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奶茶的第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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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维成捧着脸，抒发他的少男情怀，“要是曲薄音能给我送一次饮料，我高中就圆满了。”
虎叶茂轻啧了一声，“出息。”
郭维成试探地问，“虎爷，你不喜欢曲校花？”
虎叶茂看到拎着咖啡回来的迟知繁，垂下眼，“可能我喜欢更漂亮的。”
郭维成把认识的女生过了一遍，找不出来比曲校花更漂亮的，这不是注定孤独终老，点蜡。
咖啡放到桌上的声音很轻，在虎叶茂听来却格外刺耳，他漫不经心问道，“咖啡还是奶茶？”
郭维成愣了几秒，左右看了看，“是在问我吗？”
仿佛一瞬间得到了游戏中稀少珍贵的神级道具一样，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感觉到迟知繁抬头看过来，虎叶茂格外有耐心，嗯了一声。
郭维成努力让自己出息些，不要表现得那么受宠若惊，“奶茶，虎爷，商量个事……”
秦明月停下笔，明显是也想喝。
虎叶茂点了点头，就算应允了。
郭维成搂住秦明月的肩膀眉飞色舞，“等着喝吧，这事哥帮你搞定了。”
迟知繁心中一动，刚好虎叶茂也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不少意动的同学眼睛里放射出渴望，就不知道虎叶茂方不方便多带几杯。
虎叶茂收回目光，站起身，“多带几杯也没差别，不过事先说好，就是普通的奶茶。”
一瞬间一班的天花板，差点没被欢呼声震翻。
“谢谢虎哥！”
“喝了虎哥的奶茶，我就是考试中的锦鲤！”
“哈哈哈，那你一会边喝边磕头啊！”
花了一段时间，奶茶被偷渡上来，迟知繁没着急拿，反正每杯都一样。
郭维成没心没肺吸了一口，“啊——就是想喝这口。”
看迟知繁没有，他随口问道，“迟知繁，你不喝？”
虎叶茂闻言看过去啧了一声，拆开吸管，有了曲薄音送的咖啡，谁还会想喝奶茶。
迟知繁声音很轻，“没带我份，我喝什么。”
虎叶茂动作顿住，讲台上果然一杯都没剩，他皱了皱眉，他特意核对过数目，不可能少。
郭维成为了班级的和平，“一定是店家搞错了，数目这么多，少一个也看不出来……”
虎叶茂不知跟谁在发信息，突然摁黑屏幕，“他不是有咖啡。”
迟知繁之前隐约感觉，虎叶茂看向曲薄音送来的那杯咖啡表情不对，“我自己订。”
郭维成先哈了一声，“那估计你人就没了。”
山中的保安太尽职尽责，再加上有一个比鼻子比狗还灵的唐主任，取一趟外卖人就没了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见迟知繁一脸“你俩抱团骗人”，郭维成坦诚道，“虎爷安全无恙，因为保安队长他家小孩今年中考，虎爷答应帮他补几堂课。”
“你说，我怎么没想到呢。”郭维成说着叹了口气，“我现在去当保安，来不来得及给我家孩预定一个中考状元当辅导老师。”
迟知繁：“我还以为……”
郭维成相当有自知之明，“我想做家教，没人会给我机会，我又没有中考状元的金字招牌。”
迟知繁觉得可以提前展露一点实力，以免真实成绩下来的时候吓到郭维成，“你觉得我给小孩当家教……”
郭维成想都没想，“那必须行啊，现在很多小孩都想学帝王之术，很有市场。”
说完郭维成没绷住先乐了，一想到迟知繁小小一只，长得比他的学生还面嫩，端出老师的架子。
考虑到迟知繁的学渣身份，说不定一堂课讲下来，他脑子里的疑问比他的学生还多。
虎叶茂拨弄着没开封的奶茶，低低笑出声，“比我教得高端，从你这毕业就是一国之主。”
迟知繁沉下脸，“你俩拿我寻开心，是吧？”
虎叶茂不笑了。
郭维成心想这俩人是联动的吗，情绪都是同步的，“别介呀，迟知繁，何必舍近求远呢？我们虎爷是最慷慨，最热心，最好说话的人。”
