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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董白鹿忽然给范言山吻住,尖着嗓子叫起来:“你干嘛!”
      罢了,一耳光打上范言山的脸去。
      “我带你修炼功法!”范言山红脸粗脖,扯着董白鹿的手向旁边的大牢里去。
      “修的什么法术啊?你的脸怎么这样红彤彤”董白鹿纳罕地说道,推开范言山,见范言山是一张烧红的脸颊。
      范言山见董白鹿望着他,看了董白鹿一眼,张嘴欲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直是吻上去。
      良久后,范言山已经穿好衣服,冷着一张脸从牢门口出来,看也不看董白鹿一眼就从董白鹿身边走过去了。
      董白鹿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系衣裳,眼泪从眼眶内滚出来。
      范言山在牢门口盯着坐在地上的董白鹿,没感情地唤了一声:“小狐狸?”
      董白鹿这时方抬起头来将范言山看了一眼,眼神里面色上却是一阵娇羞。
      ——
      那地牢像是一个迷宫,越走下去越觉得有一股凉气往身上涌。
      “还要走多久啊?”董白鹿一句刚问完,他俩忽然就走到一个十字路口。
      正对着他们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雕花的龙头,龙头上方标了块牌子,一个书着“淇水”一个是“有岸”。
      他们两个人立在那十字路口,左右两边有路牌,可正对着他们的那条却什么都没有,连蜡烛也没燃一支,甬道黑黢黢的。
      “这下怎么走?”董白鹿偏过头去问范言山。
      范言山凝着眉,思忖了一会儿,方道:“锦州城,十五佛子堕魔,食了凝香子的心脏,看似一条死路,没有生的希望,但……”
      他说着,拿手摸着下颌。
      董白鹿想了想,道:“你是想说,选‘有岸’?”
      说完董白鹿又一面想一面说:“虽然看似没了生的希望,可是他却在用尽全力逆天改命,所以‘回头是岸’,无希望便是最会去争取希望的希望”
      范言山听说忽然看着董白鹿笑了起来,道:“没错”
      他们两个对望一眼,预备向那有岸走去。
      范言山忽然盯着董白鹿,摇了摇头,道:“我们放才的推理表面上看着好像很有道理,十五佛子在外人看来没了生路,可他仍想着逆天改命,于是就该走‘有岸’。可是我们却算漏了一件事!”
      “什么事?”董白鹿忙问道。
      “十五佛子逆天改命只是徒然!佛家有规矩,凡是堕佛再无生还的可能!”范言山说着,眉头拧紧。
      “所以?”董白鹿一边说,脑袋里回想刚刚中间那条黑黢黢的通道:“我们该走那一条?”
      范言山看着董白鹿点了点头,然后拉起董白鹿这回身,向那条黑黢黢的通道里去了。
      不想,他们走了没一会子,忽然一道光亮起来。
      范言山这时忽然声口一变,疑惑焦急地指着董白鹿的胸口道:“那是什么?狐狸,你胸口里的是什么?!”。
      ——
      董白鹿这时忙低下头,看见怀里一阵红光。
      登时间恍然觉着胸口里热烫烫的,忙把右手去向胸口摸了一通,然后将那颗黑色的舍利子抓了出来,摊在手掌里。
      “舍利子?!”范言山大惊,望着董白鹿的脸道:“小狐狸,你怎么从那麒麟的手里夺过来的?”
      “那麒麟怕我们青丘狐狸的血液,所以跑了,他跑了,就把这颗舍利子留下了……”
      “原来如此”范言山点了一点头。
      范言山捻起此时正发着红光的黑色的舍利子,桃红的光笼罩上范言山的脸上,他脸上的凹陷落进阴影,鼻梁却像是一条攀爬的山脊直勾勾往上走,眼皮半闭着,双眼皮的褶痕此时淡淡的,仿佛给工笔细细临出来的。
      董白鹿在一旁仰着脸,看得仔细专注,竟出起神来。
      范言山见董白鹿望着他,忽然盯董白鹿一眼,问道:“小狐狸,你瞧什么呢?”
      董白鹿一下子害起羞来,低了一下头,再仰起来,羞怯怯抿着嘴笑:“道士……你长得真好看……”
      范言山听说,伸手捏了一把董白鹿的脸,捉弄董白鹿道:“你这肥嘟嘟的小脸瘦了也准定好看”
      董白鹿听完,气得抬手打开他的手。扭过身气鼓鼓地抱着胳膊不理他了。
      双手去摸脸,嘟囔道:“哪里肥了!”
      “可我喜欢丑的”他忽然在董白鹿身后笑道,“特别是小狐狸这种丑胖的”
      这话下来,董白鹿虽不气,还是只管自顾自往前走自己的,冷着声道:“快走了!”
