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库房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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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天，顾遥找寻了宝儿很多狐朋狗友，套问他吸毒之事，这些人都摇头否认，顾遥却觉事情有些蹊跷，或许，解忧小七提供更多答案，可如何才能见到她呢？
顾遥试着给她拨打电话，却一直关机，发了电子邮件，她也不回。
顾遥很失望，觉得怎么对这女人执念不下，难道仅仅是为宝儿之事？
这一晚，他又去夜店厮混，碰到了齐盼儿，她是宝儿的前女友，如今混迹在各大夜店讨生活，宝儿出事后，她来找过两次，一起彻夜长谈，她给人感觉是单纯又复杂，既傻白甜，又心机很重。
结果那晚，一名纹身壮汉，一名烫发男想要齐盼儿陪酒，顾遥上前阻止，执意要带走齐盼儿，双方为此起了冲突，互不相让大打出手，齐盼儿苦劝不能，抓起包，乘机开溜了。
那纹身男将顾遥打到在地，将一只眼眶打出熊猫眼，还在众目睽睽下用脚踩踏在他脸上。
‘小子，以后可要长点脸，敢跟我争？’纹身男不住用脚在顾遥脖颈上摩擦着。
‘有种就打死我，来呀；你这杂碎？’顾遥嘴巴却没示弱。
那纹身男和烫发男见他嘴巴很硬，这样按在地上摩擦，实在没甚意思，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一起仓皇逃去。
那晚顾遥眼睛肿得像馒头，第二天一大早，还很肿胀，他对镜一看怒气窜升，恨不得生撕了纹身男和帮凶，但又一想，这事还得瞒着，姐姐若是知道，定会想办法讨回公道，但那样一来，自己这龌龊日子便会曝光。
顾遥三思后，便也忍了下来，从抽屉里摸出墨镜，将‘熊猫眼’遮得严严实实。
上了街，天色还早，他怕被人认出，去了河畔公园，专挑偏僻小路，穿过公园，到了河堤护栏前，朝下望去，六七米斜坡下方，有条林荫小径，铺满了鹅卵石，远处，两条黑白身影，扭着行了过来。
‘我抖；我抖；我抖呀抖呀抖；抖一抖啊；扭一扭；抖三抖啊扭三扭；’
‘嘻嘻，嗤嗤……’原是两女孩扭腰笑唱，发现有人在观看，忙掩口遮挡，娇笑连连。
两位女孩身材高挑，一位肤色瓷白，穿身黑色紧身运动衣裤，戴着棒球帽，面庞上扣着一架□□墨镜。
另一位头颈很小，戴着茶色风镜，穿一袭蓝色运动衣裤，摇曳晃行，凉风习习发丝飘荡，真是百媚多姿。
顾遥看得痴了，黑衣女孩边扭腰肢，边朝他翘首望来，还勾手挑逗，顾遥嘴巴动了一动。
蓝衣女孩停了步子，也朝顾遥望来，两人一对对视，顾遥认出她是解忧小七，正待喊话，却撞到一人身上，原来光顾着瞧人，忘了还有个大叔在健身。
‘对不起……’顾遥慌不迭给人道歉，绕道跑开，这一幕被下方两女孩看个正着，掩口发出嗤嗤笑声。
‘解忧小七；解忧小七……’顾遥摘下墨镜，破声大喊，顺着护栏疾跑二十多米，从阶梯入口沿阶而下，可到了下面小路上，哪里还有她俩半点踪迹。
他不断呼唤四下寻找，但毫无收获，只好悻悻而返。上了台阶，原路走到密林丛中，又被两人挡住去路，他一看，又是纹身男和那烫发男。
‘你们……你们别乱来，我不怕你们？’顾遥虚张声势，伺机想溜。
可对方却拉住他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们错了，顾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求您了？’纹身男嘴巴很利索，只是两个眼眶都是‘熊猫眼’。
那烫发男不但也黑了一个眼眶，额头也起了一个包，正苦丧着脸自责道歉。
顾遥苦思不解，是谁这么好心，替自己出的气，真是爽？
‘怎么回事，起来，起来？’顾遥想扶起两人。两人却赖地不起，齐声说：‘顾哥，您不原谅我们，我们就不起来？’