虎叶茂没反对，郭维成觉得找对方向，他压低声音，“帝王术的秘诀，不应该是一句话让男人为你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迟知繁竟然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这个业务我熟练，你跟我学着点。”郭维成一拍胸口，“虎爷，你当时是中考全市第一是吧？”
虎叶茂漫不经心点了点头。
郭维成一摊手，“当时中考上万的学生，要是没有我们这群人给你当分母，去衬托你的优秀和聪慧，你这个第一不就黯然失色了吗？”
迟知繁真心觉得郭维成是一个人才，彩虹屁吹得天下第一。
虎叶茂视线滑过迟知繁翘起的嘴角，笑着问，“感情我成绩好，还要感谢你们呗。”
郭维成声情并茂做了总结，“是我们的存在，没有让你成为一个孤单的分子，所以我们小小的愿望，是不是应该被达成一下。”
迟知繁想笑，还分子？虎叶茂这么高个子的分子，原子和中子答应吗？都被挤没地方了。
虎叶茂看向迟知繁，迟知繁见对方丝毫没有故意孤立他的愧疚感。
他薄凉地扯了扯嘴角，“班长，我想喝奶茶怎么办？”
郭维成傻眼，他叭叭叭做示范丝毫没起到教学作用。
他擦了一把汗，虎叶茂要是能答应，他就能把头顶的灯泡吃了。
虎叶茂连拒绝都显得格外从容优雅，“想喝奶茶你应该找店长，不应该找班长。”
迟知繁透亮的眼睛刀刃般闪着寒光，“班长做不到雨露均沾怎么办？”
郭维成刚要用手盖住眼睛，一副“出去别说你是我教的，我嫌丢人”，闻声顿时没控制住力道，扇在脸上啪叽一声。
他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笑，“哥，我错了，我才是青铜，我就没看明白，你根本就不是想喝奶茶，你是想把奶茶摊子的半个合伙人都挟持跑了。”
迟知繁想说，雨露均沾出自《主父偃上书武帝》，不是郭维成想象的那个雨露均沾，暗含着争宠色彩的词汇。
虎叶茂见迟知繁僵硬了几秒，假装低头看书，哪里还找得着前几秒似笑非笑准备挑衅的影子，不由笑了。
虎叶茂仿佛没听出词语的暧昧，又仿佛是大方应允，眸子里闪耀着柔和的笑意，“那班长努力一下，做到呗。”
郭维成跪了，这也能行？
虎叶茂展示了一下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下次吧，今天坤哥家的材料都用完了，他家打烊了。”
迟知繁意识到，对方发现奶茶没有他的份的时候，就在尝试补救，错怪虎叶茂了。
迟知繁没想好应该说点什么，他吸了吸鼻子，奶香浓郁，夹杂着点微微的苦涩。
他余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被推动着，慢吞吞穿过两人桌子的中线。
虎叶茂没抬头，要不是推着蛋糕盒的笔握在他手里，他简直像个无关路人。
迟知繁：“这是什么？”
虎叶茂短暂感觉到了某种不可思议，慢吞吞讲解，“这东西叫做蛋糕，用鸡蛋，面粉，巧克力做成。”
精美的小盒子之下，黑巧克力，白奶油，红樱桃，跟宣传图片上一样诱人的小蛋糕。
迟知繁板起脸，还没说完，先绷不住乐了，“你当我傻啊，还不认识蛋糕！给我什么意思？”
虎叶茂终于转过头，“谁说你不傻，给你蛋糕，让你观察蛋糕里面的分子运动？”
小蛋糕被原路推了回来。
虎叶茂唇角向下压了压，“不想吃？”
迟知繁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侧脸越线，几乎搭在虎叶茂桌子边，“没有奶茶相配的蛋糕是没有灵魂的。”
虎叶茂目光划过小男生软嫩的耳垂，软得如同迟知繁这一刻的语气。
他不动声色瞥向别处，“不是有那个吗？”
迟知繁盯着某人一直没动的奶茶，叹气，“我喝不了咖啡，喝了之后一宿都睡不着，你让我这一晚上干什么？”
虎叶茂像是断电后重启的机器，整个人突兀地顿了一下，“一晚上？雨露均沾，把每科的卷子都做一遍。”
迟知繁磨牙，只见未开封的奶茶下一秒放到他面前。
迟知繁被这波攻击得措手不及，他这个人向来有来有往，“你是不是不想喝奶茶？那你想喝什么，咖啡吗？”
虎叶茂啧了一声，“那是曲薄音送给你的，我不要。”
谁说要把这杯给你了，不过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喜欢……”迟知繁眼睛一眨不眨，想从虎叶茂表情中看出点什么端倪，“曲薄音？”
