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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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在山间小路上驰了一天，中途还是有休息好几次，薛凡的不适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厉害，晚上找到位于高处的开阔场地，卫风生起篝火，薛凡则靠着树休息。
“还好吧？”卫风将水递给薛凡。
“我还好，谢谢公子。”接过水薛凡喝了一口，“公子，为何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其他赶路的人，而且从丰业到临安应该有大道吧？”
“大道是给商人和不急着赶路的人用的，走那条道得花上半个月的时间。”
“我们走的是捷径？”
“应该是最为捷径的一条路，至今走这条路的我从未发现有他人，所以不见人不奇怪。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弄热吃的和药，明天可以到一个驿站，到那时再去补充食物和水。”
“嗯，谢谢公子。”
薛凡说着转过头，猛地觉得耳边有着风吹过来。不好的感觉。
“公子……”薛凡正想开口只觉得从身后一阵冷风窜过，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面前出现了有好几个人，都是穿着平常衣服的人，但却有掩饰不了的江湖风味。
薛凡被卫风护到身侧，只见两方都没有再有所行动。
“诸位特地于此找我们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站着？倒不如尽饮几杯，如何？”卫风冷冷开口，毫无惧色。
“卫风公子说笑了，我们来可不是为了讨公子一杯薄酒的。”有一人开口，倒显得礼节有加，但连薛凡都看得出这种人来定然没有什么好事情。
“公子明人不说暗话，直言便是。”卫风也摆明了自己已经厌烦这种交谈。
“卫风公子豪爽，鄙人但说便是。”那人连同周围几个人一同拱手道，“烦请公子交出契约！”
听到这句话，薛凡自是不知道他们所言是什么意思，转过头看卫风的反应，竟也是一脸的迷茫。这一次的沉默更久了，所以的人都互相看着，像是要在对方脸上把自己的疑惑给解决掉。
“你们所说契约是什么？你们是否找错人了？”
“若公子是前朝卫风公子则没错。”
前朝。又来了。
卫风彻底地没有了耐性，他看向那几个人道：“我是卫风没错，但你们所说的什么契约我不知道，即便是有我又为何要交予你们，请公子们离开吧。”
“卫风公子切莫隐瞒，我们乃是暮雪山庄的座客，受主上之托前来寻物，公子若是快人快语交出物品主上也有意与公子交个朋友。”
“我对你们从哪里来不感兴趣，该说的我已说了，恕不远送了。”
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卫风出手地比那群人要迟些手脚却快不少，薛凡没能搞清这些动作的顺序，似乎一瞬间便全部使了出来。
卫风没有用武器，只赤手空拳一下击趴下两个人，薛凡皱眉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远远推开到安全的地方。
这样的身手定不是一时练成的，拳风稳健，动作利落干净，每一个姿势都是不浪费地用于制敌。薛凡第一眼见的卫风和之后再见的卫风不同，当在那个小仓库里看到看到他时就觉得奇怪，完全不一样的气势，就知道这个人不凡，此时竟也不想可以做到如此。而且不知为何薛凡觉得卫风的动作里竟有着一些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不是每一招都是狠的。
真的像是又想和对方好好打一架，又不想真的伤害对方的小孩子打法。
薛凡被这样的结论缓缓一震，隐约间觉得这句话里有什么但又说不出，他倒是不担心这几个人，他们明显不是卫风的对手，只怕用不了好一会就会结束。
薛凡还没想完，只听见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响起。
拔剑的声音。
那剑一下划过卫风身畔，恐也是顾及卫风性命没下狠手。薛凡确实惊了一跳，真刀真枪，是第一次见。
