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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范言山听见董白鹿问,拿眼睛看了董白鹿一眼:“狐狸,你还记不记得福安客栈掌柜子说的元二也中邪,寻了一个女子冲喜的事?”
      董白鹿听到这件事,立即明白了过来,点点头,望着范言山道:“元二虽死,可那女子仍活着!道士你是想从那女子身上找出云暮和尚的破晓来?”
      “正是如此”范言山会心一笑,点了一点头,引着董白鹿向张府深处走去。
      董白鹿们两个绕着张府的抄手游廊、双面空廊、单面空廊,又走过几道月亮门,可却发现张府静悄悄的,人似乎都走光了。这时候有微微的风吹过,阳光下绿植泛起一点子白亮亮的光。
      “怎么没人?”董白鹿心里慌起来,偏头去望范言山。
      范言山似乎也不知其中的乾坤,仿佛也在思忖着。这时范言山突然抬手朝董白鹿们右后方的假山石洞一掌过去,董白鹿见势忙问:“怎么了?”
      “过去看一看”范言山笑起来,引着董白鹿就向那假山石洞去。
      待董白鹿们到了以后,方见到是个十五六岁的穿着青布衣裳的小厮被一白色的丝线捆住了倒坐在地上。原来是他偷看被范言山逮了个正着。
      范言山把手一摊开,那团白色的光线便飞到了范言山手心里消失不见了。
      “哇!”董白鹿惊讶道:“这是什么?”,董白鹿竟然都不知道范言山会这样的法术。
      “小法术,回去教你”范言山仍笑着,看董白鹿一眼道,然后转过头去对着那小厮行了个礼:“我们要去大牢,烦请小哥儿带路吧!”。
      那小厮显然吓坏了,忙不迭跑到董白鹿他们身前引着:“两位这边请”。
      “敢问小哥儿,张县令是几时换了个人一般的?”范言山在董白鹿身旁忽然向前面引路的小厮问道,董白鹿听后倒有些纳闷,心下想道:难道这张县令是被麒麟兽占了□□?
      “啊?”那小厮显然不有意料到范言山会忽然问他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倒有些吃惊,扭过头来疑惑地说:“一直如此啊?师傅怎么这样问”
      董白鹿和范言山听说如此,当即对望一眼,原来张府中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县令不是人,董白鹿和范言山彼此心照不宣。
      “没什么”范言山摇了摇头,对那小厮一笑。
      没一会儿功夫,小厮便将董白鹿和范言山引到了一处阴冷的地方,他指着那扇黑色木门,道:“就是这里了,我就不去”
      范言山点了一点头,又行了个礼,道:“麻烦施主了”
      那小厮见好就收,麻溜地撒腿就撤,生怕董白鹿和范言山再为难他。
      “狐狸,你小心紧跟在我身后。”范言山面色忽然一下子变得沉重警惕起来,看着董白鹿说。
      “怎么了?”董白鹿情绪也给带得紧张。
      “这里煞气很重,阴森森的,”范言山说时扭头去望了一眼背后的黑色木门,“董白鹿看不出来是亡灵的怨气还是鬼怪的妖气,总之分外邪门!”
      董白鹿听见范言山如是说,拿眼睛去看那大牢的黑漆木门。是两扇厚重高大的木门,夹在两旁的石壁当中。那两边的石壁却嶙峋怪样,却没长任何一株植物。木门上钉着很大两个黄铜门环,风一过便叮叮铃铃撞得响起来。
      “走吧狐狸,”范言山见董白鹿面皮上浮现一丝惊恐,抬手拍了拍董白鹿的头顶,“牵紧了我的衣襟,不论发生什么事断不可以丢手”
      董白鹿看着范言山递过来的他的灰白的衣襟,一把抓进手里,然后睁大眼睛保证似的点头了一点头。
      范言山推开木门,随之一声“吱——”像是苍老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董白鹿从范言山身后望过去,发现里面是一道正方体的甬道,左右墙壁和地面皆贴着银灰的石板,上面却是露天。
      门一打开,甬道里边飞起几只灰溜溜的乌鸦,嘶厉凄凉的叫声,让董白鹿一身冒出鸡皮疙瘩。董白鹿越发害怕,紧紧贴在范言山身后。
      却发现范言山忽然立在门口不向前走,董白鹿忙问道:“道士,怎么不走?怎么了?”。
      “你瞧,”范言山眼睛打量起这个甬道,“目光所及只处,地面的石板共有七种样式轮换着铺出来的,竟然连两边墙上的也是如此!”
