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力不如》枯骨幽蝶

4、第 4 章

　　part4 记忆防线

　　琴酒皱着眉点上一支烟，他在外头点了烟，没回车里。起了一点风，这巷子有些黑暗和狭窄， 琴酒站了一会，回到车里，把车开走了。
　　漫无目的地兜着风，琴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处于一种很奇妙的状态，无法工作，时时发呆，偶尔烦躁。赤井秀一是唯一一个逃出他手掌心的人，最后不就是同那些偷跑的小猫咪一样？琴酒清楚地感觉出自己在发呆，又在思考。
　　梦到一个值得怀念的死人没有什么意义。
　　琴酒有点对自己嗤之以鼻，还有一点意义吗？像一个恋爱中的**青年一样在没有任何任务据点的郊外呆了三个小时，看着人们来来回回，车子驶进驶出，天从有一层云到厚厚的积云覆盖满整个天空再到下雪。
　　还把爱车借了一下搭了一个气息令自己感到些许厌恶的男人和三个小鬼，琴酒打了一个方向盘，保时捷转了个弯。那个茶色头发的男人······草绿色的眼睛沉下来，看了一眼手机， 琴酒接起来自伏特加的电话。
　　冲矢昴站在工藤家的纱帘后，一片昏暗中，睁开的森色猫眼警惕地盯着黑色的356A，直到它驶出小巷，再也看不见为止。
　　在黑暗中又站了一会，赤井重新露出顽皮的笑容。
　　纯黑的保时捷驶入黑夜，雪早已经停了，夜晚真正开始变凉起来。

　　三年前。
　　“又是新人啊，真是麻烦，大哥。”伏特加站在琴酒后，带着奇异的语气。苦艾酒拨弄着新染的卷发，她还涂了紫色的指甲油，上面有星色碎粉。“是个狠角色呢，GIN。”
　　琴酒直直地站着，双手插在兜里，“哼。”语气更似嘲讽。
　　三个人都身着黑衣，挤在一个60平米的普通房间内。
　　等故事的主角挤进这个小小的房间内，显得更加狭窄了。不可避免的，由老一辈先行者审视着，并承受好奇和敌意。是个狠角色。身着黑衣，有着黑发绿眼睛的冷峻男人，荣幸地获得了这个称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对上审视的目光。散发出野豹般的气息。RYE，黑麦威士忌。黑发男人在骨子里体现出自信。尽管他现在看起来非常谦卑。
　　“哼。”类似的冷哼。
　　是狼还是猫咪老鼠，还要看看。琴酒转身，“准备行动。”
　　表现出色。作为非正式检测的，行动完之后根据个人的主观判断，给出尽量客观的评价。琴酒点上一支七星，给出一个非常客观的评价。
　　琴酒往车的方向走，耳麦中传来三种不同的声音向他汇报说行动结束，任务完成。
　　很突出的男声。
　　皮鞋敲击的声音响起，不是伏特加的，苦艾酒穿的是高跟鞋。琴酒半侧了身，向后一瞥，RYE也留着一头对于旁人来说显得过长的头发，同琴酒一样。
　　琴酒转过头，RYE不疾不徐地走进，淡淡的熟悉气味。烟味和某些意识上的通点。火柴划动了一声，烟味变得清晰了。伏特加要清理场地，琴酒咬着烟，打开车门。烟的味道随着脚步声又近了一点，RYE停在保时捷的车前沿，用手指夹着烟，非常自来熟地靠在保时捷车上。
　　“您好，这位先生。”RYE拖着稍长的尾音，森色神秘的眼睛闪过狡黠，浅浅上扬的嘴角。
　　“可以搭一趟顺风车吗？”记忆变得鲜活起来。

　　次日，下过一场雪的环境变凉了，好在天气预报说后天就会回暖。赤井发觉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像猫了，假期令他变得懒散。现在赤井裹着毛毯，开着恒温器，搬来几本书窝在沙发上，茶几上有一瓶酒几罐咖啡和一个有着四五个烟头的烟灰缸。
　　猫的耳朵令他看起来有点点可爱，赤井早上看着镜子自嘲地想，猫耳朵动了两下。
　　已经可以用猫尾巴拿遥控器了，真是太神奇了。板着一张脸，赤井拉开一罐黑咖啡。小心地甩过尾巴不让它碰到烟蒂，赤井觉得从昨天的烦躁相比他的心情好了不止一点。他转向窗外，小小的巷道里什么也没有，是微凉的星期天。
　　但见到琴酒的次数太多了，赤井咽下一口黑咖啡，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还是不要有任何一点可能为好。
　　世界上很多事件和行为的苗头都是有迹可循的，有部分是。可是凭主观意识去意识，偶一些是看起来像是不见了，然后时不时冒出来，难以根除。
　　在赤井发现自己的宅家生活到头的时候，才决定出门去采购一趟，然后继续宅。最近组织也没什么活动，可能正在处理内部事务？还是会有大活动了？在这段时间自己也就采集一点情报，保护目标，监督个别游移人员。本质上就是宅。毕竟这个目标还不能尽早暴露。
　　冬日的下午，转暖的空气和垂低的太阳，最是懒散的下午，弥漫着怀旧，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懒散。冲矢昴打了一个哈欠，暖阳把影子拖长了一点，又一点。过四点变成如秋天桦叶般的黄色，水泥的地面延伸到一些地方，又一些地方。
　　暖黄色变为热情的橘红色，是一种微红的，把很多物件都染成了偏离原色的彩块。
　　额外绕了一段路去买咖啡豆的冲矢昴，转过安静的拐角。这家FCJK酒吧是一副昏暮的样子，未到真正开始活动是时候，橘红的阳光绕过一根电杆斜射进酒吧里，出现情绪的玻璃上映出一个人的倒影。
　　琴酒站在车门前，似乎刚刚从那家酒吧里出来，冬日固执且初晴的夕阳蘸了一点点环境色，在保时捷的玻璃上。
　　“您好，这位先生。”冲矢昴露出温和的微笑，像对着多年的朋友般打着招呼。“今天阳光很好。”
　　太阳窝在被它染成橘红的天上，片片暖云微微舒展。
　　琴酒朝着与太阳相反的方向，夜晚的一头，天空湛蓝深邃。
　　“嗯。”算是承认。
　　视线扫过这个貌似“普通”的男人，琴酒站在车前，摸出冰凉的钥匙。提着一个购物袋白色的，几根葱和芹菜从袋口伸出来，另外一个袋子印着“墨西哥咖啡”的花印，重量还不少。
　　冲矢昴真诚地笑笑，琴酒每次都会用审视的眼光先检查一下，谨慎得近乎刻板。
　　那个人的头发······又动了一下琴酒微眯起眼睛，微微转头，从口袋中掏出正在振动的手机。
　　伏特加：······好冷啊。
　　琴酒终于挂断伏特加的电话，听着电子音他都可以察觉出伏特加在瑟瑟发抖，啧了一声，表现得非常不耐烦，其实无聊极了。琴酒盯着余晖被夜幕击败，并不笔直的沉寂拐角，已经准备在路灯苏醒过来之前热闹起来。
　　要有任务了，琴酒发动保时捷，点上一支烟。
　　赤井摇晃着手中不再热气腾腾的咖啡，沉稳的棕色平面，映出不属于自己的脸，从赤井变成冲矢昴了。窗外延伸的温暖的橘色夕阳，同一个月前一样。他又轻轻地摇摇咖啡，把杯沿凑到埃及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