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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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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森:“是当时上门来找过你的那位陆先生。他每天都会送饭过来,放在门口就走,我看那些菜都是中餐,营养也均衡,应该合你们的胃口。”
傅青颂那次是和室友一起病倒的,她们每天的饭都至少是两人份。
她初次感染病毒时,病情来势汹汹,没有太多精力关注细节,好起来后就不需要埃尔森照料了,下厨自然也是和以往一样自己来。
时至今日,她居然才知道实情,如同在读小说时读到一则谜题意想不到的破解方式,久久心绪不定。
她有些埋怨:“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埃尔森这才和盘托出:“陆先生叮嘱我不要说的,我还以为你们后来……”
他打字打了一半,迟迟不见下一半,傅青颂追问:“以为?”
埃尔森:“没什么。对了,你上次参加的会议,应该是同陆先生合办的吧?我也看到他露面了。”
傅青颂:“是他。不对,你别想绕开话题,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吗?”
埃尔森:“若是不对的人,说不说也改变不了结局。若是对的人,有想要理解对方的心,无论如何误会都会解开。你看,现在不就解开了吗?”
傅青颂语塞:“……你们还密谋过什么?”
埃尔森:“没有什么了,他总是放下食物就走,我们其实没有太多交流。噢,不过他好像误会我是你男朋友,所以大概也不是很想跟我有过多交流。”
傅青颂大为震撼:“这个误会又是怎么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埃尔森发来一个摊手的表情:“你在病中的时候,就有说他和其他女生约会的风言风语,我摸不清他的底细,但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就也懒得解释和你的关系了。我想,要是个烂人,替你挡掉也是好事。”
傅青颂:“你说的那个女生,是不是沈湘?”
埃尔森确认道:“好像是这个名字。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当时是在和其他女生约会吗?”
傅青颂:“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说得对,如果是真心想要理解对方,无论如何误会都会澄清的。”
而她愿意相信,那不是实情,而只是一个误会。尽管她很清楚这是她的私心。
她不了解沈湘,但她现在至少已经算是了解陆尹珩,也知道他的品行。
果然,埃尔森也问:“人们总是会先抱一些很好的期待。那要是没有误会,确有其事呢?”
傅青颂无奈地说:“那当然要及时止损。”
埃尔森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提议道:“他看上去是个很复杂的人,我支持你把事情全弄清楚后再做决定。”
复杂么?这一点她倒还没有很深入地体会到。不过今天和埃尔森的对话,也算是一个提醒。
这之后,傅青颂继续投入试讲准备。
翌日,面试和预想的一样顺利结束。
又过了两天,傅钧华出院,进入正常的居家养护流程。
黎隽术后第一次返回医院复查,身体恢复也没有任何问题。
至此,傅青颂总算松了一口气。
眼看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傅青颂也在这个时候彻底松快下来。原以为她终于能趁假期休息休息,她却在这时候买了车票,准备回一趟平州。
傅从兰没料到自己一回来女儿就要走,有些不舍:“都要过年了,你不是没有工作要忙了吗?小梦好不容易来住几天,你姑姑和姑父也说今年回来过年,你又还没入职,这是有什么急事非要现在赶回去啊?”
很多事情,傅青颂自己都说不清楚,毕竟一切都算不上明朗,现在也没了拿姑姑当借口的理由。
她正思索要不要实话实说,就听见黎隽一边从书房走出来一边说:“让她去吧。”
黎隽身体恢复得不错,刚出院不久就慢慢看起了文献,现在已经基本开始正常工作了。
傅从兰还想追问原因,也被黎隽拦住了。
林可梦正好和傅青颂一块回去,临走前被黎隽拉到一边,悄声叮嘱了几句。
两人出了家门,傅青颂才问:“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林可梦卖起了关子:“那我要是说了,不就成告密者了嘛?”
傅青颂佯装不感兴趣:“嘁,还不就是那些话。她对陆尹珩满意得很,肯定少不了提到他。”
林可梦不为所动:“你就猜去吧。”说完话锋一转,“你不会真的只是想回去收拾东西吧?如果是想要你的行李,我去收拾好寄给你不就好了。”
傅青颂瞥了她一眼:“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见她一副心思被猜到的样子,林可梦抿嘴笑了笑:“那你想好回去要跟他说什么了吗?”
傅青颂只好摇头。
直到两人坐上高铁,她也没想出答案。
傅青颂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回平州到底是要做什么。
工作还没确定,她同陆尹珩和樊时欢的计划怎么也要等到年后才见效,似乎最近真的只是用来休闲和补眠的好时机,这样的时间是不应该用任何目的性事务填满的。
所以她此行也没有明确的目的。
就只是时常想起他,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她固然也有很多问题埋在心里,但直面内心,或许只是想见他而已。
抵达平州时已是下午,两人出了高铁站打上车,先往林可梦家去。
林可梦想留她在家吃晚饭,傅青颂想着按理说是应该去看看叔叔阿姨,刚要答应,不想手机铃声响起来,来电显示居然是樊时欢。
傅青颂登时愣了一下:“他是不是找你找不到,打到我这儿来了?”