      董白鹿听范言山如此一说,拿眼睛去仔细一瞧,发现果然这样,甚至两边的墙壁上竟然是对照着贴的,仿佛是镜面一般。
      “而且,那看不见的地方,却不知道是怎样的!”范言山语气低沉起来,眼睛望向阴影里的地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董白鹿皱起眉头来,心内有不快,觉得一个县令居然如此猖狂,竟敢设出如此一个阵法大牢。
      想到这里,董白鹿才又记起张县令是只麒麟,方问道:“道士你方才问那小厮张县令多久变了样的,是怀疑麒麟栖了人身?”
      范言山点点头:“可是居然不是!”
      “他这样猖狂,朝廷也不管吗?!”董白鹿气急败坏起来。
      “这里,”范言山说着,抬头去望天,“情形很复杂,人神魔三界都管不得,却隶属人神魔三界……”
      董白鹿听说,很吃了一惊,纳罕道:“为何管不得?!”
      “因为,东岸台!”范言山凝眉,声音一字一顿,忽然抬手,凌空画出一道金红的符咒,然后一掌打了出去。
      董白鹿听见轰地一声,从范言山身后扭头去望,只见到两面墙上相对照的图案的石块每隔一块便从墙里打出来,撞到一起。并且两面一撞就又极快地收了回去,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
      范言山忽然道:“狐狸,抱住我!”,董白鹿听见,赶忙一下子扑倒范言山身上,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
      只觉到范言山一下子飞起来,一步一步踏在相撞在一起的石柱一子上,飞得极快。
      董白鹿不经意睁开了眼睛,猛地瞥见地上的石板忽然塌陷,地下是红滚滚的岩浆。
      董白鹿深吸一口气,惊魂甫定,哪知范言山脚下重重一踏,在空中一个空翻,躲开了一道白练。
      “来了一对不怕死的!”那阴影里阴冷的女人的声音传来一阵嘲讽的讥笑。
      待董白鹿同范言山落了地,那阴影里忽然亮起一团绿光,董白鹿这时才发现原来不是一道白练,竟然是一条尾巴!
      ——
      “哟,还是位俊美少年郎呢!”其中一个女人望着范言山,用那尖溜溜的声口说着,说完掩口笑起来。
      董白鹿只觉得触目惊心,不敢拿眼睛去看她们两个,把范言山的白色僧袍拿来遮眼睛。
      那是两个人身的女子,却被一条银白的湿溜溜的蛇尾巴连在一起。银白的尾巴上缠在一根乳白色的尖形柱子上,那柱子上仿佛纂刻着蚂蚁足一般的密密麻麻细字,像是经文。
      而把她两个连在一起的尾巴上滴下黏糊糊的粘液顺着柱子一路流下去。
      范言山凝着眉,拿手把董白鹿向他身后护起来。
      那女人瞧见范言山这么一护,滴溜溜的又笑将起来。像是一连串核桃从圆形中空的石柱里滚过。
      董白鹿后背一阵鸡皮疙瘩,心里也害怕地紧捏着范言山的衣襟,怯生生地萎缩到他的身后,却忍不住探出头去瞥那两个女人。
      可是董白鹿这一望,居然发现其中一个这样众目睽睽中那嘴去贴另一个的脖子。吓得董白鹿脸上一烧,心里一跳,却忍也忍不住地再拿眼睛去看。忽然发现那原来不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个秀美的男人,那男人吻完之后,拿眼睛盯了董白鹿一眼。
      他的眼睛像桃花,闪着红光,董白鹿挠了挠头呆呆地盯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他倒有些大失所望似的,过了片刻方笑道:“我倒忘了,青丘的狐狸擅长蛊惑人心智,倒不易被蛊惑的”
      他说完,同那女人对望一眼,两个人都别有深意地一笑。董白鹿一时纳闷,抬头去望范言山,发现他闭着眼睛。
      “那道士也是一块石头,真是无趣,”其中的那个女人瘪瘪嘴,摇了一摇头,也很失望似的,忽然又道:“这倒不好办呐!”