剑身划过卫风手臂，扫出一条血迹。
“公子快交出东西吧，鄙人也不愿刀剑相向。只恐这刀剑无情伤了公子贵体。”
“废话！”卫风也不顾这些举手劈下。
“说到底不过是前朝旧物！公子拿着也无用，请交予主上！！！”剑锋再一次对准卫风。
“前朝旧物？”卫风闪过剑，大叫，“就算是也不是你们的东西！所有的东西，包括这天下都该是……”另一把剑就这样穿过卫风的肩胛。薛凡猛然一惊。
“得罪了！”剑锋指向卫风手筋，但卫风却没有动静，脸上的神情如若无物。
“公子！”
终是唤回了那人的意识，卫风竟同时一手拿过一人的剑，打下另一人的剑，夺下的剑直直回刺向前执剑者。
结束了。薛凡一口气跑上前来。
“说！拿东西究竟是何物？你们要它做什么？和微生家有和联系？”
“公子……主上所寻的是微生王朝一直以来藏着的御神契约文，具体是什么主上也没有说过，至于用来作甚鄙人们也不知……”
“御神契约文？”卫风紧皱眉头，“我从未听过这东西，你们快些离开，同样的话我不想多说几次。”
“公子乃是微生王朝的……”
“滚！！！”剑直直插入地下，这样的愤怒太明显，使得地上趴着的人都战战兢兢地站起不多说什么，夺路而走。
薛凡见那些人走远才看到卫风坐下，但一声不吭。
“公子，肩部的伤口要快些医治，不能感染了。”薛凡看着卫风，等着他的答复。
卫风在打斗中失神了，他本该是毫发无伤的，只因为又听见了前朝，又开口说了微生家，他有些自嘲地一笑，抖动肩膀发现竟也疼得不轻。
“你没有吓着？”他想起薛凡，抬头问。
“有什么好吓的，公子莫把薛凡当作是孩子，薛凡即使过去见得不多但也绝不会胆怯于此。”
“听你这样的口气倒显得我小气了，你有读过书么？”
“之前有学堂的先生义学，战乱后就有时去偷听，但是终没有时间认真学习过。”薛凡说着看向卫风受伤的肩部，卫风觉察到他的目光只好安慰：“没有大碍，只是皮肉伤，上点药就好了。”
“难怪戚微公子会担心公子……公子你根本就不爱惜自己。”不，应该是完全地不顾自己的性命，薛凡暗想。
这时卫风也没有再说话，反倒是神情凝重地沉思着刚才那些人所提之物。御神契约文……到底是什么东西？
折腾了一会，还好药没有熬干，卫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看着薛凡喝下药，又吃了点东西才睡下。
第二天赶到之前就准备到的驿站，却见到有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卫风公子。”想必来人也是认识的，卫风抱拳以礼，薛凡则做到长凳上缓气休息。
“我家公子派我前来告知公子一事。”
“但说无妨。”
那人微微凑近卫风，低声道：“近来我们在江湖上听闻到有人放出消息说卫风公子身上带有微生王室密宝——御神契约文，消息传得极快，各路人表面都不信但不保私下不有所行动，公子言要卫风公子要小心谨慎。”
“戚微可否说那御神契约文是什么东西，为什么……”
“属下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卫风公子若还有什么疑问只有问我家公子。”那人说着抱拳，“公子还有吩咐属下别的事情，属下现在即刻离去，请卫风公子保重。”
“好。”
待那人离开，薛凡才走近卫风，刚才的话他是一字不漏地听下了，也自是明白了几分面前这个人可能的身份，还有事情的严重性。
“公子这时不用多想什么，等到了临安定会有人告知公子的。”
抬头望着神情自若说出这话的人，有些疑惑的神情浮上脸，也不多说什么。
几天的奔波之后，刚到下榻之处，从马上抱下薛凡，抬头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卫风的脑袋完全没法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只见面前站着的人裂嘴笑开了：“我忍不住先来找你喝酒了。”
“斯戚微！”
薛凡倒是完全没有惊讶，他身体不适就软靠着卫风淡淡开口：“戚微公子。”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不是叫你好好照顾小凡吗？！”卫风还没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就又被人给骂了一顿，斯戚微看着他的样子又想笑又不得不忍着，“站着干嘛？还不把人抱进去，然后去熬药。”
