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处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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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叶茂回座位没看到人，顾以南倒是给他传了条信息。
【你同桌被你们班主任拎到校长室去了！】
郭维成只感到眼前一股风刮过，“虎爷又要替咱班争光了？不对啊，运动会还没开始呢，跑那么快干什么？急着拯救地球了吗？”
迟知繁站在校长室的门口，本以为自己不会紧张，但是手心却明明白白地沁出了汗。
“请进。”张校长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亲切地笑了笑，“宫老师辛苦你了，你先过去吧。”
宫老师拍了拍迟知繁的肩膀，“别紧张，随意聊一聊。”
迟知繁不清楚是不是宫老师暗示他主动交代，我没有作弊，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迟同学，适应山中的生活了吗？”
迟知繁没想到对方没提考试的事，不准备给他辩白的机会吗？
“我还在努力适应，跟虎……有些同学相处的还是很开心，也有喜欢的老师和科目。”
张校长笑着点点头，“我是在山中呆得时间最长的人，我可以跟你保证，高中生活会是你人生中最快乐，最意犹未尽，最好的时光。”
每一个字都能戳中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迟知繁指甲扎得手心微微发痛，重生前被他错过的，最不甘心的时光，听说山中因为打架会开除学生，不知道作弊会不会。
“走吧，迟知繁同学。”
迟知繁打起精神，终于要来了！看起来真正的审讯地点在别的地方。
张校长放慢了脚步，让两个人齐平，“升旗那一天，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迟知繁啊了一声，事后，他头一次知道自己唱歌跑调。
他的表情逗乐了张校长，“我就想，这位小同学太勇敢了，说起来很惭愧，时间丰富了我的阅历和经验，但是却消磨掉了我与生俱来的勇敢。”
这是在夸自己？迟知繁今天第一次没绷住表情。
山中对待作弊的学生都这么……这么……与众不同？还是欲抑先扬的手段？
张校长在阶梯教室的门外站定，“本来，今天你们班主任宫老师说，他想带你过来，但是被我否决了……”
迟知繁勾了勾嘴角，那他还挺有牌面，被校长亲自押送过来。
门推开的一刹那，迟知繁屏住呼吸。
阶梯教室内，不仅仅是高二年级，整个高中年级的老师都在场。
李师太坐在前排，嗓音尖细，“学校就应该高度重视，让品德败坏的某些人长长记性，顺便杀鸡儆猴，以后就没有学生敢作弊。”
唐主任屁颠屁颠凑上来，“张校长您辛苦了，许校长今天外出办事。”
许校长是副校长，负责高中部。
张校长不太在意摆了摆手，“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迟知繁也没多想，直接抬脚往讲台上面走。
不就是三堂会审，虽然面对的人数比他想象得要多，还好这次他提前把药吃了，他现在整个人是麻木的。
“迟知繁同学，等一下。”张校长清了清嗓子，“李春梅老师，请你上去。”
迟知繁没控制住诧异的表情，他是不是听错了？
下面坐着的老师同样不可置信，“怎么让李老师上去了？李老师做错什么了？”
张校长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迟知繁同学，请坐。”
跟老师校长平起平坐，怕他是破天荒的头一个。
迟知繁脑子里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难不成刚刚校长跟他一同过来，是护送？而不是押送？
李师太愣了愣，硬撑着笑，“校长，这不太合适吧，作弊的是学生，没道理惩罚老师，而且我也不是他的班主任。”
言下之意就是，要追究责任有宫老师，怎么都轮不着她。
以前她站在讲台上觉得有多荣耀，这一刻就有多不自在，底下坐的要都是领导，那也就算了。
迟知繁一个有作弊嫌疑的学生，有什么资格跟校长平起平坐审视她！
张校长不为所动，“没有错，你要给迟知繁同学道歉。”
老师们哗然，老师给学生道歉，前所未闻。
迟知繁怀疑自己药吃多了眼前出现幻觉。
学校不是要审问他，反而是要给他主持公道。
他不是作为坏学生坐在这里，而是一个被冤枉了，等着家长主持公道的孩子。
李师太到底是当过多年老师，眨眼间冷静下来，“我为人师表10多年，不敢说事事能当楷模，但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学生好。”
说着说着她眼泪就要掉下来。
感情牌卓有成效，有老师被她说动了，“不能否认李老师的好意，要不多让老师们心寒？”
