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背课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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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薄音简简单单梳个马尾，校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随意涂点唇膏，自带着一股清新纯粹的美感。
一班门口围了不少学生，校花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同学们偷偷讨论，迟知繁艳福不浅，一来学校就被校花点了名。
迟知繁刚起身，突然被虎叶茂叫住，“你去了，我给谁背课文？”
迟知繁挺稀奇他的反应，不是脱粉了不能背，怎么突然可以了，“人家在那等着呢，我不去，你替我去啊？”
虎叶茂瞄了一眼门口挤挤挨挨的人群，“行啊。”
说完，起了身要往门口走。
迟知繁想笑，揪着他校服把人拽停下来，“等等等，这也能替呀，那以后婚礼，你也替我去？”
那一场婚礼，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虎叶茂笑了，“那真不行，不过我可以站你旁边。”
迟知繁把人推向后面，“我才不要你当伴郎。”
谁那么傻，请虎叶茂当伴郎，太抢风头，新郎都被比下去了。
虎叶茂被他摁回座位，“那我不当伴郎？站在你身边，当别的？”
郭维成差点一口水喷出去，站在新郎身边的是谁？新娘？刺激。
迟知繁清晰感受手掌下的肌肉紧绷了一刹那，像是要反抗，不由加重力度，“乖乖等着。”
郭维成一脸不可置信，“他竟然能把你摁回座位。”
干翻十人不用歇气的人，还能在力气的较量中败下阵？！
虎叶茂拿起课本，“他劲大呗。”
郭维成花了几秒钟消化一下眼前不可能的事实，“虎爷，你不去看看？山中跟你齐名的女明星。”
虎叶茂头都没抬，“不去。”
郭维成咂了咂嘴，在校花面前都无动于衷，什么样的人能打动他，“虎爷，干嘛去？”
虎叶茂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去走廊冷静冷静。”
门口那么多人，迟知繁不怕一会不舒服？
虎叶茂磨了磨牙，轻轻啧了一声。
小时候，迟知繁跟这个表姐关系确实不错，可惜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他跟父亲生活，于是跟母亲那边的亲戚关系就淡了。
曲薄音看见迟知繁眼睛一亮，“繁繁，这是我帮你借的笔记，说不定你能用上。”
谁不知道曲薄音选的课是政史地，去帮迟知繁借物化生的笔记，这两人关系还真是不一般。
虎叶茂眯了眯眼睛，撇开脸。
对曲薄音来说，他们也就是几年没有见过面。
但是对迟知繁来说时间就更长久了一些，“好，谢谢。”
曲薄音的拥护者一阵骚动。
他们女神屈尊降贵，新来的同学竟然无动于衷，如果轮到他们，他们叩谢还来不及。
虎叶茂凉凉地瞥了躁动的学生一眼。
拥护者们快速闪开目光，无声地交换着疑惑。
虎叶茂怎么在这儿呢？他跟曲校花没有交集吧？要是虎叶茂有那个意思，根本没他们什么事了。
曲薄音完全不在乎弟弟的冷淡，“我号码一直没变，随时联系我，任何问题都欢迎。”
笔记的最上头贴了一张便利贴，女孩子清俊的字体写着一串数字，因为不确定迟知繁是否还留有号码，姐姐的体贴尽现于此。
迟知繁低着头嗯了一声，“再见。”
虎叶茂看似漫不经心，眸子中的笑意多了几分。
没对比就没伤害，眼前的两人都好看，站在一块，才看得出谁才是好看得近乎张扬，令人看上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目光。
