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鹿]同极相吸》历疏临

5、第五章

　　鹿晗那天晚上不仅没删而且还复制了好几张，设了个私密相册，只有自己可以看。

　　啧，你让我删我就删，那还了得！

　　第二天早上，鹿晗兴冲冲地往教室走，还想着待会儿吴世勋来了调侃他一番呢，结果人压根儿就没来。鹿晗心里顿时升起了小火。

　　咋的？偷个拍还至于不来么？

　　由于心情的转变，鹿晗下了早自习也没去吃饭，他问孔一程要了吴世勋的手机号，打过去，没人接，再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他/丫的小兔羔/子！

　　鹿晗就这样绷着脸上完了上午的课，中午放学的时候他叫住了孔一程，问他吴世勋的事。

　　“孔一程，吴世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鹿晗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但还是足足把孔一程拍出个寒颤。

　　“我……我不知道啊，勋哥上哪儿我怎么知道？”孔一程望着鹿晗严肃的脸，咽了口唾沫。

　　“我又没问你他上哪儿了 。”鹿晗勾勾嘴角，“嗨，你就说呗，你告诉我，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孔一程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咬咬牙说：“勋哥他……去打工。”

　　鹿晗哦了一声。

　　“哦？鹿哥你不会去找勋哥吧？”孔一程似乎挺紧张。

　　“不，我去找他干嘛？我就是单纯地想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干点儿什么，不鬼混就行。”鹿晗说完这句话就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人鬼混不鬼混的又没碍着你。

　　孔一程还想说点儿什么，被鹿晗抢先了，他说：“放心，我不会跟他说的，我就是，作为兄弟关心关心他。”

　　孔一程点点头说：“鹿哥，你真好，会关心勋哥。”

　　鹿晗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吴世勋受到的关心太少了？有多少？

　　“行了，你去吃饭吧。不好意思耽误你吃饭时间，下次我请客。”鹿晗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孔一程连忙说不用，鹿晗无视他的话硬要下顿请客，拗了半天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鹿晗看着孔一程出了教室，拿出上次跟吴世勋写过对话的笔记本，又写了两个字：打工。这个笔记本自那次对话过后，鹿晗就不用他记笔记了。上面用来记录吴世勋身上的特点和各种小事情，虽然也没几件。鹿晗也不记得写这个的初衷是什么了，可能是为了好玩吧。他收起笔记本，刚要去食堂，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喂？”鹿晗看都没看就接了电话。

　　“鹿晗？找我有事？”吴世勋刚从工作间里出来，衣服都没换好就看到手机左上角闪着的绿点儿。

　　“嗯，我……我……”鹿晗结巴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电话。为什么啊？偷拍？上午没来上课？而且他怎么知道是他打的电话。

　　鹿晗愣了一会儿说：“你……你吃饭了没？”

　　“没呢，怎么了？”吴世勋说。

　　“哦。那你上午怎么没来上课啊？”

　　吴世勋片刻都没有犹豫，他说：“生病了。”

　　嘛？生病了？今天周四，那下午还去打工吗？

　　“这样啊，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吧。”说完就把电话掐了。

　　电话那头的吴世勋一脸诧异，鹿晗这小子莫不是脑子有病……算了，先回家做饭给老妈送了去。

　　鹿晗挂断电话，转念一想，吴世勋生病了怎么一点儿都听不出来啊？不会又有别的事吧！但是他决定先不想了，虽然他非常好奇，甚至好奇得过了头，不过他实在是肚子饿了。

　　吃完饭食堂基本上已经没人了，鹿晗把餐盘儿放回回收处，洗把手出去了。

　　在天桥上迎着了一群人，看校服有他们学校的还有其他学校的。领头的那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鹿晗很清楚那种眼神，愤怒中带着一丝轻蔑，是干架的意思，不过并没有多狠。

