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顾问的亿万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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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宿醉中醒来的感觉并不好受。
人类醉酒的症状包括但不限于疲劳、头痛、口渴、眩晕、恶心、呕吐、失眠乃至肌肉痉挛、手颤等等，不一而足。尽管他算不上真正的人类，但仙宫的佳酿的确非常物可比，就算是“超人”，第二天一早在瞭望塔醒来的时候也难得的有些晕眩。
但克拉克坚信他就算连缺席的布鲁斯的份一起帮忙喝了，醉酒的症状中也绝对不可能包括——把蝙蝠侠看成是托尼·斯塔克。
蝙蝠侠冲他露出一个甜腻的微笑。
嘶，有点冷，重来——穿着蝙蝠装甲的托尼·斯塔克冲他露出一个招牌的甜腻微笑。
“Surprise～甜心！我是你们向圣诞老人许愿的礼物。”
“可现在还不是圣诞节啊。”克拉克下意识回。
“你就想说这个？”托尼挑了挑眉。
“不是！我是想问蝙蝠侠——呃～布鲁斯呢？”他看着对方身上不知为什么涂得黑漆漆的装甲，谨慎起见又改了口。
他是对的。
“I am Batman！”托尼“啪——”地合上面罩(克拉克惊恐地发现上面居然真的也安上了两个尖耳），通过电脑合成的粗粝声音从中传出来，“至于钢铁侠，当然是在复仇者基地啊。”
克拉克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托尼大概是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这一点，他继续用那粗哑的电子音自言自语，生生靠语气把这哥谭阴影的喉癌音念叨出了无辜委屈的错觉（很难说这杀伤力是变小了还是更大了）：“什么嘛，现在我有点相信小辣椒说我酒后答应她天天996呆在公司里是真的了。”
——原来就算是超人，也不会记得自己酒后倒底能干些什么。
然后同理心驱动下，他终于打开面罩，近乎怜悯地给了他一点提示，“你可以去看看新闻的，蓝大个。”
克拉克几乎是用超级速度冲到了瞭望塔的主机前——为了第一时间发现险情，上面链接了全球所有的新闻网站。
三秒后。
“你和布鲁斯要订婚了？！！”
“？？？”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订婚了？”托尼狐疑地伸过脑袋——新闻夺人眼球的标题下，配图是露台上韦恩亲呢地将手拂在斯塔克脸侧，仗着哥谭宝贝长得好看，布鲁斯一个白眼硬是被拍出了三分柔情蜜意、七分欲说还羞。
托尼：“……”
托尼：“文笔和想象力都不错，回头就让贾维斯买下这家报纸，连载蝙蝠侠、韦恩、小记者和超人的四角恋情。”
超人：“…………”
超人现在觉得疯了的可能是这个世界。
赶着上班，匆匆离开瞭望塔的克拉克最终是从佩里的怒骂中还原出了事件的大概真相：
就在昨晚在那场同时调开蝙蝠侠和钢铁侠的晚宴上，超级大脑难得断片的空档，托尼·斯塔克不知是醉了酒或者更可能只是出于一贯的搞事，在宴会尾声毫无预兆地打开盔甲上的公放，大声向正身处会场某处的布鲁斯·韦恩提出挑衅——“敢不敢玩一场互换身份的豪赌？”。
以布鲁西宝贝的任性当然不可能拒绝这诱人的提议，他从容地身处瞬间将他包围的镁光灯下，两人一应一答，眼看着就要敲定包括了公司、总裁身份、好友圈等等在内的一切细节……
可一个粗哑的可怕声音打断了他们：“我认为这似乎并不太公平。”
“对双重身份的斯塔克先生和你们资助的两个联盟来说，也不容易调和。”“蝙蝠侠”像是从黑暗中探出的阴影，牢牢抓住了一个挤在外围边缘的“记者”的手，将话筒转向自己——
“所以为什么我们不干脆玩得彻底一点？”他说，“布鲁斯·韦恩加上蝙蝠侠，交换托尼·斯塔克和钢铁侠，这才公平。”
在场的记者彻底沸腾了。
当然，并没有人注意到刚刚那个被“蝙蝠侠”抓住的幸运儿去了哪里，也许是激动地晕过去了？谁在乎他！
《花花公子的亿万游戏——布鲁斯·韦恩与托尼·斯塔克酒宴上约定互换身份！》
《韦恩与斯塔克跨世纪的相爱相杀——蜘蛛害虫在世交竹马之间毫无余地》
《哥谭王子与黑骑士的沉默守候——蝙蝠侠缺失的手套大猜想！》
……
《纽约时报》、《号角日报》、《哥谭日报》……佩里把这些头条标题一个比一个夺人眼球的竞争对手拍在他面前(我几分钟前就见识过角度更优秀的了，克拉克心说），他原以为自己被叫到主编办公室是因为这个月的第三次迟到，而佩里却是在气恼《星球日报》昨天派去的菜鸟记者莫名其妙被人打晕，导致他们今天的头条只能是不痛不痒的“卢瑟总统又颁布了某项新政令”的老生常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在这样一个重要新闻发生的时刻，他们的两大王牌记者——露易斯·莱恩远在地球的另一端出差，而克拉克·肯特却又关了手机，无视了佩里的夺命连环call，反而在听正联复联的醉鬼们喝酒侃大山，讨论……
……讨论如果两个联盟的顾问能、换、换、就、好、了！
哦不，他好像知道大新闻是怎么来的了。
正联往往有三大错觉：超人有魔抗；闪电侠会准时；以及——
蝙蝠侠！不！知！道！
给所有人点一首《凉凉》。
哦天，他居然就这么离开了瞭望塔，他得回去召开联盟会议通知大家这个消息，还有把钢铁侠介绍给所有成员——
