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爱（“只是为了爱”第一部完结求砖）》sady

12、第 12 章

　　黎瑞杰终于可以回家了。我现在几乎可以天天见到哥，照常吃饭，照常玩乐，该干什么干什么，时不时地还拉着阿杰去和同学朋友们吃饭，照样嘻嘻哈哈，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因为如此，我更加担忧。我不知道阿杰是否已经知道一个月后他将一个人飞往美国，只看见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一起的身影。就好像要把两年分离的日子在这一个月里全部提前补偿……
　　暴风雨来临，折了双翼，鸟儿能否安然飞过？

　　这天，哥和阿杰又要出去，我推说不舒服，窝在哥空无一人的宿舍。他们两个出去习惯不带手机，以免一堆来电打扰。于是，我就顺理成章地霸住哥的手机玩游戏。
　　突然，宿舍电话猛响，正玩得过瘾，我凶狠地瞪了眼电话，火大地接起：
　　“喂！”
　　“……”
　　“谁呀？找谁？”
　　“白星辰在吗？”
　　“不在。有什么事我帮你转告吧！”
　　“……”回答我的是直接挂机的“嘟嘟”声，我瞪着电话：这什么人啊，这么没礼貌！
　　扔下电话，一肚子火气，决定出去走走。刚到门口，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我一惊，转身拿起哥的手机，翻查电话。
　　很快就查到来电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却归在“哥们”组里。我猛地想到什么，心跳剧烈……
　　不会吧？！应该不是吧……
　　忐忑不安地拨起号码，一个低沉森冷的男子声音：
　　“喂。”
　　“请问……刚刚是你找白星辰吗？”
　　“你打错了。”那头飞快的回答，似乎马上想挂机。
　　“等等！是不是……是不是关于钱的事？”我试探地问道，心里不免为自己大胆的猜测捏一把汗：如果不是，八成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你是谁？白星辰的什么人？”
　　“我是……他妹妹。”
　　“他借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几，几万吧！”控制不住心跳，我最担心的事好像真的要发生了……
　　那头笑了一下，继续说：“不要吞吞吐吐。9万！据说是出国用。你这个妹妹能做主吗？告诉他，明天之内全部还清，一分不少！”
　　“啊！”
　　一惊之下，我竟控制不住尖叫出声，头上开始直冒汗，听到对方不屑的一“哼”就想挂机。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叫起来：
　　“谢乔新！你当初不是答应我哥两年后再慢慢还吗？怎么突然说话不算话？而且明明是5万，怎么就成了9万？放高利贷也没这么坑人的！你有没有道义阿你！”
　　“……”那头突然一阵沉默，我真想继续追问，他却突然说道：
　　“谢乔新有没有道义我不知道，我不是他，债主早就换人了！我不知道白星辰为什么连你这个妹妹都骗，9万就是9万，一分利息我都没收。现在我和我的兄弟需要这笔钱。记住！明天之内务必还清。否则……也没什么，人为财亡嘛！”冷笑两声，那头挂了机。
　　我呆呆地听着电话发出机械的“嘟嘟”声，全身发寒！刚刚那最后两句冷冰冰的警告像一条毒蛇似的，紧紧缠住我的脖子，让我不能呼吸……

