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麻婆豆腐儿

12、第十一章

　　门铃响的时候两个人正霸着游戏机双人对战。
　　“外卖到了。”付玥腾出功夫说了句话，手不停歇地按着手柄上的按钮，“你去收？”
　　“胆敢派遣本王收外卖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女人。”吉尔伽美什说，操纵着屏幕上的小人对着另一个小人狂揍——所谓的另一个小人就是付玥的角色。不愧是打过十年游戏的英雄王，他一开始一直悠悠闲闲地打，面对付玥势如破竹般连接不断的攻击依旧把对方的血条打到见底，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上去十分轻松。
　　付玥赶紧给角色加了点HP：“我只要离开游戏机三秒，血条就会被你打爆了。”
　　铃声又响了三下，付玥转头看着吉尔伽美什，眨了眨眼。
　　“对本王撒娇是没用的。别愚蠢了女人。
　　“……我没在撒娇。”付玥努力挤眼睛。
　　僵持了十秒之后。
　　“本王真是受够你这张蠢脸了！”吉尔伽美什扔下游戏机起身，皱着眉离开了房间。
　　他穿过客厅来到门边，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快餐店制服的女孩。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两个交叠的快餐盒，在单子上签上付玥的名字。
　　那个女孩带着橘黄色的帽子，棕色的长发垂至腰间。她低着头，吉尔伽美什看不清她的脸。接过单后她一言不发地朝着英雄王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楼道的风吹动她戴着的发带，是鲜艳的粉红色。
　　吉尔伽美什双眼一眯。
　　“等等。”他出声。
　　扎着粉红色发带的女孩停下脚步，转头微笑：“客人您还有什么要求？”
　　“我们见过？”
　　他能肯定他没见过这个女孩，但是那条飘动的粉红色发带总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女孩脸上浮现疑惑的神情。她想了想，似乎是在回忆，但最终还是对他摇了摇头。
　　“我没见过您，也许是您认错了人。”
　　吉尔伽美什皱了皱眉。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然后关上门回了房间。
　　他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把注意力放在游戏上。这段连一分钟都不到的插曲就这样被英雄王遗忘了。

　　星野慢慢地离开付玥家门口，走近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
　　“这里没有结忆的踪迹，信物的反应倒是很强烈。看来信物确实是认了付玥做主。”她的嘴唇轻微地蠕动。
　　“欸——没有吗？真是遗憾。
　　充满活力的正太音从耳边的微型耳机中传来，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不高兴。
　　星野忍不住笑了笑；“我之前也说过，让你不要有太大期待，丹尼尔。”
　　“而且英雄王的直觉也很敏锐。”她说着摸摸头上的发带。声音又低了低，“我们搜寻结忆的时候最好不要离吉尔伽美什太近，那个随心所欲的男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那现在怎么办啊星野姐姐？”
　　“对周边进行地毯式搜索，没有信物他不可能长距离移动，他的活动范围一定是以信物为中心的周边地带。”星野说，语气变得斩钉截铁，“掘地三尺也要把结忆找出来带回去！”
　　“那吉尔伽美什呢？不管他了吗”
　　“你要是想被他削死，就尽管找他麻烦算了。”她翻了个白眼，对自己这个声线可爱的后辈有点无奈，“结忆才是这些麻烦事的根源，找到他就好了。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也别去作死——你听清楚没？”
　　“我知道啦。”
　　星野稍微放心了些。她走出电梯，来到居民楼外。外面黑乎乎的天空中只悬着一轮弯月。
　　“至于接下来要怎么样，听从创世神大人的指示就够了。”她低声说。

　　“起床了女人。”
　　付玥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喂起床了。别把本王的提醒当成耳边风啊。”
