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鹿]同极相吸》历疏临

4、第四章

　　鹿晗这两天一直在想吴世勋的事，导致他上课走神被生物老师提问。

　　“鹿晗，你来给我背一下精子发生的三个阶段。”生物老师姓王名叫王金银，鹿晗是在“顶嘴”事件之后知道的，现在正眯着眼看他。

　　他站起来回过神问了句：“老师，您再说一遍问题。”

　　“精子发生的三个阶段。”王金银把眼眯得更小了。

　　“哦。精子发生的第一阶段，位于曲细精管管壁的精原细胞进行数次有丝分裂，产生大量的精原细胞，其中部分精原细胞经过染色体复制和其他物质的合成，进一步形成初级精母细胞。第二阶段……”鹿晗一点儿不磕绊地背下来，王金银眯着的眼才慢慢睁开。

　　“坐下吧，下次上课不要走神。”她说完就接着写板书了。

　　鹿晗嗯了一声坐下。

　　瞅瞅左边的空位都开始落灰了，吴世勋怎么还不来？

　　周二的课还是史政较多。单河的中学分文理科分得都晚，他以前在南一的时候选的理，现在突然拾起文科，还挺让自己不适应的。

　　鹿晗抄完历史笔记，跟老师请假去了个厕所。

　　还是熟悉的厕所，没有保洁大爷，周围一切正常。鹿晗掏出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摸出根烟点上。

　　啧，最近抽得有点儿频繁啊。

　　鹿晗嘴里叼着烟，拿起手机翻了翻相册，翻到吴世勋的睡颜照停下了。

　　虽然是偷拍还没授权，但这真的忒好看了，就没舍得删。

　　他觉得自己酸不溜湫的是因为羡慕孔一程能有这么个好兄弟吧，而且还那么帅！

　　不像他，在单河孤苦伶仃的连个熟人都没有。

　　然后他突然就很想念李商他们。

　　哎，鹿晗你怎么那么矫情啊。

　　“鹿晗，烟快燎着嘴了。”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鹿晗抬头一眼望见了镜子里双手插兜的吴世勋，一哆嗦，手机差点儿扔出去。

　　吴世勋搁哪儿蹦出来的？

　　鹿晗揣好手机，把烟头扔掉，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烟灰，说：“你来了啊。”

　　吴世勋嗯了一声后慢慢靠近鹿晗，倾身在他肩侧停留了一会儿。

　　我艹？

　　鹿晗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全身都僵了，只能闻到吴世勋身上的薄荷柠檬香？

　　真……好闻。

　　“也不酸啊。”吴世勋突然轻声说，尾音有些上扬：“有好好洗澡么？”

　　鹿晗一把推开吴世勋，有点儿尴尬地说：“咳，感谢勋哥专程来学校闻我，我非常开心。需要报答勋哥您么？”

　　“闻我。”吴世勋笑了。

　　鹿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蜗打转儿了，硬是把“闻我”听成了“吻我”。

　　“啊？干什么？”鹿晗一脸吃惊。

　　“我让你闻我啊，傻/逼。”吴世勋笑意更浓，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闻闻闻！鹿晗你耳朵瞎了吧。

　　“哦。”鹿晗反应了一下说：“刚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我闻你干嘛？”

　　我已经闻过了，薄荷柠檬味儿，特好闻。

　　“我也是开玩笑的。走吧，回教室。”吴世勋冲他挥挥手，眼角还带着笑。

　　俩人出了厕所，鹿晗在前面走着，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

　　“‘寻鹿’不是你微信名儿么？”吴世勋说。

　　“是又怎么了？”

　　“那不得了，全校姓鹿的能有几个？”吴世勋翻了个白眼儿。

　　“那全校微信名儿带鹿的可不止几个啊。”鹿晗反驳。

　　丫这小子还较起真儿来了。

　　“嘁，你烦不烦？感觉行吗？感觉就是你。”吴世勋快步走上去，早他一步进了班。

　　是啊，鹿晗你怎么老问这些有的没的，烦不！

　　刚回教室没多久鹿晗就被老冯叫走了。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吴世勋一眼，吴世勋也正在看他。鹿晗胸腔里不知道什么地方烫着了，偏了下头，转身就跟老冯出去了。

