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冻的涅槃》刘累

24、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营救（二）
　　自从子睿和羽熙的那次谈话后一连两天了，从纽约那边黑拉一直没有传来消息。羽熙知道这种事情不可以急，但每天度日如年，她又不希望子睿担心，于是就在领事馆找来了各种事情做，除草，打扫卫生，帮厨师做饭，一口歇息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留!她不敢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因为只要一停下来，她就会很焦灼地盼着纽约那边能立刻传来确切的消息，她甚至有冲动要立刻去纽约去见那个黑拉，问清楚。但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样是不行的，必须给对方去调查的时间，这样急迫的心态是不好的。她只能忍，用不断地做事来缓解自己的焦虑和煎熬。另外一方面，她又无时不刻地思念着娄晔，担忧着他这些天来可能遭受到的伤害。子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法做些什么，只能耐心等待。

　　2053年就在大家焦灼，担忧中收走了最后一丝光阴。2054年就在这样的不经意间站在了人们的面前，75年前的这天，中美两个世界巨人握手言和了。而在75年后的这天，羽熙也收到了让她百感交集的重要消息：黑拉终于确认娄晔是被关押在FT公司位于纽约附近的纽瓦克实验室。
　　子睿与羽熙和黑拉进行了全息视频。黑拉告诉他们，现在纽瓦克实验室突然派驻了许多安保人员，现在戒备森严，如果没有公司项目负责人这个级别的工作证是无法进入的。里面有三道关卡，每个关卡都各有两名保安看守，而他进入查看后发现，最后一个关卡不仅有专人把守，还有一道密码门。黑拉说他曾偷偷躲在旁边看艾瑞森带着助手进入过，好像是个以钢琴曲谱为密码的，但是黑拉说他根本看不懂那个密码如何破解。之后又看过艾瑞森反复出入多次。所有黑拉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娄晔就被关在那里。

　　黑拉说道：“罗，关于进入纽瓦克实验室所需要的工作证，我只能制作一个助手的工作出入证。自从一个多星期前安保升级，实验室规定，一个项目组负责人只能带一个助手出入实验室。你看，你们谁去，我好制作工作证。还有，证件好做，那个密码门不好破啊，我们还要再想想办法。”

　　“我去！”子睿还未及回答，羽熙就脱口而出。
　　“羽熙姐。”
　　“我去！”羽熙回头恳切地看向子睿，“我去，我来这里不就是要做些什么吗？如今既然已经确认他就在那里，我岂有坐在这里等的道理？再说黑拉也说了，那个密码门是用钢琴曲谱设置的。这里就我是钢琴老师，我想我去应该可以帮到大家。”

　　子睿沉思一下后说道：“这样，黑拉，我前年在FT做脑区失能代偿研究项目时还留着工作证，你看看还能不能用。如果能用的话，我作为项目负责人进研究室应该也没问题。”
　　继而转头对羽熙说道：“羽熙姐，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涉险。如果我的工作证不能用，我们再从长计议。答应我，不要孤身犯险。”
　　羽熙看在子睿关切的目光，轻轻点点头。

　　大家商议，由黑拉去制作升级证件，了解最近研究实验室的安保换班情况。子睿和羽熙去向方懋晟总领事汇报，商量进一步的营救计划。

　　方懋晟总领事在听取了子睿对此事所有情况汇报后，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这样，我和纽约领事馆联系一下，你们坐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就回来。”

　　不一会儿，方懋晟总领事就回来了，他很快给两个人带来了定心丸：“我和纽约领事馆的石总领事已经沟通过了，由于罗博士说这件事与美国军方很可能有很大关系，所以我们不能通过外交途径去处理，只能通过民间营救来进行。所以要尽可能地低调，不打草惊蛇。所以这次纽约领事馆会委托华人商会给你们定了私人飞机航线。他们会派两名领事馆工作人员作为接应。你们三个小时后出发去机场。机场那边我已经安排人帮你们办好所有登机手续。等会儿，我让齐秘把此次相关接应人员的信息发给你们。”
　　方懋晟总领事交代完这一切后深深看了一下子睿和羽熙，不无关切地说道：“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暴露就尽快脱身回来。行动如果失败，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但你们两位一定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也会尽可能地确保你们的安全！记住，一定不要冒险！”

