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鹿]同极相吸》历疏临

2、第二章

　　鹿晗醒的时候还是懵的，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十分，睡整一轮多了。有两个老妈的未接电话，鹿晗拨回去，又没人接，估计中午又加班呢吧。他甩甩头起身下了床，穿好衣服又去洗手间捯饬了一番才下楼。

　　楼下，施若林正在厨房忙活，她喊了一声：“汇云，你去买瓶老抽回来。”

　　张汇云正在看电视，听见了立马起身要去买。鹿晗喊了句：“甭让姨夫去了，我去买吧。”

　　“哎，大鹿，你醒啦？感觉好点儿没？”施若林从厨房走出来。

　　“嗯，好多了，跟没病过似的。”鹿晗清清嗓子：“林姨，让我去买吧，顺便认认路。”

　　“好吧，你想去就去，不过我不要北边超市那里的。往南走，得走三公里路呢，挺远的，你会骑电动车吗”

　　“不用了，我走着去，当溜达。睡一轮了都，得活动活动。”鹿晗说。

　　“那我给我你拿钱。”

　　鹿晗摆摆手说不用，又问：“您着急用吗？”

　　“不急，家里还剩一点，提前买了备着用。”鹿晗点点头。

　　施若林又说了句：“一定注意安全啊。”

　　鹿晗哎了一声出门了。

　　单河的冬天特别冷清，街上连个人都没有，甚至行车都非常少。鹿晗在大街上孤零零地走着，风吹过道边的杨树枝，发出“邦邦”的声音。他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想拍张照片发个朋友圈，刚打开微信就被李商一通消息轰炸。

　　“鹿哥，六班有个超正的妹子给您介绍一下？”

　　“鹿哥，周邵那帮孙子来找事了。”

　　“鹿哥，年下真不打算回一趟？”

　　“鹿哥，你干嘛呢不回我消息？”

　　“鹿哥......”

　　鹿晗看着后来的二十几条苦情台词，他在想是不是真得给李商搭个戏台子。

　　鹿晗没回他，而是选择拍了张街景发朋友圈。

　　配字：你好，街道。

　　发完后，鹿晗把手机揣进兜里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忘了问是什么超市了，现在折回去又太晚了。

　　算了，先走再说。

　　街上大多都是买熟食、小吃的，偶尔有几家服装店。鹿晗往前走着，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右边看见了一家名为“跳跳超市”的超市。

　　超市门脸挺旧的了，鹿晗走进去看了看，就它吧。他在食品区转悠了几圈，里面还挺大的，拿瓶老抽又拿了包口香糖就去结账了。

　　给他结账的是个大姐，脸红扑扑的很有精神，边结账边跟他说：“小伙子，以后来这边最好是搭个伴，一个人不安全。”

　　鹿晗冲她笑笑：“我又不是小姑娘，还搭伴呢？”

　　“诶，话不能这么说。这片儿有点乱，扒手还挺多的。”她数了数钱交给鹿晗：“别说姐没提醒你啊，你看着不像这片儿的人，他们就爱找新人的茬儿。”

　　鹿晗想起那天在医院的小偷，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姐。”

