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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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张晔回到房间以后登上了□□给李攸同发信息，很奇怪，他本来应该第一个告诉吴月的。
“怎么了？”李攸同回复得很快。
“你吃饭了吗？”张晔的注意力却转到了别的地方，她也在线，那是在等着开饭呢，还是吃饱了在休息呢。
“现在才四点多，哪儿有这么快开饭？你呢？”李攸同在老家，一早就被童佳慧催着去洗了澡换上了新衣服，这会儿到二叔家等着吃年夜饭，正无聊呢。
“我也还没吃呢。”张晔嘴角带笑劈里啪啦地敲字。
“不过你弟弟，他怎么了？”
“他……和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张晔打字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张意的状况。想了好久，还是用了张文杰他们说的“和其他的孩子有些不一样”。
有多不一样呢……他不知道。
李攸同对着屏幕陷入了沉思，她该怎么安慰张晔好呢？好像认识张晔以来，她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听起来，至少他应该是喜欢你的，你之前担心的不就是这个吗？”
对啊，自己来之前那么紧张，不就是害怕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不喜欢他、不接受他么？张意刚刚把溜溜球放到他手上了，让他也试着滚一下。
就算他和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又有什么呢。
他一直以来期待的是能像其他有着正常家庭关系的孩子一样，回家能见到爸妈，偶尔和他们吵一下架，嫌他们烦，但是和同学聊天的时候总会说“我爸妈，我爸妈”。后来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他退而求其次地希望自己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好让他也能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故作不耐烦地提起“我妹妹太烦人了”或者是“我真想揍我弟一顿”。
所以当他知道张文杰有了孩子的时候，悄悄地开心过。张文杰和吴月没能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但是有了张意，其实，也差不多。都是和他的生命有着千万缕联系的亲人。
“嗯，对啊。至少他是喜欢我的。”张晔缓缓吐出一口气，“谢谢你。”
“谢我什么？”李攸同觉得好笑。
“谢谢你帮忙选的那个溜溜球，他很喜欢。”
“不客气，举手之劳。”
“你回老家了？”
“嗯。”
只有爷爷奶奶住在老家，所以没给安电脑。今年二叔家盖了新房，往年兄弟几个都是年28就聚到李攸同家准备过年了，今年为了庆祝入伙，大家都来二叔家住上几个晚上。二叔一家常年在老家生活，所以堂妹的房间配了台电脑，刚刚小姑娘拉着她一块儿玩游戏，她这才有机会上一下□□。
堂妹刚刚被二婶赶去洗澡了，所以就她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正好回复一下同学们的新年祝福，正好，张晔就发信息来了。
“好玩吗？”张晔没有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过年的经历，吴月和张文杰都是独生子女，外公和奶奶都走得早，就算是他小的时候，最多也是聚在一起吃个饭而已。老家么，除了对外婆那个院子尚存了些记忆之外，老家对他来说，只是某个地方的别称罢了。
“其实不怎么好玩，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我说的话。来来去去的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每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李攸同在森城市长大，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回老家呆上十来天。而童佳慧和李柏杨又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所以日常使用普通话交流，这就使得李攸同姐弟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两边的方言。每每回去过年，两姐弟都没有办法独自出门，因为语言不通。
“感觉还挺有趣的，你们家应该挺热闹吧？”
张荣湖市森城本地人，奶奶去世以后他就一个人住在市郊，怎么说都不愿意跟他们一起住。吴月和张文杰没离婚的时候他们也会带着外婆去市郊的房子和张荣湖一起过年，总归是人少，显得冷清些。
“是挺热闹，但是吵得头疼。”楼下传来李挚然的喊声，他跟姑姑、三叔的儿子在门口放鞭炮。二叔家的房子就建在马路边上，因此大人们坐在房子里面也要时刻注意朝着外面的孩子吼：“不要走到马路上去！小心车！”
等李挚然他们开始放鞭炮时就更吵了，别家的鞭炮声混着自家门口的炮响，加上李挚然他们的笑声、女孩们的尖叫……
“太吵了。”李攸同又发了一遍，“真的太吵了。”
张晔盯着屏幕上那几行字看，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新年快乐，李攸同。”
李攸同回复完杨欣斓以后切回和张晔的聊天框就看见了这行字，她也笑起来，慢慢地敲“新年快乐，张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