　　羽熙和子睿的心中一暖：“方总领事，放心吧。有国家在背后支持保护我们，我们心里踏实！我们一定听您的话。”

　　羽熙准备回房间收拾时，在楼梯口碰到曼婷。曼婷直直地看着她，低声说道：“我想和你谈谈。”羽熙点点头，跟着曼婷走到领事馆在花园里的玻璃暖房里。

　　“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说话了，你们知道了娄晔的下落，现在是要去救他，是吗？”曼婷直切主题，毫不掩饰刚才偷听了他们与方总领事的谈话。羽熙只好点点头。
　　“我也要去！”曼婷快速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定。
　　“顾小姐，这次是去救人，是有危险的，真的没有办法带你。”羽熙有些无奈。
　　“那你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曼婷有些不服。
　　“这次行动人不能多。子睿是因为在那里工作过，对那里熟悉，而我去，是因为那里有需要用到我学的钢琴知识。你去，不能帮上忙，反而可能会影响到营救行动。”羽熙耐心向曼婷解释着。在看到曼婷眼底的那抹隐忧后，羽熙以女性的细腻明白了她坚持背后的隐义。羽熙看着曼婷，轻缓而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把他救出来就把他还给你。我不会做不道德的事。”
　　曼婷没有想到羽熙会说出这番话来，她站在原地，愣愣地，半天没说出话来。许久才有些磕巴地说道：“如果没有成功，我是说有危险，怎么办？”
　　羽熙沉吟了一下后微笑道：“那就是当是你成全我，让我能把这条命还给他。”冬日午后的暖阳洒在羽熙如蔷薇般柔美的脸庞，让这抹微笑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你。。。。。。竟然！”曼婷吃惊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羽熙笑着安慰道。
　　在羽熙准备转身离开时，曼婷从震惊中清醒，她喊道：“等等！”
　　羽熙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向曼婷，曼婷探试地说道：“其实你根本不想再见到我，对吗？”
　　羽熙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我没想那么多，在他的安危面前，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你没有把我在你受伤后找你的事告诉娄晔？”曼婷疑惑得问道。
　　羽熙皱皱眉说道：“没有。你说的确实对，你和他很般配。”

　　与羽熙的这番谈话让曼婷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她许久地站在原地思考着，以至于羽熙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羽熙与子睿在领事馆的安排下，乘坐私人飞机飞往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当地时间晚上9点飞抵目的地。实验室坐落在距离机场不远的帕塞依克河的南岸。在前往实验室的路上，他们在约定地点与黑拉碰头了。黑拉把他们俩的工作通行证传输到了他们的个人芯片上。
　　“罗，听我说，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他们每天晚上11点会换班。我们就利用他们临近换班的时候值守人员疲惫想下班的心理去。你，我倒是不担心，你对那里熟，但是你带的这位小姐，她可以吗？”黑拉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可以的。”羽熙坚定的快速回应了黑拉的质疑。
　　黑拉不知可否地摊摊手，子睿看看笑了。
　　在抵达实验室时是当地时间晚上9点50。黑拉看了一下时间说：“现在是晚上9点50。我们10点进去只有20分钟的时间，20分钟后我们必须出来。半小时赶到机场。我们必须在换班守卫到达前赶到机场，否则就可能逃不掉了。”
　　子睿此时突然想到一件事，担忧地和黑拉确认道：“你这么帮我们，艾瑞森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怎么办？”
　　黑拉拍拍他道：“我的研究项目我本是想献给我的祖国，却被他们用卑劣的手段强迫我留在这里。这次我帮了你们，也是帮自己，你们国家的纽约领事馆已经联系我，帮我安排了逃出美国的路径。放心吧”说完，他给子睿和羽熙各发了一个小盒子，并嘱咐道：“带上，这是你们每个人与你们身份验证码对应的眼底视网纹。”
　　子睿和羽熙打开后看到这是一个类似隐形眼镜的超薄晶片，他们依言戴上。
　　接着黑拉有给他们递上一个精巧的黑色管状物。
　　子睿疑问地问道：“这是？”
　　黑拉坏坏地笑道：“高能麻醉剂。”
　　子睿立马明白了，指着黑拉笑道：“你小子好东西不少！”
　　黑拉嘿嘿一笑道：“有备无患嘛。”

