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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庭院深深 ...
“他们、他们没追来吧?”跑出了好长一段路后,少女才喘息着停下,她实在跑不动了。
男子往身后看了看,然后摇头:“没人追来。”
少女用一只手不停抚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喘息道:“我、我们运气真好。”
“是呀!”男子笑着点头,“一定是有神明保佑。”
听到男子说话,少女表情渐渐沉静下来。“神明?”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若真有神明,怎容良善之辈任由人欺?
若真有神明,怎容狼狈之徒横行无忌?
苍天无眼!
两人休息片刻后,少女担心那伙人会再追上来,便对男子说道:“你随我回家去,若在外面乱走,再撞上他们,可太危险了。”
男子得意地将手背在身后:“我看他们绝不敢再与我为难了。”
少女瞧着这人神气的模样,噗呲一笑:“哪有每次运气都这么好,你且随我去,我带你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衫。”
经少女提醒,男子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一身“行头”,不禁也笑了出来。
现在的他看上去真比乞丐还要落魄。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少女笑问。
男子略一思索,然后回答:“贺闲,我叫贺闲。”
哪有人说自己的名字都要想一想的?少女压住心中疑窦,笑说:“我叫秦西,贺公子,你随我来。”
由秦西领路,二人往镇子方向走去。为提防再遇上那一伙歹人,两人选择了绕小路返程。直到黄昏时分,这才回到秦西家中。
“哎哟,老天爷!西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正在院子里焦急等待的女人见到秦西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一早少女就出了家门,直到这时候才回来,也无怪家人会担心了。
“哎哟哟,你、你这是怎么回事?”那妇人瞧见秦西身上的脏污与几处淤伤,更是心疼,这时她注意到秦西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乞丐打扮的男子,表情顿时一懵。
“婶婶,我只是摔了一跤,不碍事的。”秦西介绍,“这是我朋友,贺闲,我请他来吃顿便饭。”
这妇人是秦西家的亲戚,自从秦西的母亲生病后极少来往,只是近日来倒是走得勤。
“这——”妇人看这男人的打扮实在可疑,也不知道西姑娘何时有了这种乞丐朋友。
秦西拉着婶婶往里走,又示意贺闲跟上。三人一同进了屋,她想去找件父亲的衣物,好让贺闲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行头。
贺闲进门之后,见到屋内贴有不少大红喜字,未拆封的贺礼堆满了屋中一角。似乎是这家里正在筹备婚事。
这时,从里屋中走出一中年男人,男人看了一眼秦西,又看向站在少女身边的男子,眼睛顿时瞪圆了。
“你还回来做什么!”他冲秦西吼道,“你既然走了,就别回来了罢!”
“父亲。”秦西慌张地朝着中年男人走去。
但秦父大手一挥,又怒气冲冲地往里屋走去了。
“你爹这是说气话呢,西姑娘别介意。”秦西的婶婶一边说着一边连忙追了过去。
贺闲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疑惑地问:“我是否做错了什么?”
秦西苦笑着摇了摇头:“和你没关系。”
谁也没有做错什么,错就错在,贫苦人家不该生存在这乱世里。
秦西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男子就在此等待,她悄声往里屋走去。
“她走就走了!还回来做什么!”尚未进门,就听到父亲怒气冲冲的声音,“要出嫁的人了,竟带个野男人回来,真是不知羞!”
秦西掀开布帘走进去,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秦父坐在床沿,正要张口大骂,这时见到女儿的样子,又看清她身上的淤伤之处,原本要骂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下去了。
他的嘴一张一合,终于合拢,又转过身去,抬起手背去擦拭眼眶。
“你既然走了,还回来做什么?”父亲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话,语气却越来越柔软。
半躺床边的母亲面色苍白,她叹息一声,眼泪也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秦西的婶婶站在一旁,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她犹豫了半晌,说:“江哥,你先别生气,咱们西姑娘向来懂事,今天肯定是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你先让她去清洗一下,然后大家坐下来把话清楚就是了。再说过几天就是西姑娘大喜的日子,别把事情闹大,万一让沈家知道了,以后对西姑娘也不好。”
屋内不时传出几声若有似无的抽泣,不多会儿三人便走了出来,为首的是秦西的父亲,那个“野男人”站在外室中间,一身狼狈。秦父言辞不善,神情却缓和了许多:“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杂物间内水汽氤氲,贺闲褪去破布衣衫迈入水中,新长出的肌肤润如凝脂,洁白无瑕,唯有心口处留着一道寸许长的疤痕。男子闭上眼,烟雾弥漫中,一白玉骨静静地坐在盆中。
贺闲洗漱完毕,从杂物间出来,便闻到阵阵饭菜香味,原来秦家父女已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虽不是什么珍馐美味,但对这样一户普通人家来说已经难得。贺闲正要过去,这时忽然听到父女二人交谈的声音。
“父亲,我能嫁去沈家也是一桩好事,您就别担心了。”秦西说道。
秦父坐在桌前,摇了摇头,说道:“沈家虽是大户,但那沈公子卧病在床,听说请了许多名医也不见好,这样药石无医之人,将你嫁过去,岂不是让你守半辈子活寡吗?”
