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力不如》枯骨幽蝶

3、第 3 章

　　part 3 茶色
　　赤井转过身，不再向前，不再后退。
　　琴酒下车，同样直视着赤井。
　　梦醒了，赤井察觉到，直到最后一刻，琴酒都没有开枪的意向。
　　梦醒了·······赤井隐约可以看到玻璃映出的绿色荧光。玻璃外有路灯的光，天还是黑色的。赤井有些恼怒地呻-吟了一声，伸手一摸，越过自己过长的尾巴掏出了手机。凌晨4点。赤井的脸色在惨白的手机灯下异常阴森。
　　他呼噜了一把自己的猫耳朵，再把自己摔进床。当然是不可能睡着的。
　　说不生气也不可能。赤井在接连的失眠后，同时也是较为悠闲的“假死”假期好不容易正式开始后。琴酒第二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貌似也没什么形式上的改变。赤井承认事不过三，恩，琴酒特殊点，赤井比着他的尾巴，我对他的忍耐度比较低。
　　尾巴近一米二。赤井把自己的豹纹尾巴缠了几圈在手腕上又松开。十五秒后他已经起来了，赤井刷着牙，顺便煮上早餐，再顺手一点拿出了冰了一夜的黑咖啡。
　　早冬的早晨，还是星期六。
　　赤井伸了伸懒腰，像一只超长的猫。
　　消磨一段时间后，终于到了正常人起床的时间。在人们开始跟早冬日微寒的早晨与裹着的温暖被窝做斗争时，赤井把作为牛奶的冰咖啡喝完后，抱着胸看着小声冒泡的咖啡，热腾腾的，新煮的美式咖啡。
　　像退休的老爷爷一样的生活。赤井盯着手中的热咖啡，天已经完全亮了，泛着白光，并不是蓝的。太阳正挣扎着出来。
　　在赤井小口喝着第三杯黑咖啡的时候，他注意到阿笠博士的车倒了出来，少年侦探团也都来了。
　　短信铃响了一声，门铃也跟着响起来。
　　赤井已经披好皮了，他把烟灰全部倒掉，擦了一下桌面理了下仪表。
　　“冲矢昴先生！”光彦等人一齐喊着。灰原哀在较远的阿笠博士车旁，柯南站在门前。哎呀呀，还没来得急看短信。冲矢昴很有礼貌地半俯下身，“怎么了？”
　　用余光视见，阿笠博士又拿着一包包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滑雪服，塞进后车厢或绑到车顶。
　　“我们······”光彦还没说完，被元太抢先一步打断，“冲矢昴先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滑雪的！”步美拍了元太一下，光彦转头无奈地道“元太，你还没问昴先生同不同意呢！这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呃······嘿嘿嘿。不过我想昴先生他会同意的啦。”
　　光彦彻底无奈了。“真是的···”
　　看来全员都要去，赤井估算着规模。冲矢昴思索了几秒，露出一个微笑，“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他窝在这里也是为了保护某个人，目标移动了他也要应变一下才行。
　　在小孩子们欢呼的当儿，冲矢昴倒了车出来，这时候太阳光已经透出来一点了。
　　真是吵吵嚷嚷的。小孩子的轻快和不谐世事，赤井觉得自己其实挺像个危险的老爷子，琴酒就是个危险古板阴沉又奇怪的老爷子。想到这里，莫名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假发里的猫耳朵抖了抖。
　　坐在副驾的是柯南。
　　“赤井先生，那个···猫尾巴···”车上只有两个人。
　　“看起来想不想是胖了一圈？”猫尾巴从衣服下摆冒出来，抖了两抖。
　　“······”
　　一个中午外加一个下午都在玩雪，中途去吃了个午饭及晚饭，当太阳开始泛黄，最后一步就要被实行了。
　　“我们去买纪念品！听说最近新进了雪童子的纪念品，很可爱的说！”
　　“还有特产！特产！”
　　“真是的元太，都没出东京。”
　　兴奋的讨论声中，灰原哀抱胸走过来，博士不好意思地跟在后面。灰原哀走过来时顺带警戒地瞥了冲矢昴一眼。
　　“博士的车子的油不够了，如果再开到4公里外的纪念品店的话恐怕我们都得被困在半道上。”博士面对着少年侦探团不可思议的目光显得非常尴尬。
　　“我上周忘记加油了···”
　　步美率先喊起来：“那怎么办？”
　　灰原哀：“那······”
　　冲矢昴走过来：“那坐我的车去吧，反正我的车子还有油。”
　　“真的可以吗？那真是太好了！”没等其他人提出什么，光彦步美元太抢先同意。