　　办公室里，所有任课老师都到齐了。

　　冯南茂拉开一把椅子让鹿晗坐下：“鹿晗啊，今天找你来没别的事，就是想说一下你学习上的事。”

　　学习？搞毛啊？

　　“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你的成绩非常优异，但咱们学校文理科分得晚，现在突然加上文科科目，怕你不适应。”冯南茂说。

　　“哦哦。那个不用担心，老师，我适应的来。”鹿晗笑笑说。

　　“能适应最好不过了。还有两个月就期末考试了，我们都希望你能考个好成绩。”冯南茂扶了扶眼睛：“但在考试之前还有一件事。”

　　“放心吧老师。”鹿晗说：“什么事？”

　　英语老师说：“周六周日两天去衡英参加全科考试。”

　　“不过我们还是想征得你的同意。每个班挑出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去衡英参加考试。我们虽然知道你在南城一中的成绩，但却不知道你来这里的成绩是怎样的，是上升还是下降，所以就想让你去试试。”冯南茂说。

　　“去啊，为什么不去。”鹿晗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冯南茂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他说：“那你一会儿放学再来办公室一趟。”

　　鹿晗点点头。

　　“那冯老师还是给鹿晗同学调一下座位吧，在最后面总归是有点儿影响学习的。”王金银看着鹿晗说。

　　“不用了，谢谢老师的好意。我在最后一排学的挺好，就不劳您费心了。”鹿晗笑着看她，“没什么其他事，我先回去写作业了。”

　　“嗯，你去吧。顺便把吴世勋叫过来。”冯南茂说。

　　吴世勋，找他干嘛？

　　鹿晗回到教室，吴世勋正闷头写数独呢。他悄悄地坐回座位上，转头看那认真做数独的人。

　　“你要去衡英考试吗？”吴世勋平淡的声音飘进鹿晗的耳朵里。

　　鹿晗猛地把头扭向桌面：“啊，可不呗。你怎么知道？”

　　吴世勋放下笔，把数独夹进书里，冲他说：“每年十一月这个星期的周六日，每个年级每个班级的第一都会去。”

　　“哦。那咱们班第一是谁啊？”鹿晗又把头转向他。

　　“梅小玲。”吴世勋说。

　　鹿晗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拍了吴世勋一下：“哎，老冯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光顾着跟吴世勋说话，差点把正事忘了。

　　“去就去，你打我干嘛？”吴世勋往后闪了闪。

　　“嘿，我那不是条件反射么。我的错我的错。”鹿晗要伸手给他揉揉，刚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吴世勋人就站起来了。手立马失去了重心顺着胳膊往下滑，“啪”的一声打在座椅上。

　　鹿晗手拄在吴世勋的椅子上，头顶在吴世勋的腰上。他愣了几秒，抬头把手缩回来，然后将自己连同椅子往前挪了挪。

　　吴世勋看了他一眼出去了。

　　鹿晗看看后门，见吴世勋出去，松了口气。心里如同拍在椅子上的手一样，酥酥麻麻的。

　　额……啊……内什么，他到底用什么牌子的洗衣粉？

　　鹿晗往左侧歪了一下，依旧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薄荷柠檬香，让人想，再和他亲近一点。

　　然而现实不仅亲近不了，而且吴世勋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晚上鹿晗有点儿睡不着，他拿过手机给吴世勋发了条微信。

　　寻鹿：睡了么？你今天干嘛去了？【跳绳】

　　对方正在输入……

　　大风：没呢。有点事儿。

　　鹿晗轻轻翻身趴在床上，看着吴世勋的回复反而更精神了。

　　寻鹿：那事情解决没？

　　大风：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呲牙】

　　吴世勋本来想跟鹿晗说一下他只有周二周三周四上午才去上课，但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对方给先问了。