“而且老师对学生道歉，以后还有威严去管理学生吗？”
李师太眼里含着热泪，“迟知繁，你不能因为我对你严厉，就报复老师。”
底下的老师窃窃私语，“熊孩子身后都有一个熊家长，这孩子家大业大，作弊被告发也不怕，爸爸出面花钱摆平呗。”
迟知繁向来敢做敢当，“别动不动牵扯……”
轰一声巨响，厚重的实木门脱框而出，门把手还握在虎叶茂手中。
唐主任一秒钟忘了为人师表，“虎叶茂！谁允许你在校长面前放肆！你tama……你就会给我上眼药，你给我gu…出去！”
张校长咳了咳，“唐主任注意言行。”
虎叶茂毫无惧色，“我敲门了，没人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
唐主任夺过破损的门，差点被手中过沉的重量闪了腰，他推搡着虎叶茂出去，“你来干什么，回你班级去。”
这可是校长面前，跟他一个小主任可不一样，继续胡闹，开除都是轻的！
虎叶茂明明看到唐主任眼中的威胁，“我来证明迟知繁没有作弊，我用人格担保。”
张校长出声制止唐主任，看向虎叶茂，“我很欣赏你敢于站出来，可是光靠保证，并不足以说服所有人。”
迟知繁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得这么清楚，虎叶茂睫毛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汗珠。
大珠小珠落玉盘，心脏这一刻像是变成了容器，被灌满而后溢出。
虎叶茂见迟知繁看着自己，不由得咧开嘴举起手中的U盘。
“我有证据，我拷贝了一份迟知繁所在考场的监控，视频不会作假，要是你们不相信我手中的这一份，可以亲自去监控室看。”
宫老师明明跟他保证不用他担心，为了不让迟知繁被流言蜚语中伤，特意批准迟知繁呆在人少的医务室。
为什么偏偏今天把迟知繁拉到这么多老师面前？不过现在好了，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李师太短暂慌乱了一下，端起老师的架子，“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逃课？尤其是监控室，明令禁止学生进入！看来你会比他先一步退学。”
放大虎叶茂的错处，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就没人再追究她！
宫老师看起来很生气，更带着点失望，“是我让他去的，李老师，现在……”
李师太失态至极吼出来，如同濒死怪兽的负死顽抗，“什么时侯！”
张校长慢慢敲了敲桌子，李师太张了张嘴脸色瞬间灰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张校长声音不大，却足以令每个人听清，“学生没有权限，老师却有。在座对迟知繁考试成绩抱有异议的老师，有哪一位提交过申请单，请求去查监控，亲眼核实一下。”
之前同情李师太的男老师，尴尬地抿了抿嘴，面上显露出羞愧。
张校长语气变得严厉，“很遗憾的告诉你们，除了宫老师，再没有第二个老师，在座的各位老师默认了这一项对学生来说致命的指控。”
李师太被致命两个字压得喘不上气，“因为我很忙，我要写教案，要备课……”
整整两天的视频监控，谁有时间坐在那里一点点去看。
虎叶茂垂着眼，“那污蔑一个无辜的学生，不用费太多时间。”
感觉到众人集中的目光，虎叶茂晃了晃手中的U盘，“相比于作为老师的你，对我来说这件事过程更复杂，我却没有耽误一堂课。”
这一刻，明明他是在普通陈述，每个字都尖锐有力，直戳在场人的心窝。
迟知繁不知道，学校为了保护隐私，监控视频经过加密，想导出来步骤特别繁琐，更需要一定的技巧。
张校长指着身边另一个空座，“这位同学，坐下歇歇。”
明显的偏爱待遇。
隔着张校长，虎叶茂偷偷做口型，好巧，你也在啊。
迟知繁收回目光，一点点弯起嘴角。
听说盖世英雄，都会踩着七彩祥云上线。
张校长说给在座所有的老师听，“在学校里，老师就是家长，要严厉，当然也要温和，扪心自问，谁会让自家的孩子受委屈？”
“你们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会给学生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所以在批评之前，我恳求你们，斟酌，再斟酌。”
所以这一堂课，是讲给所有老师听的。
“李老师，道歉吧。
被当做反面典型公开批评，李师太无法再接受自己向学生道歉，“就算监控记录里没问题，我还是不相信迟知繁。”
尤其那个学生还是学渣，“他在豪杰是什么成绩我都查过，如果他做过这套卷子，或者是提前把答案背下来，那么他的成绩对其他参加考试的同学不公平。”
还有小部分老师抱有同样的疑虑，万一是通过什么手段提前知道考题呢？
宫老师摇了摇头，“一个唱歌都不会藏拙的学生，我不相信他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迟知繁明显听到虎叶茂轻笑一声，不由得耳朵发热。