      中间这条□□,除了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董白鹿和范言山走了不多时便听见一阵嘁嘁嚓嚓的女人说话的声音。
      “是你说的那人!”董白鹿笃定道,忘了刚刚赌气的事,忙回过头去望范言山。
      范言山点点头,他一手举着那颗发着红光的舍利子,一手拉着董白鹿,口内却警惕起来:“狐狸不急!”
      “怎么了?”董白鹿见到范言山的神色凝聚警惕起来,有点发怕,向他靠了靠。
      “她一个人在牢中怎么会有说话声?”范言山提醒董白鹿道。
      “那现在怎么办?”董白鹿盯着范言山。
      他拉着董白鹿的手,脚步轻轻的向前移动,董白鹿便跟在范言山的身后。范言山捺低声音:“先悄悄打探情况”
      待董白鹿同范言山移步到了牢栏外,发现一个清瘦身材的女子背对着董白鹿们,坐在牢里的一条长条木凳上。那牢里只有一盏油灯,高高地钉挂在牢里的墙角上。
      那女子身上是红色的中衣,头发虽乱糟糟的仍旧依稀可辨认出那是绾着的新娘髻,应当是新婚晚上连夜给抓进了大牢里。
      董白鹿同范言山立在牢栏外面,细细听着那女子嘁嘁嚓嚓讲话。
      “你是何人?”
      “陈氏玉秀”
      “替我报仇!”
      “你是谁!你走!啊……啊!”
      “别乱叫……”
      “……”
      “吃粥还是饼”
      “喝普洱来的好”
      “……”
      听了好一会儿,董白鹿和范言山才弄明白,是玉秀是自问自答。
      “看来是疯了”董白鹿转过身,望着范言山道。
      范言山听说,点了一点头:“一个人被关在这种地方,一关就是三四年,一定得疯,只是,居然没寻死!”
      董白鹿一面听着范言山说的,一面扭头又去看牢里的玉秀,倒有些可怜她,但心里却又担忧起来,这样一个女子当真有能力应对云暮和尚?
      “道士,玉秀能行吗?”董白鹿皱着眉,忧虑地看着范言山。
      “我怀疑她和十佛子有关联”范言山盯着董白鹿。
      “十佛子?!”董白鹿有些震惊,“这锦州城居然能走两位佛子前来?!”
      “可还记得之前在衙门,那老伯讲的大门夹断一个人脖子的事嚜?”范言山看着董白鹿问道。
      董白鹿想了一想,记起那天是范言山先发现了木门的蹊跷,于是点了一点头:“记得,那个人是十佛子?!”
      “正是。”范言山说着,过来拉起董白鹿的手:“我们进去会一会这位玉秀姑娘吧”
      董白鹿点点头,拉着范言山的手,跟着他往牢门口去。
      当他们两个到了牢门,范言山盯着那门上的锁若有所思起来。
      “怎么了?”董白鹿见状问道。
      “这锁上封着一道符,”范言山研究了一番,又道:“是囚灵的”
      “有什么作用呢?”董白鹿不解道。
      “能阻止黑白无常带走亡灵”范言山说着,皱了眉头,“可这囚灵却是佛教弟子下的,不知是谁……”。
      “难道是生灭他们之前来过?”董白鹿推测到,“肯定不会是云暮和尚,他肯定巴不得玉秀的亡灵被带走……”
      董白鹿漫不经心说到这里,细思极恐起来,恐惧道:“玉秀不是好好的坐在那里吗?!”
      范言山仿佛也没猜出来到底如何,和董白鹿对望一眼,抬手一挥便将那囚灵符解掉,道:“进去一探便知究竟!”