　　寻鹿：哎我说，吴世勋

　　大风：嗯？

　　寻鹿：你是不是就等着我给你发消息呢？

　　大风：……不是

　　寻鹿：那我刚一发你就秒回了！

　　大风：刚好看见而已。【流汗】【流汗】

　　寻鹿：Ok，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呲牙】

　　大风：本来就是。【白眼】

　　寻鹿：那你明天还来上课吗？

　　大风：上午去，下午还有事。我只有周二周三周四上午才去。

　　鹿晗看着这条回复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他知道吴世勋可以不用每天来上课，但没想到他上课时间居然这么少。

　　寻鹿：哦哦。那你早点休息，晚安，明天见。

　　鹿晗发完这条，吴世勋那边就没再回复了。他闲着没事点开吴世勋的朋友圈，只有一条动态可见：

　　“大风喜欢上你就不回头。”

　　这……是对喜欢的人说的吧。

　　鹿晗退回聊天界面，吴世勋发来一条语音：睡吧，晚安。

　　吴世勋低沉的嗓音传入他的耳朵里，沁进他的心里，又觉得听着性感，所以多听了几遍。

　　鹿晗关掉手机，闭上眼睛，吴世勋那句“睡吧，晚安”依然在他脑海里回响。他现在竟然有点儿希望天马上就亮。

　　周三，鹿晗如愿以偿的和吴世勋度过了一个“和谐”的上午。他是高兴了，可吴世勋却郁闷了。鹿晗那小子写完作业了，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把手伸到他左肩碰碰他，然后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拜托，是个人都知道是你鹿晗干的好不好？

　　鹿晗见吴世勋一脸冷漠，倒了杯水给他：“勋哥，喝水。”

　　“你以前在南城一中也这样？”吴世勋看着鹿晗递给他的水问。

　　“不啊，就对你一个人这样。”鹿晗眨眨眼说。

　　吴世勋被鹿晗这句话弄得耳廓有点发红，他咳了一下又问：“那怎么就只对我这样？”

　　鹿晗把水放在吴世勋桌子上，说：“我在南城一中是老大，现在来了单河中学，不得先和单河中学的老大搞好关系么？”

　　那家伙，还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

　　“你哪根儿脑神经认为我是这儿的老大了？”吴世勋反问。

　　“全部！”鹿晗坚定的说。

　　吴世勋觉得鹿晗一准儿是个外星来的，这什么奇葩逻辑？他决定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

　　吴世勋端起那一杯盖儿水问他：“这个杯是女生用的吧？”

　　“可能吧。怎么了？”鹿晗看了那两只小粉猪一眼。

　　“不是你女朋友的？”吴世勋问。

　　“不是，我看起来像是食人间烟火的人？”鹿晗又反问他。

　　吴世勋没说话，顺口喝了杯盖里的水。

　　鹿晗挑挑眉突然来了句：“你要硬说是我女朋友的也可以，反正这杯是给你买的。”

　　吴世勋反应了几秒，把杯盖儿还给他，小声骂了句傻/逼。

　　鹿晗嘿嘿笑了几声：“你还说我呢，我看是你有喜欢的人了才对吧。”

　　吴世勋：“嗯？”

　　“大风喜欢上你就不回头。”鹿晗怪气儿的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文艺的。”

　　“哦，那个啊，一句书摘而已，看着挺有感觉。”吴世勋说。

　　鹿晗没接话茬儿，因为下课铃响了。所有人都出去吃饭了，又只剩他和吴世勋。其实他觉得就这么俩人待着也挺好的。

　　鹿晗没谈过恋爱，就想他跟孔一程说的，不想谈，而且最关键的就是没合适的人啊。但自从遇见了吴世勋，好家伙，他倒是跟个姑娘似的开始酸这酸那了。不过，他当真只是羡慕吴世勋和孔一程的兄弟情吗？