　　只能干坐着等哥。时间一秒一秒的难熬，我急得哭了又停，停了又哭。不知过了多久，我疲惫得睡着，却又被噩梦惊醒……在我崩紧的神经块彻底断掉的时候，哥终于回来了！
　　一见着哥，我就扑到他怀里直哭，哥被我吓到，拍我哄我，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好不容易哭够了，我猛抬头逼视哥的眼：
　　“你当初到底借了多少钱？是9万对不对？你为什么骗我！”
　　哥的目光闪烁，别过头去不敢看我，轻声说道：“海儿，什么意思？我没有骗你啊。”
　　“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尽量平静地，我把下午发生的一切告诉给哥，哥的脸色渐渐刷白，从惊惧到担忧，最后一言不发地听我说完。
　　“哥！我也不想再追问你5万变9万的事，当务之急是赶快凑钱！你不是不出国了吗？那钱就应该还没动吧？赶快拿出来明天还了安心！”
　　“……”哥转过头正视我，眼神复杂难懂，却不说话，或者应该说，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我盯着哥，心凉了半截。
　　突然间，我想到什么，气愤得猛摇他：
　　“哥！你骗我对不对？那个钱本来就不是为你自己借的，你是帮黎瑞杰借的对不对？对不对！”
　　“别说了！海儿，你很聪明。”惨淡一笑，我知道哥打算告诉我真相。
　　“我确实考的是全额奖学金，只要自筹路费就行了。可是，瑞杰他只得了一半奖学金，还要自筹10万。他家里也没这多钱，我就帮他借了9万，再加上我自己的一万，好让他安心出国。”
　　“那……那现在钱还剩下多少？把剩下的钱先拿出来还，以后还能再想办法。”我在房中踱来踱去，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这些，还差多少？我马上就去借！”
　　“海儿！”哥突然喊了我一声，我反射性地停下，愣愣地看着他。
　　“钱的事我自有办法，你不要操心了。”哥向我走过来，突然温柔地抱住我，“很晚了，回去吧！”
　　“……好。你先把存折给我，还有密码。”
　　“你先回去，明天我自己过去。”
　　“不对！哥，钱全用完了吗？还是……你不打算还？”
　　“你别这样！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干什么傻事！”我拉住哥，坚决不放手。
　　“唉！你……好吧。”哥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存折递给我，“密码是哥的生日加十二天，这下你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我打开存折，竟还有5万，小小松了口气，和哥告别回到宿舍。
　　已是深夜，这时候打给亲戚朋友借钱显然不太可能，没准还因为深夜扰人睡眠，一气之下再也不借给我，我不敢冒险。尽管如此，我还是打电话给几个铁杆“哥们”，努力了半天，才借了将近一万元。
　　还有三万啊！我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猛打电话，却勉勉强强才凑了5千。
　　远远不够！只剩下几个亲戚了，我犹豫起来：打给他们，哥和黎瑞杰的事肯定瞒不住，到时候妈会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决定先去找哥，我冲到哥的宿舍。学长们还没起床，睡眼惺忪的告诉我，哥一大早就出去了……
　　！！什么！
　　无法相信哥竟然瞒着我独自赴会……
　　怎么会这样？他的存折还在我的啊！他的钱还在我的……
　　啊！突然明白，我心里一寒，肝胆俱裂！
　　竟然骗我！
　　哥！这种时候你还骗我！！
　　控制不住地发抖，我颤抖着身子缓缓坐到桌边……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闭上眼，我哭着逼自己在最快时间内冷静下来。再睁开眼，灵台一片清明，学长们围在身旁担忧地看着我。
　　朝他们笑笑，让他们放心。我睁大眼睛，一寸一寸地搜寻哥的桌子……
　　找到了！我拿起哥的便签本，“来悦大酒店”线条分明的白色笔迹清晰可见。想必哥当时写的时候也是心焦万分，重手重笔的，所以第二页的痕迹才会这么明显。我撕下纸条，二话不说直冲出去。
　　来到银行取钱，果然不出我所料，哥给我的存折只是个骗局，里面只剩下保底的一元钱！
　　来不及多想，我拨通了黎瑞杰的手机：
　　“黎瑞杰，我哥帮你借的钱还剩多少？是不是都在你那？快把钱转到我的存折里，有急用！”
　　“怎么了？星辰出事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不要多问了！总不会不相信我吧！再晚哥就完了。”
　　“怎么会！我现在在去B市的车上，你到我宿舍，把抽屉锁砸开，我的卡在里面，密码是你哥的生日加二十四，我会打个电话给舍友，你快去！”
　　马不停蹄地，我感到阿杰的学校，阿杰的宿舍，拿了卡取了钱，把所有的钱（包括早上借的）存、转入我的存折里，然后带上存折叫来的士，赶往来悦大酒店……
　　嘴里念叨着，我敲开了307的大门。开门的是个理着平头的男生，冷冷地问我找谁。我直接告诉他我是白星辰的妹妹，他默默地让我进了门。
　　酒店的客房里竟然有密室。我一进去，就看到哥靠着墙坐在地上，手按着腰，一脸痛苦。我扑上前去赶紧查看，却意外地发现没有伤口，心里一冷，手颤抖地掀开哥上衣的下摆。
　　一大片一大片的瘀青！有的黑得吓人，我猛捂住嘴，强压住差点出口的尖叫……
　　这群家伙无疑是打人的高手，竟然用这种不见血打内伤的方法，专攻哥的肝和肾。
　　天！再晚几步，哥就要被活活打死！
　　这些惨无人道的畜牲！
　　“哥，哥！我把钱带来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儿，我带你上医院！”
　　哥轻握住我的手，勉强睁开眼看我：
　　“哪来的钱？……你不会……不会去找瑞杰……”
　　“没错！他还有5万，早上我还借了一万5，加上我自己挣的钱可以凑够7万，他们应该会暂时放过你。”
　　我站了起来，让自己镇定，准备直接面对那个“债主”，速战速决。
　　“等下！”哥拼命拉住我，用力过猛，整个人朝地面倒去，我慌忙抱住他。
　　“咳！……不要把钱给他，我已经，咳！……和他说好，挨上10拳……这笔债就一笔勾销……”
　　“那你挨了几拳？”
　　“3拳了……咳咳！我挺得住……”
　　“你想死吗？肝和肾是打不得的，不到五拳你就没命了！”
　　“不会……咳咳！我挺得住……我求你……咳咳！咳咳！不要把把钱给他，不行……不行！”像是用尽毕生气力，哥紧紧抓住我的手，神情非常痛苦，眼神却充满乞求……
　　我心里一酸：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哥求人……
　　看我站起来，哥的目光猛地变得决绝，突然使劲朝墙上撞去，我惊跳起来，死死抱住他的头，泣不成声：“哥你别这样！我不把钱交出去就是了！”
　　哥的眼神稍稍缓和下来，我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深吸了回来。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有无穷的力量，什么都不怕，出奇的冷静、清醒。我慢慢地站起来，缓缓转过身，平静地面对那个从我一进门就一声不吭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