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现世界之方晁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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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晁，我在三年前看到过自己的命运线，如小时候规划好的，没有任何差别。”
“我的未来没有任何人，包括谢薇……”
“阿尧，你为什么不能……”
“抱歉，我应该早些察觉然后明确和你说的。”
方晁苦笑：“能拥抱一下吗？”
谢尧臣皱眉摇头，既然说明白了，就没必要做一些让人误会的动作：“方晁，祝你往后顺遂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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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楼。
自从谢尧臣离开位面管理局，方晁便觉得每天的工作无趣的很。
然而更让人不爽的是，经常在眼皮子底下秀恩爱的两个，还有时空监狱那个没事干的嘲讽。瞎嚷嚷的好像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失恋了一样。
方晁不可避免地又想起谢尧臣四年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三局众所周知，方晁暗恋了谢尧臣许久，却跟怂包一样不敢表白。无非是怕被对方知道后会被狠狠拒绝，事实上，他想得很对，他也确实被拒绝了……
至于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那大概是高中的时候。青春期荷尔蒙爆发，他也是那时候姻缘巧合遇到谢尧臣，结果被许殊误导，差点把人当女孩表白了。
那天大概是方晁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
“你说昨天下午站在篮球场门边等我一起回去的人吗？”17岁少年明明按《中小学生发型标准》干脆剪了个寸头，却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游戏他人的邪肆，“你是说尧尧，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方晁眼神闪躲，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就是好奇……”
“只是好奇吗？”许殊挑眉，一眼就看出这人不对劲，“你不会是……”
“没有，你想多了。”
“是吗~”许殊回过头，随便打开一本书，假装背书，“那我背下逍遥游……”
“等下！许殊，我实话和你说，我……就是觉得她很酷，想认识一下。”
“哦~就只是认识一下~没想做些可能会被全校批评通报的事~”
“我倒是想，万一人家有男朋友呢……”方晁小声嘟囔，随后突然反应过来，瞪他一眼，“你套我话呢！”
“现在才发现啊~”许殊不怀好意地笑道，“他没有男朋友，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
“她叫什么？”
“谢尧臣哦~是不是很好听又特别~”许殊故意引导了一下，“很适合他这个人吧。”
方晁点头沉思，许殊长腿一撑椅子向后倒，椅背靠着方晁的桌子，“周六我约他出来，我们到时候在市图书馆车站汇合！”
今天是周一下午三点，离周六还有五天，方晁却莫名开始紧张了。
高二的学习任务还算轻松？但依旧存在压力，对将来报考的大学有中意的学子已经开始自己拼命刷题，剩下一些依旧迷茫的或者无所谓去哪的成天打闹混日子。一周也就这样很快地过去。
周五晚上，方晁一想到明天能够见到那个漂亮又酷酷的短发女生就有些紧张，整个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这么短短一晚上，他连将来在哪里结婚、以后生几个小孩、小孩叫什么名字都筛选好了……
方晁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没有，一夜无梦大早上被闹钟叫醒。起来之后就格外兴奋，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又臭美地喷了点香水。
“阿嚏~”谢尧臣不舒服地用手轻轻抵住鼻尖，“不好意思，我嗅觉比较灵敏，闻到不常闻的香味会打喷嚏。”