　　她低低地哀嚎一声：“我昨天好晚才睡……再让我躺一下……”说完整个人就开始往被子深处缩，一直缩到床的正中间，蜷成小小的一团，动也不动。
　　吉尔伽美什猛地一掀被子：“你还想迟到是不是？然后又跑步去学校诱发心脏病让本王也跟着一起生命垂危？！”
　　“那只是轻微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再说不是你昨晚拉着我打游戏打到大半夜的吗……”床上的少女用手挡着光线，不满地说。
　　“哼。还不是这个地方太无聊了。”英雄王哼了一声把校服扔给她，转身出了房间。
　　付玥抱着校服迷糊了几十秒，才开始慢吞吞地穿。不过……是她的错觉么？怎么感觉吉尔伽美什稍微变得体贴了一点？不不不那太可怕了，她宁愿那只是个错觉。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厨房，然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居然看见吉尔伽美什正用锅铲从锅里铲了些什么放在盘子里……看见她来了之后就一脸自信地把盘子伸到她面前。
　　“你居然在做饭？”付玥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神展开？士郎上身了吗？
　　“是蛋炒饭。”他一脸“本王真是帅到无可救药”的自信表情，“尝尝看。”
　　“你真是执着啊……还在尝试？”
　　“昨天的时候本王没认真做，今天的才是本王的真实水平。”
　　付玥盯着盘子看了好一会儿：“……如果是优点的话那还是有的……”比如说这次好歹没把鸡蛋炒焦，也不是直接放生米进去抄。
　　“你什么意思？”傲娇王横眉竖目。
　　“额，”她尴尬地换了一种新的表达方式，“我的意思是这次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糟糕了……”但还是很糟糕，盘子里的饭粘成了一团，明显是油放多了，有种可以把油当水喝的错觉……油可是很贵的啊这个败家子！
　　“本王给你亲自做饭已经是赐给你的恩惠了，你这女人还敢挑剔？”
　　“好吧……你说要怎么样？”
　　她不是没脾气，但面对吉尔伽美什，她那怼人满分的技术怎么也发挥不出来。
　　“吃完它。”英雄王理直气壮地命令。
　　吃完它我就不可能活着去学校了……她默默心想。付玥抬手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眼一脸不高兴的英雄王，心生一计。
　　她把盘子抢过来往冰箱里一推，再笑眯眯地推着吉尔伽美什往门外走：“时间不早了如果还吃饭那我肯定会迟到的还是先去学校！”

　　课上。
　　付玥咬着笔，对着桌子上的数学试卷冥思苦想。
　　她抬头望望课桌上漂浮着的金光，撇撇嘴：“别生气了闪闪，你不是王吗？度量要大点才是啊。”
　　“轮不到你这个杂种教训我！这种事情我明白得很！”吉尔伽美什声音一下子炸了，“再说不应该是你向本王道歉吗怎么反倒教训起本王了？”
　　“我哪敢啊陛下您息怒！”
　　“你压根就没有在认真检讨啊！”
　　“好好好，我不该那么不礼貌地把你的劳动成果随手塞进冰箱的。我应该吃一口再放。”顺便发表一篇不错的美食评论吹吹他做的蛋炒饭有多好吃，不管良心有多痛也得把他哄高兴了才行。
　　吉尔伽美什没再说话。金光闪了闪消失了。
　　付玥叹了口气。
　　其实是她做错了吧？心高气傲的王不会容忍自己的失败，所以又费力地重新做了一份给她——今早也是他把她叫起来的，应为担心她迟到……
　　想来她也算幸运了，喜欢的人能来到自己的身边，没有次元壁的阻碍。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但这样的时光依旧是奢侈的，她只能选择珍惜。她倒也不是一个喜欢又不会表达的幼稚小学生，也不是什么看破红尘对情爱无所求的世外高人。她只是个普通人，也想大大方方地谈恋爱。
　　她已经成功地把“喜欢”这种感情表达出去了，接下来就等他的回答……等他回来之后道个歉然后问问他的意思吧？付玥默默地卷着试卷的一角。
　　“女人，你还写不写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硬生生把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拽回了现实。是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那颗小光点又回来了。
　　“闪闪？你回来啦这么快？”付玥干巴巴地笑了几下，“……你不生气了？”
　　“嗯。”
　　对方回答得很随意，明显还带着气。
