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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实际上的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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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啦地又来到了吉庆街的将军府,这次赵虞破有些熟门熟路地直接往里面走。
林之扬有些诧异,悄悄扯了扯穆敬峰的衣袖,低声问道:“殿下对卫将军家看着挺熟悉?”
穆敬峰挑眉想起林之扬对赵虞扑进卫辞怀里一事尚不知情,又想起赵虞之前嘴硬的样子,哼笑一声,“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太子殿下,不仅对人家府上熟悉,对卫辞,也够熟悉。”
这话说的林之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过问了一句太子对将军府很熟悉?穆敬峰就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行了,你别琢磨了,以后我再跟你说。”
抚远将军府的小厮对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子印象十分深刻,老远见人来,就有人跑去里面报信了。
赵虞是个聪明的人,是以他记得卫辞的住处在哪儿,目标明确地往卫辞住的院子去了。
眼见这都快绕过二道门了,穆敬峰适时的提醒,“殿下,尚未见过卫将军呢。”所以咱们这么瞎闯进来不太好。
“哦!”赵虞突然停下脚步,四喜差点撞到他背上,幸好二喜拉了他一把。
“对,是该先见卫将军,管家,还不带路。”
“……是。”管家也是有苦说不出,怎么这话一到太子殿下嘴里,事情就成了他的不是,明摆着是太子殿下一路风风火火地往大公子的院子走,他哪里敢说一句不是的话。
卫崇昭也得了消息,得知赵虞一行是往这个方向来,他也紧跟着过来了。
没有多久,就跟赵虞碰上了,他连忙行礼,“臣卫崇昭见过太子殿下。”
赵虞连忙托住卫崇昭不让他跪下去,“卫将军免礼。”
“谢殿下,外面日头大,殿下快请到前厅坐。”
到了前厅,丫鬟奉了茶,卫崇昭把赵虞请到了上座,这才问道:“殿下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赵虞喝了一口茶,便放下了茶盏,这么大的天气,卫崇昭就吩咐人给他上了一杯滚烫的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居心。
“孤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母后做了些月饼,吩咐孤带出来给将军和府上的人尝尝。前段时间小将军一直在宫里陪孤念书,好容易有两天假,孤想请小将军一同出去逛逛。不知道小将军在哪里?怎么不见他?”
原来是这样。
卫崇昭先是磕了两个响头,以示对皇后娘娘赐的月饼的感恩戴德,然后说道:“真是不巧了,昨天晚上离之就出城了,不在府中。”
“出城?做什么去了?”
“离之从小就长在军营,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了,昨晚军营里的一些小将士请他去营中聚聚,说是得两天。”
赵虞扇子呼啦啦地扇,扇的头发都飞起来了,“那孤就去城外找他吧。”这屋子里可真热,抚远将军府很穷吗?还是房子造的不对,这时节了,这屋里热成这样。
卫崇昭一听赵虞要去大营找卫辞,有些犹豫,“殿下,要不臣派人去城外叫他回来。”军营里可不比外面,都是一些粗鲁人,别再回头吓着太子了,那可就是他们将军府的罪过了。
赵虞却是不听,已经起身,拍了拍衣摆,“不必,孤还没有去过军营呢,就当是开开眼界了。”
眼见拦不住,卫崇昭也不想去触赵虞的霉头,便说道:“那臣立刻为殿下和两位公子准备马车。”
“不用了,备三匹马就行,四喜二喜回宫去,跟父皇母后说,孤去城北大营,也许今晚不回宫了。”
“殿下!”四喜二喜差点就跳起来了,“殿下,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的?”赵虞瞪他们,“叫你们回去便回去,孤保证父皇母后不会责罚你们。”
四喜二喜还想说什么,被赵虞强硬的打断,“不必再说了。有劳卫将军了。”
“岂敢岂敢。”
卫家到底是将军府,三匹马很快就备好了,三个小厮牵着站在大门口,跟卫崇昭辞别,几人就要走。
一直跟在卫崇昭身后默默无闻的卫瑶盯着几匹马,突然说道:“父亲,我也想去城北大营,我也想去找哥哥。”
“别胡说,好好待在家里,跑去那地方干什么?”卫崇昭瞪一眼小儿子。其实他是担心卫瑶过去了卫辞没个好脸,卫瑶又该伤心一阵子了。
卫瑶抿着嘴唇,一副和卫崇昭杠上了的样子。