　　以前在南城的时候这种情况就不少，现在来了单河更是见怪不怪。鹿晗靠边儿走给他们让道，其中一个寸头故意撞了他一下，把他撞到了护栏上。

　　“呦，新来的？对不起啊没看见。”寸头穿的是单河的校服，他话一出，那群人全站住了。

　　鹿晗黑着脸说没事。

　　“没事就好，下次见了记得叫人。那位，林柯，柯爷。”寸头用手指了指那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领头人。

　　鹿晗有点儿想笑，怎么？现在的刺头儿说话都那么干巴么？不过他并不想跟寸头计较什么，更不想惹上麻烦，他说：“我记住了。”说完就要走。

　　寸头抬手拦住他，语气不太好：“现在就叫！”

　　鹿晗愣着不动，忽然抬头望了那个叫林柯的一眼。对上视线时，林柯心里一颤，投过来的目光带着杀气儿，仿佛在说“：你再不把他弄走，我怕他有命都不够使。”

　　“辉子，够了。办正事要紧。”林柯走过去把寸头拽过来。

　　鹿晗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也没兴趣知道。不过当时林柯要不出声的话，他现在可能已经揍上寸头了。

　　晚上洗完漱，鹿晗就拎着耳机子迫不及待地进了被窝。

　　寻鹿：勋哥，在吗？

　　大风：在。

　　鹿晗因为吴世勋的秒回激动了一下，一脚踢在护栏上，脚趾传来的痛觉让他“腾”地坐了起来。

　　日/了，鹿晗你至于么？

　　大风：有事？

　　寻鹿：没事不能找你聊天吗？你很忙？

　　大风：不忙。

　　大风：那正好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寻鹿：语音说。

　　大风：【你去衡英考试的时候加油好好考。】

　　寻鹿：？？没了？

　　大风：【衡英的人大多都自负成精，仗着综合成绩好就到处酸人。到时候如果你碰上了，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鹿晗听着这句话。心里美滋滋。

　　寻鹿：嗯嗯，知道了。谢谢勋哥关心！

　　鹿晗又跟吴世勋臭贫了几句，随后就互道晚安了。

　　半夜，鹿晗起来上了趟厕所，顺便抽了颗烟，边抽边胡思乱想。想自己对吴世勋到底怀着怎样的感情，一个男生老是惦记着另一个男生不会很奇怪吗？于是他做了这辈子提起来都会胃疼的决定：找心理辅导老师。

　　十一月快到头了，单河的气温越来越低，而且天气冷的挺与众不同，像冰库里的冷气，感觉走到哪儿冷气都会萦绕着你。

　　鹿晗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紧张的，去心理辅导室的路上一直在打寒颤，看到心理辅导室的铭牌，他才缓过神儿，居……居然鬼使神差地就到这儿了。他把门开出一条缝儿，喊了声报告。

　　“进来。”中年女人的声音。

　　鹿晗推门进去：老师，您好，我……王老师！！”

　　我/去他个榴莲仙人蹦蹦球！王金银还是单河的心理辅导老师？这能有人来吗？除了他自个儿。

　　“鹿晗？你找我是要解决什么心理问题啊？”王金银面露惊讶。

　　“那个……想不到您平时这么忙啊。”鹿晗摸摸鼻子说。

　　“没办法，咱们学校师资不是那么的雄厚。”王金银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划了两下：“那么你今天来是因为心理上有什么不正常的迹象或问题吗？”

　　“就想请教一个问题。”鹿晗说。

　　“嗯，你说。”

　　鹿晗想了想说：“要是一个人总是惦记着另一个人，时不时的就想盯着他看，想跟他闹着玩儿，而且觉得他越看越喜人儿，您说这是什么毛病？”

　　王金银咳了一下说：“鹿晗同学，学校禁止早恋。”

　　鹿晗心里一惊，他不应该这么迟钝的，就算自己没谈过恋爱，那也见过别人谈恋爱啊，这种情况摆明了就是一个人喜欢上了另一个人。他居然还跑过来问老师，还他/娘的是全校最“温柔可亲”的生物老师！

