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桃花尽》Itsuki

9、第九章 变数

　　看着在水中挣扎的祁钰，我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了。
　　明明已经被欲望所吞噬的眼睛，竟瞬间恢复光彩，突然间一面说着抱歉，一面冲了出去，找到刚刚才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就往身上淋。末了还嫌不够，干脆整个跳进了河里。
　　现在可还是春天，晚上的河水冰凉冰凉的。再加上夜间山风很大，我可以在月光下，看到他发白的嘴唇和微微哆嗦的身体。但同时，我知道他的里面热得不行，强行运功压下□□，更加伤身啊。我好不容易费了那么多心血才调理好的身体，怎么能就这样让他自己毁掉？
　　我一直远远地跟在他后面看的，这时候慢慢地走过去。脚步很轻很轻，直到在水边，半只脚已经下水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注意到我。
　　“兖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竟然对你做出那种事情。外面风很大，你穿这么少别又着凉了，赶快回屋里去吧。放心，我绝对不会再那么做了，你安心休息吧。”祁钰努力想笑得平常，但扯出来的温柔让人心疼。
　　安心，他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安心？也知道夜里风大，为什么还往水里跳，为什么还在这里吹风。我向他伸出手，示意他上岸来。
　　谁想他更往后退了一步，转过头不看我，声音中也掺杂了颤抖：“我不要紧的，你让我在这里待着吧，不用管我，赶紧回去吧你。”
　　果然还是一样的顽固，我一步步走进水里，走到他的身边。而他一直叫着让我不要过去，身体却已经后退不了了。
　　这水，果然很冷啊，露出水面的皮肤已经起了鸡皮疙瘩，我颤抖着，用手按住了他同样颤抖的肩膀。触手是一片冰冷，但很快变得火热起来，似乎要烫着我了。我正欲收回手的时候，却被他的手握住了。
　　“走……”从未有过的低沉的声音，然后紧接着就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吻。他的手牢牢禁锢着我在他怀里，很紧很紧，紧得我每一寸肌肤都能碰到他的身体，火热。
　　连我自己也热了起来，此时的水啊风啊都已经算不上什么了。我没有挣扎，任他发泄，然后在他稍稍平缓了些的时候，开始慢慢回应。
　　祁钰他到底是祁钰啊，这个时候，竟然又恢复了理智，一把推开我转身大口喘着气说：“对不起兖儿，对不起，我控制不了。你快走吧，不要管我，我不想伤到你，我……你走！”
　　好吧，我知道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我知道你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我。可是，你对我而言，也是不一样的。我也宁可，让你伤害我。再说了，我有技术有经验的，怎见得就一定会受伤呢？
　　我贴上去，一手伸过握住他的，然后垫起脚尖，轻咬他的耳垂。只要这一下，就可以破坏他所有的理智了。祁钰，我要得到的，还没失过手；而我要给予的，也没有人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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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度自信真不是件好事，高看了自己的身体，低看了祁钰的能力。天，他到底禁欲多久了，我只能无力地笑笑，却在心里一阵莫名的开心。
　　一觉醒来浑身酸痛头晕脑涨，这似乎已经是我的惯例。看看天色，难道已经是黄昏了？
　　我惊得坐起，差点叫出声来。还好，不是到了不能动弹的地步。我努力着站起来，走出门去。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再多休息会吧。”外面祁钰似乎在干着什么事情，见我出来立刻挡到我面前来，不让我看到。
　　无所谓了，他不想让我看就不看。我顺从地让他把我带进屋里，自己倒水喝。
　　祁钰叮嘱了两句，复又出去了。总觉得他今天对我的态度变得有些疏离，是昨天晚上表现得太好让他怀疑了吗？说实话，今天我的心境也不同了呢，可不管我该怎么面对他，他这样的态度还是让我不舒服。
　　太阳穴跳得厉害，可精神就是很好。算了，事情就先搁一搁吧，他让我休息，我就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点了些安神的香草，我开了窗户通气。这香味虽然不大，但飘得很远，随风散得也快。我不想让祁钰闻到，只敢开了后面的窗户，然后在这若隐若现的香味中，渐渐入眠。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脑中乒乒乓乓的总觉得有东西在打架。然后等我开始恢复了些意识的时候，才突然觉察到，这是真的兵器相触的声音，来自于门外。
　　一跃跳下床，直接冲到门口拉开门，看到的便是五六个黑衣人围攻祁钰的场景。地上已经躺着一个黑衣人了，但祁钰的身上也同样有了两道伤口。
　　可能我的动作实在大了些，原本在打斗的几个人竟同时停下来看我。然后在注意到黑衣人的目光之后，祁钰朝我大吼：“快跑，离开这里！”
　　从睡梦中被惊醒，我的脸色相当难看。听到祁钰的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往前朝他们走进了几步。
　　几个黑衣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有两个人朝我冲了过来，剩下几个继续把祁钰围在中间，让他无暇分身。
　　“和他没有，他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不许动他！”祁钰努力想往我这边来，但是身边的人缠得很紧，一不小心，又被划出一道伤口来。
　　“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便不会为难那位公子。”其中一个人一面在祁钰身上划出伤口，一面说。
　　祁钰再次挡开一击有空看向我这里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后。不用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他们也知道我绝对逃不了。
　　“放开他！和他没有关系，你们冲着我来就好了啊！”祁钰咆哮得有点歇斯底里了，突然爆发又放倒了一个黑衣人，然后双方对峙起来。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也被祁钰划了道口气，站在那里继续说道：“我们本来也就只受了取回那东西和你的性命的钱，多余的事，我们不会做，你只要交出来，我们保证不会伤害那位公子。不然的话，为了达成目的，我们也只好……”
　　这个场景我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拿人要挟当然可以，但拿我来要挟，是不是也该先问问我是不是愿意。况且，我看起来该是那种柔柔弱弱只会被人利用拿去要挟的人吗？
　　没有内力，并不表示我就不能习武不能反抗了。只需要两根针，藏在袖子里的，还有恰当的时间恰当的穴位，以极快的速度，我照样可以轻易放倒身后的两个人。
　　所以，黑衣人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手上拿着的是他手下的兵器。空气中混和着奇怪味道的血的味道让我烦躁，盯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我的目光里难得出现犀利。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没有再说下去。看到我的情况所有人包括祁钰在内都显得相当吃惊。不过，我可不会给他们这个功夫，我的腰，还是很酸。
　　一个黑衣人冲我过来，剩下两个也再不敢马虎，对祁钰招招致命。很好，就让我们速战速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