　　大姐点点头让他没什么事早点回家。

　　鹿晗出了超市，拿出刚才买的口香糖，抽出一片放进嘴里。

　　薄荷味儿的，有点辣，不过还挺好吃的。

　　其实他本来还真打算转转熟悉熟悉这片儿，不过今天老抽在身，还是等下次吧。

　　鹿晗漫不经心的往家走，路过一胡同时听到了□□撞在墙上的闷响。他非常熟悉这种声响，身体跟墙体相撞发出的声音，比如被揍飞在墙上。

　　鹿晗没想去凑什么热闹，他看看手上拎着的老抽继续往家走，没走几步就停下了。

　　他抿嘴，本能的折回去往胡同里走了。拐进胡同的时候仿佛听到老妈在他耳边说：鹿晗，你可真是你爸的好儿子。

　　哎，对不起了老妈，基因的毛病，没法儿。

　　鹿晗笑了笑继续往里走，声音是从左侧的一个伐木场传过来的。他把老抽放墙头上转身走了进去。

　　高压清洗机旁边的空地，几个人躺在地上，浑身沾满了木屑，还有十几个人全部往一个方向冲去。

　　敢情这是群殴啊？

　　被围住的那人一脚把其中的一个光头踹倒在地，然后又一脚把另一个人踹到墙上。□□与墙体撞击的声音再次传导鹿晗的耳朵里，他觉得自己全身都燥了起来。

　　围殴的那群人有的带着棍子，有个黄毛冲上去一棍子闷在那人腰上。那人弯了一下腰，抬手把黄毛抡在地上。

　　鹿晗看那人一声不吭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丝丝心疼。靠！他跑过去一脚踢飞那人背后捅过来的蝴蝶刀，然后把持刀人重重摔在地上，右脚踩上他的手。

　　“呦，还玩儿刀呢？给手上保险了吗你？”鹿晗眯着眼笑。

　　光头从地上爬起来骂了句：“吴世勋，你他/妈的找帮手。”

　　“我不认识他。”叫吴世勋的人推开往他身上扑的人说。

　　“你不认识？我说了，你一人儿来，我弟那事就算了。但今儿个是你先出尔反尔的，那可怪不了我。”光头啐了口唾沫说。

　　“能不威胁人吗？我真他/妈不认识他。”吴世勋正眼看了看鹿晗，皱起的眉头更紧了点。

　　鹿晗也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么一看，还有一丢丢眼熟。

　　“甭管是不是你找的，反正这事没完了。”光头的目光在吴世勋和鹿晗的身上扫来扫去，提了提棍子说：“要不你过来让我一个人揍你一顿，这事儿结了也不是不可以。”

　　鹿晗看光头一脸轻蔑，算是明白了，合着是他坏事儿了呗。

　　吴世勋愣了会，走到光头面前，说了句：“麻利点儿。”

　　光头冷笑了一声，举起棍子就要往肩上打。

　　鹿晗喊了一声：“喂，我来吧。”

　　光头停下手上的动作：“关你屁事，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我不是坏事儿了吗我替他。”鹿晗说完就要把吴世勋拉过来。

　　吴世勋躲了一下，但还是被鹿晗猛地拉到一边。

　　“这样吧，你用棍子打我十下，多狠都行，头、肩膀、腰，除了我老二。其他地方任你挑。”鹿晗挑挑眉继续说：“怎么着你们也交过手了，而且我这出事了不用负责，勉强划算了。”

　　光头想了会儿点点头说可以。

　　“不过只能打十下，超过十下，多一下我二十倍奉还，成吗？”鹿晗抬起头，眯着眼说。

　　光头咬了咬牙说成，心想一会儿一定要狠狠的教训鹿晗。

　　吴世勋冷着脸，嘴巴抿成一条线。他不知道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到底怎么回事，坏了他的事，现在却要替他挨棍子？

　　鹿晗看他一脸不解的样子，冲他眨眨眼，然后走到了光头面前。光头把棍子扔了，从另一个人手上拿过一根铁杆比划了比划。

　　吴世勋面色一沉，想开口说话，鹿晗笑着看他，用嘴型说了句：没事。

　　光头举起铁杆，第一下就打在他头上，血立马就从光洁的额头上滑了下来，鹿晗吭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光头接下来没有给鹿晗喘息的机会，铁杆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肩上，背上，腰上，甚至脸上。

　　鹿晗被打倒在地上，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耳边铁杆带过的风声。

　　光头打红了眼，吴世勋也看红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曾经也是为了某个人挨了顿胖揍，只不过原因不同罢了。

　　十杆子下来，鹿晗疼得眼泪花都快冒出来了。他用胳膊撑地，踉跄着站了起来。

　　“这事算完么？”鹿晗扯扯嘴角。

　　“算。”光头把铁杆扔回那人手上，转身出了伐木场。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出去了。

　　鹿晗等他们走远了，摸了把脸。

　　“我艹，真他/奶奶的疼！”吴世勋盯着他看，右脸颊因为挨了棍子肿的老高，额头上的血还没有干。

　　鹿晗被盯得有点儿发毛，说了句：“我知道我长得帅，但你是不是得适当的看看别处儿？”

　　吴世勋本来想说句谢谢的，虽然是他先坏的事吧。但却被鹿晗这句话整黑脸了，他嗤笑了一声：“傻/逼。”

　　鹿晗牵强地笑了笑：“诶，我不是管事儿宽啊。我这是本能，本能你知道不？就遗传基因自带‘看见打架就想凑个热闹，打起架来又要玩命’的基因。”

　　吴世勋冷着脸，他现在更加确信鹿晗是个傻/逼了。

　　鹿晗向大门走去，伸手拿走了墙上的老抽，对吴世勋说:“走了，回家。”

　　吴世勋没理他，鹿晗也没再搭话。其实现在想想还有那么点儿小尴尬，本以为是英雄救英雄，结果却成了傻/逼救英雄，不对，都不算救......