曲薄音临离开前，突然用圆润的指尖点了点迟知繁的脸，“笔油蹭到脸上了。”
痕迹不太明显，就是被中性笔点了一下。
虎叶茂神色中浅淡的笑意收敛起来，突然觉得在走廊吹冷风，不是个让人冷静下来的好方法。
迟知繁恍惚一下，下意识用手背抹一把。
他年龄很小时开始学写字，人小笔大，经常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
那时，姐姐就是这样点点他的脸提醒他，然后温温柔柔帮他擦掉。
他原地站了几秒，三步两步追上曲薄音，“如果有男生欺负你，你跟我说。”
见他眼神直白又认真，曲薄音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好。”
谁不知道曲薄音是高冷女神，短短见面这几分钟，她笑的比上一学期加起来的次数还多。
拥护者一个个心里不是滋味，迟知繁到底是何方神圣？
离一班门口再远一点，站了几个体育生，几个人交换了一个不善的眼神。
迟知繁一抬眼，“你怎么在这？”
虎叶茂漫不经心道，“我第一次发现曲校花挺漂亮。”
迟知繁迅速转过身，点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警告道，“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上辈子曲薄音高中没念完，匆匆出国，完全跟迟知繁断了联系，迟知繁隐约记得，因为追求者太疯狂。
虎叶茂不缺桃花运，没必要卷进麻烦中。
“你拿什么立场管我？”虎叶茂的声音低低的。
这是挑衅吧，迟知繁没来得及回怼，对方尾音上挑带了点玩笑意味，“我太太吗？”
迟知繁瞬间严肃的表情垮掉了，他用手挡了下脸。
“没擦掉。”
迟知繁想起脸上的笔印，又加大力度擦了两次。
“还是没擦掉。”
见虎叶茂眉眼弯弯，他一下子停下动作，抬起下巴，“你来！”
肯定是脸上什么都没有，虎叶茂故意看他像小木偶一样一句一个指令，他倒要漂亮地反击回去，看看对方怎样无实物表演。
虎叶茂慢吞吞挑了挑眉，“你还挺会指使人。”
虎叶茂果然没有动作，迟知繁因识破对方小把戏，得意地勾了勾嘴角，下一秒皮肤骤然传来一股痒意。
“你是小孩子吗？笔油能画到脸上？”虎叶茂语气调侃。
迟知繁考虑到对方在服务自己忍了，“很难擦？”
“有一点。”虎叶茂动作顿了顿，觉得棘手的不仅仅是白皙皮肤上的划痕。
男生眼睛很漂亮，直勾勾地看过来，很动人，尖尖的下巴扬起来，愈加显得下颌线条清晰流畅，果然是顾以南口中无死角的美人胚子。
迟知繁一抬眼，他发现，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可怕。
虎叶茂垂着眼，五官立体分明，睫毛浓密似鸦羽, 愈加显得眼眸漆黑。
因为虎叶茂神情认真，让人如同掉进了无垠的海，迟知繁突然觉得眼神无处安放，慢慢地闭上眼。
视觉消失了，其他感官被放大，他被摸得有些痒。
因为眼睛看不见，没了戒备感，一不小心以为眼前的人是姐姐，他无意识往虎叶茂的手上蹭了蹭。
虎叶茂猛地停下动作，这个角度，可真是要命了。
迟知繁的嘴珠颜色红润，又十分饱满，闭着眼睛的人一点防备都没有，像是在……索吻。
迟知繁感受不到对方的动作，睁开眼，“这么快，好了？”
中性笔的痕迹倒是没了，换上了另一种艳红，映衬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虎叶茂碾了碾手指，没敢再碰，“红了。”
谁能想到迟知繁皮肤娇嫩得过分，轻轻擦了几下就泛了红。
迟知繁确实觉得脸有些热，可能是因为摩擦，“不能吧？你动作挺轻柔的。”
虎叶茂失笑，“怎么你还帮我找借口，小肉脸？”
迟知繁动作一顿，瞪人，“脸上有肉怎么了！”
郭维成端着杯子，眼睛在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