他跑调这事就逃不过去了是不是？谁都要提一遍？
张校长问，“那你希望迟知繁同学怎么做呢？”
李师太重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哪怕他考试0分，我都不说什么，作弊，那是品行不端，作为老师，他走入歧途，我要把他拉回来，出一套新卷子，迟知繁在我眼皮底下做一遍。”
听起来好像很公正，迟知繁却看见虎叶茂摇了摇头，“李老师的要求，我！做！不！到！”
李师太一听迟知繁拒绝，再度笃定起来，“心虚了吧，现在坦白！学校还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唐主任撇了撇嘴，最大的校长还没说话，她就先代表学校发言了。
迟知繁淡淡道，“我承认，我在豪杰的成绩很糟，如果不是希望自己能够有所改变的话，我想我也不会转学来山中。”
张校长赞同地点了点头，“李老师，你不能因为过去形成的刻板印象，而拿一个静态的目光，去看一个成长中的孩子。”
山中的后起之秀比比皆是，如今的年级第一凌展尘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在成绩上有大的提升，却要被怀疑为作弊的话，怕是以后山中再也不会有学生敢于突破。
张校长下了最后的通牒，“李老师，如果还无法认识到错误，请你暂停授课，在家反思几天。”
李师太一想到稀缺的工作岗位，也许回来就丢了工作，但又不服气给一个学渣道歉，“联合起来包庇一个成绩反常的学生，我要给教育局写信查明。”
事情捅到教育局，小事情都变成了大事情，从调查到事后报告老师们无形中又增加了工作量。
迟知繁从来不愿意给任何人多添麻烦，他轻轻叹了口气，“拥有一个太成功的父亲，人生同样烦恼，不论我得多高的分数，到时候都会有人说，是我爸提前买的答案吧。”
被迫炫父！
虎叶茂想笑，可是发言人没有一丝炫耀的意味，反而真的有几分苦恼。
迟知繁看向张校长，“为了证明我的实力和成绩相匹配，这几科卷子，我从头到尾讲一遍，您看可以吗？”
虎叶茂忍不住笑出声，这方法绝了！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
还可以这么做吗？所有老师彼此交换着眼神，这要不是吹牛的话，那可真是实力惊人。
答案可以抄，解题的思路，脑子中记住的知识点那不叫抄，那叫学会了。
李师太对自己坚信不疑的事情，头一次感到混乱，“这种事前所未有……你一个学生……”
张校长打断她的话，“正因为前所未有，不是更让人期待吗，考虑到上课时间不一致，录制下来，老师们都看一看，体会一次当学生的感觉。”
宫老师对两人小声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会等一下老师们要开会。”
迟知繁走到李师太身边，“我第一次讲，不如您经验丰富，肯定有很多不足，您一定别吝啬指教。”
他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
因为他表情认真，语气又谦逊，别人肯定要夸他一声懂事，事后，李师太什么都指教不出来，难堪的是谁大家一目了然。
李师太眼神怨毒，语气却服了软，“迟知繁，对不起，老师之前可能过于急躁，犯了些错，这次我肯定不吝啬。”
只要这一关过了，以后有机会收拾迟知繁。
张校长看不到她的神情，满意于事情解决。
虎叶茂漫不经心道，“那是，李老师会把之前冷暴力，故意忽视你的部分补回来。”
一听到冷暴力，张校长收敛起笑容。
迟知繁心中啧了一声，补刀高手！彻底杜绝李师太以后报复的机会。
他面无表情，“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虎叶茂唇角微弯，能用这表情说出太好的人，这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
“就怕你实力过硬，挑不出错，有的人讲着课，拿着工资，有的人讲着课，还要交着学费。”
明明是玩笑一样的语气，李师太感到天旋地转，她感觉所有的心思被一个高中生看穿了。
以前她一直认为虎叶茂是个软柿子，没想到他只是不愿跟她计较，真生起气来，他言笑晏晏就能让她老脸丢尽。
张校长语气称得上冷酷，“李老师，冷暴力是怎么回事？宫老师，看来有必要在你班里做一次调查问卷。”
李师太嘴唇哆嗦着，她这次不单单要丢了工作，怕是其他学校以后都不会再聘用她，教育局有认识的人也没用。
两人出了阶梯教室。
里面隐约传来，“这次考试，竟然有学生以出售答案的名义，进行诈骗……”
迟知繁鞋尖踢了踢地板，想装作漫不经心，不过没太成功，“你是擅自行动，监控什么的，根本没有经过宫老师允许。”
虎叶茂不置可否，反问道，“如果还有人怀疑，你是凭借着记忆力，把解题思路通通背下来，怎么办？”