　　他们一行三人开车停在实验室停车场的大门口，守卫用扫描仪扫了每个人手背上的个人芯片后，又对车辆做了仔细地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后放行。
　　他们把车停在离实验室主楼最近的车位上后，来到实验室的主楼的大门口，进入主楼是第二道安检，每个人除了被扫描验证个人身份码，面部识别和视网纹的扫描比对。在一切审查通过后才放他们三人进去。

　　子睿和羽熙在黑拉的带领下在实验室里左转右走，又是上电梯，又是刷卡进入不同的工作区。如果不是有人带领，他们是根本不知道娄晔是被关在哪里的。在大楼里转了大约有五分钟后，他们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大门，门口有两个彪形大汉看守。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下后，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紧张和鼓励。他们不敢在走廊上停下脚步，以最平常的例行公事的状态走到两个看守面前。
　　黑拉说：“我们是受艾瑞森博士的委托来这里提取实验标本。”

　　看守在检查了三个人的身份标识后点头示意他们自己去开启密码门。接着密码门就播放了一段钢琴小调，接着，密码门的液晶显示屏上显示出四个答案让来者选择。
　　子睿偷偷用惊讶的眼神与黑拉做了一个交流，只见羽熙静静听完音乐后，沉思了一下，就镇定地走上前，在这四个中按下了大三和旋第一转位这个答案。密码门的电子音回复道：“回答正确。”接着这个圆形密码门就自下而上地升起了。守卫看他们正确开启了密码门，便不再对他们防备，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从密码门进入后，拐了一个弯儿，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玻璃房，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些简单家具，一个身形瘦削，手指修长的亚洲男子正捧着自己被监控仪器缠困的头，沮丧地坐在床边。看不清那个男子的脸，可是那修长略带苍白的手指，那一头顺滑闪亮的黑发，那个让羽熙几个月来在心里用思念反复练习的身影都让羽熙怔在原地，眼中的泪水猝不及防的夺眶而出，不给羽熙有克制的机会，羽熙只好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他们推门惊动了坐在床边的男子，他抬起了头，看向门口，这些该死的美国人，每天都用各种奇怪的仪器往他的头上，耳朵里套，疼痛之余，让他觉得屈辱，但他现在却无法做任何反抗。难道现在还要对自己做什么？
　　男子抬起了头，一双如瀚海星辰般的眼睛不曾因为这样的非人折磨而失去光芒。是他！是他！他没事！他没事！羽熙在心里狂喊，泪水已经如决堤的河水冲刷着她这几日因为担心焦虑而变得苍白的脸庞。脚下却如被木楔钉在了原地，半点也挪不动。
　　娄晔看清了来人，一个皮肤略黑的阿拉伯人，另外一个就是子睿！子睿给他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他们快步走到他面前，利用自己的专业技术，快速地拆除着在娄晔头上缠绕的各种仪器和线路。娄晔看到子睿，突然感到了从天而降的温暖，一种类似存在在亲人间的温暖。

　　他配合着他们拆仪器，突然他隐约听到门外有人的低泣声，还有人？娄晔放眼往去，玻璃门外一个女人的身影让他的内心像是被点击中似的。那个身影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让自己每每醒来都有痛彻心扉的感觉，醒来后他就会想到那天在天台上她转身离开自己时的那个凄美一笑，那个笑容让自己觉得再也无法见到她，无法为她做些什么，自己永远变成了一个罪人！是她吗？怎么可能？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