　　鹿晗头也不回地往家走了，吴世勋望着他的背影，在想是不是应该给他点□□损失费？

　　回到家，鹿晗身心俱乏地躺在床上。

　　唉，出去一趟，嘛都没干成。哦，除去老抽买对了之外。

　　施若林满脸担心的样子还盘旋在他脑中。

　　“我没看清路摔坎儿底了。”这种蹩脚的理由李商都不信，他林姨能信？

　　啧，不想了，明天就该上学了。

　　鹿晗快速脱掉衣服，上衣刮过肩膀时，疼得他倒吸了几口凉气。他忍不住又骂了句||操。

　　晚上睡觉的时候居然梦到了吴世勋。

　　就见了一面晚上做梦就梦见人家，鹿晗你还真是......记性儿好啊。

　　不过，吴世勋是真挺帅的。

　　帅哥吴世勋睡觉前才忽然发现，他都不知道替他挨揍的那人叫什么名儿。

　　今天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他也有点儿懵了。

　　算了，以后能见着再正式道个谢吧。

　　入睡时，那人肿着的脸颊和额头上的血又浮现在脑海里。

　　还有，他内偏分的头发......

　　鹿晗大清早洗漱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右脸的包小了点儿。嘿嘿，果然帅哥有帅福。

　　他洗漱完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才下楼吃饭。

　　餐桌上，施若林又问他受伤的事。

　　“林姨，真的，就摔了一下。您没发现都消肿了么？”鹿晗吸溜着粥说。

　　“真没碰上什么事？”施若林一脸担忧。

　　“真没有，就点儿背摔了一下。对了，林姨，先不说这个，一会儿我吃完饭就去学校报到吧。”鹿晗说。

　　“那你这伤......”

　　“没问题。”鹿晗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都不疼的，我先上去拿行李了，你们慢慢吃。”

　　鹿晗上楼把行李拎下来，施若林已经穿好外套了。

　　“我让你姨夫去找车，你先坐会儿，愣愣就走。”施若林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塞鹿晗手里：“这钱你拿着，在学校里买点儿好吃的，不够再跟我要。”

　　“林姨，我不能要，再说了，我钱够花。”鹿晗急忙往回塞。

　　他现在确实不缺钱。

　　施若林又塞给他：“拿着，你/妈每个月会给我打钱的，这钱就是给你花的。”

　　鹿晗没再推搡了，他接过钱说了句：“谢谢林姨。”

　　“谢什么，本来就是你的。去了学校记得买点儿消炎药，下火的也买点儿。”施若林说。

　　鹿晗点点头。

　　上车的时候，鹿晗拿出昨天买的口香糖吃了一片。他靠上椅背，拿出手机开机。手机从昨天关机到充满电一直都没开过。

　　刚开机，老妈的电话就来了。

　　“喂？老妈。”鹿晗接了电话。

　　“鹿晗，你是不是惹事儿了？我听你林姨说你受伤了？”施若林借着上厕所的时间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没有，我哪敢啊？就摔了一下，不严重。”鹿晗打着哈哈。

　　“我跟你说，别给你姨他们找事啊。要不然等我过去抽你。”

　　“哎哎，我知道，我听话。您先忙吧，我要去学校报到，先不说了，您注意身体，再见。”鹿晗挂掉电话都能想象他/妈被挂电话的恼火表情。

　　到了学校，把所有手续办好之后，鹿晗跟施若林道别。然后被班主任领进了九班。

　　班主任叫冯南茂，个子不算高，身材中等，顶着一头自然卷，笑起来特别憨。他是教物理的，还是高二年级物理科组长。

　　老冯领他进班的时候，班里还吵吵闹闹的，不过看见班主任来了，立马没声了。老冯走了个流程，然后让鹿晗做自我介绍。

　　鹿晗走上讲台笑了一下，底下的女生立马小声议论了起来。

　　“大家好，我叫鹿晗，从南城一中转过来的。”鹿晗边说边扫视教室里的人，扫到最后一排最右边时顿了顿：“爱好嘛，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打架算么？

