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之灵师》怿儿

26、少年游并刀如水

　　“吃那橙子正好让我想起那杂剧，便一下子口快，就说出来了！”
　　师师回答。
　　“少游想来也是。”
　　秦观点点头，转而看向戏台上，
　　“这傀儡戏也要开演了，师师仔细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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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成兄，方才是去哪了？”
　　那从秦观房里出来的男子走在前面，他大概有五尺八高。
　　右边跟着另一个稍微矮一些的男子，应该也有五尺六左右，这话就是他说的。
　　被称为“美成”的男子眼睛只往右瞟了他一眼，并未做任何回答。
　　“方才徐先生来的急，子隽（jùn）来不及反应，美成兄可别怪我。”
　　云毓在说着方才周邦彦躲到秦观屋里之前的事情，
　　“不过还好美成兄反应比子隽快，不然那徐先生每次来都说个没完，何人能忍受得住！”
　　云毓话刚说完，周邦彦便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开门进去，一坐到书桌前，便提起笔来。
　　云毓后入，一进门便听周邦彦的声音自里传来：
　　“把门关好。”
　　云毓边关门，边回复周邦彦：
　　“美成兄一回来就要作诗啊？瞧这！子隽要是有你一半功力，便烧高香了！”
　　书桌前，周彦邦已经提笔在作词了。
　　云毓走近来看：
　　“少……年……游？这是词牌名啊，美成兄是要作甚？”
　　周邦彦没有理会云毓，只自己握笔写着。
　　大概两刻钟不到，便听见搁笔的声音。
　　“给我瞧瞧，给我瞧瞧！”
　　周邦彦刚对着纸张吹了口气，云毓便抢着要观看。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
　　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
　　云毓诵着周邦彦方才所作的词，
　　“这看着可是对儿情人的事儿啊……美成兄怎写的如此面面俱到？”
　　云毓看完，便发出了由衷的疑问，别人情人之间的事，周邦彦是怎么写的这么细致的？
　　“佩服！美成兄如此脑力，这样情景都能思得，子隽甘拜下风！”
　　云毓一下子就认为，这样的场景全是周邦彦自己幻想出来的。
　　那些屋里的炉烟、笙歌还有女子的问候，周邦彦竟能想的如此！所以十分佩服。
　　“思那些做甚。”
　　周邦彦回以一句平淡的语气，并且眼神略为匪夷所思的看着云毓。
　　“自然是为作词之灵感了！”
　　云毓有些顺理成章的说道。
　　周邦彦看着云毓的眼神瞬间变得无语了，他甚至用手扶了一下额头。
　　“方才进了一间屋子，这都是屋里所见。”
　　他开口解释这首词的由来。
　　周邦彦没有说自己是因为躲避那徐先生而误闯，他似乎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人，高傲的容不得自己一点儿错误，就算错了也不愿承认，大概是自负的。
　　周邦彦这么说，可有点儿把云毓吓坏了：
　　“啊？！”
　　“美成兄是亲眼所见？这不太好吧……”
　　云毓想到周邦彦躲在某间屋子里，看着房里另外两人叙情的场景，都忍不住替那二人起鸡皮疙瘩。
　　“那……美成兄……可见着别的什么……不该看……”
　　“你都在想些什么？”
　　周邦彦还未等云毓说完，就开口打断他，顺便给了他一记眼神。
　　“不……子隽什么都未曾想过……”
　　云毓重又低头瞧那词句。
　　看着看着他又发现不妥，只听他说：
　　“美成兄，‘城上已三更’？这是美成兄自己添的罢？何来三更，此时都才戌时过半嘞！”
　　他抬头看着周邦彦，十分质疑，还是觉得这都是周邦彦自己幻想的。
　　“不是。”
　　周邦彦看着桌上空白的纸张，思绪有些飘远，仿佛脑里正在回放着那时屋里的画面。
　　“这就是那女子说的，她说‘今已三更’。”
　　“哟？这可真够怪得，明明离三更还远的很，却偏说这话……”
　　云毓简直无法理解，他在想着，那女子都想些什么？说的话都语无伦次。
　　“那后来男子如何回复？可是站起便走了？”
　　“不是。”
　　“那他怎的？”
　　云毓十分好奇。
　　“还未来得及说话，两人便被叫去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