“肯特你还在发什么呆！给你5个小时，我要看到一篇分析昨晚事件的报道！”
“好的老编！”
——呃～也没关系，会议可以晚一点，除了超人，其他人应该也没这么快醒酒。
——正好可以借文章猜测影射解释昨晚的事件真相，顺便还能用小记者的马甲道个歉平复平复B的怒火……
“记住！斯塔克不重要，重点突出韦恩和蝙蝠随便应战的不负责任！”正要出门的克拉克一个踉跄，他不敢至信地回过头。
“我相信一定是超人现在发际线上移魅力下降了才会导致搭档和金主都转投美国队长！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大都会公民，我们要帮超人谴责这种始乱终弃的行为！”
“标题就叫——”这个有责任感的英勇大都会人激动地用手用力划了一个引号：“超英团队也有七年之痒——'四倍'真的比'超级'更好吗？”
被始乱终弃的克拉克·超级·肯特：“……”
写，还是不写，这是个问题。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有问题？！”
“没问题老编！”
超人固有一死，或死于编辑侠，或死于蝙蝠侠。
***
“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游戏。”复仇者的圆桌会议上，布鲁斯·韦恩、参与这场亿万游戏的花花公子本人，如此评价某人摊在他面前的《纽约时报》的新闻标题。
“可我看不出这件事里有任何一点不胡闹的成份。”队长声音抬高，按住报纸的手不自觉攥紧。
韦恩不赞同地抬头看向他，毫不在意超级士兵居高临下的压迫力。
“从总裁身份说，斯塔克工业和韦恩企业的实际CEO分别是佩普·波兹小姐和卢修斯·福克斯先生，我和斯塔克只是挂名，短期交换持有者对公司股价的影响完全在可控范围内。”
“从顾问身份说，钢铁侠只带走了Al星期五和马克系列所有战甲，复仇者基地一切事宜留守的贾维斯都可以给我提供帮助甚至自己独立接管；而我也同样带来了一个罗宾，并拜托了布鲁德海文的英雄夜翼协助钢铁侠看顾哥谭。”
“所以我想我有理由相信，除了我们这个人本身，不会再有其他因素可能对联盟内其他英雄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TT，何况父亲和格雷森演这一出交换公司的戏码就是为了减除资金流变更导致的动荡风险，不知道你所说的胡闹还能指什么，你自己吗？”小小只的四代罗宾自从会议开始就被娜塔莎抱在怀里“强rua”，黑寡妇不逊色于他生母塔莉亚的美艳霸道让他的表情在“大胆刁民”和“不愧是你”之间不断犹豫变换，最终还是因为队长“对父亲权威的挑战”定格在了“父辱子死”的杀气凌然。仿佛队长要是胆敢反驳他下一秒就能拔出那柄比他矮不了多少的武士刀提出决斗。
“或者更可能你只是习惯了反驳斯塔克的一切冲动决策。”韦恩淡淡地扫一眼镇压罗宾，然后直视着美国队长的眼睛，目光平静，显然的确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而非托尼平时那样的急智诡辩：“所以我再说最后一遍，这不是一场胡闹或者赌气，如果一个月的磨合期过后仍然是你们更满意我，而他们更喜欢斯塔克，那么正联和复联会真的交换赞助商、顾问、成员并移交一应事项。”
这个在队长心目中下意识跟托尼划等号的“花花公子”站起身，环视四周的目光具有远不止是来自身高的强大压迫力。
班纳博士早就开始闭眼深呼吸了，而克林特停下了他偷山姆小甜饼吃的手，开始四处找水喝，索尔接过了旺达递给克林特的水一饮而尽，而皮特罗凭借自身优势抢到了续水的机会迅速消失……在座这群性格迥异的超英们，不约而同地本能选择尽力避免跟他的目光对视：“而且恕我直言，你们既然选择我，就不应该再将对斯塔克的既有印象代入到我身上。”
“现在，散会。”
说完这句话，他就径自走出会议室，普通的黑西装穿在他身上，都硬生生将背影甩出哥谭恐惧化身的气势。达米安挣开娜塔莎的怀抱，撑着桌子凌空一翻就落在了他身后一步的位置，紧随其后拐了出去。
史蒂夫苦笑着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全程安静如鸡的队友们。见鬼的，弗瑞开会他们都没这么老实过。
“他跟我想象中的哥谭阔佬有点不太一样。”良久，克林特代表众人总结发言。
他没说出口的是——与以往和正联一起出现时的韦恩总裁不同，他现在看上去简直完完全全就是蝙蝠侠。
史蒂夫没有正面回应他，蝙蝠侠说得对，他跟托尼真的相当不同，而复联的英雄们需要点时间来适应这个：“好了，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没有常态任务要执行的可以去进行自己的私人活动，记得保持通讯就可以。”
娜塔莎目送着队友们三三两两地离开——黑寡妇也是刚刚在蝙蝠侠的低气压和本能地队伍主控权争夺中最从容的一个（甚至吸罗宾鸟吸得心满意足），这才带着点玩味地对他们的队长开口：“好消息是，至少我们已经对新队友的性格有了初步的认识。”
“好消息是，我现在就有点想念托尼了。”
——这当然是一场胡闹，他们可是队友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顾问的亿万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