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麻婆豆腐儿

5、第四章

　　“到底……怎么回事？”
　　付玥捂着自己的伤口，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吉尔伽美什。
　　“恐怕和那个石头有不可分离的关系。”他回头皱着眉，“你与本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契约，捆绑了生命——你还有在紧急情况下命令本王来到你身边的能力。”
　　还真是这样……她想起自己连续自己两次遇到危险，都叫了吉尔伽美什的名字。他就真的来了，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来了。
　　两人对立着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付玥扯扯嘴角，“你……应该发现这个世界奇怪的地方了吧？”
　　吉尔伽美什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发现了。所以你最好给本王好好解释解释。”

　　付玥用了十分钟，说明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圣杯战争，她对圣杯战争的理解都来自于几部动漫和游戏，而吉尔伽美什就是这些动漫和游戏中出场的角色。
　　“证据？”
　　少女想了想，拉开随身带着的包的拉链，然后拉链朝下，将包整个倒了过来，用力抖了抖。整一包的吉尔伽美什的周边顿时掉了一地。海报、手办、吊坠、徽章、立牌满地都是，还有一个硬塞进去的抱枕。抱枕上金发赤瞳的男人面无表情，轻皱着眉，倒是和英雄王脸上的表情十分相得益彰。
　　“你自己应该清楚吧？这些都是周边，你在东木市的时候也买过周边这种东西吧？”付玥翻出手机打开某视频软件把番剧区里的《fate/stay night》调出来送到英雄王面前，“你自己看看。”
　　吉尔伽美什接过手机随便点开了一集。
　　二十分钟后，付玥在吉尔伽美什愤怒的骂声中默默关掉正在播放的动漫。屏幕上诈尸的Archer一箭射中了金发男人的额头，金发男人身体后仰迅速地被黑洞吞噬……他好死不死偏偏点中的是第24集，也就是吉尔伽美什被诈尸的红A爆头的那一集。
　　自己看着自己在屏幕上蹦蹦跳跳地傻逼……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感觉吧？付玥默默想。
　　她看了看怒气未消的英雄王，抿了抿嘴唇。
　　“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你也挺茫然的吧？既然不知道要去哪，要不要来我家里稍作休息？”她如此提议到，“我手臂有也点痛，想上点药。”
　　吉尔伽美什斜斜看了她一眼，不怎么情愿地嗯了一声。
　　付玥在心里轻轻舒了一口气。

　　现在是下午六点，两人现在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阳光没那么热烈了，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吹乱吉尔伽美什柔软的短发，在风中他飞扬金色的头发耀眼得像是阳光。风意外的让人感觉很舒服。小路旁的树上飘下细碎的落花，在他们行走的步伐间飞舞盘旋，再轻慢地落地。
　　“吉尔伽美什”
　　“叫本王做什么？”
　　“我可以叫你闪闪吗？”
　　“听着很奇怪。”
　　“啊，不用太在意，这是我们粉丝对你的爱称。你不是总金光闪闪的吗？所以就习惯地叫闪闪了。”
　　“果然还是很奇怪，很像女孩子的名字——我说你，该不是故意戏弄本王吧？”
　　吉尔伽美什转过头瞪着她，一只手抱着那个包里塞不下的抱枕。
　　“我哪敢啊我哪敢！”付玥连忙摆摆手，“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大家？”
　　“指你的粉丝后援团，尽管他们大都是些肥宅但是都很可爱……放心吧王，在这个时代敬仰您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废话，本王无论在任何时代都值得被敬仰。”
　　“说起来你中文也说的很流利啊。”
　　“英灵可以适应任何时代任何地区，你这见识浅薄的女人。”
　　“见识浅薄？我倒没愚蠢到那种地步，只是想夸赞一下你。”
　　“本王不需要杂种的夸赞，你哪来的资格对着本王评头论足？”
　　“对了闪闪，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如果你拿到了圣杯，会用它来喝酒吗？”
　　“为何不用？它本来就是个杯子。履行自己原本的职能不是理所应得的吗？”
　　“……好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进行着什么没营养的对话。
　　他们一步步地走远了，碎花在他们身后簇簇地下落。

　　在两人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色兜帽的少年正慢慢地走在他们身后。
　　少年背着大提琴的琴盒，穿着黑色的运动服。兜帽下露出些许棕色的细碎的发。他望望前面在花雨中有些模糊的两个背影，拉了拉兜帽加紧了步伐。
　　他腰间的皮带上整齐地排列着钢钉。

