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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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路的迷茫
再次从厨房回来时见卫风已经醒了，正站在床边看着薛凡紧皱眉头。
“你们这是怎么了？”明知事情有些不对的斯戚微依旧走上前。
“戚微公子。”薛凡问候过，又看向卫风，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
“戚微你来的正好，我正和他商量着去临安的事，我这次上路不打算带上他，想让他留在你这里。”卫风毫不避讳地说。
“好啊，我倒是没有什么，况且你带上我确实不放心，本来就调养地不好，跟着你只会更糟。”
“戚微公子！”薛凡猛地打断斯戚微的话，“我知道戚微公子和公子都是好意留下薛凡，但薛凡说过，薛凡会一直跟随公子的，无论公子到哪里。所以请让我跟公子一起去！”
“可是你现在……”斯戚微脸上的神情带着点点不放心。
“我说了你完全不必这样，你不欠我什么，留在戚微这里你可以学习很多东西，不必非得跟着我！”卫风已然有了些怒气。
“……”薛凡不再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坚定地异常，丝毫不畏惧地直视卫风。
那眼神……
斯戚微不禁微微一颤，那眼神……好像那个人，那个人下定决心时就是这个样子，变得凌厉果断、无畏。这孩子竟也有这样的气势，虽说看来平常的性格和那人相差甚远，但这时却异常相似。斯戚微不禁望向卫风，不出他的所料，卫风的脸上已然变了神情。
他莫不是看着这样的薛凡才带上他的吧？斯戚微想着，这不是都有结果了吗？
“卫风，带上他，他不是孩子了，自己要走的路自己清楚。”
“戚微……可是他……”
“你拒绝的了么？”
冷冷一扫卫风，斯戚微脸上仅出现了那么一刻那种神情随即恢复原样：“就这样吧，我再去拿饭来，你等一下。”把碗递给薛凡，斯戚微转身便走。
走过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卫风何尝不是像个孩子那样？怕是这八年来就没有一刻忘记过以前的那些事情，说什么回去一下就了了，怕是以后就了不了。自己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他那种模样，可又偏偏不能放下他不管。
何时，你才能走出他的人生？你既然已去了，就留下一个完整的卫风吧。
不要把他的心也一起带走。
休息了一晚，斯戚微一大早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薛凡。
“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下？早上天凉，别弄坏了身体。”
“啊，习惯了，谢谢戚微公子。”薛凡说着转过头来，映照在薛凡身上的院子里的晨光让他整个人似乎都融入了这安静的一刻，斯戚微竟也发现薛凡的脸上有着一种放松和贪恋的神色。
“你……到底习惯什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享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薛凡竟会感到心痛，斯戚微扯出一个笑容，淡淡开口。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觉得一大早起来不用去考虑今天吃什么，怎么活下去吧……”想到也即将离开那样的生活的昨天才分离开的家人竟也怀念地异常。
“难怪有一种卸下重担的感觉啊你……我，从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也不是很能体谅……”
“戚微公子很会体谅人，就像哥哥，谢谢您昨晚照顾我。”薛凡缓缓致谢。
“我现在也就有那点用吧。”斯戚微走近薛凡，“我挺喜欢你的，你当真不愿留下？你想跟随卫风的心情我知道，只是那个人实在不让我放心，自己都还照顾不了自己，况且……那个人的世界只怕是无法再敞开了。”
“戚微公子，薛凡知道自己不能问你们很多事，薛凡无意踏入你们的世界，该避开的薛凡自会避开。”
“不用，你知道也没关系，但他是不会跟你说的，而且到你知道时说不准自己也就避开了。薛凡，你要怎样我和卫风都不拦你，你好好为自己而活就行。”
薛凡淡淡一笑算是回应，而那笑容在斯戚微看来却如同星火一般闪耀。
吃过早饭，卫风直接对斯戚微说道：“我们马上就走，到临安去。”
“什么？这么快？”斯戚微显然没料到。
“只有我一个的话在迟两天也无所谓，但是薛凡的模样你又不是没看到，行程要缓慢一些。”
“也好，我是不是也应该感谢那孩子，避免你又一次不顾死活的拼命赶路？”斯戚微有些微愠地说，但一想到眼前的人又要走了，脸上还是挂不住地有一丝不舍。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那副样子又是什么意思？”
“你哪一次离开能保证一定会回来？”已没有了斗嘴的兴致，斯戚微转过脸不看卫风：“死脑筋的你不要太勉强了……”
“我定会回来陪戚微你喝酒的！”
斯戚微的手猛地一颤，愣愣地回过头来看着卫风。
这个人，第一次吧，在出门前会说回到自己身边来。
“我记住了，你可不能赖掉啊，卫风！”
“戚微的话，我谨记！”
斯戚微慢慢笑开来，卫风也跟着笑了。
扶着薛凡上马时斯戚微的脸上还是没有好脸色，虽说同意了，但薛凡的身体状况他一点都不放心。行李里塞了药和吃的，本来要借马车被卫风以要走山路没法用给拒绝了，又骑马对薛凡自是一个大考验。
“路上多留意自己和薛凡，要让薛凡好好吃药，你要照顾好他，不要太劳累。还有卫风，事情不要勉强。”
“你再说就不和你喝酒了，戚微。”
“你这时还嫌我唠叨？”
“看你担心他担心的，我自有分寸。”
“你的分寸啊……”斯戚微又转向薛凡，“你若想回来，回来便是，不必理会他。”
“谢戚微公子好意。”
不等斯戚微说下一句，一阵马嘶，卫风扬鞭而去。卷起一阵尘土，将斯戚微淹没其中。纷纷扬扬的尘埃在那一片土地上铺渲开，无数的烟粒腾至半空，最终缓缓落下，洒到地面上。烟雾中那个人影始终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双美丽的眼睛慢慢从尘埃中显露，望着远处最终低下头。
或许，会改变什么。
斯戚微嘴角浮上一个浅浅的笑容。
傍晚收了铺子，斯戚微坐在庭院中自顾自地下着棋，院中的植物应着冬天的到来已经没了生气。
斯戚微轻抬手臂，动作优雅地往下放下一枚黑子，却在那一瞬黑子很快离手飞向另一处，而一个人影就此出现在墙角下。
“手生了。”
“少主手下留情。”
“说吧，又有什么事情。”
“属下们最近在江湖中听到一种情报。”
“近前来讲。”
人影走近斯戚微，附到耳旁。后者还没听完之间脸色一变，手中的棋子应声而碎。
“少主息怒！”
“现在马上找人去跟上卫风公子！还有，给那边支会一声……”斯戚微手中的碎子一度化作粉末，“莫要给彼此难看！”
“是，遵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