　　子睿与黑拉很快就拆掉了娄晔头上和身上的仪器。娄晔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走到他要去确定的那个答案前，那哭到让自己会不由自主揪心的泪目，那一头柔亮的褐色微卷长发，娄晔不再怀疑，他一把把羽熙哭到颤抖的身体搂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吻着她的头发，她的发香让他沉醉。“嘘，不哭了！我没事，我好好站在你面前呢。”娄晔揽着羽熙，轻声温柔哄道。
　　“你们快点，我们现在只有8分钟的时间了！我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走！等脱险了，你们两个再抱吧！”黑拉焦急的催促敲醒了两个尚未从见面的余震中恢复的人。他们赶紧分开。黑拉让娄晔两手并拢，用一件外套罩在他的双手上，伪装成被绑缚看押的状态。四个人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娄晔走在黑拉和子睿之间，装作被押解的样子，羽熙跟在后面。
　　在出这个密码门时，他们被那两个守卫拦了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其中一个问道。
　　“哦，这个，艾瑞森博士让我们把他带到总部去。”黑拉眼睛一转答道。
　　“带走这个人要艾瑞森博士和杰克逊先生的联合签章，你们有吗？”另外一个守卫问道。
　　“哦，你看，我也是刚刚接到艾瑞森博士的命令，要不然，签章我们随后补给你们。”黑拉还试图蒙混过关。
　　“嗨嗨嗨！你们别走，我们要和总部核实了，你们才可以走。”两个守卫一点也没有被黑拉忽悠过去。一个人紧紧看着他们，另外一个走到旁边准备打电话。

　　黑拉向娄晔，子睿甩了给眼色后首先发动，猱身上前，和对方缠斗起来，两个人体型相当，一时难分上下，子睿在旁边一直找机会偷袭。而另外一个守卫看到同伴被攻击，立刻明白了情况，他想把娄晔抓住，不让他逃跑，娄晔因为学舞，动作灵敏轻盈，对方倒也一时抓不住他。于是这个看守心生一计，他看到了在旁边站着的羽熙，于是便向羽熙冲了过去，心想抓住了这个女人好威胁那三个男人。

　　娄晔见状大惊，他冲过去，想从背后抱住对方，不让他伤害羽熙，可是对方力气太大，娄晔一下子抱脱手了，眼看着对方已经冲到羽熙跟前了，他内心一阵哀鸣：不要！
　　突然他看到那个看守突然停下了动作，身体开始缓慢却不受控制地向前方倒去，眼看要砸到他面前的羽熙了，娄晔不及细想，冲上去，抓住那个看守的后领，把他拽倒在一边，这时他才看清羽熙一脸惊恐地双手举着一个黑色管子，还没有从惊吓中清醒，而那个倒地的看守已经不省人事。
　　他赶紧冲到羽熙面前，轻声示意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着羽熙已经认清了自己后，娄晔才小心翼翼地拿走羽熙手里的黑管子，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而那边，黑拉与子睿也终于料理好了那个守卫，剩下的时间已经五分钟不到了。娄晔拉住羽熙的手跟在黑拉的后面奔出了实验室的工作区。在到达一楼的守卫处，他们又伪装成押送的状态。一楼守卫看里面的守卫已经放行，便也没有多问就放行了。

　　四个人在脱离了守卫的视线范围后一路狂奔，跳到了接应他们的车上。车辆在接到他们的指示后开足了马力，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他们奔向机场。机场那边在领事馆的安排下，没有让这四个人有任何耽搁就登机了。艾瑞森接到从实验室打来的电话时，这四个人的私人飞机已经起飞，冲上云霄了。艾瑞森只能气得摔掉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

