的——大师课,曼卡利南,免费的大师课。”
      “你——”曼卡利南强行作出心胸宽广的样子,但是失败了,“你好自为之。如果我生气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进来把你切成七块。”

      西奥多诺特坐在金碧辉煌的体育馆里,感到自己的头有点痛。喧闹声从四面八方向他压过来,他好像有点喘不上气了。
      西奥多身边坐着气定神闲的特拉蒙塔娜莱斯特兰奇。她架着腿一脸漠然地环视着整个体育馆,手里攥着一柄暴殄天物的全景望远镜。西奥多很想把望远镜借过来看一看,奈何特拉蒙塔娜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大概是在提前练习怎么做级长,他也没敢开口。何况他现在算是寄人篱下,总是提出要求似乎不太好。
      因为父亲的极力阻拦,西奥多本是不能来看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他百般恳求也无济于事,而曼卡利南只是不停地说人多危险,从不掺和他们父慈子孝的斐克达居然也在附和。没过多久,曼卡利南又同意西奥多和布雷司一起去了。西奥多怎么也想不通父亲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思考的,不过能来看决赛就不错了。
      至于西奥多家的客人斐克达,他只感到更加头疼。不用继续演戏本是好事,西奥多对家里多个人也感到很高兴,没想到她好像是专程来辅导作业的。斐克达讲解题目时的样子时不时让西奥多想起母亲,那是一种古怪的感觉——并不是不好,只是很古怪。上周她搬走了,古怪的感觉就消失了。西奥多又有了些罪恶感。
      回到体育馆。西奥多明明是和布雷司约好的,等到了这里却是特拉蒙塔娜来接的他。她和布雷司是表姐弟,住在一个帐篷,这可以理解,但布雷司连个影子都没冒出来,这就有点不厚道了。跟特拉蒙塔娜待在一起简直是对西奥多最高程度的折磨。
      “布雷司在哪儿?”西奥多没忍住,问道。
      特拉蒙塔娜瘦长的脸转过来,耷拉的眼皮下射来烦躁的眼神,“他跟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在一起呢。”
      看来是见色忘友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算是年级里长得最能看的女生,性格也就那样——不过也可能是西奥多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而眼光太刁,谁知道布雷司怎么想呢。不过见色忘友不厚道这种事情是有目共睹的。
      于是西奥多站起身来。
      “你做什么去?”特拉蒙塔娜阴恻恻地问道。
      “我去找布雷司。”
      “我跟你一起去。”特拉蒙塔娜慢悠悠地站起来,慢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怎么不走了?”
      西奥多皱眉,“我觉得你不用跟过来。”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住我们家的帐篷就得听我的,”特拉蒙塔娜昂了昂她瘦长的脸,显得眼皮更加耷拉下来,“别挡着过道了,我知道布雷司在哪儿。”
      西奥多在特拉蒙塔娜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知道还不早说,生怕他跑了似的。
      他们径直走进楼梯,一口气上到了最顶层。顶层都是各国魔法部和其他国际组织的包厢,两个学生模样的人来到这里就未免有些显眼。西奥多看着来往的政府高官有点底气不足,特拉蒙塔娜还是气定神闲,脸甚至昂得更高了点。
      特拉蒙塔娜似乎对顶层很熟,没过多久就找到了英国魔法部的包厢。她打开包厢门的时候西奥多差点想跑,因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俩转过来了。
      西奥多从来没离报纸上的人们这么近过,不过那些官员倒是没怎么在意。他首先看到的是哈利波特和韦斯莱家那帮人,他们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有赫敏格兰杰皱了皱鼻子。其他反应较大的还有厄尼麦克米兰,不过他只是清了清嗓子,没说什么。
      “嘿!西奥多!”