　　付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下子沉默下来，埋头写试卷。
　　“第七题选B。”吉尔伽美什突然开口。
　　“什么？”埋在试卷里的少女抬头问，面露惊讶。
　　“本王说，第七题选B，你聋了吗？”对方的声音很不耐烦，“你选错了。还不快改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本王看到办公室里的答案了，特地回来纠正你的错误，感激吧女人。”
　　付玥赶紧拿起笔改了答案。虽然没搞懂为什么英雄王突然开始协助她作弊，但是能拿多一点分总是好的。
　　然后在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指导下，她又改了七八道题，连最后的大题都写完了。她甚至有一种这次数学考试的第一名她拿定了的错觉。种感觉极度不真实，让她感觉自己活在梦里——毕竟自己从上高中以来数学就没及过格。
　　数学老师收她试卷的时候还特地看了她一眼。付玥连忙报以微笑，表示这完全没有问题这些都是我自己写的，他才点点头收走了试卷。
　　“怎么突然开始帮我作弊啊闪闪？”下课之后付玥伸了个懒腰。
　　“考差了你要被罚站。本王见不得自己的臣子这么狼狈。”
　　“哇——王你这是典型的偏心啊，你自己不是对恩奇都说过吗？什么‘守护也是分种类的，仅仅如春风般保护是算不得守护的，有时候凛冽的北风也是必要的’你这完全是‘春风般的保护’吧？不给我一点苦头吃我可不知道要好好学习哦。”
　　“下次本王就不管你了。再考不好被罚站也不关本王的事，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体验一下‘凛冽的北风’的感觉了。”
　　“好吧好吧，不愧是优秀的暴君啊……”
　　“暴君？”
　　“怎么样？这是很贴切事实的称呼吧？‘优秀的暴君’听上去有种残忍的帅气。”
　　“是吗。”吉尔伽美什说得风淡云轻，
　　付玥有点困惑。明明英雄王说得那么淡，她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掩饰不住的情绪……比如说难过，比如说愤怒。
　　“起床了女人。”
　　付玥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喂起床了。别把本王的提醒当成耳边风啊。”
　　她低低地哀嚎一声：“我昨天好晚才睡……再让我躺一下……”说完整个人就开始往被子深处缩，一直缩到床的正中间，蜷成小小的一团，动也不动。
　　吉尔伽美什猛地一掀被子：“你还想迟到是不是？然后又跑步去学校诱发心脏病让本王也跟着一起生命垂危？！”
　　“那只是轻微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再说不是你昨晚拉着我打游戏打到大半夜的吗……”床上的少女用手挡着光线，不满地说。
　　“哼。还不是这个地方太无聊了。”英雄王哼了一声把校服扔给她，转身出了房间。
　　付玥抱着校服迷糊了几十秒，才开始慢吞吞地穿。不过……是她的错觉么？怎么感觉吉尔伽美什稍微变得体贴了一点？不不不那太可怕了，她宁愿那只是个错觉。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厨房，然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居然看见吉尔伽美什正用锅铲从锅里铲了些什么放在盘子里……看见她来了之后就一脸自信地把盘子伸到她面前。
　　“你居然在做饭？”付玥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神展开？士郎上身了吗？
　　“是蛋炒饭。”他一脸“本王真是帅到无可救药”的自信表情，“尝尝看。”
　　“你真是执着啊……还在尝试？”
　　“昨天的时候本王没认真做，今天的才是本王的真实水平。”
　　付玥盯着盘子看了好一会儿：“……如果是优点的话那还是有的……”比如说这次好歹没把鸡蛋炒焦，也不是直接放生米进去抄。
　　“你什么意思？”傲娇王横眉竖目。
　　“额，”她尴尬地换了一种新的表达方式，“我的意思是这次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糟糕了……”但还是很糟糕，盘子里的饭粘成了一团，明显是油放多了，有种可以把油当水喝的错觉……油可是很贵的啊这个败家子！
　　“本王给你亲自做饭已经是赐给你的恩惠了，你这女人还敢挑剔？”
　　“好吧……你说要怎么样？”
　　她不是没脾气，但面对吉尔伽美什，她那怼人满分的技术怎么也发挥不出来。
　　“吃完它。”英雄王理直气壮地命令。