      董白鹿心里闷闷的,把范言山的手紧捏在手中,那柱子上的男人忽然向董白鹿问道:“小狐狸,你可知我们刚刚使得什么阵法吗?”。
      董白鹿被他一问,有些害怕,范言山却像睡着了一般,董白鹿一面摇了摇头,一面下意识向后挪了一挪步子。
      女人也笑着搭腔似的提点董白鹿:“这阵法还有个极其好听的名字”。
      董白鹿仍旧摇头,心里却急起来,知道他们两个都盯上董白鹿了,于是手里去偷偷撼范言山的手臂。范言山仍旧一动不动,眼睛闭着。
      “桃魇”那女人忽然说,声音还是尖溜溜。
      这时范言山忽然睁开眼睛,然后蹲下身来看着董白鹿,柔声道:“没事吧?”。
      “刚刚怎么了啊?”董白鹿有些生气,眼眶红起来。
      “灵魂出窍了,”范言山声音低低的,悄悄说出了只有董白鹿能听见的一句话,“打探这里的是否有机关”
      “那怎么样?”董白鹿也悄悄的同范言山讲话。
      “没有机关!”范言山眼睛一亮,安心地笑起来盯着董白鹿。
      “没有机关?!”董白鹿觉得难以置信。
      范言山仍是笑着,点了一点头。
      董白鹿忽然也觉得安心,笑起来。
      那柱子上的两个忽然被董白鹿和范言山冷落了,倒有些目瞪口呆起来,缠在那柱子上远远地呆呆地看着董白鹿和范言山蹲在地上说悄悄话。他们两个人忽然面面相觑起来。
      女的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喂哟!喂哟!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董白鹿听见她叫嚷嚷地,扭过头去瞧傻瓜一般盯她,她给董白鹿一眼看了,倒越发傻气起来。
      “但是他们两个很难应付!”董白鹿悄声对范言山道,“看起来法术很高的样子”
      “可是,”道士笑起来,“他们两个被封印在那石柱子上了!”
      “我就说他们怎么缠在上面不下来”董白鹿瘪了瘪嘴,说着又笑了一笑。
      “小丫头,你过来!”那男人也忍不住地招呼起董白鹿。
      “现在怎么办?”董白鹿盯着范言山,压着声音。
      “将军欲以巧伏人,盘马弯弓惜不发”范言山抿嘴一笑,拉着董白鹿的手立起来。
      一时间他们四个就大眼瞪小眼。
      那女人仿佛觉出什么,试探地问董白鹿:“小丫头,怎么不怕了?”。
      董白鹿笑而不语,只盯着她。
      “小狐……”那男人逗趣的语气也叫起董白鹿来,还没说完,就被那女人忽然偏过头,气愤的绷住脸,一拳头从下往上斜斜地打在了脸上。
      “还在小什么小!”女人愤懑骂起来,“就是你一个劲儿去逗那小狐狸,给了臭道士可乘之机!”。
      “什么?!”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当刚刚道士闭眼睛是躲我们的桃魇?!”女人一面说,一面气得捋袖子,“我还当他是块木头呢,没想到他趁机灵魂出窍,把我们这洞穴都洞悉了个遍!”
      他们两个在柱子上忽然吵起来,董白鹿本来看呆了,时间一久,他们扯旧账,居然扯到上古去了。
      你一耳光董白鹿一拳。
      男人忽然骂道:“当年不是你勾引我,我至于和你被始古封在这柱子上这么些年!妈的还敢打我……”。
      董白鹿听见“始古”,想起之前她姑姑同她讲始古仙君,不自觉向前迈了一步,那知着一步忽然踏中地上的机关。
      董白鹿“啊——”地一声,向地面上忽然破开的一个方形的洞里落下去。
      范言山一听见声音,顺势去抓董白鹿手,被董白鹿一并带了下去。
      那柱子上的一对男女简直没想到是打架把董白鹿他们引进的机关,一时间自我怀疑起来。两个人彼此把手扯着对方的衣服,面面相觑。
      然后同时一撒开手,重新隐匿到柱子中,那柱子上重新出现两条连着尾巴的银蛇。
      掉落了没多久,董白鹿和范言山手拉着手一齐摔在地板上,这一下可把董白鹿摔得骨头散架了,半天起不来,后背一动,骨头扭着骨头一阵牵骨拉肉地疼。
      范言山扶着董白鹿站起来,董白鹿这才发现董白鹿和范言山跌入了地牢里。
      那地牢的通道两边墙壁上倒挂了几十盏的蜡烛,橘红的光流淌了整个地牢的通道。
      这时候董白鹿忽然想起什么来,扭过头向范言山问道:“那两条蛇怎么长在一起的啊?”。
      “他们不是长在一起,”范言山说着,忽然难为情起来,“是……”。
      “是什么?!”董白鹿纳闷道。
      “相传那是桃魇柱,柱上两条蛇妖,因……因……因……”范言山说着,居然脸红起来。
      越是如此,董白鹿便越发好奇,跑到范言山身前,叉腰嘟嘴作出很凶的样子,硬是要追问:“范言山你怎么扭扭捏捏起来了,像个小女生!”
      范言山瞪董白鹿一眼,一副壮烈赴死的模样:“因为在始古仙君房梁上行男女之事,便被始古仙君封在了那房梁上,便……连在了一起……”
      范言山说完,羞愧难道。
      董白鹿却挠着头,一脸疑惑,不依不饶问道:“男女之事是什么事?”
      范言山见问,脑袋里不觉想起那两条蛇的眼神来,一时间五内中烧。
      范言山突然抬起董白鹿的下巴,一口亲上去,那手进攻去另外的地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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