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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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以后大家都明显地感觉到时间越来越紧张了，忙着主课业的同时还要兼顾起学业水平测试。晚修时间提早到了六点半，早读课也被让了出来，物化生三科的试卷像漫天撒花一样不停歇地往下传。
相比起李攸同他们，被政史地缠住的张晔显然更痛苦一些。
“你知道中国是在第几届联合国大会上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的吗？”吃午饭的时候张晔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攸同总能在食堂遇上张晔，凑桌的次数多了，两个人也就自然而然地每天中午在一块儿吃饭了。有时候李攸同下课早了，还会站在二楼楼梯口等一等他。
李攸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眉心冒出了一颗痘痘，红红的，连带着周围一圈的皮肤都是红的。眼下一圈青黑，显然是没有好好休息。
“怎么了，二郎神？”她逗了逗张晔。
“欸。”张晔因为这颗痘被林启江嘲笑了很多次了，他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颗痘痘。等扒完一口饭他又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1971年恢复的联合国合法席位呀，怎么了？”
“不是，我是说，第几届。”张晔看她陷入了思考，有些得意。“不知道了吧？”
“你哪里来的得意？”
“我告诉你吧，第二十六届，记好了啊。要是高考考到了你就赚到了。”
“高考不会考这种题目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别说了，今天早上不是学水模拟考吗？历史有道题就是这个。”张晔说着又开始抱怨，“谁知道是第几届？我知道是几几年就不错了。”
李攸同一听也笑了起来，他们考的物化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出题人挖空了心思找那些冷知识点来考他们。选项里面最常出现的就是大串的外国姓名，背起来，确实，让人头疼。
“三A 过没问题吧？”
“嗯？”李攸同仔细想了想才回答，“应该没问题吧。”
“我也觉得你没问题。”
“那承你吉言了。”李攸同觉得自己最近笑得有点多，鼻子边上出现了两条浅浅的纹路，笑起来就越发明显了。以前好像没有的……
“走吧？”张晔把盘子端起来，和她一起走到垃圾桶边上倒干净餐盘里的饭菜后摞到旁边的台子上。
洗手的时候李攸同旁边的男生把水龙头拧过了，水落到不锈钢槽里又溅起来，李攸同没能幸免，被溅了一身。
三月的森城已经热起来了，学生们早已换上了短袖校服。也正因为这样，被水溅了一身的李攸同显得有些狼狈。
偏偏那个男生还没有一点反应，甩了甩手上的水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不用道歉吗？”张晔就站在李攸同旁边洗手，他看见后挪了两步，伸手拦住那个男生。
“什么？”男生显然有些疑惑，他顺着张晔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正在用纸巾擦头发的李攸同。他自己的衣服下摆也被溅到水了，于是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不好意思啊，那个……我没看见你也被溅到了……”他赶紧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李攸同本来就没打算计较。
“真的不好意思。”男生说完以后大概也觉得惭愧，道完歉就快步走出了食堂。
“怎么都溅到头发上了。”张晔在自己口袋里掏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张纸，和李攸同一起吃饭以后他身上就没带过纸巾了，口袋里只有一张饭卡。
“没事，走吧。”
“那你回宿舍把衣服换了，小心感冒。”
其实路上太阳挺大的，从食堂走回宿舍的路上衣服上那些因为沾了水而出现的深色斑点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食堂泼到我身上的菜汁？”
“啊，记得啊。”张晔挠挠后脑勺，“真是太过分了，我怎么能把菜泼到你身上呢。”
李攸同给他夸张的语调逗得笑起来，“对啊，太过分了。”
“但是还好泼到你身上了。”张晔忽然降低了声音，小小声嘟囔。
“什么？”李攸同没听清。
“没有……”张晔指指前面的宿舍楼说：“快去换了吧，别感冒了。”
很快就是清明节了，学校难得地给全校学生都放了三天的假，包括高三学生在内。
“你知道为什么吗？”下课的时候杨欣斓来找她聊天。
“为什么？”她顺着杨欣斓的话问，眼睛却盯着对面高三教学楼教室里来来往往的人们。她眼尖的发现居然有人在教室的阳台上打羽毛球……
“因为学校让他们回去祭拜一下祖宗，求一下列祖列宗保佑他们考个好成绩。”杨欣斓说完自己也笑了，“你说学校的领导也真的是人才。”
李攸同也觉得好笑，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告诉张晔，他肯定会笑得把饭喷出来……所以要等吃完饭了再跟他说……
等她再把视线移回高三九班的阳台时，发现一群人趴在栏杆上低着头往楼下看。那两个打羽毛球的人抓着拍子也趴在栏杆上。应该是球掉到楼下去了吧，所以在阳台上打羽毛球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看什么呢？”杨欣斓见她看得入神，有些好奇。
“他们在阳台上打羽毛球，球掉下去了。”李攸同趴在栏杆上看对面阳台上那群人。离得那么远，按理来说不应该听到他们的声音的，可她就是觉得，听到了他们在推选下去捡球的人。
“高三还这么闲啊？有时间打羽毛球？”杨欣斓显然很惊奇，在她看来高三就是不眠不休，“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炼狱。
“太夸张了。”李攸同摸摸她的头，“这不是挺快乐的吗。”
“那就好，我这颗心啊……想到他们考完以后就要轮到我们了，我就紧张啊。”杨欣斓摇摇头，“唉，还是高二舒服。”
李攸同抿着嘴微微叹了口气，她没有杨欣斓这么大的压力，但不代表她不希望考出一个好成绩。想想也快了，还有两个多月，他们就要搬进对面那栋教学楼里了。说期待，有一点，说紧张，也有一点点。更多的，应该是对未来的茫然。
对面教学楼里的人，你们在想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