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
微微一笑，我淡淡地说道：“能不能给我一块干净的手帕，两根布绳？”
“啊？”喽喽们怪异地望着我，而头儿本尊则一脸玩味地打量起我来。
镇定地站着，我坦然迎接他们的目光。
他打了个手势，没过多久，手帕和布绳就到我手中。我转身面对哥惊异的目光缓缓蹲下，用手帕堵住了他的嘴。让哥躺平，用布绳松紧适宜地绑住哥的手脚，愤怒难当，我不敢再看哥的眼，一转身，再一次面对“债主”：
“我这里有7万，时间紧迫，只能先筹这么多。另外两万我一定尽快还给你！先放了我哥。”
“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拿出7万。不过，我今天就要9万，一分也不能少。”他继续盯着我，感觉就像一条毒蛇……
深吸一口气，我冰冷地瞪着他：“那你要怎样？”
……
打量我的目光多了几分邪意，他突然上前一步，离我很近，甚至可以看见他耳垂上的红痣……
在我耳边暧昧的吐气：“上一次床如何？”
冷冷的盯着他，我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可以，但不是在这里。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宾馆，就不知道尊驾敢不敢跟我去。”
仿佛听到笑话一般，他轻笑了一下：“这里就是酒店，这个就是客房。嗯？”
“可是很脏！……让我恶心！再说，你提条件我选地方也很公平。”镇定自若地走到门口，我转身一阵冷笑，“怎么？不敢吗？要办就快，我还要带哥哥去医院。”
不说话，“债主”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空气里似乎有火花飞溅，好一阵沉默……
终于，他先败下阵来，略略侧头，避开我吃人的目光。
“算了，就你这干瘪身材，抱起来只怕会硌着。”
“……你到底想怎样？我没时间陪你玩！”
……
没有回应，他竟然自顾坐了下来，悠闲地喝起茶来……
我有点站不稳了。我知道，其实现在根本是我为鱼肉的完全劣势，对面那个人恐怕是抱着猫玩死耗子的心态在一旁看我挣扎吧！回头看去，哥已经痛得满头大汗，我心疼地走过去，把手帕略略放松。
这样下去，哥撑不了多久……
我四下里望望，发现床边的案几上有两颗色子。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一瞬间涌上心头……
“这样如何？”成功的挑起所有人的注意，我尽量保持一贯的平静，说道：
“我们赌一局如何？”
“怎么赌？”某人似乎很感兴趣。
“那里有一副骰子，我们就用它赌一局。很简单，谁大谁赢。如果我赢了，你要放了我哥，9万元权当送我，并且承诺今后再也不会来找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麻烦！”
“那如果……我赢了？”
心里一震，我目光冰冷，决绝地看向他，一字一顿咬牙说道：“那我把命给你！”
“！”也许被我的决烈吓到，他诧异地盯着我，满脸震惊。
我不理会，仿佛事不关己般继续说道：“但是你还是得放我哥走。你不用担心成为杀人犯，我会先写一封遗书，编好自杀理由。”我从随身带来的小包中拿出一把小刀，“用这个结束我自己，和这里所有的人都没关系。”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稳稳地把小刀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还是沉默，他深深地望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我自若地迎向他的目光，挑衅道：
“怎么？你赌钱我赌命，这样划算的赌局都怕吗？”冷冷一“哼”，我轻声骂道：
“孬种！”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好吧。不过，为显公平，我们赌三局，两局胜出为赢。”
“如果第三局平呢？”
“有平局都算你赢。”答得倒爽快，
“毕竟……你赌命嘛！刀子，把骰子拿过来。”
“等一下！”
他挑挑眉问道：、“还有问题吗？”
“你现在能不能马上让人把我哥送到医院？反正无论谁输谁赢都和我哥无关。他的伤拖不得，要马上送医院！”
没有犹豫，这个人还算懂得几分江湖规矩，马上吩咐两个手下抬起我哥就走。
目送哥完全离开视线，我才缓缓转过头来，嘴角扬起，一个浅笑：
“开始吧！”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各自检查了一下骰子，然后由他先掷，赌局正式开始。
我们用两掷法来掷，即两颗骰子一颗一颗地掷，以两颗总数相加值为准。第一局，我掷了两个六点，他掷了八点，我胜；第二局我掷了一个六点，一个三点，他拿起骰子瞧了瞧，有趣的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挺会掷六点的嘛！”然后随手一掷，得了十点。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局——决定生死的一局……
“你好像有点紧张？”把弄着骰子，他戏谑地看了我一眼，一脸的轻松自在。
我平静地看他，淡淡地笑道：“能不紧张吗？你赌的只是钱，我赌的是命。”
轻松一笑，他不再说话，把色子分在两手，同时一抛，掷出了一个“7”点。我平静的接过色子，把一颗放在手里揉搓，然后轻轻掷出……
“6”点！
我心里一阵狂喜：接下来无论掷出多少点都是我赢！
面上依然平和，我随手抛出最后一颗色子……
！！
骰子缓缓滚定，一个小窟窿立在上头。不同的是，它是白色的，如同一截剑尖，无情地嘲笑着我……