正僵持着,已经跨上马背的赵虞突然说道:“行了卫将军,就让小公子跟着吧,孤这一行也都是差不多大的,一起玩也比总拘在家里好些。”
太子都发话了,卫崇昭自然只得应下了。
不过只备了三匹马,如今有四个人,自然不够,重新备马又得费时间,让太子殿下大太阳下等人,卫崇昭觉得自己再打十年仗,也不敢这么做。
正为难着,穆敬峰说道:“之扬和我骑一匹,他骑术不好。”
这下正好了,卫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衣服都不换了,直接蹬着马鞍上马。
四个少年策马出了城,一路往城北大营而去。
城北大营中,卫辞正束好了抹额,准备上山。
昨天晚上他刚来的时候之前和他亲近的几个小将军嚷嚷着要去打猎,奈何天色晚了,出不去,几人就约好了第二天吃过午饭就上山,赶天黑前回营,猎些好东西,乐呵一晚上,明天一早卫辞就要回邺都城里去了,这一次回去,又指不定得多久才能见到。
这些人都是在之前一年里和卫辞相处好的几个,也不是什么邺都城名门之后,一个个都是从小就参军了的,小的有十三四岁就参军的,大大小小都立过功劳,大多也是一些无父无母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战场上也不要命。
当初卫辞初到军营的时候还都凑在一起议论过卫辞,也有找过他麻烦的,不过后来他们就都服了。
这哪里是邺都城的小公子,明明就是一匹养野了的狼。
原本他们也都不是在城北大营,后面都请求调了过来,慢慢也隐约知道了一些卫辞的旧事,对卫辞更加敬佩了。
卫辞掀开帘子走出来,身边一直跟着的侍卫周延景将他的箭筒递上来,“公子,他们都准备好了。”
“嗯,我知道了。”卫辞接过箭筒,随手又整理了一下袖子,这才往外走去。
海孟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靠在一棵大树下,仰着头盯着从树叶缝隙里漏下来的细碎的阳光看,察觉有人捅他腰,这才懒懒的收回目光,“怎么?来了?”
文静看着远处走来的少年,虽然尚未及冠,但却早已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了。锋芒内敛,气势沉稳。
卫辞身上是宝蓝色箭袖,额头上是一道同色抹额,越发显得少年贵不可言。
海孟看了一眼,有些愣神,心底里咂摸了两句,果然军营里待久了,看个男人都觉得眉目清秀的。
“行了,快走了,不然一会儿进了林子,一只野兔都没猎到,天倒是黑了。”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句,一群少年一个个窜上马,管他谁是谁的上级,马蹄扬起一阵尘土,窜出了大营。
要说这林子里,野味也不是很多,但对于一群成天拘在一个地方不能出来的人来说,这就是天堂!
进了林子,就都分开了,只有海孟跟在卫辞身边,他是这一群人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入行伍也有六年时间了,他一开始就是投到了卫崇昭麾下,所以和卫辞也是老相识了。
两匹马并驾齐驱,身后的周延景不远不近的跟着。
“听说宫里的御膳味道很好,你吃过吗?”海孟手里捏着一条不知道哪里摘来的树枝,晃来晃去的,晃得他屁股下面的马都嫌弃他。
卫辞抬头看头顶飞过一群鸟,其中一只“啊”的一声掉下来了,大概是谁射中了。
“还行。”
海孟咂咂嘴,“怎么会还行?郑将军进宫赴过一次宴,回来就宫里的御膳就显摆了一个多月。要我说,还是你不懂得品尝。”
那群鸟吱哇乱叫着散开,这下更难射了。
卫辞搭箭拉弓,下颌绷成一条直线,微微眯了眯眼睛,“大概吧,我一向尝不出好坏。”话音未落,搭在弦上的箭“嗖”地窜出去,射中了那只慌得上下乱窜的。
回头看了一眼周延景,周延景很快策马跑过去,找那只被射下来的倒霉鸟。
卫辞收了弓,这才看向海孟,“你若是想吃,下次出宫带些给你。”
他一勒缰绳,马儿就朝前走去。
海孟听到他说:“也让你显摆一个月。”
“……”海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策马追上去,“谁说咱们卫大公子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
卫辞没有回他,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他看到了一只很肥的野兔子。
赵虞一行到的时候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蝉鸣声震天响。赵虞出了一脑门的汗,脸上又开始跟前两天练武一样,刺拉拉的烫着疼。
辕门口的守将眯着眼睛看马背上的人,“来者何人?”
赵虞嗓子快冒烟了,有些后悔为了玩儿这么折腾自己,摘下自己腰间的腰牌扔给守将,“给孤带路。”
守将刚把那腰牌抓住,看到上面的“东宫”二字,又听赵虞这一句话,腿一软就要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