　　不知道，他现在还真不敢确定了。

　　吴世勋见鹿晗发呆，叫了他几声，没听见，又用手在他脸前边儿挥了挥，人还是不理他。他干脆站了起来，椅子腿儿划过地板发出“吱～”的长声。

　　“哎艹，干嘛啊？隔应人。”鹿晗被这声音激得打了个寒颤。

　　“不干嘛，我该走了。”吴世勋拎上书包就出去了。

　　鹿晗见他走了，也准备去吃饭。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李商？”鹿晗在想这小子正饭点儿的打什么电话？

　　“鹿哥……我……”李商的语气有点虚。

　　“有屁快放！”

　　“诶，就是我失恋打人了，不对，是先打的人后失的恋。”李商叹了一口气。

　　这才几天啊，就失恋了？什么时候搞上的？

　　“鹿晗，你别劝我，明天我就把周邵内小王八蛋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不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不让我劝还跟我说。多大点儿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啊！”鹿晗其实挺想乐的，但这是头一回见李商那样儿就给憋住了。

　　“姓周的找事儿，我们在操场西北门约的架，本来没什么事儿，结果半路杀出个陈晓檬。”李商生气的吼了出来。

　　“你/奶奶个嘴儿的，吼个屁啊！陈晓檬是谁？”

　　“就上回跟你说的，六班那个超正的妹子，周邵的……女朋友。”李商越说声音越小，鹿晗却没忍住笑得越来越开。

　　“行啊你，骚扰别人女朋友还挺有理呗。明天还打？”

　　“打！为毛不打。那女的有没跟我说过她有主儿了，再说我们又不是为这事儿打起来的。”李商咳了一声：“他/妈，他晚上去我宿舍把我内裤全偷了，第二天我挂空档上的体育课！”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这找事儿的方式挺独特啊。”鹿晗笑得肚子疼，早知道应该录下来留着当小辫子。

　　“行了，哥你也别取笑我，你是体会不到这种心情的。”李商说。

　　“被偷内裤？”鹿晗揉揉自己笑僵的脸问他。

　　“是失恋！！！”李商暴怒，随后又扯了两句皮就把电话挂了。

　　失恋是什么滋味儿，鹿晗不感兴趣更不想体会。不过他现在倒是有点儿想……恋爱了？

　　此时吴世勋已经到达另一个工作地点了：单河最大的垃圾回收站——泗水。

　　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就赶紧上工了。吴世勋干的活儿是站里最脏最累的活儿，虽然辛苦但得亏赚的还不算少，一个月两千保底，下个月他工资就要涨到两千四了，得加把劲才行。

　　吴世勋去更衣室换好工作服，然后去了分类场。分类就是挑垃圾的活儿，他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工作了。他先把焚毁垃圾挑出来，再把其他可回收垃圾分类装箱。干完所以活已经快下午五点钟了。

　　吴世勋换回衣服收拾了一下刚要走，就被老板叫住了。

　　“小吴，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回收站老板是个三十五岁上下的女人，怀着孕，“明天上午你能不能来替一下小柯的班，他家里有点事儿。”

　　小柯，大名儿林柯，原为衡英中学的学生，但人不好好上学，整天在学校里瞎混，后来辍学不上了。他是回收站老板的亲外甥，吴世勋见过他，长了一张乖巧脸却怀着一颗混混心。

　　“成，明天我替他。”吴世勋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他在学校也就那样儿，写写数独，补补觉，还有和鹿晗……

　　嘁，熟吗？你天天想着人家。

　　“那你明早八点来，我就不单算你工钱了，下个月给你涨到两千五。”老板见他答应得这么痛快，面露喜色，心想：等完事儿回来，她就把林柯那臭小子辞了！这回什么也不说了，天知道她给那小子安排一个站里最轻松的活儿有多不容易。

