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天衣无缝同人）》煤粉不如黑

5、第一声丧钟

　　资历平的杀四门确实很精彩，第二天三具死状惨烈的尸体便出现在国际饭店的大门前，装尸体的袋子上分别用油彩画着茶杯、青瓷和瓶子。

　　苏穗看着大鬼刚从各大报社手中拿到的明日报纸初稿，看着那些离奇不堪的标题，什么“三箱亡魂，茶杯碎青瓷缺瓶子裂”，什么“江浙督办贵翼 ，烦闷地将报纸甩给一旁的秘书方若敏“胡说八道”

　　“这种事情贵军门竟也允许见报”方若敏“不免有些诧异

　　“不允许又能怎样，现在的上海我们是客人，法国人英国人才是主人。他贵翼难道还能管到那群洋人的头上？”

　　“茶杯、青瓷和瓶子，这是代号”苏穗的右手轻轻盖在左手上，缓缓地摩挲着翡翠镯子“之前像我们买那条消息的买主大概是不会出现了”

　　“那我们是另寻买主还是？”方敏若不自觉地四下打量一周，压低声音问道

　　“再等三个月，如果买主没有出现，那条消息就送给”苏穗顿了顿，看了一眼跟前方敏若，看她神色如常才缓缓地说道：“戴老板，就当是我这个晚辈给他补上的生辰礼”

　　“是”方敏若说，随后以左脚为轴，转身离去

　　“等等”

　　“给南京的四姐发份电报，说是贵家送来的那个镯子我要了”

　　“再让阿大给三姐那边送点东西去，这个冬天特别冷，三姐那边免不了缺衣少食。”

　　“阿大要是走了，我们这边没有就没有可以和那个买家接上线的伙计了”方敏若不解地问道

　　“那个买家没准都已经不在了，要是再来就让郑耀先去接头，也正好替戴老板试试这个老六的成色”

　　苏穗从雕花红木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毛呢窗帘，阳光蕴含着水汽铺面而来，她喃喃道：“这上海的天，快要变了”

　　傍晚时分，无垠的天空被落日喷射出的霞光染成了深红色，就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而这片海洋就像黑暗一样没有尽头。

　　苏穗站在阳台上看着院落里的那尊玉白色佛像，心里却想着今天国际饭店门口指明送给贵翼的那三具尸体，三具假尸体宣告着那条消息的买主大概早已全军覆没，而手上那条没有卖出去的消息也会在三个月后送给戴笠，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起码对她的三姐来说并不是。

　　方敏若来到她的身后，拿着信封的手都在颤抖：“少东家，五少爷的来信”

　　苏穗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敏若，拆开信封，里面空无一字，急切地问道：“送信的人呢？”

　　“还在门房”

　　苏穗和方敏若拼命跑到门房后并没有发现送信人的踪影，正在思索之时，从院子里传来巨大的“轰隆，轰隆”的爆炸声，苏穗从门房往里看，只见小楼的玻璃都被震裂，其中最为惨烈的便是她的卧房

　　一阵后怕席卷了苏穗的心头，她不住地想：万一自己当时没有收到那封信怎么办？万一没有亲自跑到门房怎么办？那封信到底是谁送的？这场爆炸是示威还是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

　　“少东家，我们现在是报警还是？”方敏若站在身后，惊出了一脑门子汗

　　“先让我们自己人进去抹一遍，看看房子里面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再通知巡捕房”苏穗冷冷地说道

　　“敏若，为了安全，我们马上去国际饭店。我倒想看看，在贵翼和法国人的眼皮子底下有没有敢把我怎么样？”

　　苏穗和方敏若到国际饭店时，贵翼刚刚从前台经理处拿走账本。苏穗一个眼神给过去，方敏若心领神会，待苏穗上楼之后便从经理手中拿走了副账本。

　　苏穗一页页翻看账本，上面有几百个名字，其中不乏上海滩的名流新贵，但是标记着今早退房的名字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方一凡，那个大哥苏安曾经提过的差点同贵翼在美国结婚的女子也叫这个名字。

　　她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既期待着此方一凡便是彼方一凡，有害怕二人真是同一个人。

　　方敏若站在苏穗的身边，看出苏穗的不悦：“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

　　“让阿大在走之前查查这个方一凡，看看她和贵翼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