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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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在脑里纠结了一百万遍是否拨出这个电话，最后却是缺氧许久后呼吸到空气，缺水的鱼掉回了缸里，手垂下来，把手机电源掐断。
她回到酒席上，表面上好生坐着，心里头早被一把大火焚烧过再被冷水浇灭，一片狼藉。
陈岐川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了，梁恬坐立不安，想走。
“吃饱了么？”他说话的时候有酒气，梁恬闻了不舒服，眉头几乎是微不可见地蹙着。
梁恬知道自己此时不该由着自己性子来，该问清楚，可她没法。
见她不说话，陈岐川以为她想回家了，关心道：“那我们回家，嗯？”
他手伸过来要牵她的，梁恬猛地一抬头，目光锁在陈岐川的脸上。
刚刚被别人吻了，男人脸上却不见口红印，领带也摘了下来，善后工作是做得不错！
她今天很反常，至少从刚才他回来开始。
“怎么了？”梁恬要是没记错，这是陈岐川第一次主动问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因为刚刚见了旧情人，心虚么。
梁恬手脚发凉，再怎么凉也比不过心里凉。她不生气，就是害怕而已。她好像没什么资格跟陈岐川生气，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梁恬咽了口水，强装镇定地说：“有点累了，想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梁恬没再说一句话，陈岐川应的酒有些多，放低了座椅靠背揉着太阳穴。
实际上她不知道车应该开向哪里，只是突然很庆幸，车子是她自己的。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了一路，原本不短的路程，一下子就到了。
想得最多的还是，陈岐川会和她分手吗。
“叩叩”两声，有人敲着她这边的窗。什么时候陈岐川已经下了车，而自己安全带都未曾解开。
她反应过来，推开车门走出去，反手关上，陈岐川见她下车，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我…”实际上她并不是很想回家，他家。
她没有跟上来，像以往一样，他终于发觉问题或许不像她嘴上说的、面上表现的那样简单。
陈岐川快步向她走过来，把她禁锢在自己和车子之间。
他一步步靠近，她稀碎的步伐后退。
他一直靠近，自己都退到车旁了。眼见自己米白色的衣服都要碰到车上，梁恬慌忙喊停他：“你别再…车上很脏。”
“为什么后退？”陈岐川面露愠色，不解的同时也生气，他厌恶她要从他身边逃离的感觉。
梁恬被他问得失了声，她也问了自己无数遍为什么，自己都没能给出答案的问题，他怎能要求自己回答他呢。
她绝对、只能让自己掩饰得完美。
“你身上酒味太重了。”她努力皱着眉，一副厌恶的模样。
陈岐川信以为真，把她抱离车旁，头埋在她颈窝处，声音有些闷闷的：“抱歉，我有些累了。”
要应付多一个女人，是该累了。
“我得回学校住，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今天周六。”
梁恬从钱包里找出一张纸，递给他。陈岐川瞧着东西，即使醺着，却仍觉得熟悉。
“你落在行李箱里面的，收好了。”
陈岐川在那么一眨眼的瞬间有停滞，梁恬注意到，捞过他的手，将纸条塞进他手心，再帮他将手掌合上。
转身，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门却关不上。
梁恬抬头看着扶靠在她车门上，高大的男人，四目相对，他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她也想知道他想些什么，二人想法终是无果，竟是这样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陈岐川身子挡住了背后路灯，阴影盖住梁恬整个人，他觉得面前的女人此时太灰暗，看不清表情，他侧过身，路灯打在她身上，人轮廓这才清晰起来。
他不说话，灯光实在有些刺眼，梁恬抬手挡了挡光，终是忍不住，眯着眼睛先开了口：“怎么了？”
“看见了？”他难得皱眉，梁恬记得以前他从不皱眉。
看见纸条里的联系方式，人名，还是刚刚的久别重逢？“什么？”亦真亦假的疑问。
陈岐川不傻，他此刻又怎么能看不懂她。
“你可以问你想问的。”看着面前明显闹别扭的女人，陈岐川心里却浮起星星点点的愉悦。
梁恬不想问，她想问的太多太多，问题有八年那么多，她问不完。
比起自己问，她想听他主动说。
“没什么要问的啊？”她状似无所谓，拉好安全带，扣上，“再不回去就该通宵了。”转头盯着陈岐川扒着车门不放的手。
陈岐川实在也是累得慌，梁恬也不是个能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放开车门，耸了耸肩，顺手帮她把车门推上了。
梁恬心里忒不是滋味，钥匙一插就要开车，谁知车窗又被叩响。