　　吴世勋没想到还能沾林柯的光涨个工资，跟老板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出来发现天上又飘起小雪花儿了，上回下的雪还没化完，就又开始下了。不过还好，他穿上了新买的毛裤，不露脚脖子的。吴世勋将二棉袄的领子竖起来，把拉链拉倒头，然后往菜市场走去。挑挑拣拣还还价，等买完菜，那雪已经下大了。

　　吴世勋本来想跑回家，但无奈他今天买了鸡蛋，要跑回家，鸡蛋还不得全颠烂喽。所以他只好稳步快走，到家的时候都成大雪人儿了。

　　“妈，我回来了。”吴世勋喊了一声，进了厨房，“呦，孔叔把煤都拉过来了啊。”

　　“世勋啊，你过来，妈有事儿跟你说。”陈芸在里屋叫他，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

　　吴世勋放下手中的胡萝卜，进了里屋。

　　“妈，什么事儿啊？”

　　“世勋，你跟妈说实话，你爸他到底去哪儿了？”陈芸话一说出口，泪花都溢上来了。

　　吴世勋没想到陈芸会问他老爸的事，一时舌头打结，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吴卫国是不是借钱还不上跑了？”陈芸哭了出来。

　　“妈……我……”

　　“现在我可以说对他是没什么感觉了，他的事我不管我也管不了，可是你呢？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儿子打两份工挣钱撑着这个了，一撑就是两年，我这个当妈的半点儿都不知道，半点儿……”陈芸哽咽着说。

　　吴世勋没见过他/妈这样，就算双腿残疾，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今天居然因为心疼自己而哭，他不由得眼圈儿也红了。

　　“哎，妈，我……我这没什么的……就随便打工，不耽误学习的。我……我好着呢，我爸他……会回来的。您先别哭。”吴世勋说着也有点想哭。

　　然后他把事实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他爸是让人坑了，不跑不行的。

　　吴世勋坐火车去天津找他爸，到的时候人已经跑了。他只好把吴卫国的行李又从天津带回来，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趟回单河的车程还有“意外景色”。

　　吴世勋坐火车喜欢一个人待着，但这样昏暗不起眼的小角落都能被鹿晗找到，果真是外星来的。那天晚上吴世勋没睡觉，鹿晗那小子说了一晚上梦话，而且睡姿特别不像样。他当即就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史上最丑睡姿？

　　然后就设为仅自己可见了。

　　陈芸见他发着呆，抹了两把眼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儿子，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疼他，腿就残疾了，现在却只能被照顾。

　　“好，我们不说你爸。我前几天托你大舅妈帮我找了个织线活儿，一个月工资两千到三千，明天就开始上班。”陈芸说。

　　吴世勋听到他/妈要上班，急了：“妈，您这是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干不了活，再说了您这腿……不方便。”

　　“行了，甭劝，我都跟人说好了明天去。你/妈我没什么干不了的。我腿瘸，又不是全身动不了。这两年你一人儿打工受了多少苦多少累，我全都不知道，你把我蒙鼓里头，我还以为那钱是你爸挣得呢！我现在想想都心里揪得慌。所以啊，你甭劝我，甭劝。”陈芸冲他摆了摆手。

　　吴世勋见他/妈这么坚决，沉默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等吃完饭，拾掇好一切后，他又跟陈芸商量了商量，每天的吃食得他送，要不然不放心。陈芸拗不过他就答应了。

　　晚上，吴世勋躺在床上想起了昨天老冯找他说的话：“世勋啊，我知道你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抗，但是今年的贫困补助金你就别推脱了吧。”

　　吴世勋不愿意接受，班上学习好但交不起学费的人有，他想把机会留给他们。吴世勋掏出手机想着紧巴紧巴先把媒钱给了。刚打开微信，鹿晗的消息就弹出来了。

　　寻鹿：【图片】

　　寻鹿：【图片】【图片】

　　寻鹿：勋哥，求授权！

　　吴世勋仔细看了一眼照片，脸一下子就黑了，黑中还抹有一丝可疑的红。

　　大风：删了。【微笑】

　　寻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