‘起来吧，我原谅你们了，这笔账，咱们一笔勾销？’顾遥道。两人这才站了起来，顾遥又问：‘是谁？’
‘那人不让说，说若胡说八道，就让我们一辈子后悔？’纹身男左右看了看，神色很惊惧。
‘说吧，不说我就不原谅你们？’顾遥套话道。
‘有个蒙面女人，带着一名男伴，两人都很高大，太吓人了，她穿着黑风衣，朝我眼窝狠狠打了两拳，还有一位男人，有两米高，他手指变成了五把尖刀，哗一下，就将汽车盖子掀开了，他指着我天灵盖比划，我好怕……好怕……’烫发男结结巴巴道。
‘闭嘴，你不要命了？’纹身男忙打断道，神色大变，生怕那人就在边上偷听似。
‘那人没留什么话吗？’顾遥又问。
‘对了，这个纸条，让我们转告您？’纹身男从口袋摸出一张纸条，恭恭敬敬递给顾遥。
‘好了，你们走吧，我给那人说，以后不找你们麻烦就是？’顾遥接过纸条摆了摆手，对方又再三鸣谢，这才转身离去。
‘看来是个厉害角色？’顾遥暗想道，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大卫和二卫’
‘是她？’顾遥骇然一惊……
这天中午，房产中介公司来了消息，让顾遥去一趟，说有两名客人对店铺有意接手。
顾遥兴冲冲赶去，一位西装小哥递来两份报价单，告诉他：‘有两位客人，很有接收意向，不过，价格压得很低，想让你……？’
西装小哥送上了报价单，顾遥一看，气道：‘做梦……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差点撕掉报价单。
‘先生，您这墨镜，真酷？’西装小哥夸道，顾遥也不回答，回门就走。
出了房产公司，顾遥又去了店里，这家‘客来顾’汽车装潢店伴随了他3年，法人虽挂着姐姐，却一直是他在打理，如今想卖掉，倒有些不舍。
这店共七间铺面，后面还有个院子，坐落在北郊国道边，毗邻一家汽车专卖店。
顾遥进了店，照例到车间里转了转，发现贴膜间布满灰尘，洗车房笼罩在灰色中，改装间有股霉腐气味儿，精品陈列室里，所有物件都灰头土脸，一盘水果发了霉，散发出难闻气息。
办公室内，设备也笼罩在尘埃中，铁柜前散落着老鼠粪便，墙角那具‘铁浮屠’铠甲，也被尘埃淹没。
‘一乐，这才关门不久，怎就有一种废墟感？’顾遥问道。一位三旬男子一脸愁苦，他长着国字脸，眉骨很高，盯着顾遥墨镜神情恍惚，顾遥敲了敲桌面，对方才回过神。
那人道：‘这两晚，店里出了古怪事？’他是装潢技师李一乐，三十多岁，是顾遥早前挽留下来，专门负责看店。
‘你老婆呢？’顾遥解开风衣扣子，随口问道。
‘上班去了，对了，昨晚她发现了怪事？’
‘什么怪事？’
‘她昨晚起来解手，听到库房有奇怪响声，因为害怕，没敢过去，我喝过酒，也叫我不起，一大早对我说了这事，我今天进去看了看，你猜怎的？’
‘难道进了小偷？’顾遥想摘下墨镜，可手到框边又忍住了。
李一乐道：‘所有东西似都被翻动过，但又没少东西，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可是两道门锁，人怎能进去？’顾遥又问。
‘我也奇怪这事，门锁完好无缺，我怀疑不是小偷？看脚印不像人？’
‘不像人，难道见鬼了？’顾遥又问。
李一乐低头不语，‘走，去看看？’顾遥走出办公室。
当李一乐打开库房门，熟景映入眼帘，顾遥查看了一些设备和零配件，发现似都被动过，犄角旮旯一些笨重设备，也似被搬动过。库房很大，里间与外间，那道开放式钢栅推拉门，紧锁着，李一乐打开门，两人踱步里间，随手摸摸看看后，都面色一凛。
李一乐建议道：‘要不要报警？’顾遥回了句：‘你醉得不轻；’李一乐不再吱声。
两人很快出了库房，回到了办公室。‘我猜，今晚还会来？’顾遥自言自语道。
‘那怎么办？’李一乐有些发愁。
‘今晚我过来，咱哥俩来个人赃俱获？’顾遥道。
这天晚上，顾遥买了些烤肉、啤酒、饮料和凉菜，与李一乐潜伏在办公室等待抓贼，两人关着灯喝了一箱啤酒，就等着那小偷出现。