　　介绍完之后，大家都鼓掌表示欢迎。老冯让他坐第二排，鹿晗没听他的，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最右侧的空座位旁，拉开椅子，坐下。

　　“老师，我就坐这儿吧，前排容易犯困。”鹿晗笑着说。

　　冯南茂没说什么，顺着鹿晗去了。没办法，谁叫他成绩好呢，不捣蛋就好。然后翻开教案开始上课。

　　鹿晗把书包塞进桌堂，抽出本笔记本，瞥瞥左边说了句：“呦，真巧啊。”

　　吴世勋冷着脸皱了皱眉，这道谢的机会来的也太快了吧。

　　坐在吴世勋前面的孔一程听见了，回头问了一句：“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同时发声，把孔一程搞懵逼了。

　　“嘿，我认识你，你叫吴世勋。”

　　就知道个名字能叫认识？

　　吴世勋没理他，从书里抽出一张数独开始做。

　　孔一程看了看他俩，其实他也不相信这俩人能认识。鹿晗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有种学霸的气息。吴世勋就......看起来比较不温柔，但人特别义气。

　　冯南茂讲完课布置完作业，朝最后一排喊了一句：“鹿晗，跟我过来一下。”

　　鹿晗放下手中的笔，从后门出去了。

　　吴世勋往右歪了歪，无心瞥到了鹿晗的笔记本，愣住了。

　　上面写着：

　　吴，吴誓勋？

　　吴世勋？

　　帅是帅

　　就是脾气不太好

　　吴世勋依旧冷着脸，他脾气不好？？？吴世勋眼中生出一团小小的火苗，他拿过鹿晗的笔记本翻过一页，写下：

　　鹿晗？

　　昨天的事谢了

　　你也挺帅的

　　但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医务室在实验楼东行一百米处。

　　写完后吴世勋嘴角莫名上扬，把本子扣在鹿晗桌子上继续做起了数独。

　　鹿晗去办公室听冯南茂说了一节课，大概就是单河中学的成绩史，还有一些班规校规，他听得都快吐了。

　　“除了单河中学，还有两个学校，一个是衡英，另一个就是职校。这两个学校，尤其是职校，你不要与他们学校的学生起什么冲突。”冯南茂严肃的说。

　　鹿晗点头，心想：得看情况了。

　　“行了，在班里好好和同学相处，有什么事就和我说。然后一会儿去教务处把书领了。”

　　“好。”鹿晗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他本来打算去厕所抽根烟，结果里面有保洁大爷在收拾卫生，就没好意思了。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李商只发了四条消息。

　　“鹿哥，你发朋友圈都不理我？”

　　“鹿哥，这是六班那个妹子的照片。”

　　“【照片】”

　　“对不起，鹿哥，她是我的了！”

　　啧，出息。谁还跟你抢啊？

　　鹿晗回了句：祝幸福！然后去朋友圈看了看，大多都是给他点赞的，有几个评论好看的，还有求自拍的。

　　鹿晗笑笑退出微信，把手机装兜里回了教室。

　　进了班发现吴世勋缩着脖子睡着了，做完的数独压在他胳膊底下。

　　鹿晗看着敞开的窗户，轻声对吴世勋前桌说：“咳，同学，那个能不能帮忙关一下窗户，有点冷，谢谢。”

　　孔一程闻声将窗户关好，转头对鹿晗说：“不客气，我叫孔一程。”

　　鹿晗冲他笑笑，然后翻开了一本自带资料。

　　吴世勋感觉周围暖和了起来，缩着的脖子渐渐放松。

　　鹿晗将扣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翻过来，看到第二页那五行刚劲有力的字时，笑了出来，他拿起笔在末尾加了一句：感谢指路。