　　王金银见他不说话，拍拍他的肩膀：“鹿同学，不必担心，这不是毛病，这种情况是正处青春期少年少女的正常表现。每个人在这个年纪都可能会被异性所吸引，从而产生一种朦胧的爱意。只要适当处理，保持理智，拉开距离，把心放在学习上，不久后你就会明白这股爱意是不坚实的，所以，鹿晗同学，你可千万不能早恋。”

　　鹿晗：……

　　王金银见他还是不说话，叹了口气：“要不，你把那女生叫过来，我当面跟你俩说道说道？”

　　“咳咳，老师，您误会了，我没有早恋，也没用对异性产生什么朦胧的爱意。我今天来就纯属想问问，好奇而已，您千万别多想。”鹿晗听完王金银这番话，差点儿喷了。

　　“你真没早恋？”王金银疑问。

　　“没，真没！”鹿晗坚定地说。

　　“那行，没其他问题的话，回去上课吧。”

　　“嗯嗯，谢谢老师。”

　　鹿晗出了辅导室就开始飞奔，以前模糊不清犹犹豫豫的感情打么儿一下豁开了，他却突然不知道要怎样去应对，他喜欢吴世勋？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有点儿迷茫，但好像又确定了方向。他骂了好几句，心想要是个小姑娘就好办多了，可那/丫的是个实打实的爷们儿。

　　鹿晗跑到综合楼前边儿的花坛旁停下了。

　　不行，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他仔细想了想自己来单河以后的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脑子里的片段飞快闪过，妈/的，怎么全都是吴世勋啊！难不成还真喜欢上人家了？可他才来这儿多久啊……莫非，他是……天生弯？

　　艹的，不管了！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伤天害理，再说了，就像王金银说的，没准儿就是不坚实的爱意呢……

　　可吴世勋知道了会怎么想，把他当变态么？一想到吴世勋冷着脸对他说离我远点儿，鹿晗就心里不好受。

　　整整一天鹿晗都心不在焉，心里想这想那的，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不像是去考试，倒像是去讨债。孔一程问他怎么了，他也敷衍地说没事。

　　晚上回了宿舍，鹿晗没洗漱就上床了。想了一天乱七八糟的，比做作业还要累的慌。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置顶的联系人，最终也没有点进去，关掉手机睡觉了。

　　早上鹿晗一睁眼就想到两件事情。一是今天考试，二是他确实是喜欢吴世勋的，搞对象的那种喜欢。他摸索着下了床，窗外面还是黑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是个阴天。宿舍的人包括他在内，起床的只有三个。他端着脸盆儿去洗漱，回来收拾一下准备去跑操了，手机揣进兜里连看都没看。

　　衡英离单河还算远的，鹿晗以为怎么着也得坐个校车，结果甭说校车了，路上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带班老师领着他们从另一条小路走了，直通目的地，连弯儿都没拐几个。鹿晗排在最后面，眼睛扫过积雪堆靠的矮墙，很自然地想到了吴世勋，嘴角不自知的就上扬了。

　　到达目的地，老师说休息二十分钟后各自进考场，考完之后来大门口集合。

　　鹿晗想去厕所放水，还没走两步就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更吃惊了。要不是说来衡英考试了，鹿晗还真以为自己回单河了。这校内布置简直就是复制粘贴啊，怪不得老冯跟他说不用担心找不到考场呢，这尼/玛连垃圾筒的位置都一样！

　　考前所有人都在考场外巩固知识，只有他一个人在考场里坐等发卷子。

　　考完之后也不随大部队去吃饭，非要自己一个人吃早上备好的包子。包子有些硬了，吃起来似乎有微小的冰碴。

　　鹿晗低头看着鞋头的水渍，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孤独。以前考试的时候，李商他们都会帮他加加油助助威，虽然真的只是个形式，但还是让他挺有干劲儿的。不过他也并不是非常在乎这些，毕竟再怎么样他也考不砸。

　　鹿晗掏出手机想看个时间，结果先看到了吴世勋的短信：

　　断网了？考的怎么样？

　　他突然想到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开网，他连网打开微信，吴世勋有四条消息发过来。

