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五十三只阿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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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兵之计，声东击西。向来都是战场上有用的良方妙计。特别是在陷入僵局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奇效。
但是当得知队友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这两招，并且用得无声无息地瞒天过海之后……
赵政无言地和会稽零式对视着。在月色过于昏暗的晚上，会稽零式闪烁着机械光芒的双眼看上去便各位刺目。
“项羽大人，我就说这些家伙不可信，”芥雏子挑着眉，平时在会稽零式面前尽显温婉的眉眼间此刻带着凌厉的挑衅之意，“那些跑掉的家伙会造成大麻烦吧。”
她攥紧了衣袖，蓦然露出一个笑容：“需要我为您解决掉他们吗？”
会稽零式似乎厌倦了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视，但是他依旧以恭谦的态度侧过身去：“陛下会亲自解决的。我们只需保障明天的行程无碍。”
他看着远方。在地平线上隐约能够看见一轮光晕，那是属于不夜之城咸阳的灯光。坐落于那做城池中心的，正是阿房宫。
长城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夜空中。
突然，一束绚烂的火光沿着长城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天际。
“无需再关注，陛下已经出手了。”
会稽零式朝着村外的营帐走去。
*
旷野之中，银河在视线的最远端低垂。与灯光交汇处一条模糊的边界。万籁俱寂，只有杂乱的脚步摩挲着草丛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以前从来没有人离开村子去别的地方，更别说那可是天子居住的都城。”
借着黑夜的遮掩，其中一个人鼓起勇气低声说。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很轻，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乍起。
迎面而来的风似乎在呜咽。
斯巴达克斯依旧面带微笑。他喟叹一声，话语中依旧带着激励人心的渲染力：“不必害怕。无论如何，我都会引领你们奔向自由。”
兴许是因为有了斯巴达克斯掷地有声的保证，他们的心情逐渐地平静下来，似乎又有了往前走的勇气。
再往前走一会儿吧。
也许会触及从未触及的天空。
天边蓦然被一束火光点亮。拖着尾巴的亮光划过天际，愈靠近便愈展现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时间被无限放慢，画面如同一帧一帧地闪过，直到眼中都能够倒映出那一片燎燃的火光。
“那是什么——”有人不自觉地出声。
“那便是压迫者的手段吗？”斯巴达克斯低声喃喃着，“光靠这个就想要摧垮自由的话，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斯巴达克斯畅快地大笑起来。他慨然伸出手，似乎要去拥抱从天而坠的武器。
“就让你们看看吧。这份不屈不挠的意志，这份矢志不渝的决心。”
微微曲腿，浑身上下肌肉被紧绷到极致。
画面似乎有一瞬间地静止，就连虫鸣也被屏蔽得一干二净，天地之间只剩下那个高大的人影。
起跳。
那是人类难以企及的高度。
只能在刺眼的光晕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逆行着，试图接近足以摧毁这一片的武器。
相互碰撞，炸裂出绚烂的火光。
在直视全过程之后，视野出现短暂的空白，因为刺激生理盐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之中滑落，模糊了视线。但是没有人移开视线。
炭黑残骸物掉落，上面还附带着点点摇摇欲坠的火星。
恍如一场盛大的烟花。
*
当Shadow Border一路风驰电掣，好不容易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那些被斯巴达克斯带走的村民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们如同失去了方向的羔羊，只是站在原地环视着周围仿佛要将人吞噬的黑暗。
与斯巴达克斯之间的感应已经完全断了。凭借着Shadow Border最后捕捉到的几个画面，依旧能够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白炽灯照亮了周围，村民们这才稍稍回过神。但是一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依旧会心如擂鼓。那一声声脉搏几乎要打破这被重重束缚捆绑的身体。
意外地和斯巴达克斯相性很好，在加上性格使然，莫德雷德自然看不惯这幅模样。
盔甲被有规律地敲击着。厚重的声音带有嗡嗡的余音。叛逆的骑士带着厚重的头盔，声音透过头盔变得沉闷无比：“我说，你们也稍微有一点的样子吧？他可是为了你们的自由付出生命。”
村民们沉默着、茫然着。
他们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试图接住空中飘落的黑色。然而灵子构成的躯体已经被破坏，即使连一点点的碎片或者残骸也找不到。
荆轲叹了口气：“走吧。时间不早了，先带你们回家。”
*
村子里面依旧是一片安宁祥和之景。所有的村民都回家了，无一人死伤。
也许是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情的原因，外面被并不需要休息的机械军团包围得水泄不通。原本只是三三两两巡逻的状态，现在已经变成了走到哪都能够看到机械军团被。
来了这么一出之后，先前设想过的突围计划便算是彻底泡汤了。除了乖乖跟着会稽零式会咸阳之外，似乎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按照礼仪，机械军团负责在前面开道。浩浩荡荡的军团在前面蜿蜒前行着，中间隔出一条可供通行的道路来。
在上车之前，赵政最后回望了一眼即将被抛在身后的村庄。
村民们全部都出门来为他们送行。他们有的脸上爬满了恍惚之色，眼底一片淡淡的乌青。
“会稽零式……”
“陛下？”会稽零式微微走进两步。
“他们之后会怎样。”
“一切全部按照大秦法律处理，我想您应该再清楚不过。”会稽零式不为所动，一板一眼地回答，“无论是私自学习儒学，还是未经允许离开土地，都是罪加一等。”
“……”
应该说这是一个答案早就注定的问题。多余的问答只是耗费时间而无益的做法。说不上是悲伤、难过、亦或者愤怒。只是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那就走吧。”
会稽零式继续回答：“陛下先行一步。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待机械军团簇拥着迦勒底往咸阳的方向进发之后，他才只身一人进入村庄。芥雏子不是没有想要留下来，但是被会稽零式劝着和迦勒底同行。
虽然不比押送犯人。但是总要有人陪同着一起回去才算是完成任务。虽然不知为何，但是他无比信任芥雏子的能力。
对于会稽零式的突然造访，村民们显得有些惶恐——这并非是对于武力的害怕。会稽零式是这片天下的主人始皇帝派遣而来，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村民们小心应对。
“大人，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是天子陛下的旨意？”亭长挠了挠头，“需要帮忙的话，还请务必通知我们。”
“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而已。”
对于这一系列事情的解决办法，始皇帝的回答只有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杀。
*
咸阳在空中漂浮着。巨大的空中之城在地上投落下一大片寸草不生的阴影。从上面延伸下来的阶梯被固定在城市的四个角落。
按照历史进度来看，这简直就是奇迹。
芥雏子率先登上阶梯，撇了撇嘴：“赶紧跟上来。想跑的话，下场不用我说吧？”
周围都是机械军团，数量多到数不清。它们呈现出错落有致的队伍在咸阳附近巡视。巡查区域交替之时找不到一丝可供隐藏的死角。
“哎呀，芥雏子小姐可不必如此说话。”
同时带着眼睛和盔甲，使男人看上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他搓了搓手，笑眯眯地从阶梯上走下来：“各位贵客可算是来了，陛下已经让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赵政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这个男人。换来他看上去有些憨厚讨好的笑容。
“韩信？”
名为韩信的男人“诶”了一声，精神抖擞地回答：“没错没错，正是在下。听闻这位陛下有些不同，难为陛下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了。”
韩信韩重言，汉开国名将。其在兵法、指挥和作战上的造诣出神入化，是历史上有名的猛将之一。
再看看面前这个笑得毫无阴霾的家伙。
就挺奇妙的。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五十三只阿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