      西奥多听到布雷司的招呼声,先看到的却是德拉科马尔福锃光瓦亮的脑袋。德拉科跟潘西帕金森聊得很欢,他后面坐着两颗更大更锃光瓦亮的脑袋——他的父母。布雷司正好坐在帕金森另一边,此时他已经站起来,生怕西奥多看不见他似的蹦得老高(西奥多甚至有点怕他掉下去),显然是为了在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面前显示出自己的活力。
      “嗨,西奥多。”
      “莱斯特兰奇小姐。”
      叫西奥多的是德拉科马尔福,而叫住特拉蒙塔娜的却是卢修斯马尔福。西奥多才懒得想为什么老马尔福会跟特拉蒙塔娜有话题。
      “嗨,德拉科,帕金森。”
      他们两个微微点了个头就接着聊起来。西奥多的余光瞥见格林格拉斯姐妹的母亲也在盯着特拉蒙塔娜看。
      “西奥多!你怎么才来!”布雷司重重地拍了一下西奥多的肩膀。
      “我还一直在找你呢。”西奥多翻了个白眼。他差点就开骂了,但是他毕竟还是个称职的朋友,没有扫了布雷司的面子。
      “西奥多。”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微笑着打招呼。
      “噢,嗨。”
      西奥多意识到他就算马上就走也该先坐下再说。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坐在一起,米莉森伯斯德坐在旁边,看到西奥多立刻就弹了起来。
      “嗨,西奥多!这个位置你坐吧,没关系的!”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西奥多在伯斯德旁边坐下。一边空着总比夹在两个女孩中间强。
      听到动静,达芙妮转过头来,“你留在这里没关系的,西奥多,这里本来就有很多空位。”
      “那谢谢了。”西奥多点头致谢。他还真是幸运,能蹭到最高级别的座位,要是父亲来了说不定还坐不到。
      “你是诺特家的孩子。”
      身后有人叫西奥多。他转过头去,看见格林格拉斯姐妹的母亲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西奥多感到有些怪怪的,这句话不是在疑问,而是在肯定;既然知道他是谁,那还问什么?
      西奥多有些烦躁。比赛快要开始了,他还想多看看正在热身的威克多尔克鲁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回过头冲那个女人点了点头。
      “您好,夫人。”
      格林格拉斯夫人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西奥多微微皱了皱眉。
      “你很像你母亲。”
      “是的,所有人都这么说。”
      从小到大西奥多不知道被这么说了多少次,自从母亲去世后说的人更多了。其实西奥多应该骄傲的,但被说多了也有点烦。
      西奥多等待着格林格拉斯夫人的回应,可她没有再说别的了。西奥多暗暗舒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到赛场上。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弄死这男孩。”
      格林格拉斯夫人的魔杖抵在西奥多的脖子上时,后者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比赛结束后,布雷司拉着西奥多去格林格拉斯家的帐篷串门。布雷司健谈得有些诡异,西奥多喝了他们家两口樱桃酒就开始打瞌睡。吵醒他的是帐篷外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布雷司惊恐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说:
      “食死徒来了,西奥多。”
      父亲没在西奥多面前避讳过自己的前食死徒身份,因此他没什么值得担心的。然而就在他们所有人被黑衣人们堵在帐篷里、西奥多正准备拉着布雷司一起溜走的时候,格林格拉斯夫人突然一把拽住他把魔杖架上了他的脖子。
      “你搞什么,西尔玛伯斯德?!”
      领头的黑衣人高声怒斥,西奥多立时没控制住自己的叫声。
      “爸爸——唔……”
      “闭嘴!”格林格拉斯夫人粗暴地捂住西奥多的嘴。他拼命挣扎起来,躲在一旁的布雷司想要帮忙,却被格林格拉斯夫人瞪了回去。
      “你想怎么样?”另一个黑衣人冷冷道。西奥多认出了这个声音——是斐克达。
      “波拉里斯,带孩子们先走。”格林格拉斯夫人转头对丈夫说道。
      格林格拉斯先生看起来远没有他妻子那样勇猛。他双手搂过女儿们的肩膀,略显慌张地走出了帐篷。一个瘦高的黑衣人好像瞪了达芙妮一眼。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嘤嘤哭泣隔得老远还是听得很清楚。
      西奥多拼命给布雷司使眼色,后者还在原地犹豫。西奥多觉得自己错怪他了。
      “走!”格林格拉斯夫人对布雷司大吼。
      布雷司吓得一激灵,只得快步离开。瘦高的黑衣人也瞪了他一眼。
      “行了,西尔玛,开个条件吧。”斐克达拿着魔杖的手懒洋洋地垂下去。
      “你要是伤到我儿子,我会亲手把你切成碎块。”曼卡利南咬牙切齿道。
      在危急关头,西奥多居然感到了一点莫名的感动。虽然父亲总是拿他寻开心,可到底还是挂念他的。
      “十三年前你就这么做过一次,曼卡利南,可惜你永远不会成功。”格林格拉斯夫人的声音复归冰冷。
      “你做过什么我可是清清楚楚。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要不我先去弄死你的女儿们,再来弄死你?”
