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阿民遇上田螺姑娘》豬呀

16、第 16 章

　　終於到了過試用期的這一日. 這間公司過試用期, 很可能沒任何文件表示, 也許沒特別表示, 就是過了.

　　鄧樓仍然出現, 表示他也過了? 那2星期前說他將會被炒, 這風聲是誰放出? 陳阿民想到一個可能, 無論他炒與不炒, 最先受害的是誰? 是陳阿民! 鄧樓之前已表現友善, 之後在集體冷暴力中不出聲, 但真正出言不遜的, 是一兩星期前, 大聲叫吳樹問自己做過幾份工? 大概那時聽到風聲將被炒, 本來就沒修養, 就更無需要扮有修養? 陳阿民一再被他當眾侮辱, 他們私底下團聚吃飯想必更是說不少? 哪一個最有機會收到風的常和他們吃飯? 誰最喜歡看陳阿民當眾被侮辱, 自己出來扮好人? 但大家和陳阿民有友好跡象時, 又最不高興? 是呂小姐! 或者這根本就不是風, 是她編出來? 無論鄧樓最後是否被炒, 陳阿民和他們的關係必然再度破裂, 無法回轉. 究竟是為什麼, 她要做到這地步, 鍥而不捨永不放棄地加害? 她對鄧樓的寵愛, 正常嗎? 她最寵愛的人, 全是當初和陳阿民同一個A組參與欺凌的人, 巧合嗎? 會是因為歧視嗎?

　　陳阿民的心提起, 這份工不知道能做多久? 呂小姐會允許自己做滿一年嗎?

　　怎樣才能成為培訓者喜歡的人？若不被喜歡, 時時陷害, 就只能戰戰兢兢, 做一日算一日了. 明天在哪裡? 不知道.

　　或者沒明天.

　　這日除了去上培訓課的人, 其他人都上了16樓本部門. 第二個陳小姐負責看管新人. 不斷催促陳阿民要快. 陳阿民未停過, 工作到最後一小時, 發現仍有一大沓單未打電話, 終於決定忽略檢查一個很少錯的步驟, 以節省時間, 如果當真有一單在這裡錯了, 是運氣不好, 據說會扣獎金. 但沒時間看這麼多, 其他有些新人甚至連其他重要步驟都不看就直接打出電話, 以至他們打的電話雖多但似乎犯的錯也多. 今日陳小姐不斷催促, 陳阿民意識到16樓是個戰場, 個個鬥快. 最後連和客人的通話時間都在儘量縮短, 有些內容能不講就不講, 能講得快就快, 只求縮短時間, 完成更多的單. 如果還要再快, 或者就要使用程式畫面, 而不是視窗畫面. 到收工, 陳阿民做到了在試用期間常做數量的兩倍, 且一單扣積分的單都沒有. 大約每8分鍾成功打通一個電話, 得到信用卡資料收取費用, 沒成功打通的, 一樣花費時間看資料及做各種備註, 但不計入指標. 明日整日都可以像今日最後一兩小時的拼命狀態, 更快, 但這樣, 就越來越有卓別林的影子. 不過, 有的人, 大概連想像卓別林都沒機會. 有一份工, 做一日有一日工錢, 總好過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