　　【22:13】

　　大风：睡了么？

　　大风：别忘了我说的，好好考，别理碎人。

　　【22:21】

　　大风：晚安。

　　【7:28】

　　大风：到了么？

　　鹿晗反复看这几条消息看了半天才回他。

　　寻鹿：昨天睡得早。嗯。晚安。早到了。

　　寻鹿：没断网，一直就没开网。考的非常好！

　　寻鹿：谢谢你，吴世勋。【抱抱】【抱抱】

　　鹿晗发完脸都有些烧了，他觉得发过去的最后一条有点儿那啥，刚想撤回对方就回复了。

　　大风：不客气，没什么好谢的。【抱抱】【抱抱】

　　鹿晗盯着那两个张开双臂的小绿人儿笑了。

　　这是什么感觉？他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如果让他吃口花坛上的雪，那也一定是甜的。

　　他又给吴世勋回了一句：“你有事先忙，我会加油的！”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可能已经去打工了。

　　啧，吴世勋到底在打什么工啊！

　　考试这两天鹿晗没遇到吴世勋说的那种人，倒是自己一直和人家有联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确认了对吴世勋暗恋加单相思，他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儿神经兮兮，甚至想出去看看吴世勋到底在哪里打工，打什么工，待遇好不好，吃得饱不饱。而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周一吴世勋不来，他没有办法，只能等周二中午再偷偷跟着他出去。刚开始鹿晗还想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但后来他索性抛开这些问题，就当是逃课出去上网好了，又不是没干过，再说了他就是去看看，就看看而已。

　　周二上午，吴世勋一如既往地做数独，但鹿晗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扰他。吴世勋不由得有些纳闷儿，心想鹿晗这小子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但又看他手上的笔都没停过，就没去细想，可能鹿晗他只是偶尔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吧。

　　没有鹿晗的打扰，吴世勋很快就做完了两张，只不过就是心里有一点空落落罢了，但也转瞬即逝。

　　直到中午放学，人都走光了，鹿晗才放下笔，他转转手腕，伸了个懒腰。

　　“不愧是学霸，这么拼。”吴世勋笑着说。

　　要不是为了你，老子用得着这么拼？

　　“还行吧。”鹿晗说。

　　吴世勋以为他是刚转来有点不适应写文科笔记，但又很要强才这么说的，于是就没搭话，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

　　鹿晗见他出去了，赶紧把羽绒服和校服脱掉，冒着被冻死的风险换上自己的薄外套，戴上鸭舌帽。没办法，为了缩小目标，不干不行。

　　今天依旧是个阴天，得亏了是个阴天，要不然太阳一出，他还得带着他的影子一起躲。鹿晗紧紧地跟在吴世勋的后面，像只猫，准确的来说是只尾随猫。

　　吴世勋的步伐很快，一会儿就把鹿晗落出个一、二百米，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追踪。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吴世勋在一排垃圾箱面前停下了，鹿晗不知道他要干嘛，就走近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吴世勋从右边的袄兜兜里掏出两颗不是很大的鸡蛋，用牙齿磕出两个小孔，喝了。蛋液又生又腥，吴世勋咽下去皱了皱眉，把蛋壳扔垃圾箱里，转身进了一个小巷子。

　　鹿晗来不及想别的，立马去跟他的步子。吴世勋进了巷子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一扇半开的大铁门前，小跑着进去了。

　　鹿晗待了一会儿才走近那扇铁门。铁门的右侧写着“泗水垃圾站”，左边那扇的中上位置焊着一块儿生了厚锈的牌子，上面凸出“闲人免进”四个大字。铁门内有一条大道，两旁堆放着成山的垃圾，有整理好的，也有没整理好的。大道两侧还有一些小道，但他已经看不清了。

　　吴世勋拐进了哪条小道鹿晗不知道，他只是看到吴世勋的背影越来越瘦越来越小，直到他闪进某处堆满垃圾的拐角，跳出自己的视线中。

　　鹿晗转身出了小巷，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开口说话时发现自己上牙猛烈地磕着下牙，嘴里蕴出了一股盐味儿。

　　“喂，林姨么？我想转跑宿。”