　　在万米高空上，大家一阵欢呼，额手相庆。子睿笑着说：“真的是太刺激了！我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居然还可以这样疯狂刺激一下，也算是老夫聊发少年狂。”
　　娄晔看着子睿，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罗子睿。”
　　子睿笑着看看娄晔说道：“你不要谢我。你应该谢她，是她恳求我带她到美国来的。没想到还真的救了你！”

　　娄晔随着子睿的话语，看向在旁边静静微笑着的羽熙，自始至终，羽熙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娄晔，但当她发现娄晔看向自己，又赶紧避开了目光。
　　“对了，裴小姐，你是怎么破解那个密码门的？”黑拉好奇的话语打断两个人目光上的追逐。
　　羽熙淡然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个是一段英国音乐家詹姆斯.胡克的《F大调小奏鸣曲》第3首第一乐章《快板》的结尾处，五线谱上的表现就是小字一组la-小字二组dol-小字二组fa（柱式）,按我们钢琴曲谱的换算，结果就是大三和弦第一转位。我是钢琴老师，所以这些还是知道的。”虽然她语气淡然，但说到自己的专业，羽熙脸上还是不由得带上一抹自信的笑容。
　　娄晔看着羽熙自信的笑容所散发出来的那份光彩，不由得看痴了。
　　“我说呢，一开始罗说要把你带着，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怕你影响我们的行动，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的表现棒极了！”黑拉直爽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一番夸赞，把羽熙说的粉面飞霞。
　　羽熙由衷地对黑拉说：“黑拉，谢谢你，这次如果不是你，我和子睿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把人救出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你。”
　　黑拉摆摆手说道：“千万别这样说，我这也是有偿服务，我早就想脱离FT 公司对我的掌控。这次救了你们，你们中国领事馆也答应帮我离开美国，离开FT对我的控制。我们这就算是两不相欠了。这也是我们伟大的真主在保佑着我们！”说完，黑拉朝着他认为对的方向跪拜了起来。

　　娄晔看着黑拉在跪拜他的真主，不便打扰，便悄悄坐到羽熙身边。羽熙有些紧张地想逃，被娄晔一把拉住了：“你要一直这样逃避我吗？”“我没有。。。。。。”羽熙试图掩饰。
　　“那就请你不要见到我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老想着逃。”娄晔的语气温柔中透露着些许霸道的气势。
　　“我没有。。。。。。”羽熙挣扎了一下，发现没有用，只好坐在原位。
　　“说实话，我这段时间不知道白天黑夜，直觉得漫长难挨，被人当小白鼠一样摆弄，却无力反抗。我以为我没办法逃脱了。当我开始想要放弃的时候，你的出现真的是令我太意外，太震惊了！不是，就是我在无数次设想中，梦里也不敢想像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面前！”娄晔至今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形容羽熙的到来带给他的震撼。

　　羽熙静静地听着，内心也是无比心疼，这么多天，他都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对他！想到这，羽熙甚至有点生气。
　　“一切都过去了，安全回来了就好。”羽熙轻声安慰道。

　　“羽熙，我想过了，经过了这次的事情后我比任何时候都明确一点：我爱你。无关罗子毅，就是我爱。。。。。。”娄晔真诚地向羽熙倾述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羽熙捂住了耳朵，压低了声音轻喊道，“你是顾小姐的男朋友，我答应了她，把你救出来后就把你还给她。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到了旧金山，见到了顾小姐，就会发现，你现在的感觉只是因为我救了你的错觉！”
　　“羽熙，不是这样的，我是个成年男人，我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娄晔急于辩解道。
　　“你救过我，我现在救了你，就算是我对你的回报吧。我不想欠你太多，如果破坏了你和顾小姐的感情，我会一辈子不原谅自己的。”羽熙抑制住自己痛苦的内心，用最为克制的语言说完，说完就立即逃离了座位，坐到了前排子睿的身边。

　　娄晔看着她的背影，下定决心这次不让自己再逃避，也不让她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