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七的红楼之旅》浅夏非夏

94、第 94 章

　　讲完，雪泪眼婆娑的看着贾赦。
　　“贵人，您要相信，我们真的是没有恶意的。我们只是想让您看看我们，让您对我们有一个正确的认知，不要被那个恶魔所蒙蔽。”
　　小姑娘似乎很清楚该怎样调动他人的情绪，也清楚该怎样表达她的楚楚可怜。
　　再加上她满身的伤痕，更加让人心疼了。
　　只是这里的三个人。
　　一个被小姑娘称呼为魔鬼，一个是已经完全疯了所有的清明都只为了让小姑娘的族人灭绝。
　　至于最后一个嘛。
　　贾赦捏了捏眉心，他在思考，他究竟要不要继续表现的无知。
　　据说扮猪吃老虎久了，就真的被人当成猪了。
　　“但是，对于曾经的孟县人来说，你们才是恶魔。”
　　贾赦原本不想把话说的这么明显的，只是，他的立场，注定了他只看到了曾经的孟县大屠杀。在不知道小姑娘身份的时候，或许他会觉得小姑娘挺可爱，如今的样子很让人心疼，但是，一旦知道了小姑娘的身份，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再者，他并不是孟县之人，没有资格替他们原谅。
　　“一切，不都是你们先开始的吗？怎么，被报复得狠了，就觉得心痛了。”
　　一旁的孟县孟幕僚，缓缓的说出了贾赦没说出的话。
　　“你觉得你们可怜，可我们呢？”孟县至今还记得他少年时的意气风发，记得那给他递饼子的大婶，记得教过他的师傅，也记得他躲起来看到的，羽族士兵骑着马在街道上奔驰，后面是被绳子绑着在地上拖行的堂哥，他至今忘不了那一道长长的血痕。
　　为什么贾代善留下的那支军队仍听从贾毅的领导，进行这“春耕”？难不成羽族的反抗不死人吗？他们不害怕吗？
　　听从军令的原因或许有，但更多的，还是报仇。
　　孟县当初有十万多户人口，因着徭役赋税的原因，几乎每一户都有十来个人，算起来，也是一个百万的大县了。如果不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估计也是一个州府了。
　　但是那次入侵过后，孟县的人，就只剩下几十万了，这里面再除去老弱病残年幼之人，也不过八万青壮。
　　当初贾代善留下的这支贾家军，有近九成的来源是这八万青壮。
　　因为他们已经家破人亡，所以，也想让仇人和他们一样。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事后，贾赦询问贾毅，“毅叔，战果怎么样？”
　　“自然是大胜。”贾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剩余的几个神圣部落我们已经一块端了。羽族，已经无法再称之为族了。”
　　“恭喜毅叔了。”贾赦的脸上亦浮现出一丝喜悦。他知道，现在他安全了。
　　孟县这个地方，从来都称不上是安全之地，只不过因为有贾毅这个贾家人驻守在这里，对于贾赦来说相对安全。
　　在来这里之前，贾赦便研究过这里的资料，当时只是大致了解。后来在路上，他得到了老父亲贾代善的父爱馈赠。
　　孟县的形势十分复杂，总得来说，有三个势力。一部分是孟县的原住居民，一部分是当年孟县大屠杀后被迁移过来的移民，还有一部分，则是被羽族买通了的细作。
　　虽然贾毅手握军权，强势压住了这三方势力，并且前两者来说还是他的兵力来源。但是，有那些细作在里面，真的是十分麻烦。贾毅又不想滥杀无辜。
　　于是，整个局面便僵住了。
　　正好，贾赦来了。
　　其实在贾毅的计划里，贾赦有没有能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
　　贾赦就一个身份，贾代善的继承人。
　　对羽族而言，羽族慕强，即便贾代善杀了他们那么多的族人，但因着贾代善的能力，他们还是十分尊敬贾代善。再加上当初贾代善在觉得他们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后便收了手，他们就觉得，贾赦也是如此。只要把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展现在贾赦面前，说不定贾赦就会让贾毅收手。
　　对孟县这边而言，大将军贾代善，就是他们的守护神，是守护他们和平安定的神明。他们相信贾代善，自然就相信贾赦。
　　所以这一次，贾赦就成了一个诱饵。
　　他是否参加“春耕”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在，就能把水搅浑，让一些阴谋家开展阴谋。
　　“只是可惜了阿孟。”贾毅忽然叹息道，“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阿孟，就是孟幕僚。
　　“哦？毅叔，发生了什么？”贾赦不解。“等等，”贾赦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孟书生，“不是说……”
　　“阿孟的家人的确在那次死光了，”贾毅的眼睛里浮现出后悔的神情来，“那个，是他收养的养子，同时也是他的弟子。”
　　贾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知道贾毅是在撕开伤口给他看，想让他原谅这次孟幕僚对他的利用。
　　虽然他觉得他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他觉得，他恐怕无法对一觉醒来在野外这件事释怀。他可以理解孟幕僚想报仇的心思，也了解大势，所以当初他会配合。但他不会亲近孟幕僚。
　　只是，有一件事倒是挺让人奇怪的。
　　“我总觉得，那个算命很有问题。”贾赦转移了话题。“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算命的不怕挨打吗？”
　　见贾赦装糊涂，贾毅也只能配合，说出了当年的辛密，“你觉得不对自然是有原因的。那个算命的是羽族的探子，他知道羽族要攻打孟县。所以才那样说。”
　　“那那个算命的最后怎么了？”想也知道，了解得这么清楚，肯定是抓到人了。
　　“阿孟亲自动手，给他削了三百六十刀，最开始把握不住力道，但到了最后，刀刀薄如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