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力不如》枯骨幽蝶

5、第 5 章

　　PART 5 Thanksgiveing
　　近期黑暗组织又要有大动作了。有一点兆头，冲矢昴低下头，角度的变化让棕色平面上出现了一双毛茸茸的猫耳朵。好在身体上奇怪的发生没有对行动力有什么影响，冲矢昴发现自己的跳跃力及平衡力等有明显增强。他不太想知道原因。
　　波本开始陆陆续续请假，听詹姆斯说美国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又有哪个布德或者傅琳或者凯斯啊某个人不见了或者失踪了或者被杀了。詹姆斯并没有标明态度，但大家心知肚明这十有八九是某个预兆。
　　发着呆，冲矢昴把咖啡喝完，捋捋假发检查下缠在腰上的尾巴，回想詹姆斯给他发过来的那串地址。
　　因为人手不够才抽调自己这个正在潜伏的王牌去，冲矢昴对自己五花八门的外号略有了解。横穿过喧闹的商业街，然而走的街口的人行道上冲矢昴被迫停了下来。商场或前或后，连车道也不能幸免地全被人群占据了。熙熙攘攘的，冲矢昴看了眼，似是某位怪盗先生干出来的事情。隔着段距离，人群的热气他都可以感觉到了，还是绕道吧。
　　冲矢昴朝话语声变小的方向走去，完全不在乎路线的远近问题。要到达的地方。
　　背对着新闻和八卦的中心点，冲矢昴看见有许多人听见，那如蜂窝板密集的人群发出一阵一阵的轰响，时不时地，总有人抬头，朝那个方向带点主观意识地瞟上两眼，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走出去不到一百米，人群像被炸弹投中了一样，迸发出更高分贝的欢呼和尖叫。声浪大得连冲矢昴都回头投了点余光。声浪中还可以模糊分辨出“基德·基德”几个语字。
　　莫名地有种沧桑的感觉，“我真的是老了。”冲矢昴突然自嘲了一声露出的却是一丝桀骜不驯的冷笑。真实迅速割裂了虚伪，猎豹般的反应同样迅速地扼制住失控的发展，不能说是愤怒，也不归为悲伤的范畴，只能说是突发状况。
　　貌似每次看见琴酒都不会有好事。
　　冲矢昴加快了脚步，也许他应该好好地待在住宅里，是的，他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显得好像只有他哪里刮起了大风，是的，冲矢昴这样思索着，也许这样会好一点。
　　他近乎是冲过了斑马线又冲过了灯光明亮的拐角，在直角处留下一道切断的影子。
　　另一边的人群，外围的，再往里一圈的人群，够齐齐仰头匃大厦上看，这栋大厦同其他大厦外表也不差几许，同样灯火通明，仅仅是直升机如环绕着明星的摄像机般，绕着大厦旋转。
　　而时间的停顿，在怪盗基德突兀地出现在大厦顶层，最后的尖叫爆发在基德架着滑翔翼飞向夜空。
　　“那么，再见了，名侦探。”基德压低他的白色礼帽，他左手攥着一束洁白的康乃馨，绅士地对柯南行了礼。
　　柯南紧盯着基德离开的方向，冲下电梯。竟然趁白色康乃馨混进慈善展览会的会场，“可恶！”今晚风是很小的。只要速度快，就能赶得上！
　　基德在无风的夜晚慢悠悠地飞，受引力作用越来越低，基德顺弧线下降，“哎！”电杆横在弧形轨道前，基德紧急迫降。他换了装，又顺手把一束象征感恩的白康乃馨随手放置在一辆黑色的车上。
　　急促的脚步从转角突然响起，如恐怖片女主角出场被追击的前奏。基德直接僵住：警察来这么快？他立在那根差点撞了他的电线杆，看见一位茶色头发的男士急匆匆走过，像是他非常重要的约会要迟到了。
　　吓死我了吗，基德轻出一口气。他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基德看了一眼被他丢在不知道那个人的车上那束洁白康乃馨。康乃馨的花语是感恩呢。
　　压一下帽子，怪盗先生离开了随后的现场。
　　琴酒偶然一瞥，一个有点熟悉和陌生的身影一闪而过，急急忙忙的。