“哈哈哈哈……”对面一阵猖狂的笑声，好不容易止住笑，他得意地拿起那颗色子左右端详：“嗯，很不错的色子。掉了漆的一点……”胜利地在我眼前一晃，他状似可惜地摊开手：
“老天爷不成全，没办法呀！”
我脸色灰白一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让自己说出的话不至于颤抖：
“一点就是一点，铁打的事实！莫非你想耍赖？”
“耍赖的是你吧！”他索性把两颗色子都拿在手中，语带讽刺地说道：
“我们可都是先检查过，你当那只是个形式吗？而且，每轮过后，可都有给你时间。”
把色子随意甩向地面，他的声音突然转冷：
“赌命都这么不认真，哼！你怪得了谁？”
突然冷冷一笑：“不过也是，哪有人不怕死的！”
……
我心慌了，环视周围，“债主”的兄弟们手里的“凶器”隐约可见，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这种阵势，恐怕就算我赢，也别想活着出去……
我疲惫地向后靠向椅背，缓缓闭上眼：哥现在应该已经在医院抢救了吧，总算保住了他的命……
再睁开眼时，心情异常平静，我淡淡一笑，若有似无的。
“你说得对。赌局应该从检查色子算起，我，愿赌服输。”
起身去拿纸，坐下，拿起笔，却僵在空中。
实在不知道该写什么……
说实在的，此时此刻，我一点临死的感觉都没有。这是当然的，谁不想活呢？直到现在，我才猛然惊醒：我竟要为了这么一个荒谬的赌局去死？！真是可笑……
还在梦里似的……
抬起头，他就站在身旁，居高临下，危险嗜血的眼神利剑般穿透了我！
背上一点点发凉，从梦境回到现实……
抬哥去医院的那两个人还没回来，这只能说明哥还没脱离危险。就算救过来了又怎样？一条性命还不是五、六个拳头就可以结束的！
他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在一间四星级酒店的客房里行凶，难道就不敢在医院吗？
我轻声请求他离我远些，然后，提笔……
“哥，
你把阿杰留在身边吧！无论怎样，那7万我都不会给你。不要让他出去，分开是痛不欲生的……
两年是个很漫长的时间，一万七千五百多个小时，六千三百多万秒。
你真的可以忍受没有他的日子吗？我相信你们已习惯彼此，你无法忍受，他也同样无法忍受。
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很多人。两年后，如果在这个世上你再也寻不到他，你该怎样走下去？”
突然停笔，我侧过头，诚恳地望向一直沉默看我书写的人：
“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吗？最后一件事……”
“如果我哥再找你借钱，你把那7万借他好吗？我求你……”
他回望着，有一种柔和的错觉，静静的，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继续写道：
“如果你改变主意，那就和他一起出国。可以再向‘债主’借，他一定会借给你的。
然后和阿杰一起离开，一起回来，一辈子，在一起……
还有一件小事，我想悄悄告诉你。
从8岁那年，你来接我回家，我就没有把你当成哥哥。
你懂我的意思吗？
白星辰，白星辰，白星辰，白星辰……
无论到什么地方，无论干什么事情，无论生生死死，你们，都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眼泪的水印）
一定要，比我幸福……
白海欣 绝笔 ”
……
“你爱他？”
！！
惊慌地抬头，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人竟那么靠近，肆无忌惮地看着我写……
不要！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赤裸裸□□地站在这里，耻辱、不堪、愤怒、无所适从……
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我猛地把遗书揉成纸团往嘴里塞。
四周一片惊呼，有人手起手落，眼前一花，纸团已被他夺在手中。
我狠狠地死盯着他，兴许被我瞪得发毛，他无奈的笑笑，别开头，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让他知道，我可以不让他知道。”绕口令似的，他若有所思地转回头来看我：“其它的，我一定会让他看到。”
惨然一笑，仿佛卸下了今生所有的重担，我全身放松地趴在桌上。
一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
“该上路了。”像机器发出的声音，冷得我直打哆嗦。
缓缓的，我拿起桌上的刀，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举着它，冷冷的白光扎进我的眼，手在抖，心，还在犹豫……
“你不死……你哥就要死！”
！
不敢再犹豫，刀子已经不听使唤地划向脖子！
只来得及，闭上眼……
……
从生死边缘转了一圈回来是什么感觉？
没有疼痛，我睁开眼，愕然地盯着向外张开的刀子，脑子完全空白，就这么保持这样可笑的姿势，直到周围响起一片狂哄乱笑……
某人终于稍稍止住些笑意：
“怎么？刀子坏了？”
悠闲地踱步过来，碰了碰我还拿着刀僵硬的手。
“真遗憾啊！没带个数码相机来。”
我缓缓放下正在做360度旋转的刀子……
“没有事先检查你的刀子有没有问题，是我的失误。”开玩笑似的说着，他抱住我，头靠了过来猛吃豆腐：“我嘛……愿赌服输！”
……
一动不动地任他搂着，突然间，一个成功抬腿，
正、中、要、害！
趁着那家伙痛得龇牙咧嘴不得不放开，我匆忙拎起小包就往外跑。
远远的，听到那人猛烈的急喊：“非畅！记住你了，白海欣！”
没有时间发火骂人，像火车头一样，我向医院狂奔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