      西奥多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这种话,不免有些恐慌。可他更知道父亲以前经历过腥风血雨,说两句狠话根本不算什么。
      “别忘了你的宝贝儿子还在我手上。”
      魔杖戳得更深,西奥多的心脏就在停跳边缘。他下意识地掰开格林格拉斯夫人捂住他嘴的手,试图用胡说八道来放松她的警惕。
      “我一直很喜欢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夫人!如果你放了我,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西奥多觉得格林格拉斯夫人没有听见,她在小声念叨着什么。西奥多还未来得及听清楚,他就感到自己被猛地推开,撞出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透明魔法屏障。父亲向他扑过来,他没有从父亲的眼睛里看到绿色的光芒。
      还好不是死咒,他还有命活。
      于是西奥多愉快地昏死过去。

      1994年八月中旬,对角巷,弗洛林冰淇淋店。
      “生日快乐!”布雷司从窗边的座位上站起来,“你没事了吧?”
      “没事,就是中了个昏击咒,不打紧。”西奥多咬了一口手上的法国葡萄味冰淇淋。
      “你可把我吓坏了,没事就好。这个是送给你的——”布雷司神秘兮兮地从一旁的座位上拿出一个包得七零八落的礼物盒子,“你回家再拆。哎?你爸爸怎么不进来?”
      曼卡利南和斐克达正站在橱窗外交谈。西奥多看见父亲的手没完没了地拍着裤袋,显然是烟瘾犯了。
      “他不来不是更好吗?”西奥多耸耸肩。
      布雷司趴在桌上小声说,“那个女人是不是……”他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毛。
      “你可闭嘴吧。”
      “家庭重新完整不是挺好的吗?”布雷司撇嘴,“你至少比我幸运,我永远只有我妈妈。”
      “我爸爸已经够我受的了,再多一个不是要我的命吗……”西奥多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用一口冰淇淋缓解自己的忧伤。
      “——当时安东尼就飞了出去,比游走球还像游走球——”
      “——闭嘴吧莉莎,我好歹抓到了金色飞贼,你——”
      “——行了行了,你们俩都不怎么样,要不是因为你们俩——”
      嘈杂在进入弗洛林冰淇淋店后戛然而止。西奥多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一群拉文克劳。他们也看到了西奥多,立时换上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刚才西奥多还听到了李素的声音,此刻她已经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布雷司咂咂嘴,“瞧啊,怪人们来了——好像还是冲着你来的。”他正说着话,李素就被她的朋友们推向了西奥多(后者想起了那支羽毛笔,立刻捂住了脸怕吓到她)。她骂骂咧咧地转回头,结果又被推了一把。
      “你女朋友还挺害羞啊。”布雷司愉快地说道。
      “滚,没人是我女朋友。”西奥多在桌子底下踹了布雷司一脚。
      李素到底还是走过来了。西奥多拿开捂住脸的手,打算打个招呼缓解缓解她莫名其妙的恐惧。
      “你好,李小姐。”
      “你好,诺特先生,我听说——”
      西奥多一眨眼的工夫,李素就摔到地上去了。她的朋友们在不远处笑成一团,莉莎图尔平作出噤声的手势让他们不要笑得太大声。
      “你没事吧?”
      “不用扶,不用扶,”李素摆摆手拒绝了西奥多的手,“我早上刚到伦敦,时差还没倒过来,有点晕——”
      意外总是接踵而来。西奥多又一眨眼,自己手上的冰淇淋莫名其妙地栽到了李素头顶上。
      “噢,梅林的胡子!真对不起——”西奥多下意识地想拿魔杖,又想起校外不能用魔法,只得满世界寻找纸巾手帕一类的东西。
      “没事,真的。”
      然而李素带着满头的法国葡萄味冰淇淋果断地扭头就走了,她的朋友们都向她招手。西奥多本来还准备说那个冰淇淋不用还了,话卡在嘴边只能生吞下去。
      “小姑娘,你可得小心点哪!”好心的老板为李素施了一个清理咒。
      图尔平搂住李素的肩膀,后者低着头揉了揉眼睛,好像哭了。
      “梅林的内裤啊,”笑岔气了的布雷司终于能说话了,“你居然把她弄哭了。”
      “这不能怪我——算了算了,”西奥多还未从刚才的尴尬中解脱出来,“我这个人总是很倒霉,我认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父亲和斐克达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喜剧曼老哥:我儿子死了吗?没死?那我揍两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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