许殊背对着谢尧臣和方晁，半弯腰笑得格外嚣张。方晁不善地瞪了他，对上谢尧臣又赶紧换上笑脸。只是回想刚才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有些疑惑，女生也有变声期吗？
“许殊，你其他朋友呢？”
“他们没回我，估计还没起呢，不管他们！走吧，小学霸，哥哥们陪你买书~”许殊手惯性就要去搭谢尧臣肩膀，被方晁一掌拍开，直接一记锁喉差点把人噶了。
谢尧臣看两人的动作有些嫌弃，当先一步进图书馆。
“你小子是不是要自觉点，男女有别！”
方晁咬牙切齿，许殊翻着白眼骂道，“大哥，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高手劲有点数啊！知道了知道了，快松手！”
他这才松开许殊，大跨步跟上。
许殊双手插兜嘴角微勾，大傻子，真好骗~还是尧尧好玩，骗一下就记小本本……
谢尧臣要买的书就是一些儿童插画故事书，他看书很快，选了七八本喜欢的便付钱，许殊和方晁帮他拿一部分，谢尧臣给他们买了杯奶茶答谢。
方晁在许殊的帮助下很顺利地加了谢尧臣好友，然后一脸迷茫地看着他首页信息栏的“性别男”。谢尧臣跟方晁不熟，现在又觉得许殊在想什么坏主意整他，也不想搭理许殊，跟他们聊了一会，就先找借口打车回去了。
他本来也就是过来市图书馆买书给谢薇看，许殊又说他顺路便一起过来，结果到地方了又跟他说还有几个朋友，谢尧臣便干脆给方晁备注“几个朋友”。
“你的几个朋友叫什么名字。”谢尧臣发了个截图和信息给许殊，许殊一看到，顿时哈哈大笑。对面兴师问罪的方晁一脸黑线，突然就想远离他，免得被别人一起当神经病。
“许殊，耍我很好玩是吗？！”方晁从加谢尧臣那一刻就开始意识到，自己刚朦胧的初恋就这么蔫掉了。
“我可没说过尧尧是女孩，全是你自己先入为主……不能怪我~”
“你大爷的！”
方晁当即被对方气到了，忍着怒气没打他，走了两步又怒气冲冲回来把自己的那杯奶茶带走。
接下来一个星期，方晁都直接把对方当空气，许殊也不去触霉头，等后来篮球比赛，他们两不得不商量战术，又和好了。只是，方晁心里一直有疙瘩，渐渐地还是没有跟许殊说话。
高三备战高考，他们俩就从校队退了出来，两人你不找我说话，我不找你玩，就从球友前后桌，变成了同校同学。
高考结束之后，方晁回了趟老家，找到刚刚结束位面旅游的爸妈。
“宝贝，怎么有空来找妈妈呢？”方晁妈妈很是漂亮知性，一看到大儿子也很高兴，亲亲热热地揽着他的胳膊。
“这小子一看就是有事，才能想起我们。”方父冷哼，对于方晁来找他们没有表达欢迎也没有不乐意，“那两个黑眼圈都能跟国宝比赛了。”
“宝贝，是高考太累了吗？”
“妈，我跟你说件事，你应该是不会生气，老爸就不一定。”
方父一听当即表示，不用说我已经开始生气了。方晁瞅他这神情，故意拉着自家老妈到一边说悄悄话。方父一看气得眉毛都快飞出去了，扭头不看，上半身却不自觉朝他们那个方向倾斜。
“就是，我朋友之前高二的时候喜欢了个人，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没有表白，也没有再说话，但是没事的时候又总是会想起他……那，这种情况是不是还喜欢对方？”
“哇靠!儿子，你这摆明了就是暗恋人家！”方母听完方晁的话，兴奋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八卦道，“那小孩叫什么，几岁了，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性格怎么样，长得怎么样……”
“……”方晁突然觉得自己脑抽了才过来找他们俩。“是我……”
“什么你朋友，你没事会帮你朋友特意跑回来问我们这点事……”
方晁突然就醒悟了，招招手，方母马上凑耳朵过来继续听，方父在后方听得云里雾里，但听到了老婆给他总结的重点，当即偷偷解开一点权限，准备偷听一耳朵。
然后就听到一句爆炸的“他是男的”。
又听第二句，“小我两岁”。
方父脑内剧烈风暴，小两岁，那不就是未成年嘛！靠，这狗玩意居然敢教唆未成年花朵早恋！
事实证明，方晁对自己老爸很了解，偷听的方父直接抄起拖鞋就准确无误地打在他的头上了，重点不知道搞对没有的方父格外生气，满屋子逮人准备先暴打他一顿再说其他的。
最终，方晁感受到了久违的如山般沉重的父爱，和如泥石流般奇怪的母爱。
老弟方厝晚上带着妹妹方知兮回来就看到凄惨趴在沙发上的方晁，已经兴师问罪的方父还有眼冒绿光的方母。方厝冷着脸分析两秒钟，跟奇怪的三个人打了声招呼，便给方知兮煮牛奶。
方知兮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惨兮兮的大哥，然后没忍住笑出声，当即收到方晁的怒视。