　　吉尔伽美什果真不负死宅王的盛名。
　　付玥才用钥匙打开门，英灵化的某英雄王就迅速地遁入了二楼付玥的房间，以盗铃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了付玥的电脑，打开番剧看起来，留她一个人头大地在客厅对付那群狐朋狗友。
　　终于把那群傻逼送走，她推开房间门，实体化的吉尔伽美什坐在电脑前，对着电脑上切嗣掐住爱丽脖子的画面沉思。
　　“你在看zero”付玥有点惊讶，“二十四集了……看这么快？”
　　吉尔伽美什穿的还是那身黑白的机车服，头发垂了下来。现在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乍一看就像邻家来串门的大哥哥。
　　“圣杯这种东西居然这群杂种当成许愿器拼了命的争夺，哼，愚昧。”
　　“这一部太黑暗了……都是时辰的错。”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你一言我一语很有节奏地吐起槽来。
　　“切嗣爸爸真可怜……”
　　“可怜？那男人只是咎由自取。他妄图通过自身浅薄的力量实现遥不可及的愿望，最后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他根本没有被同情的价值。”
　　“喂喂，你这么说很过分啊。”
　　“卫宫家的人果然都一个德行，父亲劈完圣杯儿子还要接着劈。”
　　“麻婆居然没死，我有种冲进屏幕在他头上加一铲子土的冲动。”
　　“那还是多亏了圣杯他才能活下来。不，应该说是依靠了本王吧？不过把绮礼挖出来倒是很麻烦。”
　　“Saber劈圣杯的时候很痛苦吧。”
　　“那男人居然敢打断本王的求婚，原本Saber会成为本王的妻子，那男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Saber根本就对你没感觉，就算切嗣不劈圣杯她也不会嫁给你的好吗？”
　　“哼，妄下定论。本王总有一天会拥有她的。”
　　“你问过Saber的意见吗？”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付玥在心里猛翻白眼，“人家喜欢士郎好吗？”
　　“那个红毛小子？别开玩笑了。他哪一点比得上本王？就凭他会做饭而本王不会？”
　　“……貌似是这个原因。”
　　“哈？这也太草率了吧。”
　　又是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说起来，英雄王从知晓他自己其实是一部动漫的角色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流露出什么过于特别的表情。他只是一直在看番剧，偶尔吐几句槽，然后接着看番剧。如果说是对于自己其实是“虚构的角色”这个事实还来不及反应，那未免牵强了些。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吉尔伽美什关掉视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督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付玥，冷冷一笑。
　　“你们这些杂种，明明想的事情完全瞒不过本王的眼睛，居然还敢试图隐藏。”他露出嘲讽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挑，“本王确实是进入了英灵座、参加了圣杯战争，这些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本王也是真真切切活着的。至于这个——”
　　英雄王指了指网页上番剧区里的《fate》系列：“那动漫的剧情，只不过是本王在那个时空所经历的事情的记录罢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动漫制作得倒是挺精细。”
　　她还来不及讲话，吉尔伽美什就已经打开了别的番剧开始看，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理也不理她。
　　难怪他有死宅王之称，四战五战间隔的那十年他可是打了十年的游戏。而且他还有黄金律，手边周边什么的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付玥突然想打人。想她含辛茹苦省吃俭用收集那么多周边一一摆在房间里日以继日地思念另一个人。现在那个人出现了，散发出的金光闪闪的气场使得那些周边全都黯然失色。所以她付出的这么多努力就这么没用了？
　　如果她知道真正的他会来这里……她还会买这些东西么？
　　“杂种你愣在这做什么？”吉尔伽美什瞟了一眼身边陷入思考的少女，“本王准许了，你自己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别在这傻坐着了。”
　　“……”少女嘴角一抽。明明她才是主人，对方为什么能那么自然的反客为主？
　　“顺便给本王拿点喝的来。有点渴。”
　　“……你的巴比伦之门里不是有比庶民饮料高级很多的顶级美酒吗？自己拿啊。”
　　“本王的吩咐你这个杂种居然还敢忤逆？胆子倒是挺肥啊。你说的没错，本王的宝库容纳天下一切奢华之物，但本王这次想尝尝你们这些庶民平日的饮品。”死宅王瞪她一眼，“本王在此地屈尊可是你的荣耀，感激涕零吧杂种。”
　　“……好吧陛下我去那就是了。”这家伙怎么这么难伺候，“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