他上次笔漏油，虎叶茂爱干净，直接甩给他一包纸抽，让他滚一边擦去。
都是同学，为什么区别对待？是笔油的区别吗？
迟知繁轻咳了两声，不忘重复叮嘱，“反正你离曲薄音远一点就对了。”
虎叶茂拉直唇线，安静了几秒，“你要是个女孩子，我肯定就没心思再看别人了。”
迟知繁假笑着回应，“我要是女孩子孩子，还轮得到你追。”
郭维成一副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表情，转念一想，迟知繁说得有道理，就迟知繁这长相条件肯定全民疯抢。
虎叶茂目光在迟知繁脸上溜了一圈，意义不明地啧了一声，“迟知繁，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要是女孩子，你来追我吗？”
迟知繁丝毫不遵守商业互夸原则，“不追。”
郭维成一愣，比起当事人先忍不住了，“为什么不追！我虎爷就是性转成女孩子，那也是一等一的盘顺条亮！”
迟知繁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还是原装虎叶茂站在他身边比较好看，“我喜欢比我矮的。”
郭维成呆滞两秒钟，扑哧一声笑出来，“虎爷，他嫌弃你个太高了。”
迟知繁一愣，太没排面了！
这岂不是显得他很介意身高？
而且他的拒绝，是他不满意虎叶茂比他高，而进行的打击报复。
郭维成咧着大嘴笑得快喘不上气，让人瞧得一万个心里不爽。
迟知繁一扬下巴尖，“你！给我回座去！”
郭维成还没笑够，还想再调笑迟知繁两句，下一秒撞上了虎叶茂的眼。
他立刻弯下膝盖，刚刚好比迟知繁矮一点点，矮着身子回座了。
有同学好奇，“老郭，怎么这样走路啊？”
郭维成：“养生，有利于延长寿命。”
其他同学好奇模仿了一下，一班的平均身高瞬间矮了下去。迟知繁仿佛凭空长高了十公分。
虎叶茂见他眼睛亮亮的，不知在开心什么，“曲薄音比你高，你不介意？”
迟知繁感到莫名其妙，“我当然不介意，来背课文。”
虎叶茂安静了几秒钟，嘴角向下压了压，“不背，我刚被你嫌弃过身高，我记仇。”
迟知繁第一次见到记仇都记得坦坦荡荡的人，“那你要怎么样才能背呢？”
虎叶茂仿佛临时改了主意，慢吞吞勾起嘴角，“你先背给我听。”
这是虎叶茂的选择，不是迟知繁故意炫耀。
“噫吁嚱，危乎高哉……”
少年人身形清瘦，坐姿笔直，一字一句都尤为清晰，嗓音有种说不出的动听。
虎叶茂格外捧场，“这课文有这么好听吗？”
迟知繁被夸得身心舒畅，“你要是会背肯定更好听。”
虎叶茂点头，“那我努力下。”
向学神安利成功！
迟知繁把曲薄音给的笔记放进桌堂，拿起课文标注的翻译，“理解着背，能更快一些，宫老师说明天考默写。”
虎叶茂盯着笔记被塞进去的位置，“嗟咨长望西身侧，天青上于难……”
迟知繁愣了，倒背？还一个磕巴都不打，这么厉害……吗？
翻译那张纸被仓促地塞进书页叶里，折了个角。
太秀了！要不是座位的地方不够大，郭维成当场跪地磕头。
不等虎叶茂通篇倒背完，迟知繁眯起眼睛，抬了抬下巴，“回你座位去！”
人家王者客气一句，说自己是青铜，他竟然当真了！
上一个让虎叶茂滚蛋的人是山中上一届校霸，算起来今年清明都过周年纪念日了。
虎叶茂啧了一声，转身回了座位。
迟知繁居然安然无恙？
郭维成探头探脑，“我刚才差点以为你要哄他开心，一定是我感觉错了。”
虎叶茂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
郭维成脱口而出，“倒背怎么了？难不成就因为厉害还要给人道歉！道歉？这辈子都不可能道歉！虎爷，我说的对吗？”
郭维成见对方收回目光，擦了擦冷汗，就当自己说对了。
下课了，虎叶茂踢了一脚郭维成的凳子。
“哎，要怎么道歉？”
郭维成被物理老师十二级催眠大法讲得昏昏欲睡，“说对不起呗。”
下一秒他瞬间清醒，被吓的，“不是，虎爷，你要道歉？”