　　吃完它我就不可能活着去学校了……她默默心想。付玥抬手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眼一脸不高兴的英雄王，心生一计。
　　她把盘子抢过来往冰箱里一推，再笑眯眯地推着吉尔伽美什往门外走：“时间不早了如果还吃饭那我肯定会迟到的还是先去学校！”

　　课上。
　　付玥咬着笔，对着桌子上的数学试卷冥思苦想。
　　她抬头望望课桌上漂浮着的金光，撇撇嘴：“别生气了闪闪，你不是王吗？度量要大点才是啊。”
　　“轮不到你这个杂种教训我！这种事情我明白得很！”吉尔伽美什声音一下子炸了，“再说不应该是你向本王道歉吗怎么反倒教训起本王了？”
　　“我哪敢啊陛下您息怒！”
　　“你压根就没有在认真检讨啊！”
　　“好好好，我不该那么不礼貌地把你的劳动成果随手塞进冰箱的。我应该吃一口再放。”顺便发表一篇不错的美食评论吹吹他做的蛋炒饭有多好吃，不管良心有多痛也得把他哄高兴了才行。
　　吉尔伽美什没再说话。金光闪了闪消失了。
　　付玥叹了口气。
　　其实是她做错了吧？心高气傲的王不会容忍自己的失败，所以又费力地重新做了一份给她——今早也是他把她叫起来的，应为担心她迟到……
　　想来她也算幸运了，喜欢的人能来到自己的身边，没有次元壁的阻碍。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但这样的时光依旧是奢侈的，她只能选择珍惜。她倒也不是一个喜欢又不会表达的幼稚小学生，也不是什么看破红尘对情爱无所求的世外高人。她只是个普通人，也想大大方方地谈恋爱。
　　她已经成功地把“喜欢”这种感情表达出去了，接下来就等他的回答……等他回来之后道个歉然后问问他的意思吧？付玥默默地卷着试卷的一角。
　　“女人，你还写不写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硬生生把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拽回了现实。是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那颗小光点又回来了。
　　“闪闪？你回来啦这么快？”付玥干巴巴地笑了几下，“……你不生气了？”
　　“嗯。”
　　对方回答得很随意，明显还带着气。
　　付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下子沉默下来，埋头写试卷。
　　“第七题选B。”吉尔伽美什突然开口。
　　“什么？”埋在试卷里的少女抬头问，面露惊讶。
　　“本王说，第七题选B，你聋了吗？”对方的声音很不耐烦，“你选错了。还不快改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本王看到办公室里的答案了，特地回来纠正你的错误，感激吧女人。”
　　付玥赶紧拿起笔改了答案。虽然没搞懂为什么英雄王突然开始协助她作弊，但是能拿多一点分总是好的。
　　然后在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指导下，她又改了七八道题，连最后的大题都写完了。她甚至有一种这次数学考试的第一名她拿定了的错觉。种感觉极度不真实，让她感觉自己活在梦里——毕竟自己从上高中以来数学就没及过格。
　　数学老师收她试卷的时候还特地看了她一眼。付玥连忙报以微笑，表示这完全没有问题这些都是我自己写的，他才点点头收走了试卷。
　　“怎么突然开始帮我作弊啊闪闪？”下课之后付玥伸了个懒腰。
　　“考差了你要被罚站。本王见不得自己的臣子这么狼狈。”
　　“哇——王你这是典型的偏心啊，你自己不是对恩奇都说过吗？什么‘守护也是分种类的，仅仅如春风般保护是算不得守护的，有时候凛冽的北风也是必要的’你这完全是‘春风般的保护’吧？不给我一点苦头吃我可不知道要好好学习哦。”
　　“下次本王就不管你了。再考不好被罚站也不关本王的事，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体验一下‘凛冽的北风’的感觉了。”
　　“好吧好吧，不愧是优秀的暴君啊……”
　　“暴君？”
　　“怎么样？这是很贴切事实的称呼吧？‘优秀的暴君’听上去有种残忍的帅气。”
　　“是吗。”吉尔伽美什说得风淡云轻，
　　付玥有点困惑。明明英雄王说得那么淡，她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掩饰不住的情绪……比如说难过，比如说愤怒。
　　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