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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男人间的斗智斗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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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月末,莫妍要出门收帐,早上吻了一下还在睡着的他,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他最近修身养性,心无杂念,加上莫妍每天照顾的很好,身上的肉似乎回来了一些,脚上的浮肿也消了下去,甚至心悸的次数也大大减少了。
早上起来,摸摸身边已经凉了很久的位置,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行穿戴整齐唤了人进来询问她去了何处,下属恭敬地回答:“回主子,王妃早上去收帐了,说晚上回来,吩咐在下看着您把灶上温着的药喝了,并且监督您好好吃东西。”
他抬了一下右手,事意他不用说了,那个下属将靠在墙角的轮椅推过来,让他坐在上面,在他腿上盖了一层薄毯,将他推至前厅,用餐用药后兴致突起去了书房,许久未提笔都有些生疏。
他从轮椅上缓慢站起,留了一个人研墨,用毛笔蘸取一些墨水随性地画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一副《女子赏梅图》便跃然纸上,墨梅颜色的虚实把握的十分精妙,女子只是一个背影,可明眼人都看出是莫妍。
最后一笔落下后本来病弱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自地狱的冰冷气息,身边的人似乎都能被他冰冷的气场冻得身体发颤,汗毛倒竖。
他将笔缓缓地放下,面无表情地看向研墨之人,声音明明悦耳动听,甚至富有男人特有的磁性,可听得那人膝盖一软,直直地跪在地上:“你有事瞒着我。”
短短的六个字让他头低地几乎要碰到胸口,他悠悠地卷起画看似满不在乎道:“说。”
那人挣扎了一下认命地说:“夺嫡之战拉开了帷幕。”
听到这个似乎不是他要得到的答案,他冰冷的手一伸,钳制住跪在地上之人的下巴,微微弯着腰看着深邃的眼睛中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不重要,不是这件。”
那人浑身抖得像个筛子,声音就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样:“属下不敢。”
他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声音依旧平静无波:“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瞒着我,说。”
那人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九皇子哲彦以王妃的哥哥那件事为引子要求主子帮助他登上皇位。”
兰殇松开手道:“那个昏庸的老皇帝命是太长了些,只是九皇子似乎不是什么合适的人选。”
那个下属回道:“主子息怒,九皇子说给主子七七四十九天的考虑时间,过了时间,他将立刻将那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王妃,他还说并不十分介意您用过的女人。”
尽管后面的那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他还是听到了,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但是强行运功将紊乱的气息压了下去,摆摆手道:“自己去梵音阁领罚。”
然后冷漠地转身,不顾下属的求情,“梵音阁”顾名思义,以声音为刑具,魔音绕耳多日,轻者扰乱人的思绪、重者让人生不如死,虽然不留下任何伤痕,但是在整个江湖都是令人敬而远之的地方,即使里面据说藏着梵烟殿的至尊宝物,也从未有人去挑战其魔音。
据说梵音阁的十大护法因轮换弹奏魔音已经全部失聪,且没一阶段的护法都来自于十大神秘家族,世世代代以守护梵音阁为己任。
可主子的命令那个下属不敢违背,这些年来违背过命令的人已经全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是那个心脉极度衰弱,长得俊得可与女子媲美,声音温柔动听的苍白消瘦的男人将那些人面无表情地送去了地狱。
每每结束一个生命后他的笑里都藏着哀伤、藏着冷血、藏着不屑,甚至更多的情绪,没人知道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他,他永保护色将自己包裹地很好,让昏庸的老皇帝对他几乎言听计从、让梵烟殿上下无人敢不服,让江湖中大部分人都有些忌惮。
当天下午他出了府,黑色镶银边的长袍,一改往日的温润,脸上冷酷地神情使四周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在一处酒楼的雅间里,挂着厚重的帘子,屋内烛光摇曳,一个银发男子背对着门的方向品着一杯酒,打开的酒坛里散发出诱人的酒香。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坐着品酒的人缓缓转过身,妖孽般的盛世美颜,眉心一株彼岸花的红色纹身,哲彦一笑妩媚动人,二笑令人深陷其中,三笑却让人遍体生寒。
兰殇暗暗想着:“这青年人笑里藏刀,却不像所见所闻那般是毫无价值的皇子。”
那人已然开口:“之前与你有些误会,特此来赔礼道歉。”看似客气的一句话实际上把之前的威胁撇得干干静静,可见这人城府之深。
他淡笑不语,在哲彦对面坐了,倒了杯酒,小抿一口开口道:“也许我应该接受你的道歉。”
哲彦一改之前的纯良模样,淡粉色的唇微微开张:“你夫人的医术不错,哲彦很是佩服,我这双眼睛倒是要感谢她的'倾力治疗'。”
他特意强调了一下最后四个字,想要看对面的人气急败坏,可是很显然有准备的人并不会因为他的激将法而扰乱心神,只是轻蔑地一笑,说话间甚至带着一丝自豪:“内子医术确实了得,你的确应该感谢。”
哲彦似乎不愿再与兰殇打哑谜,直奔主题:“助我登上皇位。”
兰殇满不在乎地了他一眼后朱唇轻启:“理由。”
哲彦将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将视力依旧不算特别好,但好歹恢复了些的琥珀色眸子眯起一些,皱了一下眉头,眉心的彼岸花纹身颤了一下,他突然一跃而起,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修长手指将那个杯子捏的粉碎,声音阴森诡异:“你就那么自信能将一个那么优秀的女人拴在身边,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很清楚,你说说她如果知道那件事会怎样呢?”
兰殇依旧不为所动,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声音依旧悦耳动听:“是你需要皇位想要我助你,竟还想要威胁我,我家妍儿我自然清楚,就不劳烦九皇子为我揣测了。”
哲彦用手指勾了勾自己垂在前胸的一缕银发,在指尖缠绕了几圈,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是吗?就你这风烛残年的破败身子你有什么自信能留住她,不如你祝我完成大业送你几枚皇帝用的续命药丸。”
他不以为意地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浅笑着回敬他:“我们彼此彼此,只不过此事也并非不可,只是你要答应我三个要求,待完成此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