林可梦狐疑地看了眼手机:“不会啊,我又没静音,也没收到他的消息啊。”
傅青颂疑惑地接起电话,听到他语气着急忙慌的,上来就问:“陆尹珩人呢?”
他这一句话把她问懵了:“我怎么会知道?我这段时间都在丹州,今天刚回来,才出高铁站呢。出什么事了?”
“姜远找人找到我这里来,说今天的董事会议他迟迟没有露面,现在是姜远在替他做汇报。董事会这帮人有几个一向和陆家不和,我开始还以为是他故意要压压这些人的气焰,可现在会议都进行到一半了,陆尹珩面都没露一个,连姜远都联系不上他。”
“啊?董事会最近和他有新矛盾吗?”傅青颂很快抓住了重点,“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他抽身去处理其他状况了?”
“是前段时间‘平陆’的项目出了问题,这你是知道的。公司出了内鬼,产品被人抢了先,导致这个项目直接流产,现在‘平陆’这帮人蹬鼻子上脸,揪着这事大作文章。”
傅青颂没仔细了解过这事,但她相信陆尹珩的判断:“我记得,在平大办论坛那段时间,陆尹珩是说过项目受阻的事情。他工作上行事一向计划分明,不可能没有预料,更不可能矛盾当前故意闹消失,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
那时她还关心过“平陆”的状况,但陆尹珩的表现不咸不淡,甚至都没表现出应有的担心,傅青颂也就跟着以为是小菜一碟了,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被人拿来大做文章、陆尹珩消失的一天。
“他是有计划,用这条‘长线’,钓出了背后的‘大鱼’,不过这条鱼也是意料之中。”樊时欢多少有点咬牙切齿。
“是秦程的人吧。”傅青颂能猜个七七八八,“他这步棋也是该用的时候了,当时他想利用你离开‘益扬’,很遗憾没能得逞,不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和老东家撕破脸,只能用内鬼这条线作为后手。‘益扬’先一步生产出‘平陆’的竞品,后者的市场就被狠狠挤压了,前者拿了好处,也不会和秦程闹得太难看,说不定还愿意搭手扶他一把。”
表面上看,是秦程算计傅家在先,被傅青颂、陆尹珩和樊时欢联手反制,但可见秦程很快又为自己找回了场子,并企图先把陆尹珩拉下来。
樊时欢现在地位不稳,只要陆尹珩自顾不暇,樊家以后的前程也不好说了。
而只要能让樊家和陆家分别从“郁林”和“平陆”退场,傅家和赵家也只是强弩之末。
“你猜我要说什么?眼下的情况和你猜的,还真是八九不离十。”樊时欢不无嘲讽道,“傅小姐,你这位前准未婚夫,报复心是不是太重了点儿?”
“他的报复心可不在我的管控范围内。何况我也是他的报复目标,并不能提前知道他的计划。”傅青颂知道樊时欢是商人嗅觉,此刻难免对她疑心,“这事我之后再给你解释,当务之急是找到陆尹珩。我刚回平州,现在先去家里看看。”
“你回来的正好,否则我看姜远就要找警察上门看情况了。以防他发生意外,在家死透了都没人发现。”听了他这句话,傅青颂顿时提心吊胆,这让她原本就有些焦虑的心态雪上加霜。
毕竟,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是会有这种可能发生,否则陆尹珩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董事会召开当天玩消失?
傅青颂还想多了解下情况:“你现在,是和姜远在一起吗?”
“没有,是他电话里和我说的。”他那头听起来出奇嘈杂,不时有人催促他去做什么,搅得樊时欢心烦意乱地解释了一通,“我公司还有点急事要处理,现在走不开。你先去家里看看,如果还找不到,等下我再去其他地方找。”
“你们有没有联系过他父母?”
樊时欢很奇怪地顿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说:“虽然他父母都在平州,但老陆平时几乎不会回那个家。你还是先去他家看看吧。”
“我知道了。”傅青颂察觉到一丝异样,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很快挂断了电话。
林可梦在旁边听他们交谈,一边担心陆尹珩,一边好奇樊时欢的状况:“他是在公司吗?怎么听着乱糟糟的,好像还有人吵架的声音。”
“听他的意思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林可梦好几次想给樊时欢发消息问问他那边的情况,纠结了一会终于发了条了消息出去,但也迟迟没收到回复。
作为一个秒回人士,都顾不上看手机消息了,那说明事态肯定已经不在正常发展范围内了。
傅青颂现在也顾不了其他,见林可梦也惴惴不安,还是想让她先回家等消息。如果陆尹珩家里还是找不到人,再让樊时欢过来接上她帮忙找人也不迟。
一路上,她又拨了好几通电话,但是结果就和姜远说的一样,根本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