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令》卿烟墨

15、第十五章 灵瑕往事

　　祝燕回来到灵瑕，那里已经变成的血泊，哪里都会有灵瑕第子的尸首
　　“今日，功课已毕，大家可以休息了。”灵瑕大弟子韩澄，道号逸凡。当他说完这些话，大家便做鸟兽般散开。
　　“大师兄！不好了，逸清师弟和小师弟逸阳都不见了！”有人向他禀报道。
　　“什么？逸阳师弟又不见了？”韩澄扶了扶额头，小砚一向懂事乖巧，怎么也和他一起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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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你回去吧，下面好黑，你别和我一起掉下来了！”小师弟祝燕回看着洞口望着他的林砚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上……哎呀！”话还没说完，林砚便脚一滑，也摔进了洞里。
　　“逸清师兄……害你跟我一起在此了。”祝燕回摸了摸头。
　　“只能希望大师兄早一点发现我们俩不见了。”林砚嘟着嘴说道。
　　“我倒希望大师兄晚些发现我们，让我们多待一会儿。”祝燕回声音里有些愉悦。
　　“啊？你说什么？”林砚摸黑找到祝燕回的脑袋，捏住了他的耳朵拉扯了起来。
　　“嘶……逸清师兄！疼！我只是不想回去做功课！”祝燕回改口道。
　　不久后，韩澄找到啊两人：“逸清，逸阳！”他把两人从洞里捞出。
　　“我就知道师兄你一定会来的。”林砚笑笑说道。
　　“你们啊！”韩澄摇了摇头。
　　看着林砚的满眼柔情，祝燕回知道，林砚这辈子与韩澄定是纠缠不清了。

　　“师父，我求求你！”韩澄跪了下来，“阿砚没有做错什么，只因为他是魔，你们就要开启封魔令嘛？”
　　“没杀了他就不错了！要不是你逸垣师弟，我还被一个魔头蒙在鼓里！”师父甩了甩手，“逸凡，你可是要做下一任掌门的，别被魔族迷惑了。”
　　“这样的掌门做着也没什么意义！”韩澄站起身，转身离去。
　　“大师兄！”祝燕回顺着韩澄的方向追去，之后拉住他，“大师兄！你别冲动，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逸阳师弟，我去救阿砚，你在这里待命。”韩澄抓住祝燕回的双肩。
　　“大师兄……”祝燕回皱着眉，只好点点头。
　　祝燕回真后悔没随韩澄去，等回来的只有林砚背着韩澄的尸体，一身的戾气。两只入魔的眼睛如夕阳一样红得发亮。
　　“逸清……逸清师兄！”祝燕回唤他，他却装作听不见。
　　“魔物，你迷惑我徒儿，让他甘愿为你而死！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他们的师父永辰真人说道。
　　“师父……”林砚望着他，红色的眼睛里是绝望又有一些无助。
　　“师父？你这魔物，我不可能是你的师父！逸阳，你去把他抓过来！”永辰真人望着一旁的祝燕回。
　　“是！师父！”祝燕回上前看了一眼林砚，这个曾经最宠他的师兄，这个在他心里最好的师兄。
　　祝燕回抓住林砚的手，一使劲，把他拖拽了下来。他们就掉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逸清师兄，这是我第一次用遁逃术，有些不熟练。”祝燕回摸了摸头。
　　“灵瑕禁术。”林砚面无表情说了这四个字。
　　“大师兄的死我也很难过。”祝燕回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壶酒，“师兄，听说酒能解千愁，你要不要试试？”
　　林砚拿过酒一饮而尽：“谢谢你。”
　　“师兄，你和我道什么谢啊。”
　　“你若回去便和师父说是我动用力量把你拉进陌生领域，我已经逃了。”林砚说道。
　　“师兄……你……”祝燕回似乎有预感林砚要去做什么。
　　“我要回魔界一趟，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嘛？”林砚道。
　　“师兄……你小心。”
　　“我会的。”林砚说了这一句，便离开了。
　　祝燕回叹了口气，就把这一丝情绪，藏在风中吧。
　　祝燕回再次见到林砚是在勋云山上，他正抓山上的害人小妖，却发现了满身是血的林砚，他的怀里还有个小娃娃。小娃娃圆丢丢的大眼睛望着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祝燕回背着林砚抱着孩子在山上走了一天一夜，终于看到一片废弃的竹屋。
　　他帮林砚处理好身上的伤，又用采摘到的果子挤出水喂了孩子。林砚这才醒来，看到久违的师弟，笑了笑。
　　“这个孩子叫夜汐言，是我故人之子。”林砚说着，看了看孩子。
　　“师兄，我陪你把孩子养大吧。”祝燕回说道，也许这句的确带了私心。
　　“你不回灵瑕了？”林砚问他。
　　“我把师父老人家气到了，他让我当掌门，我才没这个兴趣呢！”祝燕回摆了摆手，“四海为家，逍遥自在才是我祝燕回！”
　　“这的确是你的性格。”林砚对他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带他”
　　祝燕回心里却想，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嘴上说：“这孩子跟我有缘。”
　　“这孩子是魔。”林砚说道。
　　“人又如何？魔又如何？有些人比魔更可恶，而有些魔却又比人更善良。”祝燕回说着。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林砚笑了笑。
　　祝燕回看孩子忽然哭了起来，把孩子笨拙地抱在身上哄了哄。
　　“师兄，我好久，都没见你笑了。”祝燕回抱着孩子说道。
　　“我已不再是灵瑕弟子，你不必喊我师兄。”林砚对他说着。
　　“好，阿砚。”祝燕回说出了这个在心中默念了上万遍的名字。

　　祝燕回看着血流成河的灵瑕山有些失神。身边的凤昭一跃，奔向了体力不支而倒地的夜汐言。祝燕回也上前，撇了一眼前方，夜汐言的不远处，两具尸体映入眼帘，那是……阿砚……
　　祝燕回不敢相信地走了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来不及回去给他喝刚起封的新酒，这个人便冰冷地躺在了地上？林砚的身边，那个人……他祝燕回是输了彻底输了。韩澄，这个人真的是韩澄的转世。逸垣利用了韩澄的转世，然后借他之手杀了林砚……他早该猜到，他早该猜到逸垣一直都认为林砚是魔，该除。不过逸垣没猜到的是，夜汐言忽然发魔杀了他吧。
　　祝燕回抱起林砚，往门口走。
　　“燕回……林砚他……”凤昭背着夜汐言对他说着。
　　“我输了……我这次真是输了。”祝燕回摇了摇头，“凤昭，答应我，别让汐言那臭小子受伤。”
　　“他是柒柒和阿初的儿子，我有分寸的。”凤昭摇了摇头，“你输给韩澄，我又何尝不是输给阿初了。”
　　“我想把他埋在勋云山。”祝燕回看着怀中的林砚说。
　　“嗯，这可能也是林砚最好的归宿了。”凤昭说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瑶花的封尘真人的儿子，好像还有救。”
　　祝燕回说着，轻轻放下林砚，过去背起白洛茗：“我把他送回瑶花，他娘定能救他。”
　　“好。”凤昭忽然问他，“燕回，林砚的……尸首……”
　　“林砚，我等会儿再来接他。况且，失去挚爱的痛苦，我们俩承受，就行了。”祝燕回说着，匆忙御剑去了瑶花。
　　看了一眼背上的夜汐言，又看了一眼祝燕回的背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