　　伏特加被赶去整理资料。琴酒踱步出外头，那个人啊······茶色头发男人停在一间酒吧和一家五金店间，他抬起头看了看，冲进了酒吧里。
　　没到五分钟，他又冲了出来。走得很急，还拿着一大堆东西，低度的果酒，几瓶不同口味的碳酸饮料，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那个人冲到自己附近时，对琴酒笑了笑，有一种抱歉的奇异感觉。
　　“晚上好，先生。”
　　琴酒盯着他，没回应，茶色头发的男人说完话之后，继续着他卓绝的冲刺，不过十秒，消失在咖啡店和杂货店的视线交角处。
　　他在忙什么？琴酒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对本身来说多不必要的好奇心是有害的，他不是正义感爆棚的侦探。琴酒转过视线，黑色的车上突然多了一个先前并没有存在过的的东西，与漆黑的车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伏特加刚从繁杂的数据中抽身出来，一出房间就看见大哥正对着保时捷356A的一处地方，保持着严肃的凝视姿势。
　　看到了车前盖上那一束纯白的康乃馨，伏特加是非常呆滞的，如果这束花还可能跟大哥先前奇怪的举动有联系的话，那他就更应该呆若木鸡。
　　伏特加看着大哥用左手抓起那束洁白的康乃馨，从康乃馨对保时捷的强烈对比变成了跟琴酒的强烈对比，连眉也不皱，大哥就开了副驾的门，坐进了车内。伏特加赶紧上车，正好看到琴酒眉也不皱地把康乃馨丢到后座上。
　　“呃。”康乃馨滑出一条标准的弧线，伏特加感觉到大哥的气息又变了，好在温度没有下降，他为什么要烧脑去揣摩大哥的心思呢，还是好好开车吧。好奇心的驱使，伏特加偶尔也会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的反射，来悄悄地观察那束异常神奇的康乃馨，学名叫······美国石竹？应该是吧。
　　琴酒坐在副驾上，一如既往地话少。
　　连伏特加都不知道的······事情。在属于琴酒的颇为枯燥无味的回忆中，一件，比较特别的事情。
　　琴酒微微坐起，拿出点烟器点了烟，烟头变黑，又变红，冒出一撮烟，竖直地飘着，玻璃映出来模糊的倒影，同康乃馨一样混杂于窗外的景色之中。
　　别墅前，琴酒沉默着，拿起那束花，走进屋子。伏特加不敢出声，最近的部署计划已经敲定了，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了吧。
　　简单且单调的屋内，并非没有长住，屋内干净，同时沉闷。偌大的房间，真正被频繁使用的也寥寥，几乎是死板的黑白色，别的不隶属同一个色彩也都规整了起来。琴酒走过玄关，这间没有人气的屋子也不会因主人回来而有些许变化，所谓的，琴酒的气息。巨大的落地窗被卡其色的窗帘掩住，仅留一个小缝，仿佛被四周的黑白色摄取了色彩，看起来如褪色了一般。
　　琴酒沉默着走到客厅的正中央，往茶几上放下那束色调一致却格格不入的康乃馨。
　　“鲜花有什么用处？看着它枯萎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康乃馨重新摆上茶几，在烟灰缸旁，放进了盛水的器皿里。

　　新人RYE办事能力很强，适应能力也很强悍，同时又彬彬有礼，作温和微笑状。真是人气高涨。琴酒拉上保险，在心里确认了一遍任务，对后面某个人招了一下手。RYE矫捷地跳过来，手中抓着一根电线。他脸上是绅士般温和的笑容，在琴酒看来非常地虚假。没有说真话，RYE，同是绿色系的眼睛，琴酒的眼里迸发出骇人的寒意。
　　这次的对方非常难缠，毕竟是在谋杀同行。
　　琴酒打空了一个弹匣，迅速换上另外一个，这是第几个保镖了？RYE比了个口型：２４.“啧。”琴酒呼出鼻音，弯腰躲开一发子弹，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在他身旁的墙上打出一个焦黑的小孔。
