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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三声丧钟 ...

  •   暮色沉沉,国民政府陆军上将苏南结束一天的公务回到苏公馆时,从老家带来的管家禀告说:苏稊,那个从苏家私奔几年不来往的四小姐竟然破天荒地上了门。

      苏老先生是早年赞助孙先生起兵的党内元老,一生跟随孙先生求索中国之未来,可谓高风亮节。只是这老先生膝下的儿女们却皆是一本本难念的经:长子苏南为黄埔军校的第一批学生,在校期间颇为当时的校长所赏识,在北伐中更是表现卓绝,仅用三年时间便从少尉晋升至少将,可谓天子门生第一人,如今更是顺风顺水地升任陆军上将,执掌东南兵权。二子苏北则和大哥不同,苏北是一颗红心走到黑的典型例子,自打在法国勤工俭学入了共产党后,苏北就同苏家切割地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吃过苏家一粒米,拿过苏家一个子,甚至连苏老夫人去世时,苏北都没有回过一趟家,现在的苏北是红色共产党人,是红一军团的政治部主任,却唯独不是苏家的二儿子。同苏北走上同一条道的还有五子苏东,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苏南进门时,苏稊正搁沙发上坐着,穿着一身翠绿色的暗纹旗袍,亭亭玉立得就像是一株未绽放的莲花,衬得一旁貌美的妻子瞬间显得苍白而无趣。

      “苏军长的如意算盘可算是落了空”苏稊见苏南张口就来,吴侬软语像猫似的,莫名让苏南心中憋屈

      “什么算盘?”苏南问

      “苏穗”苏稊用眼神示意苏南,苏南心领神会便让妻子先行离开

      “穗穗她怎么了?”苏南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苏穗是苏南自幼看着长大的,长兄如父,在他心中自是自家几个妹妹中最宝贝的

      “心疼了?既然心疼苏穗又何必拿她去做你的登云梯”苏稊一哂,带着轻蔑

      “穗穗到底怎么了?”苏南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和忧心

      “苏穗要了当年贵家送给三姐的那个镯子,你想让她当皇子妃的算盘打得虽好,奈何人家不领情”苏稊拿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淡淡道:“感情贵家的媳妇一直搁我们家等着”

      “穗穗她疯了”苏南捏着扶手的手都泛了白,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

      “苏穗自己选的人,你难道还能做什么不成”苏稊把咖啡放在茶几上,起身准备离开“苏军门,言尽于此,算盘落空了也别强求,没准当不成蒋家妇还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次日,苏稊的秘书给华南商行发了一封电报,上面只有寥寥几字:贵翼其名甚好。

      鉴于接二连三而来的针对苏穗的爆炸,出于安全考虑贵翼最终还是决定将苏穗一同回官邸,当然一同带上的还有妞妞,这个资历平送来的意外之喜。

      贵翼、妞妞和苏穗三人仿佛一家三口般进了军械司安排的官邸后,贵翼和林景轩就一同前往书房商议要事而苏穗抱着妞妞在沙发上讲故事。苏穗幼时是被宠着长大的,哥哥姐姐们都抢着给她讲故事,听遍古籍新说、山野精怪的苏穗讲出的故事自然是把妞妞哄得一愣一愣的,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怕得躲到苏穗的怀中。

      贵翼同林景轩下楼时看到的便是这样和乐融融的场景,妞妞躲在苏穗的怀中,害怕地攥紧了苏穗的衣角,耳朵却是半点也没歇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听见贵翼的脚步声,苏穗一边拍着妞妞的后背,一边转过身来对着贵翼盈盈一笑,四目相对,眼底带着缠绵和希冀,灿烂得就像绚丽的星河,那一瞬间贵翼的心漏了一拍,他也终于懂得为何长相甚至并不如苏秧的苏穗为何能让党内众家公子竞相折腰。

      “吃饭了”贵翼从苏穗怀中接过妞妞,苏穗也跟着贵翼来到了餐厅。贵翼同林景轩坐在左边,苏穗则带着妞妞坐在另一边。

      贵翼在美国生活多年,因此家中的才是也多为西式,再加上家中以前未有过幼年儿童,桌上的主菜便是一整块的牛排和面包。

      “妞妞,你自己拿刀叉吃,别让大姐姐喂你”贵翼见苏穗自坐下后,便开始喂妞妞,而自己面前的那份牛排确实一动不动。

      “没事,再说她一个小孩子拿刀叉我也不放心”苏穗将一粒牛肉喂到妞妞的口中,转头对贵翼笑道,同时又喂了妞妞一小粒沾着千岛酱的苹果

      “大姐姐可好了”妞妞一边咬着满嘴的食物一遍说道

      “我们妞妞也很好啊”苏穗捏了捏妞妞的脸蛋“快吃吧,吃完大姐姐带你去画画”

      吃完饭后贵翼和林景轩就前往军械司处理事务,而苏穗则是履行约定带着妞妞在花园的小亭子画画,就在二人玩得不于乐乎的时候,方敏若以送日常衣物为由,带来了一个消息:日常负责和北边交涉的一个伙计,今天凌晨被人击杀在家中,死不瞑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三声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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