“守寡有什么不好。”秦西笑着坐下来,“他们沈家家大业大,我能嫁过去,娘的药钱也有着落了。”
“唉!”秦父用力一锤桌子,震得碗碟一齐响,“将来你去了沈家,一个寡妇不知要受多少欺负,你娘可最是疼你。唉!都怪爹不中用,养不活你们母女俩。”
“爹——”秦西轻轻搡了搡秦父的肩膀,想要说些话来宽慰他。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咳嗽,贺闲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只见他脱去先前的破烂衣裳,换了一身农家装束,虽然比不得锦衣玉袍,但总是干净整洁。洗去脸上泥污后,他面目中的俊秀之气更是难掩,秦西一时间竟然看得痴了。
纵是秦父,也看出来此人绝不是什么寻常乞儿。这人手上无茧,肤滑肌白,眉目之间贵气难掩,但先前以那般形象示人,莫非是个落魄公子?
“我非有偷听之意。”贺闲微笑着说道,“但我刚才在外面无意听到,二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相逢便是有缘——”
秦西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头,笑说:“贺公子说笑了。没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我过几日便要出嫁了,父亲难免对女儿有些想念罢了。”
“原来是这样。”贺闲知道秦姑娘无意让自己帮忙,也不再说什么,顺势坐了下来。
次日一早,秦父被一阵敲锣打鼓声吵醒,他连忙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衣赶出门去,竟见到沈家接亲的队伍竟已停到了门口。
“这、这,说好的日子可不是今天啊?”秦父慌忙地拦住抬轿的轿夫。
秦家婶婶从花轿后面绕出来,笑着招手:“亲家等不急了,改了日子,今天就来接亲。”
贺闲斜倚在门前,瞧着一波又一波的沈府下人抬着贺礼涌进秦家院子里。秦家婶婶跟着忙前忙后,满面春风,显然是收了沈家不少好处。而秦父在这大喜的日子,却是愁容满面,将秦西送到轿边后,久久不愿离开。
“父亲,您回去吧。”秦西微笑着说道。
秦父正要再劝说些什么,但秦西已掀开红布帘,走进了花轿里。
“唉。”秦父知道女儿脾气,她不愿让自己多担心,才会如此决绝。
眼见着沈家的花轿要将女儿抬走,秦父捏紧了拳头,不知心中正想着什么。
这时一只手拍在秦父的肩膀上。
秦父缓缓回过头去,见到昨日与女儿一同回来的那神秘公子,这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秦叔叔不必担心,你女儿一定会安然无恙回来的。”贺闲忽然说道。
秦父只道他在宽慰自己,无奈一笑:“你知道什么,进了沈家门,要想再出来,除非有——”
“除非有——”贺闲忽然接过秦父的话头,笃定地说道:
“神灵保佑。”
花轿一路不停歇,四个轿夫前后抬着,快步赶往沈府。轿中的秦西原本满心愁绪,但这一路颠簸,她只得用手抓着窗框,以防在轿里被颠倒下去。
也不知这沈家为何这么急着接新娘子,不仅把几天后的婚期提前到了今日一早,就连轿夫也火急火燎的。
沈府在镇中的繁华路段,沈家又是临清州大户,按理来说,今日沈家公子沈修白的婚礼也是一桩大事。莫说是那是平日里收了沈家不少好处的州府县衙,便是那些和沈家脱不开干系的商户店铺,都应该前来有所表示才对。
但一路过来,直到了沈府里,秦西下了花轿,竟然连一个客人也没有见到。
这是怎么回事?秦西可不是傻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但还来不及细想,两个沈家下人就一左一右挤了上来,和四个轿夫一起,将秦西簇拥着往沈府内部走去。
秦西的视线瞟向沈府中草草张贴上去的红喜字。两家婚约定下已经有一些时日,沈家作为临清州大户,绝不该准备得如此仓促潦草才对。但还不容她细致观察,忽然有人从后方将一块红头巾罩在她的头上。
“沈夫人呢?”秦西的视野都遮挡住,声音不由得有些惶恐。
没有人回答她,下人们既不张口,也不没有任何停顿,继续驾着她往里走。
秦西知道无法反抗,只好听天由命,任由他们带路。
一伙人进入内府之后,四个轿夫立刻停下脚步,又有其他仆从丫鬟簇拥过来,接替四人,继续引着秦西往里走。
到了沈府最深处,就连那些草草张贴的红花喜字也看不见了。
众人一直走到了一座大屋之前,这才停下了脚步。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欧阳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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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庭院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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