　　RYE又开了几枪，隐约传来倒地的声音。
　　现在是在布朗任务目标的山区别墅中，不得不说建造得非常大手笔。作为同行，懂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琴酒和RYE得到情报说，今天布朗调走了很多人出去。
　　RYE移动到窗沿边，透过门板和墙壁的夹角向外窥视，他猫下腰，琴酒把这层楼的人全部清空，有半是RYE的功劳。“这家伙跑那去了？”琴酒不耐烦地问，RYE收起了用来迷惑观众的笑面，显得顺眼了不少。
　　RYE沉着脸没说话，他从窗外树叶的间隙间看过去，可以模糊看到停放的车辆，一辆也没有少。琴酒踹开通往旋转楼梯的门，RYE又听到了几声枪响。风吹了过来，把RYE的头发掀了起来。想到刚才是无风的，除却暴风雨还有什么可以突然制造旋风？
　　“GIN！”RYE跟着琴酒冲到楼梯，“上面！”
　　“知道了。”要走直升机吗？琴酒皱眉，又开枪把一个保镖干掉。弹壳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们处在别墅的三楼，一共又4层。
　　琴酒打头，他开始听见直升机微微的嗡响了，是改造过的消声直升机。RYE跟着琴酒。
　　顶楼三个门，全部封锁了起来。“藏到第二间了。”“第二间。”RYE去试着找了下门把，没开，他立即防手，琴酒一脚踹了上去。
　　还有一段楼梯藏在这扇厚重的铁门后，灰色楼梯的尽头又锁着一扇仅能容一人过的铁灰色小门。风从小门的缝中漏出，吹得琴酒和RYE的裤脚有点凉。
　　琴酒拉开门把，RYE直接冲了出去，直升机已经离地十厘米了。琴酒又把RYE拉回来，他钳住RYE，巨大的臂力改变了RYE的运动轨迹，他摔倒了琴酒肩上，子弹穿进方才他站立的地方。一瞬间，在因为力的作用摔到琴酒身上的那一须臾，RYE朝布朗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任务完成。”
　　过了那个晚上，空闲下来的琴酒回想到了什么，RYE······打开门的一刻，琴酒本来是想自己冲过去，感觉RYE早有预谋的，在琴酒毫不犹豫的伸手把他拽离子弹预计的飞行轨道时，不是非常莽撞的冲动，在RYE集中精力瞄准的同时，他贴在琴酒身上的那一秒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容。
　　在别墅的门外，露出奇妙笑容的访客，他把什么东西背到背到左手优雅地按响积着一点薄灰的门铃。
　　琴酒打开门，赤井戴着一顶很符合他年龄的鸭舌帽，黑色的，没有任何花纹——这时候琴酒才记起这家伙不过才二十几岁。
　　骄傲的气质，也是骄傲的年纪，RYE微抬头，森色的眼睛如同跳动的荧光，瞳孔中清晰地看到琴酒的侧影。
　　介于微笑和冷笑之间的，神秘的笑。
　　琴酒看着RYE巧妙地绕过自己进了玄关，没有阻拦的动作。琴酒轻易地看穿赤井骨子里的东西，很想以前的他，不过RYE更加张扬。
　　RYE把他带来的东西放到琴酒位于客厅中间的矮茶几上，琴酒瞥了一眼，一束非常洁白的康乃馨。琴酒看着转过身来的RYE，后者露出一个有着顽皮意味的微笑。
　　“Thankgiveing,gin.”他用带着戏谑的语气。
　　“鲜花有什么用，看着它枯萎吗？”
　　RYE保持着那个有着顽皮意味的微笑，“表达的一种方式而已。”说完，他就走向了玄关，过个几秒，门轻轻关上。
　　琴酒没做任何评价，刚才RYE穿着自己的拖鞋，他才想起，不过算了。
　　鲜花还是一点点枯萎。又仿佛一瞬间就失去了光泽。花瓣会变色、褪色、变卷，最后缩成皱巴巴的一团，如同被揉碎的资料。
　　一晃神，白色的康乃馨恍若盛开，而黑色的有秘密者刚刚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