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被潜的一天》墨淼

20、第20章

　　电影看到一半，周小山的电话来了。

　　本没有大事，季寻感觉得到纪寒星的敌意，待下去也没意思，挂了电话后，对一众人笑道：“公司找我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梁问歌也连忙站了起来：“季寻，我和你一起走。”

　　走前，她又对王叙晏几人说，“你们也早点回去，别喝太多了，明天还有训练。”

　　自从Burning这个组合成立后，几个年轻人为了磨合以及练习，都住在公司租的一套公寓里，今天也是因为纪寒星生日，才来这里的。

　　“你放心吧，问歌姐。”王叙晏是Burning的队长，比其他几个人精明许多，又对季寻挥了挥手：“季寻哥，下次有时间一定再聚聚啊。”

　　季寻：“好。”

　　季寻和梁问歌并肩走后，纪寒星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近卧室，门重重关上，吓得屋里的三个人，都皆是一惊。

　　魏然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懵懵懂地问王叙晏，“他怎么了？”

　　王叙晏笑了笑，没说话。

　　周重捞起啤酒灌了一口，看着还在播放的《满城风雨》，散漫道：“看问歌姐和季哥走了，不开心呗。”

　　屏幕上正是一个十六岁的季寻的特写镜头。

　　他一身华袍锦衣，站在桃花树下，微微仰着下颚，是气质超脱的少年绝色。

　　周重砸嘴，有些嫉妒，这张脸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更不论现在的季寻，非旦没有长残，比起年少时代，颜色更胜一筹。

　　“你们知道为什么季哥长得这么好，过去成绩也好，现在不火吗？”周重想起了一些听来的传闻。

　　“为什么？”魏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因为……”周重故意卖了个关子，“他得罪了自己的金主。”

　　“你觉得当初季寻为什么能出演《满城风雨》，还不是有人捧，他退圈那五年，听说是被金屋藏娇了，后来得罪了金主被踢了，所以才不得不复出，听说他幕后的金主势力特别大，谁还敢用他啊……”

　　周重说得绘声绘色，魏然听得目瞪口呆，好久嘴都闭不上，最后傻傻地问了一句：“真的啊。”

　　“假的。”王叙晏拍了魏然的头一下，他也听过季寻的八卦，不过却是另一个版本。“有时间八卦不如好好练习一下的发声技巧，你唱歌真的和鬼叫狼嚎差不多。”

　　他又觑了一眼周重：“别听外面瞎说，混娱乐圈还是要谨言慎行一些。”

　　周重和魏然都是今年才进星灿的新人，不懂规矩本来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他们是一个组合，但凡任何一个人出了事，对组合都是毁灭性的打击，王叙晏觉得还是有必要要提点一下。

　　季寻以前有没有金主，他不能确定，但是嘛……看梁问歌对他的维护劲儿，难保他以后不会成为星灿的“老板娘”。

　　季寻完全不知道就和梁问歌走到车库的距离，已经被人八卦了好几轮。
　　他心里有有些别扭，毕竟和梁问歌也挺久没见了。现在两人走在被绿植包围的石板路上，气氛微妙的尴尬。

　　今天遇到时，他就感觉到好几次梁问歌好像有话要对他说，不过是一直憋着没开口。

　　季寻也不点破，耐心很好，他一向善解人意，说不说全凭梁问歌自己。

　　夜里温度骤降，呼呼刮起了小风，梁问歌脸都冻红了，心底的倾诉欲却越烧越旺。

　　可现在她站在车前，前面没有路让她在走，也没了时间，她还没想到合适的开场白。

　　季寻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到了给我发给微信。”

　　梁问歌眼眸蓦然明朗，一双眼睛睁得滚圆。揣在外套口袋里的手都在不动声色地颤抖。

　　“你……你让我给你发微信！”声音也是颤的，听起来像是被冷风冻着了。

　　季寻被梁问歌的表情逗笑了，“报平安。”

　　“可是，你上次不是……不是让我，”梁问歌后仰，将发软的身体靠在了车上，像是这样就能给予她支撑的力量，她微微垂下头，眼圈有些发红，“让我不要联系你了吗？”

　　“嗯？”

　　季寻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让你不要联系我？那次医院分开后，我们好像没有联系过了吧。”

　　梁问歌蓦地抬起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寻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梁问歌脑中闪过许多猜想，愣愣地从口袋里往外掏手机。谜团即将解开，她手指僵硬得像不是自己的，手机差点落在地上，季寻伸手接住了。

　　看梁问歌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季寻叹了口气，握住梁问歌冰冷的右手，他捏着她的手解开手机的一瞬见，又摸到了她掌心那道伤痕。

　　他抑制住了问她伤痕怎么来的冲动，捏着解锁的屏幕，“我可以看看你微信吗？”