梁恬把车窗放下来，只见陈岐川俯下身，一手压着窗框，另一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不出声，眼睛里亮晶晶的，脑袋后面被暖黄色的路灯照的发亮，整个人跟勾了一身金边似的。
他在高兴？
梁恬的脑子还没摸透面前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望着他的唇，刚才他被人亲吻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身体不受约束一般的凑了上去，再又宣誓主权一样重重地吻了他的嘴唇，磕到了牙齿，陈岐川吃痛，闷哼一声。
磕疼他了，梁恬心里却有丁点报复的快感。
陈岐川望着红色的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眼里暗流涌动，比夜色更难以捉摸。
捏着写有联系方式的纸条的手关节泛白，陈岐川用手机拨通了女人的手机号码。
那边仿佛早有预料，接听电话十分迅速。
但未等女人说话，陈岐川抢先出声。
“明天约个地方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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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琦淼觉得这几天家里怎么跟过年似的。
“淼淼，来看爷爷这几套衣服哪套穿着精神。”陈乾自打那天孙子说自己快要抱曾孙之后，找来专门给家里定制新年衣裳的老匠人，做了好几套新衣服，说是要在陈岐川婚礼上穿的。
“都好看都好看，爷爷，我哥也没说要结婚呀。”不是陈琦淼泼冷水，陈岐川会结婚，这事从她哥和凌月分手之后她想都没想过。
陈琦淼觉得爷爷没有自己了解陈岐川。
陈乾虽然并无不悦，对着红木框等身镜打量着自己，心里又觉着确实不够踏实了。
“淼淼，你得到你哥那儿去一趟。”陈乾突然心里有了打算。
陈琦淼一听，连连叫苦，他哥的事，又来折磨她。想拒绝，但毕竟是爷爷拜托的，不情不愿的应下。
“爷爷，我怕我又触他霉头。”
陈乾瞧着宝贝孙女撅着小嘴，可怜兮兮的模样，疼爱的说：“去吧，和哥哥高高兴兴吃个饭。”随即又在衣袋里随手摸了张卡，给陈琦淼拿着。
“替爷爷再问问，零花钱拿好。”语毕轻轻拍了拍陈琦淼的肩膀。
陈琦淼拿了卡，喜上眉梢，心里也已经打好了算盘，即刻便驱车前往陈岐川的住所。
陈琦淼刚到楼下，陈岐川便从楼里走了出来，兄妹俩撞了个正着，陈琦淼心想这巧的呀。
“哥哥哥，去干啥呢。”她哥走得快，陈琦淼三步并两步才抓得住他的手臂，陈岐川这才注意到妹妹。
“你怎么在这？”是见到麻烦的语气。
陈琦淼听了也略有不爽，心想不是爷爷叫她来，她才懒得管他的闲事。
“我就不能在这，你去吃饭？”陈琦淼本就是想着蹭陈岐川一顿饭，赶着饭点来的。
陈岐川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望着陈琦淼，看她又能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陈琦淼给她哥望得一阵心虚，咽了咽口水连忙开口：“一起吃饭呗，上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要正式和你道歉！”
恐怕十年之后陈岐川才会相信这大小姐要道歉，他这会儿有正事，管不得这妮子，想着将她随意打发了，懒得花时间再研究她。
“没空，改天。”他转身继续朝车库走去，陈琦淼几次想凑上去搭话，都被她哥找理由挡了。陈琦淼从小就玩不过她哥，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跟着，看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妹妹都不要了。
陈岐川的车开的有些快，今天周日，路上行车不少，再加上陈琦淼新买的车，陈岐川还没见过，陈琦淼庆幸一路上跟着也算是没被发现。
他要去的地方路程竟然还不短，到了地儿，居然还只是一间咖啡厅。陈琦淼疑云满腹，躲在车里确认陈岐川进了店才敢下车跟进去。
陈琦淼挑了一个离她哥最远的地方坐着，她想着就满足一下好奇心，本来也不是一定要跟着，再给陈岐川发现自己就真的是得不偿失。
只见陈岐川一人坐在双人桌位上，手里拿着一小片东西，陈琦淼看不清。
咖啡厅门开了，门口挂着几个小铃铛，客人走进来的时候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陈岐川没有回头看，陈琦淼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打扮一般，容貌却足以摄人心魂的女人走了进来。
瓜子脸杏眼灵动，眉眼弯弯，鼻子小巧圆润，朱唇红润，虽然穿着不算上档次，身材却能看出来非常好。
女人戴了顶宽檐帽，似乎是一进门就看见了某人，摘下帽子往那个方向快步走去，雪纺制的裙摆随着脚步轻轻飘起。
女人轻声叫了一声，唇红齿白，陈琦淼听不见她叫的什么名字。
可她知道，这女人走向的是她哥。
陈琦淼知道她，忘不了错不了，她就是凌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