“哦。”
薛凡睡到床上之后卫风避免再一次被骂就只好跑到厨房去忙活，房里反倒只剩下了薛凡和斯戚微。
“你的气色总是没有起来，你们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戚微公子为何不问公子？”
“要那个死脑筋会说才行啊，怎么问他，他肯定都会说没事，我已经不想再和他讨论这种事了。”
“……嗯，我们出发第一天晚上就遇上了几个自称来自暮雪山庄的人，要公子交出御神契约文。”
“暮雪山庄……不想这么快就动手了，暮雪世家的人会相信不奇怪，但也不保别人不信。”斯戚微自言自语着，突然抬头看向薛凡，目光铮铮，“小凡你这么聪慧，想必也猜到卫风和我的身份了吧？”
薛凡愣了一下缓缓点头：“在他们提到微生王朝时就猜到了，卫风公子想必就是微生王朝大将军卫志之子，而戚微公子你不出意外应该是丞相斯番意之子。”
“知道了还是不想离开吗？”
薛凡摇头：“薛凡本自一人，公子们的身份是什么对薛凡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薛凡之前说过，薛凡只是想跟随公子而已。”
斯戚微听到这里又露出笑脸；“还好跟着卫风的都不是跟他一样的死脑筋，但我也清楚你不是想誓死效忠他，你是这样聪明的人，都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戚微公子，薛凡的命是公子给的，薛凡虽不能保证誓死效忠公子，但我绝不会做对不起公子的事。”
“……这样也好……”斯戚微侧过脸，薛凡看不到他说这话的表情。
转眼间就看到房门被人推开，卫风端着药就进来了，他的脸色也因奔波而不显好。卫风很自然地走到床前，放下药碗，然后扶起薛凡靠着自己，腾出一只手拿过药碗递给薛凡，薛凡也就顺手接过，很快喝下又还到卫风手上，任由卫风放他睡下。
整个过程是这样的熟悉顺畅和理所当然，斯戚微只觉得自己惊得只想围着卫风转几圈捏几下确定那人是卫风没错。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照顾人了？！”
“我一直都有照顾他人。”
“可是……”斯戚微住嘴了，卫风是很会照顾人的人他自是从小就清楚，只是自八年前开始，他就只是让别人来照顾的人了，准确点，是让自己来照顾的人。
看着卫风熟悉的动作，斯戚微不禁想到以前的时候，自己也曾被这个人这样照顾，那时，那时……斯戚微狠狠甩掉这个回忆的念头，到此时了还有什么意义去想那些。
回神时正好碰到卫风的眼光，凛凛有些愠怒。
“戚微你告诉我，那个什么御神契约文是什么东西？跟微生家有什么关系？”
这次来就猜到必定会问到这事，斯戚微只是想着不想自己先开口，心里自嘲，果然不想让卫风再去接触那个家的事情。可是又不能不说，要不也不会自己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我不是来告诉你的吗？急什么？”斯戚微坐下，“这事也不怪你不知道，但是你应该听闻过微生家的过去。”
“知道一些传闻，但我……”
“对，就是那个传闻，曾在神治时代为侍神一族的微生王朝拥有着与神签订下的御神契约文。”
“就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东西么？天下人也太可笑了，若是有……现在的微生王朝在哪里呢？！”
“神说被掩盖不过才千年的历史，史上古物里也确有证实着神说的物什，人们相信也很正常，毕竟微生王朝的历史就仿佛是一个不朽的神话……我知道卫风你不信神说，因为微生王朝近千年来在逐渐抹杀着信神论，很多人已不信此，但人性使然，总会有相信的人，不是每个人都会渴望用自己双手去辛苦打磨自己的生活的。”
卫风默然，就在八年前他又何尝不期望着神？人，果然是只会将自己做不到的事寄予天。
“戚微，这个先不说，只是还有一事不明。”卫风疑惑地皱眉，“为什么会说契约文在我手里呢？我又不是微生王室的人……”
“是太过于牵强……但王室尽灭，若是在宫中未找到该物想到你这里也不无可能，只是偏偏针对你……”
“是因为散发出消息的那个人想你死罢了。”
薛凡的声音冷冷传来集中了两人的注意，两人同时望向他，有些明了的眼神里又深深满溢了惊惑，眉头皱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