　　梁问歌点头，点头。

　　她其实根本没听清季寻说什么，只是问她的人是季寻，她的答案就永远是肯定的。

　　梁问歌的手机界面不像其他小女生有许多花里胡哨的APP，很冷清，寥寥几个常用APP，躺在桌面上，看起来竟然有点孤寂的味道。

　　季寻点开微信，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被置顶在最上面。

　　对话框里显示的最后一条信息，其实都能看见了。

　　他还是点开了对话框。

　　【季寻，我出院了，谢谢你】

　　【以后别联系了】

　　对话框里还有一句梁问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输入，但一直未发出的话。

　　【季寻，我惹你生气了吗】

　　季寻微微抽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梁问歌：“这真的不是我发的。”

　　梁问歌：“不是你？”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惊讶多一些，还是惊喜多一些，整颗心，顿时就化开了。

　　季寻想了想又说：“你也没有惹我生气，你是我复出后第一个鼓励我还记得我的粉丝，我早就当你是朋友了，我很看重你。”

　　这句话，有些煽情，季寻说得艰难。换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季寻都不会剖白自己的内心，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当下情况，不知道怎么解释这诡异的情形，季寻只得说出真心话。

　　他没有说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梁问歌就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或许是在那个冷冷清清的机场，她蓬头垢面地出现，说着季寻加油；或许是那方小小的化妆间里，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摘下头套，生怕弄疼了他。

　　他很看重梁问歌。

　　将她当成朋友。

　　这是他最真的想法。

　　。。

　　周小山打电话给季寻，就是常规的嘘寒问暖，顺带帮着李总劝了季寻几句。

　　他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愁秃了，对着电脑上季寻的官方微博发呆，想着今天又要发点什么当做粉丝福利。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周小山边嘀咕着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边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外的季寻，他瞪圆了眼：“哥，你怎么来了？”

　　季寻身上裹着一身寒气，从冰冷的室外进入到温暖的室内，黑色大衣上肉眼可见地冒着白色的寒雾。

　　周小山赶紧将季寻让了进来，又赶紧将空调调高了许多，又张罗着去倒热水。

　　季寻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小山别忙活了，我有话问你。”

　　“啥事啊？”周小山感染到了季寻的情绪，不像以往那么插科打诨，拘谨地在季寻对面坐下。

　　“你是不是擅自用我的手机给梁问歌发了消息。”

　　这是一句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看到梁问歌的手机上的那两天消息时，他已经大概知道了原委。看微信的时间，应该就是梁问歌胃炎住院的第二天，那时候他正在《探险》的摄影棚拍摄，他的手机是周小山在保管。

　　周小山脸憋得通红：“是。”当时他删季寻的微信时，也是一时气过头了，后面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悔的。

　　“对不起，可是小梁那人也太坏了，明明有男朋友了，还对你……”

　　“勾搭”两个字嘴边转了一圈，周小山还是改了措辞：“献殷勤。”

　　“小山，”季寻盯着周小山，语气是鲜有的严肃，“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掌控我的生活，这样的事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发生了。”

　　“还有，梁问歌有没有男朋友，那是她的自由，她是我粉丝和她是否有男朋友并没有冲突。”

　　“哥，你真的只将梁问歌当粉丝？”周小山问。

　　季寻皱眉，觉得周小山的问题越来越奇怪，想了想，“也不止是吧，她现在也算是我朋友，上次我们在西湖边上见到的那个男孩，是她带的艺人，她现在也在星灿工作，你们以后说不定还会见面，我希望你别将她想得那么坏。”

　　“她是个好女孩。”

　　既然季寻这么说了，周小山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腹诽，不管是粉丝还是朋友，那你为什么趁着她睡着，摸她手！

　　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知道了，哥。”

　　季寻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季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梁问歌发来的微信消息。

　　【季寻，我到家了】

　　然后还跟了一个欢脱的兔子表情，大大的眼睛，和梁问歌有些像。

　　【好的，早点休息】

　　隔了两秒，梁问歌又发了消息过来。

　　【加油啊，季寻，你永远是最闪亮的那颗星，你一定会有很多很多舞台，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为你喝彩，晚安】

　　季寻凝目看了那条信息好久。

　　突然觉得被人期待，被人注视的感觉是那么的好。

　　如果这就是周小山所谓的献殷勤，那他觉得也挺不错的。

　　季寻抿着唇笑了笑，眼角弯弯，十分温柔。

　　【嗯，好】

　　摁灭了手机，季寻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周小山：“哥，那个跨年晚会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好，我这几天想想。”

　　周小山怪异地睨着季寻的背影，和哥发短信的人，是谁啊，笑得那么好看，而且没有一口回绝跨年晚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