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变化 ...
-
-----39-------
我在头痛中醒来。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吃早餐低血糖晕倒？”
是闻项这隐藏老妈子属性在作祟。
“……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
“你是低血糖还是脑震荡？”闻项语带嫌弃。
明明是很欠揍的话……
但是感觉好怀念。
“……别露出一副得救了的样子。”闻项说，“来医务室有这么幸福吗？”
【虞非……也察觉……到了吗？】
和他真正说话的声音不同，第三句话的这个声音似乎开了电音似的，有些断断续续，而且是在脑内回荡，非常清晰。
“你在说什么？”我有些恍惚。
“不想多说一遍。”
“喂喂！”我有些无奈，说：“我是真的没听清啊。”
“像个傻子一样。”闻项叹气，“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来医务室很开心？”
结果不还是又说了一遍。但我想问的不是这一句啊。这一句我听到了。
只是，看他这副毫无异样的样子，我默默吞回去再次询问的话语。
或许……
是我幻听了？
“你别说得自己没来过医务室一样嘛……”
“但我没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过。”
我：“过分！”
闻项看了看我，然后叹气：“……你最好少来医务室。现在头还晕的话就再躺躺，之后就离开这里，会宿舍休息吧。”
【如果可以，我不想她也像我一样……】
这个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是不是有些着急地赶我回宿舍？
“你这么说话很专治独.裁诶。”我皱了皱眉，头有些晕沉，说，“你觉得这里不干净，你自己走就是了。”
“你觉得我是因为觉得这里不干净才这么说的？”
不然呢？我疑问地看向他。
“……这里挺干净的。”闻项说，“干净得有些过火了。”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明明就好像想起了自己在这里看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神色，却只说这里干净。
我却不见得。环顾四周，确实不脏乱，物品陈设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面也干净得反光……
但“过火”这两个字……
他到底想指代什么？
我直接问出来。
“你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事情。”闻项说，“班主任说你醒了就让我过去找她，我先去了。”
“发信息就好了吧？我的老人机在书包，你一起拿过来了吗？”
“你晕倒在操场，重重砸下去，皮肤都小面积密麻擦伤渗血很厉害，我没注意你的书包。”闻项说，“而且不是我送你过来的，你那时候整个人身上都灰扑扑的，我没敢碰你。”
“你简直没心没肺……那是哪位壮士送我来的？”“肖莹。你交了个好朋友，力气比我还大。”
“你个弱鸡白斩男。”“比不上你低血糖昏倒吓到一众人。”
“她现在去哪里了？”“人家没有课吗？像我一样被班主任按着来这里看你？”
好欠揍的口吻。
好想打他。
肖莹有课，肖莹要上课，难道他就不用上课？
如果他自己想留在那里听课，班主任叫他来他也会拒绝吧？
他也从来不怕老师的。
我仍然记得之前初中的时候，有一个老师好像用粉笔砸我（因为我没带尺子，问他借尺子），但是没瞄准，往他那边偏了。
他明明可以躲，就是没有躲，然后正正地挨了一下后，当场就站起来和老师理论。
老师很生气，说我们两个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有早恋的倾向，说他不尊重老师……大概就是这类的话，反正就是要请家长，闹得很厉害，那一节课都没有继续上。
但后来他直接去找校长，我不知道他和校长谈了什么，没过多久，那个老师就被调去分校了。而之前在背后嘴碎我们早恋的人好像也一下子都安静了。至少我是没有再听到他们在背后bb我们关系的声音了。
至于到底他们到底还有没有再更私下说……
反正我们都觉得彼此是不会产生什么涟漪的。就算说了，我也全当是废话。
这也以至于到现在，我几乎都快想不起来有人以前有误会过我和闻项的关系了。
言归正传，总之呢，这么一个人，要是想听课不想留下来看护，他绝对不会闷声不说话的。
就是口是心非惯了。
我虽然头有些晕，但我仍保持着强烈的自我意识，这份意识驱使我深深地斜了他一眼。
然后晃了晃我的脑袋跟他贫：“头晕，拒怼。”
估计是我动作有些滑稽好笑，或者是真的对我的身体有顾虑，他叹气，从旁边的看护椅上起来：“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一点，早点回宿舍，明天要是不能到班上，就请假。状态不好，听课全是浆糊，浪费时间。……别呆头呆脑地盯着我看，你听清楚了吗？”
其实不是呆头呆脑。
我说拒怼，就是想要他说两句真心的体己话慰问慰问我，结果他就直接告别，我也是一瞬间有些不是滋味。
“好的，我听的再清楚不过了，我的管家闻项先生。”
他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然后我整个人又躺回薄薄的被子里，虽然是九月，但却挺冷的。
我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
“状态怎么样了？”
【身体健康状况倒是不错，但气有些紊乱，下次见面可以和老虞提一下。】
不知不觉间，有一个声音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响起。
我惊起，一看，是那个型男王校医，我们之前都夸他有着模特的身材，俊美的面庞，刚毅的气质，张口低音炮，哪哪都不像个普通校医。
男子的阳刚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总觉得是当天出道估计都会收获以万计的粉丝那样的超级正点男。
