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杀四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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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上海的冬天不似天津般刺骨，也不见遍地的白雪皑皑，刚调任上海不久的贵翼在霞飞路的“法国俱乐部”召见了陆军部驻上海军法司及军械司的官员。
贵翼出身名门，民国十五年取得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学士学位，同年他受到美国西点军校的约谈，到哪里接受美国陆军高等教育。三年后，贵翼以第九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回国，并供职于陆军部。1929年任航空局委员，1931年任交通总长，同年晋升陆军少将。1932年春，出任江浙军务督办之职，同年晋升陆军中将，仕途一路顺风顺水。今又任军械司副司长一职，一时门生故旧，无不踮起脚尖，唯恐弱于人后。
上海滩最炙手可热的歌星Lucy在台上唱着近日极为流行的英文歌曲《Put one penny on me》，柔软的腰身随着节奏扭动说不出的奢靡和艳色，宴会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贵翼却觉得孤独，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像极了死去的贵婉，面庞却已是迷糊不清
在被另一个贵婉激怒后，贵翼怒气冲冲地往外间走去，林副官亦步亦趋，还负责给这桶火药灭灭火。他们在楼梯间里遇到一个故交，准确得说应该是两个。
“贵军门，林副官，我这一早就知道就特地从上海赶了过来，不早不晚，把你们逮了个正着”出声的人是明氏企业的总经理明堂
“你还逮我，可别那我发窘了，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军械司的能源库，以后我们军械所还得仰仗着你的大力支持呢”两家算是世家，二人的关系也算是熟稔，贵翼的语气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轻松
“对了，差点忘了介绍，这是苏家的六小姐苏穗，现在替我姨父苏老先生料理上海的生意，这可是一尊活的财神爷啊”明堂这才想起来将自己的女伴，也是自己的表妹苏穗介绍给贵翼
“我们认识”
苏穗看着贵翼的眼睛，歪着头轻轻一笑道：“贵军门，多日不见，令尊令堂可还好？”今天的苏穗穿着一身红色的小洋装，漆黑的头发上夹着一个同色的小蝴蝶，竟是比多日前在家中看着更加较小了，唯一不变是腕上那只玻璃种翡翠。红绿本就难相配，更何况是红色洋装和样式老旧的翡翠镯子，在贵翼看来不仅是不相配，看着还颇为扎眼，扎眼得他心中都有些不适。
“承蒙苏小姐记挂，家中一切安好”
“那便好，家中无碍的话，贵军门也能安心在上海公干”苏穗笑脸盈盈，话语里让人挑不出错却让明堂察觉出莫名的异样，于是便出声问道：“怎么不再玩会儿？”
“我是个军人，不太喜欢热闹”贵翼说这话时带着几分认真
苏穗听出话语中的无奈，这是对现状的无奈，也是对不爱热闹成为少数派的无奈，柔声说道：“铁血英雄，人们仰慕，位高权重，大家奉承，军门一腔铁血又位高权重，自然当得起奉承和仰慕”
这时，资历平穿过闪烁的灯光，走过一群新贵和财阀，出门时被明堂叫住：“这不是小资嘛，好久不见呐”
资历平稍稍弯腰回道：“明先生好，苏小姐好”
“小资先生上次说要教我唱戏，我可是等了一个月都没等来小资先生”苏穗颇为兴味地看着资历平，这个传说中另一个贵婉
资历平向来是对苏穗敬而远之的，他的本能直觉告诉他：苏穗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她绝对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他恭恭敬敬地答道：“那点微末小技哪能入苏小姐的眼”
“小资，那你可就过谦了”明堂转过身去跟贵翼介绍：“小资的戏不错，家传绝学。贵军门如果有兴趣改天我做东，请堂会。叫小资给您演一场，顺便啊，也教教穗穗，省的她一天到晚地念叨”
资历平抬起头，看向贵翼。
贵翼面色铁青，好在壁灯昏昏也没人看得到
“你今晚什么戏码？”苏穗想着贵翼铁青的面色刻意问
资历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说了三个字“杀四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杀四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