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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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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雾霭笼罩了整座孤云岛,偶尔可见的几株野草上挂满了露珠,天还只是蒙蒙亮,夕幻已经在打理菜园。
“夕幻。”易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近菜园的篱笆。
“易申,你怎么这么早?”夕幻眼里含着惊讶,嘴角挂着笑。
“我有东西给你。”说着,易申已经推开菜园的篱笆门,走了进来。
只见易申从背后拿出全株的百合花,纯白的花瓣,黄色的花蕊,花姿雅致,叶片青翠娟秀,茎杆亭亭玉立。
“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夕幻接过百合花,左看右看,又把鼻子凑上去闻闻。
“这是百合,喜干燥,在这岛上种最好。”易申见夕幻这么喜欢,脸上挂起满足的笑容。
夕幻听易申这么说,夕幻赶紧在菜园里挖出一个坑,把百合花种下。
“人间有个皇帝曾诗云:“接叶有多种,开花无异色。含露或低垂,从风时偃抑。甘菊愧仙方,藂兰谢芳馥。”可见这百合花深受世人喜爱。”易申接着说。
“易申,这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夕幻有点好奇。
“昨晚我连夜去了陈仓山,陈仓山上开着这白色的百合花,看这花秀丽非凡,高洁雅致,极是配你,于是给你带了一朵回来。”
“陈仓山?那是哪里,你去那里干嘛?”
“我来帮你。”易申打起马虎眼,说着,易申蹲下身子帮夕幻给百合花覆土。
百合花在夕幻的精心呵护下,开的自然是极好。可是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阴晴圆缺,花也有花开花谢,几日后,百合花就谢了……
为此夕幻还伤感了一会儿,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周到,百合花才会凋零。
夕幻在冰玉床上修炼无月心经,易申时不时从旁指导,见今日夕幻心神不定,不禁问:“夕幻,你今天怎么心神不定?”
“因为我搞砸了一件事。”夕幻面带愧色。
“什么事?”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难过?”
“是什么重要的事,你还怕我会难过?”易申不禁好笑。
“你送我的百合花谢了。”夕幻犹豫好久还是说出来了。
“谢了就谢了,花无百日红。”
时间过得真快,半年时间很快过去,这无月心经也快练成。这半年里,夕幻和易申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每每想起回到澎湖的日子指日可待,夕幻就高兴的无以复加。
晚上,两人在饭桌前。
“易申,无月心经我就快练成了,我很快就会回澎湖,你还留在孤云岛吗?”夕幻想到与易申的离别略显伤感。
“会吧,除了这孤云岛,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易申露出艰涩的笑容。
“我会回来看你的。”夕幻一脸认真。
“我相信你会回来看我的。”易申口里如是说到,心里却不禁感慨,人生际遇烟云变幻,未来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离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天风雨交加,风刮的岛上的枯草紧紧趴在湿漉漉的泥地里,豆大的雨滴肆无忌惮的打在海边的礁石上,又是这里,夕幻与易申初遇的海边,似是开始,又是归期。
“夕幻,要不等雨停了再走吧。”今天的天气着实糟糕,夕幻的法术又算不得精进,并不是害怕离别,只是不想夕幻出哪怕一点意外。
“可是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回到澎湖了,好想看到神仙。”风雨似乎并不能阻止夕幻回澎湖的决心,浇不灭夕幻见卫疏的热情。
“天气这么糟糕,并不适合飞行。”易申试图劝服夕幻。
“可是……”夕幻一脸纠结,一方面知道易申说的对,一方面又急于回去澎湖。
“我送你。”简单的一句话,眼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夕幻飘摇在风雨中,很快就被雨水打的湿透,瞧一眼身边的易申,还是英俊挺拔的模样,周身似乎有一层光圈环绕,保护着易申不受雨水的侵扰。
“易申,你看我都变成落汤鸡了!”夕幻一脸嗔怪。
“过来我身边。”说着,易申把夕幻拉入光圈之内。夕幻因为易申的突然动作,惊慌之下使劲抓住了易申的手肘。
夕幻不禁想起了自己当初跟卫疏来孤云岛的时候,自己因为体力不支,卫疏让自己抓住他借力的场景。没想到时光匆匆,转眼间一年都过去了,自己已经是少女模样,不知道此次回去卫疏对自己的变化会做何反应。想到这里,夕幻不禁嗤笑出声。
“想起什么了,这么开心!”易申随口一问。
“没。没什么……”夕幻反而慌乱起来。
夕幻不知,卫疏送夕幻去孤云岛之后,便赶去了陈仓山,也就是卫疏的师父重央上神的属地,现在仙魔大战一触即发,卫疏自觉有责任重回师门,为拯救天下苍生尽自己的一份力。
眼看澎湖近在眼前,夕幻也越发激动了,易申内心却是一片黯然,很快,两人便到达结界。
“神仙,我是夕幻啊,我回来了!”夕幻言语里满满的都是迫切,又透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许久,夕幻都不见卫疏打开结界,喃喃道:“难道神仙出远门了?”
易申趁夕幻郁闷的片刻,早就打开了结界。
夕幻一见卫疏布置的结界被易申这么轻易的就打开了,不禁满眼佩服。
“易申,没想澎湖的结界被你这么轻易的打开了!”
易申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夕幻赶紧往卫疏每天垂钓的湖边飞去,却不见易申跟自己一起,回头看,只见易申早就飞向了相反的方向,只留给自己一个黑色的背影,夕幻内心突然失落起来,易申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孤独,又是那么黯然憔悴。
夕幻在湖边找了个遍,却不见卫疏的影子,去竹屋,也没有,夕幻的心一步一步沉入了海底,当夕幻翻遍整个澎湖,还是没找到卫疏,那时候,她慌了。
“神仙,你去哪了?”夕幻的眼蓄满了泪水,满满的失落里似乎又有一丝被欺骗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