虎叶茂语气凉凉，“你觉得呢？让我开口，合适吗？”
郭维成狗腿地摇了摇头，“买对方喜欢的东西？”
虎叶茂评价，“物质化，低俗。”
迟知繁感觉有人站在他桌子面前挡光，“什么事？”
虎叶茂一句话，吓掉了所有人的下巴，“有男生欺负我。”
迟知繁动作一顿，“那你欺负回去。”
瞎说什么呢，能倒着背课文的人还能被欺负了？
虎叶茂特别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不敢。”
迟知繁来了兴致，“谁呀？”
虎叶茂眼睛看向倒数第二排的郭维成。
郭维成震惊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借他100个胆子他也不敢。
虎叶茂收回目光，“你。”
好大一顶帽子，迟知繁完全没印象，“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虎叶茂低垂着脑袋，单纯又无害，“我真的背不下来，不是骗你的。”
郭维成扇了自己一巴掌，彻底清醒了，确定不是在做梦。
虎叶茂？在解释！！！！！！！
跟虎叶茂前后桌一年多，他从没听过虎叶茂解释过一个字，这位爷是随心所欲终身名誉代表。
迟知繁心情指数上扬了一格，把之前准备的翻译递过去，“你可以走了。”
男生垂着眼，愈加显得侧颜线条干净流畅。
他实在没有道歉经验，安静了几秒钟似乎在头脑风暴，最终唇线绷直，干巴巴吐出来两个字，“谢谢。”
迟知繁：“我考虑一下，明天默写考试，你要是满分……”
虎叶茂比了个手势，“懂了。”
“哎，虎叶茂，”迟知繁脸上的笑容有点痞“，我要是女孩子，轮不着你追，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热心还绅士，那我肯定要玩命追你啊，你应该庆幸你没生在山顶洞时期，否则我肯定一棒子把你打晕，拖回洞里。”
迟知繁很少说骚话，他说这句完全是强忍着表情，不能像开始发热的耳朵那样露出端倪。
虎叶茂缓慢眨了眨眼，难得脸上出现诧异的神色。
四周同学震惊过后，狂笑不止，这波操作够野。
迟知繁被眼前人少见的反应不过来的状态取悦了，头一次觉得在两人暗中比较中他占到了上风。
虎叶茂目光停留在迟知繁的脸上，因为在窃喜，眉眼都很生动，他慢悠悠问道，“我是遇上食人族了吗？”
迟知繁思路一下子被他带偏了，“我是要把你……把你……”
他越说声音越小，难得有种带坏纯情男高中生的错觉。
虎叶茂见他耳根处涌上一片薄红，只剩瞪着一双眼睛不服输，莫名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来。
“要把我绑进洞里背课文是吗？”
同学们快乐疯了，“暴殄天物！绝了！谁把大帅哥掳走就为了学习！”
中午迟知繁快速吃完饭。
有人拍了拍迟知繁，“同学，你校服蹭上油了。”
迟知繁道谢后，把衣服脱下来。
面积挺大，不像是蹭的，倒像是故意撒的，怪不得他刚刚觉得有人挤他。
郭维成见虎叶茂还没动筷，突然站起身，“虎爷，怎么了？今天厨子没发挥出水平吗，其实你不用陪我们在普通食堂吃。”
山中为了表示对中考状元的优待，特批虎叶茂免费在风味食堂吃，那人少味道好。
随着一句“我不饿，我的菜你吃吧”，虎叶茂已经走出很远。
迟知繁注意到虎叶茂恰好经过，“你觉得我中午洗，下午能干吗？”
虎叶茂反问他，“你觉得，你能扭转现有的物理知识体系吗？”
见迟知繁皱眉，虎叶茂补刀，“学生们本该有两套校服，一穿一替，可是你上次就拿到一套，说明现在资源紧缺。”
迟知繁将所有的解决方案在脑子里面考虑一遍，“谁不知道虎叶茂对一班爱得深沉，特别有集体荣誉感。”
看在宫老师兢兢业业教了几十年语文的份上，就不让老头感觉到数学减法的艰辛。
虎叶茂挑了挑眉，“哦？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另一个热爱班级的同学叫虎叶茂？”