虎叶茂挑了挑眉，慢慢重复了一遍，“我喜欢她。”
迟知繁眉头瞬间拧起来。
虎叶茂一下子笑了，“我喜欢她干什么？”
迟知繁眨巴眨巴眼睛，显示出来几分迷糊，“不喜欢？”
“我不喜欢她，我跟她初中就是同校，想喜欢她还用等着你来才开始。”
郭维成帮忙作证，“虎爷喜欢更漂亮的。”
迟知繁满意了一秒，下一秒替姐姐忿忿不平，“我倒要看看，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丑八怪。”
宫老师突然推门而入，蹙起眉头，“通知个事儿……”
大家手忙脚乱。
迟知繁没经历过这个仗势，一眨眼的功夫，除了他手里的叉子，桌面上的奶茶咖啡蛋糕消失得一干二净。
班主任的威严还挺唬人，“学校明令禁止点外卖……”
学生们噤若寒蝉。
宫老师读着明天的考试安排，大家的心都在半空中吊着。
宫老师合上记事本，冷哼一声，“别藏了，在监视器里我都看见了，都拿出来吧。”
整个班级大气都不敢出，碍于班主任的威严，大家不情不愿地拿出来，有人躲在书堆后面趁机狠狠喝了一大口。
宫老师突然背着手慢悠悠往出走，“都好好复习，垃圾别乱扔，监控器的电源我拔了。”
宫老师心里明镜似的，偷渡整个班级分量的奶茶，能有这般办事能力的人，除了虎叶茂没有第二个人选。
学校不让学生吃外卖，是怕学生吃坏肚子，宫老师相信虎叶茂懂得这其中的分寸。
这就，没事了？
同学们又惊又喜，“老宫，你爱我，我爱你，高二一班甜蜜蜜！”
老头笑眯眯地问，“爱我什么？”
“你教育得好呗，我语文考得可好了。”
所有人心照不宣，笑了。
迟知繁看着小蛋糕被虎叶茂重新拿回桌上，“这么好的班主任真少见。”
说着他拿起桌上虎叶没来得及收的古董机，塞进对方衣服兜，明明几天前某人刚被老师警告过，禁止在校内使用手机，危机时刻不先去藏手机，先帮他藏蛋糕，绝了。
郭维成捡起掉在地上的蛋糕盒，“这家店离我们学校好像有点远？而且不给送的，只能自提。”
这家款款都是爆款，味道自然没得说，而且蛋糕这东西，一不小心就撞烂了，老板不愁卖，自然没开外卖业务。
迟知繁以为虎叶茂到门口接一下就行，“这么麻烦？”
郭维成恍然大悟，“我懂了，利用的是时间差，这么多杯奶茶制做花费的时间肯定长，他利用这段时间……”
所以给全班同学买奶茶，只是掩盖消失时间过长的借口。
虎叶茂目光扫过去，“奶茶好喝吗？”
郭维成顿时被呛了一下，这句话的重点当然不在于奶茶好不好喝，而在于吃人嘴短。
迟知繁用胳膊肘撞了撞虎叶茂，“奶茶的第一口，敬我们劳苦功高的班长。”
恰好下课，郭维成没再压着声音，吼了一嗓子，“敬班长！”
班级里此起彼伏“敬班长”。
虎叶茂垂眼，看着凑到嘴边的吸管，“你知不知道，一瓶三块钱的汽水，第一口就占了两块五，奶茶同理。”
迟知繁收回手，用指甲划了下杯壁记录下刻度，在虎叶茂诧异的眼光中再度递过去。
他语气慢吞吞，“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肺活量能一口气喝了5/6。”
虎叶茂低低笑起来，低头抿了一小口，喝完顺手抽出因为时间过长而被泡散开的纸吸管。
迟知繁端详了一下，笑得眉眼都生动，“你这也没喝上5/6，这回不用问别人奶茶好不好喝了吧。”
虎叶茂一愣，迟知繁真的以为他想喝，眼神不受控制柔和下来。
班级里嘈嘈杂杂，“老娘跟纸吸管不共戴天，吸管散了喝到最后根本喝不上来。”
迟知繁喝了一口，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怎么喝上来的？”
虎叶茂歪了歪头，声音又低又轻，因为嘴角弯着，莫名带了点宠溺，“所以，第一口奶茶好喝吗？”
迟知繁瞪大眼睛，“你竟然假喝！”
短暂的惊讶后，他捅了捅虎叶茂的胳膊，“别人要说追求比曲薄音更漂亮的姑娘，那是吹牛笔，但如果你说，我觉得你一定没问题。”
虎叶茂怔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奶茶的第一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