以往我看他，就算被荷尔蒙打动，会多留意几眼，心跳快个一两拍，但也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但刚才疑似他的心音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又盯着他看。
我这算是……读心术？！
“除了还有一点头晕，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暂时认定这算是因为晕倒获得的疑似幻觉的读心术之后，我仍在面不改色地老实回答：“谢谢老师关心，快五点了，我再躺躺就可以回宿舍了。”
“我不急着下班，你不用太着急。”他说，“药不我就不开了，你多喝点糖水，一大概是有点低血糖，如果最近还有类似的情况一定要早点过来，到时候我再看看你的情况。”
说着，他递给我一杯糖水。
【身体素质有点跟不上。今年的体检报告可以建议给家长签字。】
从刚才他的内心嘟哝中，我发现这位王校医可能认识家父。但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告诉我父亲我的身体状况不好？
我接过抿了一口，确实有些淡淡的甜。
一口喝完还他杯子的时候，我问他：“闻项……就是刚才送我来的那个男生，他之前也来过医务室吗？”
虽然可能侧敲旁击他，根据那时不时泄漏的心音我或许能够知道原因，但到底很唐突，问闻项的消息应该更容易获取信息。
——而且我现在居然才开始追究起他的话语的漏洞。
“但我没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过。”
——他来过医务室。
可是才刚开学几天，我仍然是跟他同桌，每天几乎同入同出。我还记得，就连当初搬行李来宿舍，我们都是一块的，那是他也健健康康。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医务室？又是那里不健康？
“他确实来过，但因为什么而来，这是他的隐私。”
【他们的关系很好，八叔应该能放心一点了。】
我知道医护人员不能透露病人隐私，本来只是想借口问这个，让他心里会想当时的场景，旁白解释，但是现在却好像抽出了更让我不解的线索。
八叔是谁？
我和闻项的关系好为什么会让他放心？
“好的，谢谢。我只是有些担心他的情况……我会亲自问他的。”
不过，对于闻项来说，生病会是不能告知别人的事情吗？
感冒，发烧，头痛……
如果是这些的话，估计他就一点遮拦都不会有地告诉我吧。
如果是这些的话，那么就算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也能看出来吧。
我深知这样过分追究的行为举动很不正常，可是很奇怪。
关于闻项有一点点异常的行为，我都会很在意地想要探究清楚。
如果突然发现他抽屉里有假发，我估计会第一时间怀疑他是个女装大佬，然后侧敲旁击……大概是这样子的过分干预。
我知道闻项一定很讨厌这样，因为我也很讨厌这样。
但是……
总觉得要是对他的任何异常稍微掉以轻心，这个家伙或许就会出事。
大概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以至于神情游离，场面寂静无声，相当尴尬。
我不由看向还没有离去，仍然站在床半米距离的校医。
校医无疑是帅气而且有男子力十足的，而且我头晕晕的，应该看他就像见着美色的昏君。
但很奇怪，我对他生不起一丝“啊这是我老公”“爱了爱了我可以”的心。
反而有点想敬重他，觉得他的气场……
有点像父亲。
再联想起刚才他的心音，疑似和我父亲是旧识的态度……
要不是年龄对不上，我都有点怀疑某顶帽子的存在可能了。
算了，我倒是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父亲虽然也长得很俊朗，完全没有一个四十岁人的沧桑，但是根本上就不一样。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眼神，校医用锐利的眼神扫过我，视线在我的脸上停留下来。
因为这个目光停留的时间有点久，正当我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收回了目光，只是说：“我通知不到你的家长，你的家庭信息在这里没有登记。但你的身体状况和今天的意外，我认为你或许需要和家长沟通。”
【不写虞封的信息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连洛珂的号码也不留吗？那个药难道还在影响她？】
这家伙……
和母亲也认识吗！
“那个啊……写了的话也没有什么用吧。”我面上不动声色地说着，“反正一个人也不会来。”
母亲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回外公家住了，不在省内；父亲……呵。大概还是在于他的工作作伴，常年不着家，就算接了电话，也不能赶来。
但这些没必要和他说得那么细。就算是以前很要好的熟识，现在既然没有联系，那肯定又原因。
大人的交往关系，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常理来说，我这样的回答也不会被过多追问。
我并不想展现出一副好像了解一些家里以前过往的样子，毕竟那个心音的兀地出现还是让我觉得怪怪的，或许不可信任也不一定。
“你个人信息不全校方不追究吗？”
“只要从上到下打点说清楚就好了。”
虽然打点的事是闻项去做，说清楚的事才是我来负责。
“……算了。你以后多注意，有觉得身体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校医室。”校医不苟言笑的面上不知为何好像多了一丝怜爱，他补充，“工作时间我都在。”
我应和着。
果然那个心音是时灵时不灵漏出的。以他这个关切语气和刚才那随便一句话都能感叹的样子，如果是我听到的真的是他内心的想法，那么他是不会不感慨一番的。
不过他的态度好像稍微亲和一点了……
是我的错觉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变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