　　冲矢昴顶着审视的目光，“那我们快点吧，可能······”他抬首看了看天，云慢慢涌起，悄然占据了一半蓝天。“过一会要下雪。”
　　“欢迎下次光临···”挑完纪念品出来后，雪已经沉下来。轻轻的，温度还不是很冷。
　　冲矢昴驱车往回程方向开去，风不停地往车后冲去，窗凉凉的车内暖暖的。山慢慢的后退一点，又一点，东京望过去在黑蒙的天空下灯火明亮。“刹——”“啊啊啊！！！”步美、元太、光彦在打瞌睡中感到了天旋地转，仿佛下一刻他们会侧翻下地去，后就到了天上，下一刻他们又平稳地待到陆地上了。
　　“没事。”冲矢昴回头抱歉地笑笑，“刚刚有一辆车开到逆向行驶的车道上，没事。”
　　过了十几秒，他们准备到滑雪场的时候，车子发出奇怪的一声，趴窝了。
　　小孩子们大概是玩得太尽兴了，车停了也没发觉。冲矢昴发出赤井式的牢骚声。方才那辆车超速逆行，紧急避让时车子转了三百六十度的弯，出了什么问题。
　　冲矢昴打开机动车盖，又发出一声鼻音。有一个零件卡住了，位置很刁钻。
　　折腾了半个小时后，冲矢昴发现自己有点烦躁，少年侦探团也醒了。“哎，车怎么停了？”
　　“刚才那次避让，零件卡住了。是我太久没检查了。”冲矢昴颇有些苦恼地看着后座窗上伸出的三个小脑袋。看起来还是迷迷糊糊的啊，小孩子。冲矢昴继续折腾着发动机。三个小孩清醒点了，“那我们去找车吗？”“嗯，你们去问问看吧，毕竟也挺晚了。”7点了回去也要个把小时。
　　只剩下了自己拧螺丝的声音。冲矢昴渐渐地，又开始烦躁起来。“呼——”他站起身，去找光彦元太和步美。零件卡得太死了。
　　冲矢昴在轻盈的风雪中找到三个小孩子，叫住他们，带他们走进雪场。
　　冲矢昴打电话给了拖车公司，左顾右盼的元太叫了一声：“你们看哪里有一辆好酷的车！”他又仔细看看，“车主只有一个人哎。”
　　“去看看！”
　　“说不定还可以搭到车！”
　　结束通话，冲矢昴笑笑，雪融化了。因物理性蒸发或升华引发的凉意。
　　“······”
　　“······”
　　在模糊的背景，强硬剪出黑色的冷酷。冷厉的气息劈开冰雪扑鼻而来。
　　唇边的笑容变得隐秘起来。
　　啊···有点力不从心了···冲矢昴把小孩子们召回来，直面黑色的气息。
　　你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啊！
　　“ 您好，这位车主。”熟练的搭讪语气，一切又该死地重新开始了。冲矢昴向前，一米、两 米、三米，直到步入琴酒的安全距离，五米，四米，三米。他停了下来，琴酒绿色的眼睛注视他。
　　“因为我们的车出了点问题，可以借你的车一次，搭一趟顺风车吗？”完美无懈的笑容，温和而疏远的态度，无懈可击。冲矢昴优雅地中和着琴酒寒冷的气质。两秒到了，应该摔车门走了吧。
　　“上车。”琴酒定定地说了一句，丢过来一个充满暗示性的眼神，以命令的态度。
　　真的是让人，无可奈何啊。
　　接过暗示性的眼神，冲矢昴坐在副驾上，淡淡的七星的味道。琴酒还好心地打开了一点窗，还十分贴心地开了暖气，车内是又暖和又通风的。让人放松警惕。
　　冲矢昴聆听到琴酒的呼吸声和小孩时睡着的轻轻呼噜声，窗外有雪在飘，移动的车子追上前方的雪，又把本还在窗边的雪抛在后方。黑幕下，雪仿佛一直飘到东京，那个城市华灯依旧。
　　雪慢慢地降落着，在云变薄了几分后，黑色的356A停在了近工藤家附近的十字路口。
　　冲矢昴把小孩子们一一叫醒，让他们向好心的黑衣死神道谢后赶快让他们回了家。
　　在自己跟亲爱的死神先生道了谢，领着三个睡眼惺忪的少年侦探团们转过身，“晚安。”琴酒先生。
　　复杂的视线马上落在冲矢昴身上，琴酒黑色礼帽下刀削般的绿瞳紧盯着茶色头发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被注视的赤井露出一个温和顽皮又神秘的微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回忆。琴酒审视的视线变得越发深沉，从姿势和气质来看，让人有点在意啊。忽的，琴酒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表示吃惊，他肯定以自己裸眼5·0的视线，那个男人的茶色头发跳了一下？
　　在无风的雪夜中，琴酒转过身，身边没有任何人。伏特加被他打法走了，琴酒认为自己很有必要独处一段时间，对于那个梦境过去有一个多星期了。
　　他现在很闲。
　　非常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