“方知兮，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笑！”
“略略略~”方知兮靠近方父，冲方晁做了个鬼脸。
最后这场闹剧的结果就是，只有方晁受伤，全家都知道这家伙暗恋别人，有对方好友还一年多没聊半句话，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发过去。
方晁之前故意路过高一教学楼，但是很遗憾并没有看到谢尧臣，现在跟对方那么久没说过话，信息打了删终究还是没有发过去。方晁又不甘心就这样，偷偷摸摸用私权看了一下对方未来会去哪所大学，然后就直接报名了那所院校。
在大学等了两年，终于在新生名单里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名字。
“学长们好……”门外的少年格外瘦削，眉眼中是难以化开的绝望痛苦，却僵硬地逼着自己微笑。
方晁从小到大，头次想要不道德地动用特权看看对方这些年的生活经历。
……
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方晁头疼地关掉闹钟，听着楼下吵吵嚷嚷的烦躁至极。本来他就休息不好，这一家子欢声笑语，让他更加难受。
“舅舅~抱抱！！”
这道软糯的童音格外响亮，顿时扫去了方晁所有睡意，他突然又感觉到高中那一年的紧张。
方晁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刷牙，仔细看了两眼镜子里的自己，确认得体才走下楼。大厅沙发上，男人温柔地抱着小团子，任由对方在自己怀里撒娇。
“舅舅~舅舅~”小家伙软乎乎地叫着自己的舅舅，小手还不停摸着对方，借此表达自己的开心。
那个亲生老爸被小棉袄嫌弃到边角，正委屈地跟老婆抱怨。
“谢哥一来就把月牙拐跑了……”
谢薇摸摸方厝的狗头，安慰道，“好啦好啦……谁让你的乖女儿月牙跟大哥一样是个看脸的呢~没办法~只能怪哥哥生的太好看了，我小时候也最爱和哥哥贴贴了！”
方厝成功被亲亲老婆狠扎一刀，一抬头就看到楼梯那的方晁，顿时有被安慰到。
至少他已经老婆女儿双全，而大哥还是个单身狗……
“阿尧，这么早过来看月牙和弟妹？”
方厝看了眼时钟，早上九点二十分钟。呵，男人！
“师兄，你今天没上班吗？”谢尧臣有些惊讶在这里看到方晁，“小妹昨天说月牙一直哭着找我，正好这几天店里不忙，就过来了。”
“舅舅！！亲亲！！！飞飞！！”
谢薇和方厝当即乐了，觉得自家小宝贝太会了。两个年轻夫妻偷偷打开主脑，准备记录方某人的变脸时刻。
谢尧臣笑着亲了一下月牙软乎乎的小脸蛋，小月牙趁机吧唧给自己舅舅一个口水吻。那边方晁看着，不自觉就开始冒酸气。找虐一样坐到沙发那里，试图把月牙抱过来，禁止她揩油。
月牙哪里肯，满脸拒绝就是不要他抱。
“伯伯坏，不要！要舅舅！抱抱~”
“好~舅舅抱我们月牙，不要伯伯抱~”谢尧臣看着这小家伙的实力嫌弃的表情，被逗得笑个不停。
囡囡有狗崽崽和狗相公之后，成天在家里陪它们玩，都不乐意粘着“饲主老父亲”，伤透了谢尧臣不咋脆弱的心脏。
现在过来方家，那颗失落的心瞬间被小粘人精月牙治愈了。
“舅舅香香~伯伯臭臭……”
方晁觉得自己迟早被这个侄女气出病来，最后是姗姗来迟的方知兮和方母解救了方晁。方母半哄半骗地把月牙丢给方知兮带出去看花花。
“阿姨，早。”
“尧臣啊，好久不见，又帅了！”方母一屁股坐在谢尧臣身边，随后便开始准备给自己榆木脑袋的大儿子创造机会，“有喜欢的人没有啊？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介绍？”
一系列催婚的话，瞬间让谢尧臣后悔连夜开车过来方家。方晁赶紧给人解围，生怕自己老妈真给人家介绍对象，万一别人看上他的阿尧怎么办？！
“妈！爸怎么还没出来，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他不会又睡回笼觉了吧？”方晁赶紧找话题把自家爱操心的妈妈支开，“你们昨晚还说要去逛街，别等下，爸又睡过头没法陪你出门！”
“方晁，你不出声，我还没注意到你呢？你对象呢？”
“……”方晁暗道，差不多得了，我心仪对象在哪你不知道……
方晁突然觉得自己格外可怜，四年前终于结束暗恋，变成明恋，结果明恋对象直接清除了在位面管理局的所有记忆，他又变成暗恋了……
“阿尧，你有喜欢的人吗？”
“……”谢尧臣觉得好不容易躲开了方母的催婚，怎么同样是单身狗的师兄也要催自己结婚？“没有吧。一个人挺好的，想做什么做什么，自由自在的。”
“师兄有喜欢的女生？”
“不是女生，是个很温柔坚强的男生。”
谢尧臣沉默片刻，觉得这场景以前似乎见到过，“师兄喜欢的话去表白呗，不然那人也不知道，如果他刚好也喜欢你或者喜欢男人，那你也有机会追他。”