凌晨时分，喝到兴头，顾遥摘掉了墨镜，李一乐问道：‘老板，你这右眼怎么啦？’
顾遥端起啤酒罐避而不谈：‘来，喝酒；’
李一乐抓罐准备对碰，顾遥却又放下啤酒罐，拿起红外线热成像观测仪朝库房瞭望，发现并无任何动静，才缓缓放下了观测仪。痴盯着他问：‘你举着易拉罐干吗？’李一乐默默放下酒罐，心中暗想，他近来越来越不正常了？
凌晨两点多，顾遥躺在椅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被李一乐摇醒：‘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顾遥惺忪着问。
‘又有动静，来啦；有情况，我听到，有声音了，？’李一乐语无伦次。
顾遥这才醒过神儿。‘走，去看看；’但想带上观测仪，却发现不见了。
顾遥问询李一乐，他茫然不知，顾遥很是诧异，两人操起撬杠消防斧，悄然朝库房逼近。
李一乐抖抖索索，顾遥接过钥匙，打开了两道门，第二道门吱吱嘎嘎响着，两人头皮一麻，用电筒一照，见货架地上现出一幕吓人景象。
‘那是什么？’顾遥透过墨镜惊问。
‘老……老鼠？’李一乐声音发颤。
‘我的天哪；’顾遥惊道，只见千百只灰鼠，在灯光探照下，吱叫着一下全跑光，只留下一串串细碎爪痕。
‘我刚才听到身后……身后有……’李一乐语不成语。顾遥做了一个口禁手势。
两人将撬杠和消防斧在地上杵得‘梆梆’响、以给自己壮胆。
踯躅了半分钟，两人才走了进去，见白墙上出现一幅画，散发着油漆味，是用黑色自喷漆绘制而成，是一座山峰轮廓，边上还喷了一个硕大问号。
‘有意思，老鼠，自喷画，问号？’顾遥盯着那画发呆，伸指点了一下，发现油漆还未干。
‘这，这谁干的？’李一乐震惊道，电筒四下乱照，顾遥白了他一眼，一把按开了灯。
库房内顿时亮堂起来，顾遥四下里查看，觉得老鼠都从排水口溜走了，可墙上这画如何解释？
‘去看监控？’李一乐建议道。‘对呀？’顾遥答道。两人到了办公室，打开了电脑监控，结果很失望，因为一切画面都黑乎乎一片。顾遥当即搬来梯子，查看后吃惊摄像头均被黑色喷剂堵塞。
‘李哥，这事有些玄乎？’顾遥下了梯，对李一乐道。‘谁说不是呢；’李一乐点了点头。
顾遥又问：‘你看到地上老鼠摆出了什么造型？’
‘好像三道斜杠？’李一乐答道。
‘知道了，你去陪你老婆吧，女人嘛，胆子小，可别吓出问题来？’顾遥拍了拍手上尘土，见李一乐满脸疲惫，便打发他先回屋去了。
到后半夜凌晨四点，顾遥又灌了很多啤酒下肚，以酒仗胆，拿起电筒和撬杠，走出办公室，去敲李一乐房门，喊了两声，对方睡得很实，他想了想，便做了罢，只身摸进库房。
推开门，打开灯，却再没其它发现，他摘掉墨镜扣在头顶，索性倒出一大桶白漆，将那画涂掉，又拉开推拉门，进了里间，找了一个角铁架，坐了上去，静听外面高架桥上，列车风驰电掣呼啸而过……
过了一会儿，忽听一阵吱吱嘎嘎声，那门突然关上了，顾遥惊得跳了起来，慌不迭抓起撬杠，回头一看，见靠门那侧墙不远，透过货架，贴着一方面具，眼洞突兀，与墙面反差强烈，黝黑发亮，乍一看，像一块残缺骷髅被人粘在墙上，触目惊心。
他发丝尽竖，仗着酒胆，用撬杠杵了过去，扎在面具上，腿脚有些打颤，煎熬了数秒，才用撬杠将面具挑下，发现面具是硬纸板剪制，除了造型，倒没什么异常。
突然，屋内灯光闪烁，忽暗忽明，顾遥回头一看，一条狭长身影压了过来，他骇然一惊，仔细一看，原是一个玄袍人，双手垂展，冷冰冰站于身后，脸上扣着诡异面具。
玄袍人嘴里发出丝丝声，头颅转动时‘咯咯’声不绝于耳，每一下都令人毛骨悚然。徐徐又抬起右手，将面具摘下，顾遥更惊，原来面具下，又是一张惨白面具，僵若无神，更加渗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库房惊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