      范言山一把推开那牢门,董白鹿紧紧抓着他的手,跟着走了进去。
      那玉秀听见响声,猛地偏过头来盯着他们两个,嘴里却仍旧自说自话喋喋不休的念念叨叨着。
      董白鹿和范言山走近,方盯见玉秀的眼睛一片血红,董白鹿看到吓了一跳。
      范言山紧握了一握董白鹿的手,拉着董白鹿紧紧贴着他。
      “道士,现在怎么办啊?”董白鹿在范言山的身旁悄悄地问。
      “问她是否知道十佛子的事,以及,以及新婚之夜为何云暮和尚附身元二却没成功借尸还魂,她却活了下来,元二却死去。”范言山盯着玉秀,淡淡道。
      “她都疯了,还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吗?”董白鹿诧异地问,扭头去望范言山。
      ——
      “我要进入她的意识里去,”范言山蹲下身来摸蹲在地上的董白鹿的脸,“小狐狸,你替我护法好不好?”。
      “啊?”董白鹿一时不明白范言山的意思,忙道:“范言山,这很危险!”。
      “你只要好好待在这里,替我护法,等着我就好了”范言山一面盯着董白鹿说完,一面把手从董白鹿怀里摸出董白鹿的佛珠串子替董白鹿戴在了脖子上,“哪里也不能去,在这里等着我。”
      董白鹿愣愣地盯着范言山,忽然觉得不能给他心理负担,成为他的后顾之忧,于是董白鹿点了一点头,“嗯”了一声。
      范言山摸了一把董白鹿的脸,然后转过身去,施了法,让玉秀进入了昏睡。
      董白鹿瞧着玉秀忽然把头向下一垂,像是被打断绿茎的花,猛地落下了花朵。
      这时候范言山在玉秀身前的干草上盘腿坐了下来,双手在空中来回运了法,忽然从手心地窜出千丝万缕紫色的光芒,又在范言山的双手掌里滚成紫色的光芒圆球。
      范言山将双手一下合十,那团紫色的球顷刻不见了。
      董白鹿在一旁看呆了,心却像敲鼓一般,密密麻麻响起来,背后一阵阵凉,冷进心底。心底里忽然发起毛来。
      董白鹿努力抑制,可是不料到范言山忽然把头猛一抬,面皮上乍现青光,看上去他的脸青冷僵硬硬的。
      范言山忽然双眼无力的闭上。董白鹿知道他的神识进入了玉秀的意识里去了。
      大牢里忽然万马齐喑,静死了。墙角上橘红的一豆烛光幽幽的照着偌大的牢房,火苗太弱只昏暗地照耀着。
      董白鹿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耳膜里像是有一个小球一直蹦蹦蹦地弹撞着。董白鹿努力绷着一根弦,手死死拽着衣服衣摆,紧紧的靠在范言山的身旁,却不敢触碰他。
      害怕一个闪失都是因为她。
      忽然吹起风来,那大牢的木门并不吹动,却又微微有点反应,被吹得来来回回的“咯吱——咯吱——”。寂寂的大牢里,董白鹿身边两个人都像瞌睡了一般,只有董白鹿一个人埋在这地底下的地牢里,依旧是“咯吱——咯吱——”。
      董白鹿咬着牙,死死凝眉,去控制心底里那毛骨悚然的寂寞。不经意的一个抬头,董白鹿忽然瞥见玉秀正阴鸷一张脸,阴冷的盯着董白鹿笑。
      董白鹿立马给吓得哑着嗓子失声尖叫,身体不由之主往地上蹬着脚后跟连连朝后退出一段距离,方把一只手去颤抖着指住玉秀,惊诧着:“你……你……”。
      范言山施的法术,玉秀区区一个凡人怎么能够破开?
      “小丫头,你那道士回不来了!”玉秀忽然朝着董白鹿冷笑。
      那笑声像一阵凉飕飕的冬风不留意挤进了董白鹿的心中,董白鹿皱着眉,嗓子却像是给人扪住,说不出话来。
      玉秀现在看上去直像一直鬼魂,她脸脸上毫无血色,苍白一张脸,脸皮缩进嶙峋的脸骨里,一寸一缩。
      “你骗人!”董白鹿用力喊出这样一句话。
      “骗没骗你,你自己去试一试便知道了?”玉秀漫不经心去播弄她的手指。
      董白鹿大着胆子,咬牙用力,缓缓挪着沉重不听使唤的身体到了范言山身边。到了范言山身旁,董白鹿看着他静静的闭着眼垂着头,脸皮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松弛,董白鹿忽然怕起来,有些提心吊胆。
      好一会儿,董白鹿才敛声屏气抬起手指往范言山鼻下一放,当感到一丝热气喷在董白鹿手上,董白鹿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董白鹿摔过脸去狠瞪了玉秀一眼:“好你个疯子,你竟然戏弄我!”
      玉秀此时却不生气,玩着自己的手指,盯着董白鹿笑。董白鹿这才察觉到,她的神情自然,意识清楚,没有半点疯样。
      董白鹿总觉得不对,可是想来想去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此次前来是想从我身上找到解决云暮的方法吧”玉秀仍旧是漫不经心的声口。
      董白鹿听说,点了一点头,片刻便反应过来:她知道云暮和尚?!
      董白鹿忽然想起范言山提过,玉秀可能和十佛子有关系。这样一想,董白鹿在心里打起主意来,将手伸进胸口,一把抓出那颗黑色的舍利子去照玉秀。
      玉秀一见到那舍利子,脸色果然一变,拧着眉凶狠的样子:“我的舍利子怎么在你身上?!”
      “你是十佛子?!”董白鹿心里狠震了一震。
      董白鹿忽然明白过来,原来玉秀不是真疯,而是她的身体里有两个人的灵魂!董白鹿又把之前在大牢外听见玉秀自言自语的话想起来“替我报仇!”。一股紧锣密鼓的害怕从四面八方在心上汇集起来,心蓬蓬蓬往嗓子眼跳。董白鹿一面咬牙压制,一面连忙偏过头声嘶力竭地喊:“范言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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