“阿尧，如果你想谈恋爱，你会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谢尧臣觉得他话里有话，“你……不会是……”
“是，我从高二那年一见你就喜欢，辗转了许多年，我很确定，我不是一时冲动。”方晁咬唇，神色分外柔和，“我当了很多年的胆小鬼，只敢偷偷看着你，想要靠近你，又怕你厌恶……”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我身边有任何人一直陪着我。”谢尧臣轻声说道，“师兄，你很优秀，相信不久也能遇到一个一样优秀的两情相悦的心爱之人。”
“我，实在不是你的最佳选择，对不起。”谢尧臣叹气，转身离开，“麻烦您和小妹说声，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阿尧，我有试过不去喜欢你，可是，我发现你一直是我的最终选择……
墙角，方厝与谢薇对视，偷偷摸摸地回屋里报告军情。
方厝：大哥第二次告白，失败……
谢薇：哥哥还是坚定不移的不婚不恋主义者。
方母听完儿子儿媳的汇报，惆怅不已，我可怜的大儿哟~感情历程比孩儿他爸当初位面看到的都要曲折……
方父知道后，把自己年轻时候的秘籍传授给方晁，方晁无语地把秘籍看完，转手交给方母，方母这才知道自己这个老公没遇到自己以前玩得那么豪放！
“方晁，你个白眼狼！老子打断你的腿！”
“你要打断谁的腿，还妹妹，叫的那么亲，怎么不跟你的好妹妹们结婚？！”
“老婆，我错了，我以前就是嘴欠没把门！纯属就是瞎编乱写的，我冤枉呐！”
方晁早早溜走，回位面管理局上班的时候，执行部的员工抱怨有个位面规则成天投诉要找部长大人。
他们口中的部长自然是谢尧臣，他不在管理局，这个位置便被空置下来。
方晁刚好又失恋不爽，听到有人觊觎自己心上人，便去那个位面警告，顺道让技术部暂时拉黑它一天。
回来之后，越想越郁闷的方晁又跑去了时空监狱找俞彦互骂，找许殊那个王八蛋不痛快。
许殊这个狗比玩意都能被阿尧记住，我怎么就变成一个不怎么熟的师兄兼亲家了……
“002，有人来探监了。”俞彦说话欠的很，瞬间让骂赢了的方晁心里不爽。“001，啧啧啧……你看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又摔了一跤……”
方晁看着这两人中间格外脆弱的一到铁栏，那几根铁柱子已经弯的崎岖。
“难得，大忙人居然来看我……”许殊撩了一下过长的刘海，轻轻靠到墙上，漫不经心地往外面看。
“阿尧不会来的。”
“不会来！他为什么不来！”那个被打的满脸血的韩嗣蕤突然暴起，大声嚎叫。
“啧！”许殊不满，一脚踹了一下铁栏杆，“闭嘴！再吵老子就直接把你脑浆一起打出来。”
“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韩嗣蕤一听许殊声音，瑟缩一下，又继续趴在铁门前痛哭。
“002，你不行呀，都不怕你……浪费我的一番心意……”
“俞狱长，你把我们两关在一起，就不怕我们合作越狱吗？”
“哦？你想越狱？”俞彦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旁边的方晁也是一脸杀气地看着他。“好啊，你这次越狱可没有第二个谢尧臣保你。”
“林部长应该会很开心看到你踏出这里，小可爱还是他头次收的徒儿呢，结果当师父的没护住。你说~他想不想弄死你……”
“求之不得~”许殊不在意地笑道。
“可惜了，该死的死不了，不该死的全没了。”
许殊笑容一僵，手背后握住，想问又不敢问。俞彦做了个出题人就拍拍衣袖走人，方晁瘫着俊脸一起来离开，刚踏出门，身后的牢狱便瞬间上锁，俞彦满脸可惜。
“韩嗣蕤是谁要保的？”
方晁：“除了那群老不死的，还能有谁。”
“那还真是没用的玩意事儿最多。”俞彦又开始低头打游戏，“话说，那时候小可爱都快杀疯了，居然还能停手。”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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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尧，师兄来接你了。”方晁踩着尸山血海，走到谢尧臣身前，温柔地将他手中的桃木匕首取下丢到地上，“不要为不相干的人脏了你的手。”
谢尧臣阖眸挪开脚，向前倒下，原先踩在脚底下的人模样凄惨，进气少出气多。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现世界之方晁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