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桃花尽》Itsuki

10、第十章 得手

　　其实，我真的不会武功，也不善于打斗。我使的剑法，招招华丽精妙，却不能致人于死地。那是贵族子弟在学的一种强身键体能看不能用的一套剑法，耍在桃花乱飞的时候，尤其漂亮。
　　所以说我根本不是在打，而是在表演。最美的画面，留在生命最后一刻的记忆中，不是很好吗？
　　我的那个对手愣了一下似乎不知该如何处理，然后才挥剑上来接我的招。祁钰看到了不顾那两人的进攻飞身过来，挡在我的面前替我接下所有。
　　躲在他的身后，由他一人对付三人，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有不少还是替我挡的。他的气息越来越乱，到底还没有复原啊。黑衣人明显占了上风，祁钰拼尽全力又重伤了一个，却已经被他们逼到了林子边上。
　　“快走。”借着树林的交错横生祁钰绕开了他们的视线让我快走，顺便，还把一个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上，“交给祁府的人就可以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它在你的手里。快走！”
　　我刚收进那个东西，后面两个黑衣人已经到了。祁钰复又冲出去和他们两个缠打，努力为我拖延更多的时间。
　　可惜祁钰的极限马上就要带了，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是拗不过自己的身子的。一掌劈出去，只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了，但他自己却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东西在哪，放过你的家人。”领头的黑衣人一手持剑指着祁钰，眼中已有杀气。
　　然而还不等祁钰做出什么正气凛然的回答，黑衣人却突然倒了下去，眼中的杀气还来不及换成诧异。我放开手中的剑，反正也没有别人了，我不打算拨出来，省得溅了自己一身血，回去义父会担心的。
　　祁钰撑着的最后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整个人也瘫了下去。我上前扶起他，不用搭脉就感觉到他体内的状况，还想挣扎着站起来，简直就是找死。不过，就算这样静止不动，也同样是死路一条了。
　　他见到我，也有惊异，然后变得急切起来：“东西……东西呢？”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锦囊，掏出里面的一块奇形的玉石来，展现在他的眼前。祁钰见到实物，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神终于慢慢开始涣散，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这个，到底怎么用的？”我用天真的清脆的嗓音，如同十年之前未曾涉世的少年，好奇地问。
　　“把这个扔到盐水里面，石头上就会显出红色的纹路来，那所指的就是萧朝龙脉的所在之处了。”纵然眼睛已经微闭，他的声音依旧温柔耐心地回答我的问题。
　　“谢谢。”看着他猛然睁开眼睛，瞳孔却放大让他看不见我，然后，眼皮合上。可惜了，我还想从他的眼睛里，看看我当时到底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我站起身来，看到的是满地横尸。不过真的死的，也没有几个吧。没走两步，我又腿软得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稍微恢复了气息，我拿出银针弄醒了被我放倒的那两个人。
　　“参见少主。”这两个人立即判断好形势，双双拜倒在我的面前。
　　“你们是鹰玄的部下？”我瞟了眼被我一剑穿胸却其实依然健在的那个黑衣人，似乎刺他一剑的人并不是我。
　　这两个人见到自己的首领那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丝毫没有多大的动容，平淡如素地齐声道是。
　　“那么前几天萧家的那群人，也是你们来处理的了？”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并不言语，手中剑光一闪，轻轻滑过两人的手背，而两个人纹丝不动。
　　不错，不愧是鹰部的人。一条血痕渗开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味道。
　　“你们两个，去看看还有多少人有气，活着的，全部给我救回来，一个也不许丢下。”我的手下，身上备用的药都是我精心配制堪比灵丹的药，再救不回来，就是他们的责任了。
　　被扶进屋里休息，我努力地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外面两个人忙碌着，当拔出鹰玄身上的剑的时候，在屋里我也闻到了浓浓的腥味。然后我走出去，面对着剩下的那四个人，自始至终，没有朝不远处的祁钰看过一样。他们也没有，因为死人是用不着费心的。
　　“这一剑，留下你的命，是让你想想为什么。”我对着鹰玄冷冷地说。
　　“属下只是遵照命令最优化执行而已。”他的眼神坚毅，甚至已经带上了挑衅。明明，才刚刚从阎王手上捡回条命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你违抗我的指令。萧天华身上被我下了追魂，那就不是你能动的人，而你竟敢伤她。还有，我刚才明明点了香通知今天的计划暂停，你竟然趁我休息时来突袭。鹰玄，不要以为你是义父的人我就不敢杀你！这是最后一次的警告。”瞬间释放的杀气让鹰玄连同其他几个人一起后退了步。
　　“萧天华是前朝公主，若是打着她的名号，那帮反贼说不定真能聚拢在一起，到时候主公……”
　　“你是在提醒我的身份么？”冰冷的声音，已经不需要释放杀气了，因为我的手已经在他的脖子上，淬了剧毒的银针离他的血管不到一毫。
　　“属下不敢。”同样冷冷冰冰的四个字。
　　唉，当初义父送给我的四个人，虽然一开始有些间隙，但这几年相处，对我早就完全臣服。只除了这个鹰玄，纠结着我前朝太子世子的身份，怎么也不能对我放下心来。不过这人，对义父倒是忠心的很。
　　其实以上这样的场景出现了不止一次了。每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有那么大的怒气了。
　　“你一切从义父的立场来做事，为了义父什么都敢做，我又怎么能怪你什么呢。只要你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遵从我的命令才是第一优先。因为，我也同样，为了义父，什么都会做。”说到这里眼光忍不住扫了眼那边的祁钰，深吸一口气，平淡了语气说，“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是，属下谨记于心。”我已经示弱，他也没必要再针锋相对了。
　　眼看着太阳即将落山，我下了最后的命令：“你们两个能动的，带上他们两个马上回总坛。我会亲自带着信物去见义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