　　上午的课一共就四节，而且过得非常快。鹿晗做完作业刚想预习下一节，下课铃就响了。

　　午饭时间到，班里的人蜂拥而出。

　　鹿晗打算人少点儿再去吃，他看了看左边的吴世勋，还在睡！

　　鹿晗盯着他看，长长的睫毛老老实实地遮着下眼睑，形成淡淡的阴影。眼圈有点黑，嘴巴也抿着。吴世勋就连睡觉都是一副冰山样。

　　鹿晗没忍住，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脸拍了一张照片，感觉不够，又多拍了几张。

　　鹿晗你在干嘛？

　　嗨呀，欣赏帅哥而已。

　　人啊，就是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才行。

　　鹿晗把手机收起来，看吴世勋睡那么香就没叫他，打算从食堂带点儿饭给他，然后就起身去吃饭了。

　　在去食堂的路上经过超市，顺便买了个保温盒。他吃完饭又打完饭统共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他小跑着回了教室，吴世勋居然还在睡。

　　丫是不睡死了？

　　鹿晗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吴世勋的脸，烫的，又摸了摸额头，滚烫。他轻轻推了推吴世勋，又用拔凉的手捏了捏他的脖子。

　　“喂，吴世勋起来，你发烧了。”

　　吴世勋被凉醒了，睁开眼问了句：“下课了？”

　　“是啊，都全面小康了，您还睡呢？”鹿晗笑着说。

　　吴世勋呆了。鹿晗把保温盒推到他面前说：“你先把饭吃了，然后去医务室拿点儿药。”

　　“不，不了。我得回家，我走读生。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呢。”吴世勋皱眉。

　　得，妈妈的一贴心小棉袄。

　　“你给你/妈打个电话不得了。”鹿晗说：“要不我打？”

　　吴世勋没说话，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芸的电话。

　　“喂？世勋”

　　“嗯，妈，我今天在学校有点儿事，就不回家吃了。锅里还有剩饭，您要是不想吃，我打电话让大舅给您送点饭去。”吴世勋冷着脸，嘴唇都有些白了。

　　“不用，我吃过了。是学习上的事吗？”陈芸问。

　　“是，有点资料要抄。”吴世勋直直腰说：“那先不说了，我继续抄。”

　　吴世勋挂断电话，鹿晗已经盯着他看半天了。

　　“抄什么资料？周公罚你抄经书么？赶紧的，吃饭。”鹿晗打开保温盒的盖子，把筷子递给他。

　　吴世勋愣着没动。

　　“啧，算我坏你事儿的赔礼行吗？再不吃就凉了。”

　　开玩笑，保温盒凉个毛线？

　　吴世勋动动嘴没说什么，接过筷子就开始吃。

　　炖排骨，炒青菜，还有一颗鸡蛋嵌在米饭里，少说也得十几块。

　　吴世勋本来没什么胃口，但鹿晗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剩下。然后就一股脑的全吃了，还吃撑了。

　　鹿晗见他吃完了，对他说：“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去，我没什么事，睡两觉就好了。”吴世勋没抬头。

　　“唉，我不认路，”

　　“医务室在实验楼东行一百米处。”

　　“我知道，你写我本上了。就当陪我去呗，我不分东南西北。”鹿晗挑眉。

　　“陪你？”吴世勋抬头看着他。

　　“对，陪我。”鹿晗说。

　　吴世勋眼神又扫到鹿晗右脸的伤，突然笑了笑说：“走吧，陪你去。”

　　鹿晗也笑笑，站起来往外走，吴世勋跟着他，俩人出了教室，鹿晗突然问他：“你怎么不多笑笑？你笑起来更帅。”

　　“因为不想笑。”吴世勋说。

　　“那为什么上课不听讲要做数独？”

　　“因为想做。”

　　“为什么发烧不去医务室？”

　　“因我不想去。”

　　“那你想干什么？”鹿晗停下来问他。

　　“你有毛病吗？话这么多。”吴世勋被他给问笑了。

　　“嗯！”鹿晗给出了肯定回答。

　　吴世勋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想，陪你，去医务室。”他特意加重了“陪你”这两个字的音。

　　“哦哦。”鹿晗哦完之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吴世勋盯着鹿晗的背影，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儿毛病了？

　　嘁，不过......

　　笑起来真的更帅么？