　　“衡英两日考”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周三那天成绩单早早的就贴在了教学楼前的光荣榜上。

　　位居榜首的是鹿晗，语文149分，数学150分，英语148分，物理98分，化学100分，生物100分，历史98分，政治92分，地理100分，总成绩1235分。实力碾压位居衡英第一的1035分。

　　冯南茂接到成绩的时候，眼睛差点儿没把眼镜顶飞，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一个个都膛目结舌。校长都决定要在升旗仪式上点名表扬鹿晗，他单河可从来没出过那么厉害的人。

　　不过鹿晗并没有因此有多开心，他在想吴世勋的事，昨天从垃圾站回来就一直在想。首先要让吴世勋吃上热乎饭，一定要好好吃饭才行。

　　吴世勋看鹿晗一脸势在必行，拍了拍他的后颈：“你要干什么去啊？”

　　鹿晗从沉思中回来说：“不干嘛去。”

　　“哎，这个。”吴世勋伸出大拇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鹿晗没敢看他，笑了笑说：“政……政治考的不好，丢了不该丢的分。”

　　“嘁，你哪儿是学霸啊，这不学神么。”吴世勋也笑了。

　　鹿晗转过来突然搂住了吴世勋：”勋哥，今天中午跟我吃饭呗。”

　　吴世勋没想到鹿晗会突然搂住他，他望着鹿晗近在咫尺的脸怔住了，甚至忘了出气。鹿晗的鼻息喷在他脸上，痒的他别过了头。

　　鹿晗见他别过头，搂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也收了回来。

　　“不去就拉倒呗，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鹿晗说。

　　吴世勋嗯了一声，他昨天就没给老妈送饭，以后可一顿都不能耽误了。

　　鹿晗借这次成绩给老冯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周二周三周四上午去校外图书馆自学。老冯正在高兴头儿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

　　下午吴世勋不在。自习课上，鹿晗坐到吴世勋座位上给孔一程传纸条。

　　鹿晗：程子，帮我个忙呗？

　　孔一程：鹿哥有事吩咐。

　　鹿晗：你能帮我把周二周三周四上午的上课内容录下来吗？赶今儿个晚上我给你台P4。

　　孔一程过了一会儿传过来个“行喽”。

　　鹿晗：顺便帮我把老师们写的板书拍下来吧，就发我微信上。放心，哥不会白使唤人，每周日你中午留下，哥请你吃顿好的。

　　孔一程这回没传纸条，直接冲后跟鹿晗咧嘴笑着说：“鹿哥威武。”

　　交代完事情后，鹿晗就开始赶笔记了。他左胳膊下压的是自己的笔记，右手“刷刷”写的是吴世勋的笔记，不，是他将要送给吴世勋的笔记。

　　手写到快脱力，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儿了。鹿晗不光是给吴世勋抄课上笔记，还要给他整理基础知识和出题。弄完已经打晚自习的预备铃了，他还一滴水都没有进过。

　　鹿晗靠在椅子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默默地想：吴世勋，你要是敢拒绝我的笔记，我一定会让你当着我面儿吃了它！

　　晚上鹿晗用微信跟吴世勋聊天。

　　寻鹿：勋哥，如果期末考试我考的比现在还好，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大风：为什么？

　　寻鹿：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

　　那边过了半天才回复了个“成交”。

　　寻鹿：那就说定了。发一下誓，谁要反悔谁就找不到对象！

　　大风：……

　　大风：我发誓，我要反悔就找不到对象！

　　寻鹿：我发誓，我要反悔就找不到对象，too！

　　大风：……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课呢，晚安。

　　寻鹿：晚安。

　　鹿晗并没有告诉吴世勋自己已经跑宿了，他躺在二楼自己卧室的床上，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在想他一定要帮吴世勋做点什么。

　　又想自己不如就一直暗恋他吧，千万别被他知道，为他做的这些更不能被他知道，虽然听起来特别的怂……而且一点也不符合他南城老大的风范。

　　吴世勋……

　　既然你什么事都要自己扛，那我只好压默擦声地偷偷帮你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