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麻婆豆腐儿

11、第十章

　　“很想。”
　　“那你想吧。”
　　“……”
　　“好啦，你想说什么？难道白野跟你谈过恋爱？”
　　“本王只是认可她。没有那方面的倾向。就算有那也是白野仰慕本王——世界上的女人都会对本王倾心，本王想娶谁就娶谁。”
　　“……陛下你这句话值得辩驳啊，阿尔托利亚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人家有为你倾心哪怕一秒吗？还拒绝了你的求婚。”
　　“她肯定会后悔没嫁给本王的。”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
　　天大的Flag……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没有说出来。现在她的心情莫名的开始不好，只要牵扯到吉尔伽美什的恋爱史她的心情都会跌至低谷。拜托她可是喜欢这个男人的，为什么要这么耐心地了解他和另外几个女人的恩怨情仇矛盾纠葛？这不是在给自己徒增烦恼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要是你愿意学点追女孩子的技巧，也不会单身到现在。”付玥嘟囔，“你在四战结束的前几分种对阿尔托利亚的那个求婚简直是典型的错误求婚方式。”
　　“本王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又是这句话。她突然对他的毫不在意生起气来，稍微学点温柔和妥协很难吗？
　　但那样的话吉尔伽美什就不是吉尔伽美什了，这只会让她感到荒谬。比某个对麻婆豆腐有着特殊执念的神父突然抛弃追求愉悦开始劫富济贫并且大声说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还要可笑，比某个金发碧眼的骑士少女每天只吃三碗饭却还能神采奕奕地说她自己精神不错敌人来多少波她都能干翻他们还要让人不敢置信。
　　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喜欢的是那个傲视群雄君临天下的吉尔伽美什，只能是他。英雄王就该如此。
　　他确实不需要什么技巧……这句话倒是真的。
　　付玥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不管他过去遇见过多好的人，有过多么刻骨铭心的感情——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不是她吗？那么……为了这份幸福争取一下也没有错吧。
　　“闪闪，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嗯？当然知道。”吉尔伽美什说，“你仰慕本王是你的职责。”
　　“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付玥想了想，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是那种恋人的喜欢，不是臣子对君王的喜欢。”
　　“哦。”英雄王嗤笑了一声，“那又代表什么？”
　　确实代表不了什么。这份表白太苍白无力了。古往今来喜欢他的人那么多，那些人——当然也包括她自己——手拉手能绕地球十几圈。
　　“代表着一个在你身边的人喜欢你。”付玥理直气壮。“其余的人现在都不在你身边。”
　　“所以呢？你打算做什么？”吉尔伽美什勾勾嘴角，像看戏子一样看着她。
　　付玥伸出手。
　　英雄王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能牵你的手吗？”她问，语气极度自然，像是在问他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吉尔伽美什慢慢地眨了眨眼。天彻底黑了，街边的路灯照着他们，在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在忽明忽暗的街上女孩对他伸出手，双眼璀璨，犹如星辰。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总是不断地回想起这一天。说话的内容已经忘干净了，但是少女的眼神还是在他心底璀璨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什么珍宝，长发在脑后飘扬，伸出的手手心朝上对着他。
　　吉尔伽美什恍惚了一下。他并不清楚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开始悄悄扎根，但他知道有什么发生了变化。虽然认识了七天，也知道她很多事情，但从来没像那一刻一样这么清醒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是喜欢他的。他们签订了捆绑生命的契约，命运共同，所以他也感觉得到那股感情。
　　所以他拉住了少女的手，在对方露出喜悦的表情之前别开脸，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这是本王赐予你的特别恩惠，珍惜吧女人。”
　　并不反感。他想。
　　在牵手之前，他眼前掠过了另一个人——那是个有着灿烂的金发和碧绿双眸的少女，她身披铠甲手持利剑，坚守信念与梦想，身负重担却依旧咬牙前行，永远坚忍、镇静、美丽、勇敢、强大。像是静静绽放的荆棘之花。除了对他的感情之外，付玥哪一点都不如那个少女。可他还是牵住了对方的手。
　　因为那个少女总要一直往前，去往属于她的彼岸，花朵最美的一面应该绽放给她爱的那个人看。
　　他隐隐感觉自己放下了一些东西，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所以英雄王干脆不去想，在那个微凉的夜晚，他拉着身边少女的手，一起走向一个名为“家”的地方。
　　两个人拉着手走远了。
　　他们没注意到，在身后不远的拐角处，有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孩靠着墙壁，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过了一会儿男孩走到街道上，目送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
　　微笑在男孩的脸上一闪即逝。

　　吉尔伽美什买的东西很多，付玥花了一个小时才把它们收拾好——化妆品她动也没动，全丢到厕所洗手台上了。至于用不用，那只能随缘了。
　　她把食材分层摆到冰箱里，大声问房间里的吉尔伽美什：“要——吃——什——么——？”
　　“不要辣的，也不要杂食。”
　　付玥耸耸肩打开了手机。她这是要找教程，毕竟日式料理她一窍不通。

　　“所以说你不会做就直说啊女人，何必逞强。绮礼的豆腐都比这个好吃。”
　　吉尔伽美什看着桌子上的失败品一脸不屑。
　　付玥忍住一拖鞋拍在英雄王脸上的冲动：“我已经很努力了陛下。”
　　因为没做过，她做了一个半小时。饭虽然不是不能吃，但是看上去绝对没有食欲。
　　“你没做过日式料理吧，哼。”吉尔伽美什拿出付玥的手机订外卖，订到一边停了下来，站起身围上围裙，嘲讽地笑了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日式料理吧。”
　　“你……”
　　“看不出来吗？本王要做饭。”
　　付玥心说废话，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但问题是你做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但是英雄王看上去自信极了，他带着掌控全局的微笑看着面前的锅碗和食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付玥很出戏地想到士郎，如果是他在厨房里，自信心应该不会比吉尔伽美什差——但愿英雄王也有士郎的厨艺。虽然不知道吉尔伽美什那种自信是哪来的，但付玥还是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
　　其实连英雄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自信是哪来的，他就只是抱着“王怎么可能会做不好饭呢”“它们就算是为了本王也该自觉地变得好吃”“让这个逞强的女人看好了”这样的想法去做的。
　　所以半个小时后，吉尔伽美什端出了一碟比付玥还要失败的东西。
　　“尝尝看。”他自信地把那坨黑乎乎的东西放在付玥的面前，一脸得意地下了命令。
　　付玥面无表情地拿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东西，一言不发。她严重怀疑英雄王眼瞎了，这种生化武器任何人吃上一口都会有生命危险。这并非危言耸听，她现在正绞尽脑汁地想要怎么样才能免受危险。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得意。
　　“这是什么？”
　　“蛋炒饭。”
　　“拜托这也不是日式料理吧？”
　　“本王突然不想做，临时换成了蛋炒饭。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不不，没有。”大概是发现自己也不会做日式料理所以换掉了吧。而且这还真是随心所欲啊，她好像知道Saber不愿意嫁给他的原因了。
　　“那你还废话什么？快点尝啊别让本王干等了。”
　　吉尔伽美什环胸看着坐在盘子前迟迟不肯下筷子的一脸为难的少女，皱了皱眉。
　　真的有那么难吃吗？他不就是炒鸡蛋没有倒油所以炒焦了，懒得蒸米饭所以直接放了生米入锅抄，放盐的时候用力过猛把一整袋子盐都放了进去……应该没那么难吃吧……应该。
　　“要不你自己先尝尝？”付玥建议到。
　　两个人都尝了尝自己做的和对方做的，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订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