迟知繁努力克制住羞耻感，要不是男女校服有别，他就向曲薄音借了。
再一想到，他前天立下的惊天动地的flag，虎叶茂不愿意借，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君子坦荡荡，大丈夫能屈能伸，做了两遍心理建设。
声音小得连迟知繁本人都听不到，“你，你有多余的校服吗？”
要是没听到就算了，反正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也不算丢脸。
“借给你…”
迟知繁眼睛刹那亮起来，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
“看一看，没问题啊。”谁想到虎叶茂轻飘飘补充一句。
迟知繁40米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求人办事，是不是应该拿出点诚意？”虎叶茂漫不经心，“你之前嫌弃我臭，我可还记着呢。”
40米的大刀萎缩成了4厘米，迟知繁底气不足，“你怎么还记仇？”
不过猫科动物都是小心眼，通性。
虎叶茂真是在危险边缘反复踩踏的天才，“别人的仇我不记，我就记你的。”
迟知繁磨了磨牙，下一秒直接扑上去，仿佛要直接扒了对方的衣服。
他揪住虎叶茂胸口的衣襟，迅速的闻了一下，“不臭。”
阳光混杂着新雪的味道，扑面而来。
冰凉，饱满，比他闻过的任何味道都真实。
即使快速分开，鼻端萦绕着那股独特好闻的味道，胸肺都因此舒张开。
虎叶茂见他咬牙切齿，又一面委屈求全，“现在不能给你，你再多说两句好听的。”
“你还上瘾了是吧？”迟知繁见对方忍着笑，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他反复警告自己不要陷入沉没成本效应，大不了放弃！
虎叶茂，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小爷要扒了你的皮！
虎叶茂惊奇地发现，迟知繁杀气腾腾怒视了几秒钟，深吸一口气，突然冷静下来。
好像有点逗过头了，不是他不借，总不能把身上这件穿过的给对方，再说上两句话，正好走到寝室，拿那件洗干净的。
迟知繁酝酿了一下，再抬起头，脸上挂上营业性微笑。
公司资金链断了时候，迟争鸣多次去请求以前的合作伙伴帮助，每次都让他在外面等。
他不曾低头求人，但请求别人帮助的基本礼仪，他是知道的。
“虎叶茂同学，我给你阐明一下借给我校服的好处，维护了班级的荣誉，保住宫老师的奖金，抢先别人一步获得……我的友谊。”
满级学霸，实力财团小少爷……
迟知繁还是脸皮太薄，去掉了大量自夸的修饰词，而显得此次请求好处不够多诚意不够足。
迟知繁忐忑地看过去，虎叶茂安静了几秒，竟然伸手盖住了眼睛。
他有这么上不了台面吗！都没眼看了！
瞬间有一股火从脖子烧到耳朵，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我不借了！”
等人跑掉了好一会，虎叶茂才放开手，像是空腹喝了整整一瓶56度的白酒，醉宿一个晚上，这才有点缓过劲的感觉。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过激的反应，可没办法，这是迟知繁第一次纯粹地对他笑一笑，不是挑衅不是冷笑。
小男生平时带了点傲气难以接近，这一刻迟知繁态度端正，眉眼干净，粲然一笑，像把果冻凝成了刀，堪堪破开少年的心防。
“还真是暴脾气的主。”一句挑刺的话，因为虎叶茂声音很轻，尾音上挑，反而听不出来挑刺的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背课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