迟知繁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突然说到，“我数学这次没有满分，那我一会还要去老师那改个分。”
虎叶茂愣了愣，“你又用了超纲解法？”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迟知繁偏要绕地球一圈，令别人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能得到一个正确答案。
虽然以前迟知繁吃过同样的亏，可是皮一下很开心。
迟知繁一想到山中动不动退学或者记过，眼睛一错不错看向虎叶茂，“那么多老师，还有校长在，你闯进来，不害怕吗？”
一不小心就是数罪并罚。
“不怕。”虎叶茂想起了迟知繁的病情，体贴道，“是不可能的，我有点怕生。”
迟知繁眼神怀疑，社交牛逼症说的是谁？谁不喊一声虎爷。
虎叶茂这么说，好像他们两个有同样的缺口一样，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确实讨人欢心。
迟知繁一直紧绷着一根弦，放松下来，他有些站不稳，“你转过去背对我！”
“干嘛？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虎叶茂虽然这么说着却乖乖转过去，留给迟知繁一个宽厚的后背。
迟知繁切了一声，两只手一起捅向某人的肩胛骨，触手能感到勃勃的肌肉，“是啊，我不但说坏话，还要偷袭你，拿针戳你。”
虎叶茂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体温，他低低笑起来，“给我秀个精忠报国吗？”
迟知繁额头顶了他一下，“你还想得挺美。”
虎叶茂说话时引起的震动，清清楚楚的传递过来，“你知道吗，你今天表现的特别棒！”
迟知繁才不会说，在虎叶茂推门而入的前一秒，他还想着，不过就是再答一遍卷子，证明自己的清白。
虎叶茂都不怕被学校处分，也要帮他拷贝监控……那他是不是也要更大胆一些！
如果处境互换，迟知繁不敢保证，他一定能做到虎叶茂这样，为一个刚认识不长时间的人，冒被学校记过的险。
迟知繁嗓音闷闷的，“哎，你不是一直对李师太挺宽容的吗？”
“宽容也是有底线的。”
还挺有原则。
迟知繁后知后觉，“我怎么才发现，唐主任对你不错呢，他当时也是故意的吧。”
故意的表现得恶劣，这样校长就只会批评唐主任，而注意力不会集中在虎叶茂身上。
虎叶茂沉默了几秒，“他跟我爸是同学，很多年的那种。”
刚刚在宫老师办公室，老师桌上好像有一张旧照，迟知繁当时也没心情仔细看，现在想来，原来唐主任年轻时也是个青涩少年。
唐主任身边的另一位高高瘦瘦的少年，就不难猜测是谁了。
迟知繁啊了一声，用脑袋又捶了他一下，“看手机。”
有些话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迟知繁：【谢谢你相信我没有做|爱。】
虎叶茂一愣，消息秒速撤回。
迟知繁简直没脸见人了，“是作弊！是输入法的错！”
九宫输入法害死人。
他不这么刻意的去纠正，虎叶茂还不会在意，“我相信！”
迟知繁怎么都觉得，他说相信的，是自己撤回的那句话。
迟知繁红着脸强调，“我说的是作弊。”
虎叶茂比他还认真，“我说的也是作弊。”
过了两秒钟，虎叶茂背着手，把古董机凑过来。
干嘛？
手机的电子音，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迟知繁，真可爱。
“打，打你啊！”不小心咬了下舌头，威胁的话说得一点力度都没有。
虎叶茂震动得更厉害，他突然清了清嗓子，“你还是从我身上起来吧，有汗。”
刚刚跑得太急。
“汗津津的美少年应该是夏日限定。”迟知繁走了两步，到他面前递了张纸巾过去，“既然是夏日限定，怎么可以少得了西瓜。”
虎叶茂一瞬间感到恍惚。
迟知繁抽回他手中的纸巾，在他额头上胡乱的擦了擦，笑得格外好看，“我网购了西瓜的种子，本来不应该这么早说出来，等你咬了第一口，问你我亲手种的西瓜甜不甜，吓你一跳。”
仅仅是因为虎叶茂随口说了一句，没吃过他爸亲手种的西瓜。
心脏像被淋了西瓜汁，清香甜蜜侵润到每个细胞，整个人都要因此舒爽起来。
虎叶茂抑制不住眼中的笑意浮现，“小迟同学，来得有点晚。”
对方声音有些小，迟知繁听了个大概，“是哦，要等到明年的夏天才能吃上，是有一点晚。”
虎叶茂低低笑起来，“肯定很甜。”
迟知繁奇怪，“知道你还没吃到，你就知道了？”
就在迟知繁以为事情圆满解决，他在广播中听到了虎叶茂的大名。
“高二一班的虎叶茂同学，于x年x月x日，在走廊中做危险动作，给予警告处分，希望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迟知繁：？？？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处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